“你说的还不够确切,你是刀之魂,以我的身份管束你,似乎也无可厚非。”
闫时轮的话,与抱头困苦的廖局,令一旁的秦硕湖不由的开怀,对于这种相处的模式,对于来自廖局的赤子之心,他都十分的羡慕。
“我是人,我现在是人……你不能这样恐吓我,你不厚道……不厚道。”
廖局开始踱步,倒不是真的怕闫时轮会对他做什么,实则他对闫时轮还是十分的了解,算起来相交的年份就算比不上杨智城,也相差不远了,正因为如此,他了解闫时轮的目的,所以才会如此为难。
“我想学弟也是一番好意,你若坦诚相告,相信利大于弊。”秦硕湖言语婉转,也算是出面调停了尴尬的对峙。
“不是我不肯说啊,真的是我不能说啊,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物灵对于承诺的看重,而且……就算我不说,他也查的到啊,不过就是多花点功夫。”
说出这句话,秦硕湖看得出,廖局是用了很大的勇气,以至于他的黝黑的脸都看得出泛红,胸膛还有微微的起伏,情绪似乎很激动,也压抑的很辛苦,而这些外在的表情,即使闫时轮看不见也能感受的到。
“真不说?”闫时轮的表情似乎意料之外的平和,只是略微偏头似乎在等待。
“不能说。”廖局双手捂住嘴巴,声音变得十分的闷,但决心依旧。
不再威逼,更没利诱,闫时轮抬步便朝着门口走去,这一来反而是廖局和秦硕湖有些意外,如果不是闫时轮比常人走的略慢,大约是等他走出门口,两人才会反应过来。
“他生气了?”廖局看向秦硕湖,满眼都是征询的意思,但秦硕湖显然给不了他要的答案。
“喂,时轮,时轮你等下。”
“打算说了?”
“啊,没,不是……你等下。”
在秦硕湖疑惑的眼神之中,廖局的脚步声似乎是奔跑的离开了办公室,闫时轮听的很清楚。
大约过了几分钟,闫时轮就感受到属于苍舒言的味道,以及那特别的呼吸声,令他刹那间就能分辨出来。
“阿时。”苍舒言脚步很缓慢,叫了那个刻入心尖的名字,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此时的廖局自然用眼色示意还是木桩状态的秦硕湖,心想着明明应该是智慧非凡的神族智将,怎么对感情那么没有眼见?
很快,偌大的局长办公室,只留下苍舒言与那个她放在眼中,藏在心里的男人。
第65章 哭泣的废弃隧道
看着面带浅笑,向着自己所站的方向伸出了手的闫时轮, 苍舒言只感觉到所有的彷徨, 不安,还有纠结的情绪都消失了, 有的只是一个念头,抱住他。
“阿时, 对不起, 我妈她……”苍舒言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她很了解自己的母亲, 母亲是真的不能接受闫时轮,无论是他的身份, 还是他的能力。
“未来会很难,但言儿会因为这样而放弃我吗?”
“不放弃, 我喜欢你, 阿时,你会相信我吗?”
“那愿意成为我修炼的伴侣吗。”
苍舒言的表白,令闫时轮的心情很好, 嘴角的弧度令他那张本就出色的俊颜, 在阳光之下更是熠熠生辉。
“阿时, 人家和你说正经的呢。”
“我像不正经的样子吗?”
“阿时!”苍舒言真的有些无奈。
“我不会介意她说什么,或许现在她不能认同我, 但是既然是你的母亲,我会学着去了解她,但言儿愿意给我机会, 让我们一同攻克这个难关吗?”
