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春如酒
时间:2018-12-29 10:33:44

  陈闲庭回过头来,冲荣三鲤道:“这份大礼如何?荣小姐一定很喜欢吧。”
  她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收起左手,状若随意地笑,喝茶掩饰震惊。
  “陈总理真是叫说笑,这明明是霍督军,怎么能说是送给我的礼物呢?我可没有这么大的福气。”
  陈闲庭没接话,朝霍初霄看去一眼,后者慵懒地抬高了下颌,迈着修长的腿走到她身后,两只手搭在她薄削的双肩上,脑袋低了下来,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畔。
  “我当然是给你的礼物。”
  男人的声音低沉优雅,宛如大提琴在她身后拉响,带着某种难以忽视的诱惑,听得她心跳不由自主加快。
  陈闲庭很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又说:“前段时间平州太多事,就把他临时传唤回去。今天重新还给你,荣小姐,可不要生气呀。”
  荣三鲤尴尬地笑笑,摸不清他的寒意。
  陈闲庭是不是想来一招美人计,让霍初霄勾引她,从她手中套出那份协议?
  那他知道霍初霄早已开始提防他的事吗?
  她不禁朝身后看了眼,正好对上霍初霄意味深长的目光,肩膀缩了缩,想起临别前那一晚的吻,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薄唇上。
  霍初霄笑得很邪气,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省长叫来佣人为他加碗筷。
  他夹起一块鲍鱼,正要吃时,筷子方向一转,递到荣三鲤唇边,歪着头道:“我喂你吃。”
  霍初霄绝不是那种喜欢腻歪的人,荣三鲤难以理解他此刻奇怪的举动,只知道桌上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二人。
  难道他是在做戏给陈闲庭看?
  联想到他离开之前说过的话,她认为很有可能,就配合他吃下。
  陈闲庭与省长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收回目光继续聊天。
  霍初霄喂完还不算,用指腹为她擦掉嘴角沾上的汤汁,他的手指很好看,但是带着常年握枪磨出的老茧,扎得她脸上娇嫩的皮肤有点疼。
  她看着他的眼睛,总觉得今天的他奇怪到难以言喻,目光闪了闪,脑袋微微往后移,避开他的手低声说了谢谢。
  霍初霄笑而不语,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陈闲庭与省长聊了会儿天,忽然问道:“对了初霄,那批装备你带来了吗?”
  霍初霄道:“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省长早就说了想看看装备,你明天可否有空?”
  陈闲庭的语气客气地有些奇怪。
  霍初霄想了想,突然看向荣三鲤,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口,挑眉道:“这次离别太久,明日我想陪陪三鲤。省长若是不急的话,过几天如何?”
  陈闲庭就在这里,霍初霄又是他的亲信,省长略有不快也不敢说,笑眯眯地答应。
  霍初霄微微一笑,侧脸对荣三鲤轻声说:“宝贝儿,这几天我们可以好好玩一玩了。”
  他狡黠的笑意和称呼让她很不习惯,抽出手道:“吃饭吧。”
  晚餐持续了大概两个多小时,佣人在旁伺候,随时端上新菜,或给冷掉的菜加热。
  等结束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外面星光闪烁。
  陈闲庭住在同一街区公馆里,由卫兵送回去,荣三鲤则与霍初霄坐上同一辆汽车,去他的公馆稍坐,毕竟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
  名媛留在了省长家,与他的亲眷凑起一桌麻将,大有通宵奋战的架势。
  汽车里,荣三鲤左右看了看,发现车上只有一位相貌陌生的司机,奇怪地问:“范副官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霍初霄揽着她的肩,动作自然而亲密。他解开衬衫领口处的两粒扣子,露出锁骨和一大块胸口处的肌肤,懒洋洋地回答:“他妻子独守闺房很不满意,闹着要坐船去东阴,我就给他放了几个月的假,让他好好陪陪她。”
  范振华不在,他们以后说话是不是方便许多?
  荣三鲤抬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正要问他之前为何不辞而别,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时,眼角余光注意到街边的车影,忙道:“我今天还是先回去吧,明天再见。”
  “为什么?”他不满地皱起眉。
  “有人在等我。”
  顾小楼和小白已经在外面等了她很久,荣三鲤实在不好意思让他们继续等下去。
  霍初霄闻言朝外看了眼,立刻了然,叫来一个卫兵耳语几句。
  卫兵走到顾小楼的车外,对他说了什么,很快车子就开走了。
  荣三鲤惊讶道:“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他开始玩弄她垂在肩上的一缕长发,看着卷曲的乌发缠绕在白皙的手指上,漫不经心地说:“我说你已跟我坠入爱河,爱得死去活来,一天也分不开。他要是不服气,就让你也爱上他,否则不要废话。”
  荣三鲤骤然瞪大了眼睛。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霍初霄扬眉看着她,“你难道不爱我吗?”
