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程佳佳刚才的位置，就在周慕凡坐着的包间外面，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都让本尊听到了。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周慕凡忽然就没有了食欲，筷子一扔，冷着脸说道：“她只是我的学生和欠债人。”
说完站起来，拉开包间的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张承元看着离开的某人，又看看桌子上的菜，忽然反应过来：“喂喂，说好你请客的啊，把账付了再走！”
周慕凡开车回到医院的时候，都还在郁闷，都说医者不自医，周慕凡说不好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也许根本不想深究自己是什么心情，只不过他在听到程佳佳说的那句“不过就是仗着有一副好皮囊罢了”忽然就觉得有点愤怒。
臭丫头，她知道什么！长得好看也是一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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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外貌重要性
坐在办公室里，周慕凡烦躁的来回走了两圈，终于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给程佳佳。
程佳佳这顿饭开头吃的并不愉快，但是吃饱了的时候也十分满足。
正当她付完账离开小店的时候，来了一条短信。
看到“周变态”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了。
当看到短信的内容之后，程佳佳的感觉就更不好了。
周慕凡的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这周的作业：论外貌的重要性！”
脑子有病吧？心理学的作业留外貌的重要性？以为他们选修的是美学吗？
关键是，程佳佳十分不明白，为什么周慕凡要在外貌的重要性后面加一个感叹号？
接下来一周程佳佳就明白了，周慕凡为什么要留这么莫名其妙的作业。
因为在课堂上，周慕凡一连好几口气，都提问了对于外貌的美丑问题，而且没有一个问题与当堂课的课题有任何关系。
好几个有关于丑的问题，都点了程佳佳来回答问题。
不管程佳佳说的好不好，都被周慕凡明里暗里的嘲讽一通，每次都说得程佳佳面红耳赤，同学们笑得花枝乱颤。
下课之后，白小叶十分同情地看着程佳佳，小心翼翼地问道：“佳佳啊，你是不是又得罪了我男神啊？”
为什么要用“又”这个字？！
程佳佳此时的心里状态，只有抓狂两个字可以形容。
谁知道这个变态又抽什么疯，刚才她差点就忍不住要冲上去抡他一拳！
最后程佳佳总结出来，这是禁欲老男人更年期症状，她忍！
又到了一周打扫卫生的日子，程佳佳在寝室里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滚得白小叶要踹她了，才做好心理建设，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周慕凡的别墅。
现在程佳佳最希望的就是周慕凡这个变态不在家，让她好速战速决打扫完卫生，麻溜的滚蛋。
可惜啊，有些事总是事与愿违。
当周慕凡顶着蓬松的头发，皱着眉毛，一脸起床气的给程佳佳开门的时候，程佳佳真的想扭头就走。
“以后不要按门铃，给你的钥匙是让你用来看的吗！”
得，今天注定出师不利，刚见面就被债主被训了。
程佳佳认命的不反抗，灰溜溜的跟在周慕凡身后走进去，刚进门就被眼前所见的景象震住了。
她看见了什么？
沙发上躺着好几件姿态随意的衣服，地板上都是纸屑，再往开放式的厨房望去，水槽装满了带着油渍的碗，琉璃台上放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水杯，菜板上是切得乱七八糟的蔬菜，都已经干扁泛黄，她相信再多放一天都会腐烂。
这还是一楼，就更别提二楼会被周慕凡作成什么样子！
程佳佳无法想象，更不敢想象。
“周慕凡，你家是不是发生了一场世界大战？！”
程佳佳惊呼出声，都忘记了要伪装的温良些，好让自己好过一点。
周慕凡一脸不耐地冷哼一声，站在琉璃台边上看着程佳佳，冷声说道：“你的任务是打扫卫生，如果干干净净的，还要你干什么？钱是这么好赚的？”
程佳佳急促地呼吸了几下，终于按捺下去自己的怒火，这么明显的打击报复，周慕凡你还能再禽兽点吗？！
“一会儿我有客人来，给你四十分钟时间，你最好动作麻利些，否则……”周慕凡意味深长地盯着一脸憋屈的程佳佳，把话说完：“扣工资！”
周慕凡话音刚落，程佳佳就咬牙把袖子撸起来，冲到周慕凡面前，伸出被气得颤抖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周慕凡，你行！”
于是马上熟门熟路地找出吸尘器和扫帚，开始打扫。
可是周慕凡好像并没有放过程佳佳的打算，在程佳佳打扫的时候还横加干预。
“程佳佳，我的一件衣服都能顶的上你半学期的学费，如果撕坏了，就从你的工资里扣！”