“阿时,你真的不生气吗?我好怕你难受,我知道说出那样的话,会让你很伤心。”
苍舒言用力抱紧闫时轮,她希望自己的气息,自己的动作能让闫时轮感受到爱,希望以此可以抚平他之前的心理创伤。
“很多年了,其实我早就不在意这些,无论是怎样出色的人,都不可能让所有的人认同你,若是为了这一点不认同而放弃自己的执着,那就不是我的个性了。”
“我一直以为你会因为这个生气”苍舒言忆起那一段相遇与矛盾的过程,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原来我的表现让你以为我生气了。”闫时轮不由的想到,那时自己刻意的轻浮,本是想试探鬼母的状态,但却没想到令她误会自己用这种方式在报复她。
“因为阿时总是神神秘秘,让人猜不透!”苍舒言认真的说道。
“那我们还是需要靠的更近,让你更有深入了解我的机会。”
闫时轮说的很轻,不由的执起苍舒言的手,轻轻的按在自己的胸口,而苍舒言却感觉这句话似乎通过皮肤的每一个细胞,涌入灵魂的深处,升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在她原来的意识中,从没相信过人会有灵魂,但现在她却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魂魄犹如被点燃的蜡烛,愈来愈热,但却让她很怕会被烧尽。
“好啊,原来你一开始就有预谋的呢,我都被你骗了,哼。”苍舒言娇嗔,象征性的捶了一下闫时轮的胸口,目的只是为了忽略心中莫名的不安。
“那我道歉,不如就罚我,好好哄一哄未来的岳母大人。”
闫时轮轻咬着苍舒言的耳垂,略低沉的语调钻入她的耳道,痒痒的,撩的苍舒言的心又开始跳的很乱,面红耳赤的模样极为可爱。
“原来阿时也那么不正经。”
“言儿是吃味了,看来还是要先哄好你。”
苍舒言不会知道,在闫时轮心中的计划,虽然他不会伤害对苍舒言来说很重要的人,但如果事与愿违,违背天道又残害他人的存在,即使会让她憎恨,他也必须除掉,只是心中的愧疚也许永远无法磨灭。
“阿时,妈现在还在气头上,一定不会愿意见你,而且……”
“你想回去了是吗?”
“嗯,妈不会同意我继续和你一起住,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妈继续误会你,再说那样的话。”
如果让苍舒言离开自己,闫时轮心里是十分的不安,毕竟今非昔比,鬼母姬雅的封印作用越来越弱,这也就意味着,苍舒言必须会食人,而且没自己在身边,有其他的苍鬼接近,只怕会让鬼母觉醒的更快。
但闫时轮也意识到一件事,为什么苍舒言长到这个年纪,中间并没出过什么岔子,虽然确定了苍舒言的母亲是尸鬼,确实是可以将身为鬼母的姬雅养大,但要如何抑制鬼母的天性?单纯没觉醒似乎也不够。
“我明白,但你要答应我,从现在开始,每甜都要给我电话,另外我会传你一套法决,必须每日练习,对你来说无论你是不是要修炼,都会有好处。”
“阿时好像老头子,我是想找男朋友的呢,可不是要找个爸爸呀!”
苍舒言眨了眨眼,她很喜欢这样认真的闫时轮,心不由自主的就会全想着他,眼不由自主的就会跟着他动。
“很淘气!”闫时轮握紧苍舒言的手腕,轻轻一带,又将柔软的娇躯拉进自己的怀抱。
“啊!”跌入那个温暖的怀抱,苍舒言的心不由的跳的剧烈,心与心是那么的接近,就好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帐。
“不在我的身边,还真是让我不放心。”闫时轮的眷恋,让苍舒言感到极其的窝心。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轻轻的说着让他安心的话。
苍舒言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的越急促,看着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的脸庞,那犹如出自天神之手的容貌,即使看不到双眸,也已经让人沉醉不已,不薄不厚的双唇,恰到好处的弧度,微启的唇中,吐出的声音直击心房。
“别忘了我的电话”
“嗯,阿时……”
额与额相触,鼻尖交错,唇瓣之间是细微的摩挲之感,有些湿润,有些细麻,这舒服的感觉,令苍舒言忍不住嘤咛,清婉而娇细的语调有心而发,令闫时轮不觉沉迷其中。
苍舒言只感觉,似乎自己整个身体都烧了起来,已经没有清明的思绪,只有本能的迎合,这种感受很陌生,但却让人欲罢不能,双臂自然的环住闫时轮的脖子,微仰着头,感受着口中的芬芳与甘冽。
也许每一个热恋中的女孩都是冲动的,会放下一切去接受自己全身心爱着的男人,苍舒言也不例外,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个本能,在过程中会那样的与众不同,口中纯白色的气,犹如寒冬中清晨的雾气,与那水蓝的气息不断的交融。
偌大的办公桌上,凌乱的文件,已经没人注意到散落在脚下的杂物,有的只有最初的本能,与略显急促的呼吸,期间还伴随着低低的娇喘。
“言儿,放松!”
“阿时,你变了。”
幽怨而空灵的声音仿佛从时空交错的黑暗中传来,令最怕寂寞的人,内心不由的一颤,身躯也开始僵硬,闫时轮看不见意乱情迷,满脸绯红的苍舒言,已是凌乱的衣衫,却惊觉自己不由自主的被鬼母的特制所吸引,险些坠落心魔。
似乎是感受到身上微微的凉意,温暖的环抱不知何时竟然远离了自己,苍舒言懵懂的感情才裂开一道缝,便被迫被终止,令她讶异之余也无法忽略心头那些许的酸楚,他是想起了什么?所以不愿意要自己了吗?