  他松开了头发,手掌按在她的胸腔上,“你的心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这次回来怎么变化那么大?
  脸还是那张脸,可行事作风、说话语气,都恶劣的让人难以接受,根本不是印象中忍辱负重的霍初霄,浑然就是个花花公子。
  荣三鲤拍开他的手,冷冷道:“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霍初霄嗤笑,凑近她,气息洒在她脸上。
  “我不信,除非你发誓,这段时间从来没有想起过我。”
  荣三鲤无法开口。
  她不仅想过他,还想过很多次。
  她真想抓住他的领子,问他今天到底发得什么疯,从头到脚除了这张脸以外,没有一样是正常的。
  还是说……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她心生警惕,往后退了点,看着窗外说:“开车吧。”
  霍初霄舔舔嘴角,回到原位上,吩咐司机开车。
  霍公馆一直有卫兵驻守,佣人日日打扫,花瓶里的鲜花永远都是当天采摘的,仿佛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二人走进客厅,霍初霄脱掉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扔,卷起袖子,让佣人倒了两杯冰镇香槟。
  荣三鲤坐在沙发上,看着佣人递到面前的淡金色香槟,微微皱眉。
  “我不喝酒。”
  霍初霄靠在窗台上,回头看向她,窗外照进来的灯光将他的身材照得格外伟岸。
  “这么不给我面子?”
  荣三鲤道:“你明知我不喜欢喝酒,还要我喝,不也是不给我面子吗?”
  “几天不见,嘴巴愈发伶俐了。”霍初霄把玩着手中漂亮的水晶香槟杯,缓缓走到她面前,似笑非笑地说:“不如这样吧,只要你喝下这杯酒,我就把我突然离开的原因告诉你。”
  他的原因必然跟陈闲庭有关系,或许还跟陈闲庭下面的进攻计划有关系。
  荣三鲤打量了他一会儿,端起杯子准备一口饮尽,突然被他握住手腕,不解地看着他。
  霍初霄抽走她手中的香槟,端起自己的香槟轻轻啜了口,舌尖极其暧昧地舔舐唇角,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势塞进她手里。
  “喝这杯。”
  荣三鲤眯起眼睛看着他的笑容,咬咬牙,仰头一口气喝光了。
  香槟酒精含量不高,除了入口时少许的辛辣感外,后面就变成了淡淡甜味、带有发酵感的果香。
  或许这是一瓶好酒,但对于不爱喝酒的荣三鲤来说,只是一款味道奇怪且难喝的饮料而已。
  她放下杯子擦擦嘴角,“可以说了吗?”
  霍初霄笑了笑,将她的那杯也喝掉了,坐在她身旁,高大结实的身躯靠着她的肩膀,说话时胸腔会有轻微的震动。
  “你应该也猜到了,是陈闲庭临时传我回去的。”
  荣三鲤垂眸看着茶几上的两支空酒杯,没说话,静心倾听。
  霍初霄道:“有人在他面前举报我,说我暗中与昌州的赣系势力有联系,而你就是我的联系人。”
  昌州、赣系,这两个词让荣三鲤的心脏停跳了一拍,仿佛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戳穿,惊愕地抬起头,过了半晌才沉声问:“你怎么解释的?”
  亲信与外人私通是很严重的事情,尤其是如今势力众多,盘踞在各地,都在修生养息等待决战的来临,其中不乏实力可与陈闲庭一战者,他这个总理之位坐得并不稳。
  以他这么谨慎小心的个性,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认真对待,例如被抓的李教授。
  李教授充其量只能动动笔杆子,煽动一下群众情绪,而霍初霄手中则掌握着实打实的一支军队,比他的影响力大得多,对陈闲庭来说也危险得多。
  可是看餐周上二人说话的样子,陈闲庭对他分明还信任得很,一点戒备都没有。
  霍初霄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他如此死心塌地地相信他?
  荣三鲤对此很好奇,霍初霄却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表情特别轻松。
  “何须解释?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可以说没他就没我,要是我背叛他投奔别人,那不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白眼狼么?”
  “你这么说……他就相信你了?”
  她还是难以理解。
  霍初霄低下头,鼻尖快戳到她脸上。
  “不然呢?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还是你觉得我们的确在背叛他?”
  他的话让荣三鲤彻底陷入怀疑中,一个人怎会在不到一个月的短短时间内,观念变化这么大?
