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恒,我好累……”刘筱怡喜欢跟他水|乳|交|融这种事情,但是她现在厌倦了,觉得一切没有意义了。她心里的恶魔甚至想让她说出“不生孩子的话,以后都不要做|爱!”
她没有这个胆量,去要求他。
她已经习惯了把自己的身段降到很低……
刘泽恒对她的身体状况很在意,就算是累,也要寻找原因:“是不是大姨妈快来了?”
“嗯。”她单纯只是心理上反感,不敢说,只能用这个借口。
刘泽恒也没有强要,抱着她软柔的身体,等到体力的燥火灭掉,再去卫生间处理。
刘泽恒处理好自己的私事之后,回到床上抱着刘筱怡睡觉。
漆黑里,刘筱怡突然冒出一句:“对不起……”
刘泽恒以为她因为没有尽到妻子的义务而内疚,原本抱着她的腰的手,来到她的后脑勺,抚摸她的秀发,看见温柔的语气:“没关系。”
对不起,我不想再爱你了……
*
周日的清晨,刘泽恒早早起来外出跑步,消耗多余的体力。刘筱怡也跟着起床,做家务,准备好早餐,还有两份离婚协议书。
刘泽恒跑步回来,刘筱怡已经做好早餐摆放在餐桌上,坐在餐厅里等他回来。
“我很快就好。”刘泽恒快步走去卫生间洗澡,换了一套舒适的居家服。
刘泽恒刚刚坐下,刘筱怡推了一下她面前的文件袋给他,说:“吃完早餐后,看一下文件,签字吧。”
“什么东西?”
“吃完早餐再看吧。”刘筱怡拿起一杯牛奶喝着,这是她跟刘泽恒最后一次早餐,至少不要那么狰狞。
早餐期间,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刘泽恒吃完后,打开文件袋一看,脸一沉:“你什么意思?”
刘筱怡淡淡地回答:“累了,不爱了。”
刘泽恒怎么也没想到从小到大一直嚷着要扑倒他、嫁给他的邻家妹妹,突然有一天对他说累了,不爱了。他觉得刘筱怡这个举动很不理智,刘泽恒试图跟她分析情况,她真的不适宜离婚。
“筱怡,我觉得你这么冲动很不理智,首先你年纪不小了,没有学历,又没有工作经验,你连赡养费都不要,你将来要怎么生活?还有,你父母是下岗工人,这几年都是我给生活费的,你要离婚的话,你让他们怎么办?”
刘筱怡做事很冲动,脑子也不灵活,只想着离婚后不能占刘泽恒便宜,根本没有考虑这么多东西。她的未来和父母的生活费,她没有考虑到。
父母是早两年下岗,还没到退休年龄,还不能拿退休金。她要是离婚的话,刘泽恒就不会继续给她父母生活费。
刘筱怡垂下头,思考了一下,问:“你可以借我20万吗……我开间小餐馆赚本了还你……”
刘泽恒现在身家千万,刘筱怡觉得借二十万的话,他应该不会吝惜,更何况他们结婚五年,他不会看着她过得不好吧?
“不借!”刘泽恒态度也很强硬,说:“我不会离婚的。”
刘筱怡听到他说不会离婚,她心里很没有底……
是不是他心里住着她,所以他会挽留?
“我答应过你爸妈,要照顾好你的,我不会食言的。”
刘筱怡冷笑,他不会食言?他食言的事情还少吗?每次提出要孩子,他总是说明年又明年……
不说这种破事,就说上一个星期,他原本答应一起回去老家的,他的白日光一个电话,他也可以抛下五年的结发妻子。
他大概没有在意她开车技术不怎么好,以前发生过一场小小的交通事故,还有一些心理阴影,她有些恐惧上路,最后是叫了一个代驾司机开车回老家的。
他看似很关心她,其实关于她的事情已经掌控不多。这些年来,她不吵闹,不矫情,很多事情她都是忍着不说,他也一直忙着工作,大家都不再像以前那样了解彼此。
刘筱怡喃喃地说:“你食言了很多次了……远的不说,你这次没有跟我回老家。”
刘泽恒觉得她是没事挑事:“我不是跟你说,实验室有事吗?”
“那为什么回家那天,你跟陈雪璐一起去看妇产科,还默认是她的丈夫?”刘筱怡知道刘泽恒和陈雪璐一定是没有关系的,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往坏的方向去想。
或者,真的是她一直以来,她看错人呢?
刘泽恒难以置信地看着刘筱怡:“你跟踪我?”