“阿时……”
“抱歉,是我不该……”闫时轮不知如何解释,下意识的想要拉开距离。
“阿时,小心。”苍舒言惊觉闫时轮脚下的障碍,却来不及阻止,神思混沌的闫时轮为障碍绊倒。
也许是这一摔,让闫时轮更加清醒,自己与鬼母姬雅之间的纠缠,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们之间想要有寻常人一般的水乳交融,在眼下根本不可能,如果不是及时悬崖勒马,结果不是自己被吞噬,便是苍舒言被自己吞噬。
看着闫时轮的神色略显痛苦,苍舒言的心便揪了起来,慌忙整理好凌乱的衣衫,俯身关切闫时轮的状况。
“阿时,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苍舒言已经顾不上心中那一丝不甘与委屈。
“没事,不用担心。”
“阿时,我喜欢你,真心真意的,我不介意,我愿意的……”苍舒言不知道如何形容,绯红的脸蛋,支支吾吾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言儿,这件事是责任,即使有心有情,也不该不顾场合,更不能不考虑将来,如果我做的不够好,我不想你将来会后悔,我想给你最好的一切,包括承诺。”
“阿时,很傻。”苍舒言忍不住圈住眼前的男人,让他的耳紧贴自己的胸膛。
而闫时轮却被自己的愧疚与责任所折磨,这一份困苦从他至混沌中醒来之时,已经明了,那时的苍舒言才八岁,他就已经找到她,只是苍舒言从不知道闫时轮早已存在,在她很近的地方。
耳畔是炙热的心跳声,逐渐了平复了闫时轮复杂的心绪,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轻轻揉了揉苍舒言那柔软的发丝。
“你说,如果你的母亲知道我其他的身份,她是不是会改变态度?”闫时轮转移了话题,因为有些事情并不是现在一时间就可以解决的。
而闫时轮的话似乎让苍舒言找到了攻克自己母亲的契机,于很多市侩的妇女一样,苍舒言的母亲也是十分勤俭持家,而正是经历过独自带大两个孩子的过程,她将钱看的尤为的重。
因为讨厌封建迷信的一大半原因,是她从小深受自己的母亲职业所带来的困苦,苍舒言似乎想起,闫时轮并不是单纯的法师,他更有着傲人的身世,即使不被承认,也有自己的成就,这是不是会成为缓和闫时轮与自己母亲关系的契机?
“阿时,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厉害呢。”苍舒言瘪了瘪嘴,有些失落,对于闫时轮她觉得自己了解的太少了。
“下次有机会,我慢慢告诉你好吗?”
“嗯!”
苍舒言小心翼翼的扶起闫时轮,还不放心的抓着闫时轮的双手看了又看,就怕那本就伤痕累累的手,再添新伤,如果不是闫时轮的阻止,苍舒言恨不得将闫时轮的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
而就在苍舒言与闫时轮在廖局的办公室里弄出不小的动静,几乎整个特案办都听见了,此时众人都面含春风,喜闻乐见,只是大家都在猜测,这好事是成了还是没成?
但罗子滔心内却始终放不下,毕竟苍舒言与闫时轮之间最大的障碍还竖在那里。
“老大,刚得到一个消息,说是镇宁区,有一处废弃的隧道,时常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女人在哭?”苏达斌的八卦体质又开始述说小道。
“出人命了?”罗子滔皱眉道。
“那到没听说,只是吧……”苏达斌如实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苍舒言:阿时,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别人(眼红,委屈样)
闫时轮:怎么这样说?(憋……难受)
苍舒言:那……那你为什么会刹车!
闫时轮:地点不对,措施还没准备好(╯‵□′)╯︵┻━┻
作者:墨斯大人淡定,形象形象啊~
第66章 流泪的墙壁
当苍舒言与闫时轮两人先后走出廖局的办公室,门外也只剩下廖局一人, 正捧着手机好一番王者的厮杀, 兴奋的神情就如同十来岁的少年一般,双颊通红, 双眼中闪烁着激情与冲动。
“听说,你要下新的规定, 凡是在警局范围, 不准玩手机。”闫时轮调侃道。
“那是不准那帮小子玩,我是老人家了, 等着退休了,自然不算在内。”
“上梁不正下梁歪, 难怪各个都沉迷王者。”
苍舒言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闫时轮把自家的局长怼的噎住,对于这种模式, 她开始觉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毕竟自家局长怎么也是爸爸年龄的人物了,但现在却感觉,闫时轮自有一股特殊的气质, 完全不会让人感觉他是年轻人太逾越了。
“咳咳, 在我的手下面前, 都不给我留点面子,你的嘴真是永远那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