“程佳佳，我忽然想起来，沙发下面应该还有一些纸屑。”
“程佳佳，我的碗都是成套的景德镇青花瓷，是别人送的生日礼物，打坏一只，剩下的你都拿走，从工资里扣。”
……
程佳佳觉得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苍蝇在自己的耳边飞来飞去，扰得她烦躁得很，因为打扫的太着急，脑门儿上都渗出一层薄汗。
如果现在程佳佳跟周慕凡服个软，像以前一样说几句好话，出了周慕凡心头的那口恶气，也许就不用这么艰难。
可是程佳佳现在的脾气也上来了，周慕凡越为难她，她就越不想低头，心口憋着一团火，拼死拼活地在二十分钟之内把一楼收拾干净，紧忙的就冲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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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不干了
周慕凡不是没看到程佳佳脸上的汗珠，也不是没看到程佳佳抿成一条线的嘴唇，他也不是那么想不通的人，可是程佳佳越是对自己表现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他就越会想到那天程佳佳嘲讽自己的语气。
不知不觉的，就跟程佳佳置气起来。
周慕凡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只为自己能痛快些。
其实周慕凡今天并没有什么客人，可是张承元却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上班时间竟然摸到周慕凡家里来。
周慕凡臭着一张脸给张承元开门，张承元一进门就看到匆匆忙忙下楼的程佳佳，挥着手朝着程佳佳大喊一声：“哈喽，美女！”
程佳佳此时正提着吸尘器下楼，就剩了两节楼梯，毫无防备的被这一声呼喊吓了一跳，脚下一滑，直接以狗吃屎的姿势摔了下来。
周慕凡看到趴在地上的程佳佳，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过去，一把拉起程佳佳。
张承元觉得此时此景比较尴尬，毕竟是因为自己出声才会让程佳佳摔下楼梯，也赶紧跟过来，抢在周慕凡开口前，抱歉地问道：“没事吧？”
程佳佳倒是没摔坏，只不过觉得有些丢人，看到张承元抱歉的目光，摇头笑着回了一句：“没事。”
周慕凡本来想关心两句，但是刚才的心绪还没调整过来，再加上看到程佳佳对张承元和自己的态度明显的差别对待，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脑子没带就不要出门，走路都不会？”
程佳佳尴尬的心情因为这一句话，就糟糕到了极点，本来她已经打扫完了，可以慢慢下楼，要不是看到书房地板有些脏，她怕周慕凡鸡蛋里挑骨头，就不会着急下楼拿拖把拖地了。
一来就被挑毛病，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要被奚落，任谁脾气再好都会委屈到爆炸，程佳佳忍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程佳佳抬起头，愤怒地瞪着周慕凡，顾不得脸上的汗，红着眼圈，声音有些哽咽：“周慕凡，我是欠你的钱，但是你不能仗着这个原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的人格！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老娘不干了！”
程佳佳说完就把手里的吸尘器扔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狠狠瞪了周慕凡一眼之后，就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周慕凡扭头看到程佳佳奔跑的背影，心里也说不上来是愤怒还是抱歉，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
张承元现在后悔的要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蹚这趟浑水，不过他觉得今天的周慕凡好像有点不对劲，而且刚才面对程佳佳的时候，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张承元才拍了拍周慕凡的肩膀。
周慕凡回过头来瞪了张承元一眼，目光凛冽，不过张承元跟周慕凡这么多年的交情，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大咧咧地说道：“我说哥们儿，你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有吗？”周慕凡拨开张承元的手，抿紧了嘴唇。
张承元十分诚实地点头，说道：“人家还是小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渊源，可是你刚才确实过分了。”
周慕凡盯着张承元一会儿，张承元也有点承受不住周慕凡的目光压力，摸了摸鼻子，就听到周慕凡冷冷的逐客令：“没事就滚吧。”