“你跟做出这种事,就不要怪别人知道。”刘筱怡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刘泽恒解释:“她有些事情,不得不这样而已。”
刘筱怡少有地激动,把话说完:“天大的是也不会像她那样,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借别人的丈夫,说是自己的!”
“如果你只是介意陈雪璐的话,我以后就避开她,不再跟她见面,你也没必要离婚。”
她觉得委屈的事多得去了,又不只是眼前那么一两件。不想离别的时候大家都撕破脸,刘筱怡收敛自己的情绪,说:“刘泽恒,我不爱你了,你放我走,好吗?”
“筱怡,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一下,你这样的决定是不明智的。”刘泽恒说完,从餐椅上站起来收拾餐具拿去厨房。
刘筱怡看着刘泽恒的背影: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不明智的事情。
*
晚上,刘筱怡喊李梨去酒吧喝酒解闷。刘筱怡把李梨叫过去,关于吐槽或者诉苦什么都没有说,倒了一杯又一杯啤酒把自己灌醉。
刘筱怡酒量又不好,一下子就喝醉了。李梨刚刚确认怀孕,本来不应该来这种空气混浊,又吵闹的地方。可是,她又不放心刘筱怡,现在刘筱怡喝醉了,她一个孕妇又不好送她回家,无奈之下拨打给刘泽恒。
刘泽恒很快就到了,一脸焦急地进来酒吧找到刘筱怡。刘泽恒跟李梨道谢后,扛着刘筱怡一只手臂走出酒吧。
酒吧开在江边,出来就是江堤。
刘泽恒的车在对面马路,他扶着刘筱怡准备过马路的时候,刘筱怡好像发现来人是刘泽恒,一副厌恶的表情、踉踉跄跄地推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路。
少女时期的刘筱怡十分叛逆,叛逆到刘泽恒有时候真的很厌烦,总希望她性格能改善一些。后来刘泽恒跟她交往之后,她开始改变自己的性格,不会再叛逆,做他身后听话的小女人。
这些年来,她太乖纯了,刘泽恒也忘记了曾经她是一个矫情,又中二,又叛逆的孩子。
“筱怡,回家!”刘泽恒长腿走几步赶到她身边,握着她手臂不让她前行。
这女人,深夜不回家,电话也关机了,刘泽恒在家急得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平时跟什么人联系。他们结婚的事只有家里两边亲戚和刘泽恒一些关系比较近的朋友知道,刘泽恒不确定刘筱怡有哪些好友,他们几乎是没有共同好友。
刘泽恒差去报警的时候,刚好高中同学李梨打电话过来,让他过去接老婆。
没交往之前,刘筱怡喜欢各种聚会,总是喝酒,借醉酒打电话撒娇让刘泽恒去接她。因为那时候没有交往,刘泽恒对她这种行为不管束,交往后才对她有要求不能跟别人喝酒,这么多年她也滴酒不沾。
今天她特别不乖,吵着要离婚,又来酒吧喝酒。
他想不明白,她想嫁给他,刚好他也喜欢她,他娶了;她学习不好,他学习好、又能赚钱,还养她全家;他不嫖不赌不毒,一直以来都那么上进……
为什么她就突然说不爱呢!
“放手!”刘筱怡用力地甩开他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到江堤的防护栏,冲着青阳江大喊:“刘泽恒,你这个没良心的大冰山!”
大冰山?
刘泽恒跟在她后面,无奈一笑,亏她还给他起了个绰号。
刘筱怡看着灯光四射的江景,心里特别委屈,不知不觉地留下眼泪:“死混蛋,这个是什么鬼负责任,我瞎了狗眼才嫁给你!”
刘泽恒在后边抱着手臂,挑挑眉,听她在诉说。
“明知道我不喜欢一个人在家,还天天让我一个人在家呆着……”
“每晚煮好饭菜等你回家,你一句忘记告诉我,就每当一回事,你没想到我在饿肚子等你回家吗?我说吃了,你也信……”
“别人天天跟老公一起逛街散步,一起去旅游……你呢?只会呆在实验室!同学朋友聚会从来不带我去,让别人老以为你单身有机可乘。不让我跟别的男人说话,你却陪女同学看妇产,你这双标狗……”
刘筱怡渐渐大哭:“刘泽恒,我真的很难受,我那么爱你,为你付出那么多,你真的没有感动过吗?”
“你一定是不喜欢我,才不愿意跟我生孩子,5年了,你总是说明年再明年……你知道我再过两个明年就三十了吗?高龄产妇耶!还是你想等两年再跟我提出离婚,抛弃我,报复我?呜呜……”
“你在说什么啊?”刘泽恒前面听着有些惭愧,他很多时候忽略她的感受,但是后面他不承认,他压根没有跟她离婚的念头。
报复?