  在他离开时,她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当做盟友,可以信任的人,但眼前的霍初霄使她再次产生距离感,比当初从平州逃走时更陌生。
  她的太阳穴绷得太紧,明显感觉到血管在跳动。
  荣三鲤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当然不是了,这世界上唯一能保证对陈总理永不背叛的人,恐怕就是你吧。”
  霍初霄对这个答案算不上喜欢,轻哧一声,坐回原位。
  荣三鲤在心中吁了口气,准备告辞离开,却听到他说:“今晚留在这里睡吧,我让人为你准备了换洗衣物。”
  她摇头,拎着自己的手袋站起身。
  “酒楼有很多事要忙,我晚上必须得回去。”
  “我不认为这世界上有什么必须得做的事。”
  霍初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出这句话时,抽出腰后的手。枪丢在了茶几上。
  坚硬的枪身与茶几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荣三鲤脑中警铃大作,意识到他此番来者不善,拎着包的手心微微冒汗。
  霍初霄一边起身一边伸了个懒腰,看都没看她,就脱掉衬衫赤。裸上身朝二楼的卧室走去。
  “我先去洗澡,等你。”
  客厅剩下她一个人,寂静得有些诡异。空气似乎有了质量,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
  荣三鲤站了很久,脑中飞快思考。
  背后突然传来开门声,她猛地回过头,把进来打扫卫生的佣人吓了一跳。
  “荣小姐,有什么吩咐吗?”佣人小心翼翼地收起那两支酒杯,看着她问。
  她按着额头,深吸口气,摇摇头。
  本以为霍初霄回来是件好事,现在看来,她倒是为自己挖了个深不见底的坑。
  最后荣三鲤还是走进了二楼的卧室,霍初霄表现奇怪,但是不至于杀了她,强行离开会更加不好收场。
  卧室里有张华丽而柔软的欧式大床,床上铺着鹅绒被,以及一件吊带真丝刺绣睡衣。
  睡衣那么薄,穿上身后估计里面什么都看得见。她提着两根肩带比在身前,对着落地镜照了照,尺寸合适得像量身定制的。
  两人以前就睡过,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霍初霄的能力也很优秀,完全可以闭眼享受一番。
  但自愿上床和被迫完全是两码事,她心中藏着股抗拒,看着浴室的门,开始为自己寻找借口。
  霍初霄行兵打仗雷厉风行,洗澡也是一样,很快就出来了,身上只穿一件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像小狗一样摇头甩水。
  一边甩头发一边走到床边坐着,他抬起头,发现荣三鲤仍站在原地,不解地问:“你希望我帮你洗吗?”
  荣三鲤抓起睡衣快步走进浴室,反锁上门。
  跟卧室相比,浴室的空间要狭窄太多,里面水雾还没有散尽,雾气氤氲中可以闻到男士香水味道,麝香基调的,野性蓬勃。
  霍初霄是个讨厌装扮自己的人,没必要的衣服、领带、香水,她以前从未在他卧室里看到过。
  年少时他也曾仗着生活优渥,企图学习洋派作风,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小绅士。
  可之后的军队生活把他从一柄中看不中用的金匕首,锻造成锋芒毕露的利刃。
  回去一趟,连作风都改了?
  人还在外面等,荣三鲤来不及细想,拧开水龙头洗澡。
  热水是从楼下接上来的,由佣人以煤炭烧热,敞开通风的窗户上蒙了一层印花网纱,防蚊虫防视线,又不至于盛夏时洗澡过热中暑。
  她快速洗好,穿着睡衣拖鞋走出去,把换下的衣物与手袋小心地放在柜子上。
  霍初霄已经上了床,曲着长腿在抽烟,目光从袅袅烟雾中射出,打量她藏在睡衣里若隐若现的美丽胴体。
  荣三鲤落落大方地让他看,走到床边说:“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
  他睡前只喜欢看书,床头柜上永远摆着基本砖头一样厚厚的书籍。
  霍初霄不以为然地吐出一口烟,“人都是会变的,就像我变得越来越爱你。”
  她掀开被子上床,躺在了他身边,乌黑的秀发铺满了枕头。
  “可是我不喜欢烟的味道。”
  “好,那我就不抽。”
  美人在旁,烟便失去吸引力。他随手掐灭丢进烟灰缸,脱掉睡衣就压到了她身上。
  荣三鲤的双臂挡在胸前,眼神里只有理智,没有情。欲。
  “我身体不便,今晚恐怕不行。”
  “什么?”
  霍初霄的手停在她胸前,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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