张承元本来是有事来找周慕凡的，不过现在看来，周慕凡好像没有什么心情，于是感叹自己命苦地离开了。
周慕凡看着程佳佳离开前扔在地上的吸尘器，从楼梯上摔下来也没扔了，现在却七零八落的躺在地板上。
“老娘？”
想到程佳佳临走之前的那声怒吼，周慕凡冷笑一声，胆子倒是大了，在他面前都敢爆粗口了？
想要破釜沉舟，也得看他同意不同意。
程佳佳跑出周慕凡家的小区，手机就响起来，程佳佳想，如果周慕凡现在跪下来求自己，她也许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原谅他。
可惜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妈妈”两个字，就赶紧擦干了眼角的眼泪，深呼一口气，赶忙接听电话。
“喂，妈？”
“佳佳，最近在学校过的好吗？”
也许人都是一样的，遇到委屈的时候，一个人怎么都能抗过来，但是只要听到最亲近的人一句声音，藏好的委屈就会无限放大。
可是程佳佳却不能哭，程佳佳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努力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换上一种欢快的语调撒娇道：“我很好啊，在学校里同学关系都很好，吃的也好，老师也很好，等我毕业了，就可以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然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妈。”
电话那头的白秀云听到自己女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说道：“嗯，妈等你毕业。打工可以，但是不要累到自己，妈可以供到你大学毕业。”
程佳佳听到妈妈的关心，眼泪又要不争气的涌上来，赶紧吸了一下鼻子，哈哈大笑两声，说道：“哎呀妈，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哪里累啦？我都胖了一圈了！”
母女俩又互相关心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的那一刻，程佳佳吐出一口气，眼泪就掉了下来，程佳佳赶忙把眼泪擦干，仰着头大步朝车站走去。
张承元看到程佳佳离开，这才从小区门口里走出来，看着程佳佳大刀阔斧的背影，摸了摸鼻子，仰头看了看天空，长叹一声，他到底要不要帮周慕凡一把呢？
程佳佳这回是铁了心的要跟周慕凡势不两立了，就连心理选修课都逃的特别光明正大，躺在床上用手机看小说。
白小叶正在激动的准备今天去上心理课的衣服，看到程佳佳并没有起身的打算，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你不去上课？”白小叶问道。
“不去。”程佳佳翻了个身，继续看小说。
白小叶挑了挑眉毛，说道：“你跟我男神又怎么了？你就不怕他挂你科？”
“重申一遍，你再在我面前提那个人渣就不要做朋友了。”程佳佳无所谓的说道。
白小叶耸了耸肩膀，出门上课。
周慕凡过来上课的时候，特意扫了一圈教室，没有发现程佳佳的身影。
很好，竟然敢逃课。
周慕凡拿起点名册，刚想在程佳佳的名字旁边画个叉，想了想，犹豫了一下。
白小叶从周慕凡走进教室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周慕凡看，生怕周慕凡发现程佳佳逃课，找她的茬，看到周慕凡拿起点名册的时候心就提起来。
正当周慕凡想要放下点名册的时候，白小叶大叫一声：“老师！”
周慕凡抬头，就看到白小叶一脸紧张地说道：“程佳佳生病了，请了病假。”
生病了？
周慕凡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竟然连请假条都忘了要。
白小叶提心吊胆的上完课，就准备开溜，她怕啊，万一周慕凡想起来要请假条，她拿什么给啊！
可惜就在白小叶一脚踏出教室门的时候，周慕凡忽然叫住她。
“白小叶你过来一下。”
真是倒霉催的……
白小叶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不想让周慕凡关注自己。
磨蹭到周慕凡面前，就听到周慕凡问道：“程佳佳得了什么病？”
白小叶噎了一下，好在反应够快，连忙说道：“感冒，发烧了。”
发烧了……
那天干活的时候出了不少汗，这么跑出去，有可能感冒。
周慕凡思索了一下，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忽然就想到张承元说自己过分的话，于是朝白小叶点了点头，状似无谓地说道：“知道了。”
白小叶终于把心吞回肚子里，回到寝室看到程佳佳还窝在床上，就把自己的丰功伟绩提了提，本来想把周慕凡的关心也提一提，但是想到程佳佳一提周慕凡就急的样子，就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白小叶还是中国好闺蜜的，看到程佳佳最近心情不好，成天除了打工上课就是窝在寝室里，一点室外活动都没有，于是思来想去想了一个好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