他为什么要去报复她?
“呕……”刘筱怡弯下腰,向着大江呕吐。
刘泽恒从西装裤的裤袋里掏出纸巾,帮她擦她弄脏的嘴脸。
“不要碰我……”刘筱怡推开他,神志不清,喃喃地说:“离开我好吗?我不想喜欢你了,可是我一见到你,我又管不住自己的心……我真的很没用,为什么管不好自己的心……”
刘泽恒执意地给她擦干净脸,扶着她,说:“筱怡,我们回家。”
“不回!”刘筱怡抽回她的手:“那不是家,冷冰冰的,那里才不是家……”
“没丈夫,没孩子……算什么家……”
“回去,还不是我一个人呆着……”
“我不做教授了,我陪你,我天天陪你在家,好不?”刘泽恒哄着她。
“不要,你一定恨我的,恨我拿走了你的第一次,恨我不让你去做科研……算了,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也不用理我了……”
刘筱怡摆摆手,踉跄走了几步,前面防护栏在维修,没有东西拦着……
刘泽恒伸手过去——
“噗通!”
没有抓到她。
又一声“噗通”。
是刘泽恒跳下水去救人。
可是,漆黑的江水,没有刘筱怡的踪影。
*
刘泽恒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闷热,放在床尾的台式风扇,嗡嗡响工作。他在自己的房间,准确来说,是老家的房间。书架放满着各种学习资料,墙壁还贴满了很多科比的海报。
他瞥了一眼月历,2007年7月。
他身边还躺着一个少女,少女穿着吊带短裤,一只手一只脚压在他身上。
刘泽恒想起,高二暑假那年,刘筱怡夜里偷偷地钻进他的房间睡在他床上,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一脚把她踹下床。以后几年,刘筱怡都不敢爬上他的床。
第6章 前生重生
纵使7月的青阳市气温炎热,青阳江的江水是冰冷的,如同刘泽恒此时的心情。
“筱怡,筱怡……”
力竭声嘶。
回应他的只有滔滔江浪声。
刘泽恒熟水性,现在夜里,光线不足,根本找不到刘筱怡的踪影。
刘泽恒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在医院里面醒过来,四老在病房里等他醒来。
刘泽恒醒来第一句就是问:“筱怡呢?”
四老摇摇头。
接下来几天,一直都没有刘筱怡的消息,刘泽恒已经颓废在家好几天了,有时候还会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或者,刘筱怡会像他一样,被江水冲到哪里,被人救了。或者,她可能受了一点伤,暂时不能回到家。
刘泽恒一个人在家,没有刘筱怡在他身边说话,家里安静得很……
他会想到刘筱怡平时一个人在家做什么,是不是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等爱人回家,真的很寂寞……
刘泽恒拿着一个相架,相架里的照片是他们20岁的时候拍的合照。那时候,他们两个刚开始交往,刘筱怡过来学校找他吃饭,离开学校的时候,刘筱怡说要纪念第一次约会,在青阳大学门口,两人合照。刘泽恒不喜欢笑,刘筱怡一边拍照,一边吐槽他的脸太僵硬了。起码拍了十几次,她才满意。
刘泽恒不喜欢拍照,后来他们没有拍过合照。到了22岁,约定结婚的年龄,资金短缺不能举办婚礼和拍婚纱照,刘筱怡同意了,拍了两人合照的证件照,贴在结婚证上。
仅仅两次合照。
刘泽恒捏捏相架的玻璃面,看着过去那么活力年轻的刘筱怡,感觉自己真的错过了很多事情。
刘泽恒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相架,弯下腰,额头贴在相架上,喃喃几句:“筱怡,你在哪里,快点回家好吗?”
水上公安打电话通知刘泽恒去认尸,刘泽恒感觉自己丧失了站起来的能力,他早已经规划好跟她的未来,她怎么就……
去公安局的路上,刘泽恒一直祈求着,那不是刘筱怡的尸体。尸体在江里浸泡几天,尸体发肿难以辨认,可是衣服是刘筱怡掉江穿的那套衣服,左手的无名指上害带着刘泽恒去年补给她的婚戒。
刘泽恒跪在地上无声痛哭着……
刘筱怡的葬礼过后,刘泽恒一蹶不振,没有再回去实验室工作,整天呆在家里不出门,四老也很担心他的状况,他们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孩子……
刘泽恒坐在刘筱怡的画室发呆,里面有很多画,他从来没有关注她画画的事情。记得两年前,刘筱怡说想要报一个画画班,刘泽恒让人给她找了一所不错的兴趣班之后,再也没有关心她画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