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上枝头变乌鸦[快穿]——孤注一掷
时间:2018-12-29 10:32:56

  真一摇头:“总归不会看出你来。她越是得道真人才越不会有错。我有了你,怎么会是普通人?她知道我没有算错,既然我是对的,那她看不出我的来历手段,只能说明我道法更硬。而我们两个这场对话,将来一定会载入各种玄门书籍里,传为佳话。她就更要慎重了。这种行为如果我换个术语说,你就明白了。”
  “什么术语?”
  真一高深莫测地说:“商业互吹。”
  燕十七:“……”玄门互吹,没毛病。
  ·
  一晃半个月过去,期间那小萝莉带着她的人气急败坏来过一场,真一都提前躲出去了,还给小姑娘又留了一个锦囊。被气恼的小姑娘直接丢给她同行的人了。
  小道童把经过讲给回来的真一,捂着换牙的嘴,眨着眼睛天真无邪又好奇。
  真一跟柳婴小姐姐不同,她是上了台就不下来了,真的戏精要演一辈子的,就算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也不会落幕暂歇。
  因此,半个月后,几乎整个宫观里的人都相信,柳婴小姐在闺中时候就有仙缘,凡人不懂心生忌惮,这才将她送来这玄女观。
  甚至还有信徒因为白日感念真一的灵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比真一还会吹,说她是九天玄女座下弟子,是谪仙来人间应劫的。
  传言都是越传越邪乎,各种版本一个比一个详细,有鼻子有眼的,附带各种粉丝效应。
  真一这不要脸的,人家敢吹她就敢脸不红气不喘的应了,整天装得跟座成了精的行走的玉像似得。亏了柳婴小姐姐的颜值加成气质,牢牢撑住了这日渐大增的盛名。
  燕十七已经放弃催她做任务了,就每天看她还能怎么造作搞事情。看她哪天翻车,被当成妖孽烧死。
  放柳婴小姐姐一脸清冷出尘,半阖着眼,在青烟笼罩里,给信众做法事。
  真一自己托着脸花痴地看着,一面化身脑残粉跟燕十七闭眼吹。
  “九天玄女座下弟子哎,这个来历厉害了。知道玄女娘娘是干什么的吗?管军事韬略兵法,护国佑民的。知道历任师兄都有谁吗?黄帝!”
  燕十七嗤笑:“你祖宗知道你这么乱辈分吗?”
  “你都说是祖宗了,能知道一个我就好得很了,哪里还会事无巨细知道这么详细?”
  “一般的达官显贵,没人敢娶神婆的,小姑娘你可想好了啊。”
  真一大眼睛弯弯的,意味深长,笑而不语。
  笑得燕十七想起上个世界,颇感不妙:“喂喂喂,你别看着我笑啊,笑得我瘆得慌。”
  ……
  裴绵绵自从十天前被那个该死的江湖术士欺骗,当众丢了那样大的脸,气哭一场之后,一直想着法子要去报仇。
  奈何家里人经此一场闹剧,虽然当时绷不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散了气便也饶了她一回,但看管得却更严了。最后还是自小疼她的表哥来看她,叫她想到了法子。
  “我可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这才以身试法的。”小姑娘转着眼珠子,不敢直说要报仇,反而吹嘘,“她虽然可恶,可是真的很灵验啊。这回我们去问问你的事呗。去嘛去嘛。”她若是说个不准,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好不容易表哥挨不住她的祈求,答应带她来一趟,结果那个神棍居然不在!
  而且还猜到她会来似得,又给她留了一个锦囊。
  看到锦囊裴绵绵就来气,看也不看顺手就丢给表哥。
  唐瑾瑜想起裴家人跟他描述的那句“饶我狗命”,忍俊不禁之于,好奇今次这锦囊里又有什么妙计。
  拆开一看,唐瑾瑜斯文和煦的面容顿时如寒风过境,一派肃杀。
  他又仔细看了一遍,隐忍怒意,一把握紧了纸张,就要走。
  耳边忽然捕捉到来往之人的交口称赞。
  “真人真是灵验啊,不但会相面解梦,没想到还能断吉凶,若不是想起她提醒我有水厄,我那小孙孙真的就救不回来了,就差一点点。”
  “是啊是啊,我婶婶家的孩子丢了,也是她给算出来的,村人连夜翻过山堵在那条路口,时辰不差半分,真的抓住了那该死的拐子。一车的孩子得救了。真神啊。”
  “说句不敬的话,真人年纪小,我初初只是排不上队,看她那里不要钱,这才凑个数。没想到……当真是真人不露相。”
  “这话就不对了,别的真人不敢说,真一真人说不是神仙下凡,普通人能长成这样?”
  “是啊,我第一次见她,若不是会动,还真以为是新做好的神像,这么惟妙惟肖。”
  ……
  唐瑾瑜一路走出山门,都能听到大家的赞许,几乎没有一个人说不的。
  他的脚步不由一滞,面带笑容打听道:“你们说的真一真人,当真这么灵验,就没有一次失手吗?”
  说话的大姐大婶见他一表人才态度还算有礼,神色稍霁,仍然不太高兴地说:“慈悲慈悲。在宫观中说这话,年轻人真是不讲究。”
  “真一真人可是连慈度道长都称赞过的,慈度道长给皇后娘娘都看过相,你说呢?”
  “多谢,晚辈受教。”
  唐瑾瑜看着锦囊,神情几经变化。
  这锦囊里写得事情实在过于匪夷所思,也,事关重大,他不敢信也不敢置之不理。
  唐瑾瑜想了想,去找了一个人。
  ·
  唐瑾瑜是六皇子李邈的伴读,正值储位不明的关头,明面上一派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暗潮汹涌。
  李邈看了纸上所述,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明显的情绪:“江湖术士的手段罢了。危言耸听。”
  唐瑾瑜眉间一点忧虑:“可表妹并未告知对方,她想测何人姻缘前尘。而且,今日我与表妹一起去,只是临时决定,信中口吻却好像知道是我开启这信。”
  李邈唇角一点笑意,微不足道:“若是对方知道你表妹的身份呢?又刚好知道一点国舅府要议亲的消息,要猜到并不难。至于这信,就算不是你打开,你表妹见了也会给你。巧合罢了。”
  唐瑾瑜面色微沉,他要结亲的人选实际已经定好,明日就要上报娘娘,请求皇帝赐婚。
  这人选背后,其实只是他们拉拢来的支持六皇子派系的人。那人的位置极为关键,若是站在他们这边,六皇子争夺储位所需的银钱就不缺了。可若是出问题……
  纸上说这桩姻缘不善。姻缘和前尘本就一体,而他的前尘又事关皇子的储位。
  “六皇子,可是那人似乎颇有神异之处,此事又事关重大。”唐瑾瑜到底犹豫了。
  李邈笑了笑,不以为意:“那依你之见,当如何是好?朝堂纷争,朝夕之变,孤等不起。”
  “这……”唐瑾瑜下了决心,“那就先按原计划秉明圣上,只是这赐婚时日推后一些。”
  李邈笑着拍拍他的肩:“孤可听说,那位大人家里的千金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瑾瑜你可不要后悔。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谨慎。”
  ……
  回宫观的路上,真一忽然掐指。
  燕十七无奈:“马车里就你……还有我,你就不能歇歇。”
  真一一本正经:“我是在算,我出道都半个月了,今日十五,宫观里一定很热闹。”
  “我不算也知道,十号休沐,裴绵绵和唐瑾瑜来找你。十一号国舅府传出赐婚的消息,到今日,江南贪腐案正好爆出。不过,除非事先有人通知,不然消息再灵通的人,也得是傍晚才能知道。”燕十七懒洋洋的。
  真一忽然示意马车停下,对赶车的仆妇说:“去城外,白云宫。观主有事交代。”
  燕十七:“怎么,不回去了?”
  “你知道三顾茅庐吗?你知道天子呼来不上船吗?真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真一专注地看着柳婴小姐姐出尘脱俗的容颜,喃喃地说,“我才给他们算出这么神的一笔操作,若是他们上门了我就在。他们一定要怀疑我是提前设套,在等他们来了。说不定还要想,我是不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就算不这么想,也不会太当一回事。”
  可若是来了找不到,惊怒怀疑褪去,着急火燎,那就只剩下有眼不识泰山,错失高人的遗憾了。
  若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发现自己的竞争对手也在找同一个人,便是山菌也要变灵芝了。
  真一若有所思,嘴里漫不经心:“没办法,小透明出道就是这么心酸,要自造逼格。”
  燕十七好像明白她想做什么了:“你想做什么?你要是女扮男装,那还可以走李白巨巨终南山隐士入仕途的捷径。你一个姑娘家,那就只能是神婆了。”
  “你就不能忘记神婆吗?”真一忽然想起什么,“我们好像忘了一个变数,我妹妹可也是隐藏的半仙呢,她知道前世的事情。她的夫君孤独恒,没记错的话,好像因为这个案子的牵连,很是韬光养晦了一阵。你说她会不会提前告密?”
  燕十七毫不担心:“谁来告密,你的卦都很准。”
  那么大的案子,除非柳菀重生回十年前贪腐还没发生前,否则迟早的事。
 
 
第49章 从白莲花到至尊的枝头6
  柳菀三世为人,当然记得这场震惊朝野的贪腐大案。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要做些什么。
  她只是一个正三品京官的女儿,圈在这后宅之内不可能比这些当官的更了解朝野格局。像柳婴那样,假借神仙托梦,更是绝无可能。
  柳菀已经做过一次侯夫人了,她太明白成为一个侯夫人,在那个圈子站稳脚跟,需要什么品德表现。这种自寻死路的行为,她绝不可能做。
  更何况,此事与她毫无干系。不,其实也是有关系的。
  独孤侯府与犯事那个位置上的人关系匪浅,侯府因此被牵连迅速衰颓。
  但是,这对别人而言是坏事,对柳菀却是大大的好事。
  因为她知道,独孤侯府早就准备了退路,否则也不会有独孤恒一直以来的韬光养晦,害她第一世错把珍珠当鱼目悔婚。侯府这次削弱,只是剔除腐枝蔓节,以退为进。
  而且,说实话,侯府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想嫁给独孤恒绝不会那么容易。就算勉强嫁进去,在府中复杂的人情派系里,也绝对不会像上一世那么轻松。
  在这件事情的取舍上,上一世的柳菀是没有这么清晰透彻的。她急惶惶地写了一封匿名信给独孤恒,却说得不清不楚。最终也没有改变任何事情。
  嫁给独孤恒以后,旁敲侧击才知道,此案被揭发的背后还有独孤恒自己的手笔。当时他收到柳菀的匿名信,还很是警惕了一段时间,怀疑是贪腐案的官员还没有彻底清除。
  是以,这一次柳菀什么也不会做,当务之急是和独孤兰交好,不着痕迹打好关系。在之后侯府的衰败中,患难见真情。
  这是柳菀这边的情况。
  ……
  另一边,六皇子李邈和唐瑾瑜本是商定,先在良妃和陛下的面前透漏结亲的意思,赐婚之事观望几天再说。
  没想到良妃那边得到消息,三皇子李选有意纳那位江南织造司大人的千金为良娣,说客都上过门了。
  唐瑾瑜和李邈对视一眼,都想到真一莫不是对手设置的暗棋,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事从缓急,当即决定按照原先的计划行事。
  良妃哄得皇帝龙心大悦,趁机为自己的侄儿唐瑾瑜邀得赐婚圣旨,另一面唐国舅在江南的人同时上门提亲下定。
  事情到这月十五正好告一段落。
  这一天,唐瑾瑜办完事来到宫观,打算亲自来会会这个灵验非凡的真人。却是要问罪究竟是何人指使她。
  然而,他没等到人,却等来了国舅府的人从江南加急而来的消息。
  他新鲜出炉的泰山丈人,被抄家灭族了!
  “你说什么?”唐瑾瑜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勉强扶住桌椅站稳。
  怀里准备好兴师问罪的锦囊,在他这一阵动作间掉出,正好露出折痕处“大凶”字样。
  想起得到这锦囊那一日,他一路听见的信众所言,皮肤一阵冷一阵热,汗毛都立起来:“天意,天意!”
  仆从也慌乱不已,赶紧扶住他:“公子公子你去哪里?国舅爷还等着你回来拿主意。”
  唐瑾瑜一路疾走,抓住离得最近的女道士:“真一真人在何处?我有急事找她。”
  那女道士神情淡淡,念了一句道号,说:“贫道不知。”
  唐瑾瑜神情难看,厉声说:“她是你们宫观的人,你们当中一定有人知道,带我去。”
  “施主可听过一首诗: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师妹就在这周山之上,至于是何处,若是机缘到了施主自会见到。”
  道长仙风道骨,云淡风轻地脱离开他的掌控:“施主若是当真十万火急,山下七星宫的观主云霄子道长素有神通,何必舍近求远?福生无量天尊。请了。”
  唐瑾瑜毫无办法,却因为这番闭门羹,从方才六神无主的慌乱里缓过神来。
  他长吸一口气:“走,先回府。”
  ……
  周山下,七星宫里。
  一枚棋子被缓缓摆放下,红衣锦带的贵公子缓缓一笑,胜券在握,抬起头,露出一张风流天成的脸,脸上线条清晰分明。
  此刻,那带着一点冷意的笑冲淡了眉目间的风流气,显出一股贵不可言的气度。
  如果真一在这里,就会认出来,此人正是她那个陈筠表哥身边,桃花眼总含着撩拨暧昧意味的迟凤引。
  他对面端坐着一个雍容沉稳的青年男子,正执棋思虑着什么,却又好像心思并不在棋盘上。
  “四皇子,尘埃落定,举棋无悔。”迟凤引端着茶盏,吹着茶末,意有所指地说。
  李逸回过神来,敦厚地脸上神情略有些优柔寡断:“迟先生说得是。孤只是担心,如此一来,会不会让三哥和六弟生了罅隙?”
  迟凤引哑然一笑,飞扬的眉目微挑,看不出什么真实神情:“殿下,这太子之位只有一个,不管谁坐上去,其他人都不可能没有罅隙的。说句不敬的话,您的三哥,眼界格局太小,又沉溺美色。他若在这个位置上,非国之大福。您的六弟,好高骛远,刚愎自用,非明君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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