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之怦然心动——不言成蹊
时间:2018-01-03 15:42:49

  吃完饭,龙丁文收拾了一些换洗衣服,把脸盆,饭盒包在被子里,然后用军用包带整整齐齐打了包。
 
  ☆、22 : 好转
 
  “爸爸,哥哥的书包!!”龙建国从里屋拖着书包喊道。龙丁文看着那个军挎鼻子就酸了起来,那是大儿子的最爱呀。
  “建兵,我托了一位叔叔送你们去市医院。下午我还要上班,下班后我再过去,好好看着弟弟,帮妈妈干点活,听见没有?”龙丁文吩咐道。
  龙建兵懂事地点了点头,把棉手套挂在弟弟的脖子上,又各自戴上雷锋帽,和父亲一起去师部机关............
  黄彩莲接过警卫员小李手里的电壶感谢地说道:“谢谢你啦,小李,这两个小的没有调皮吧?”
  “没有,没有,黄姐,他们可乖了。你还有什么话要给龙连长带去?”小李客气地说道。
  “不用啦,他下午就过来了。”黄彩莲说道。
  两个大人客气地说着话,龙建兵四周环顾的看,这是一个很大的病房,有六个床位,其中两空的。
  哥哥还在睡觉,床的旁边立着一个铁杆子上面已经没有吊瓶了,再旁边是一架深蓝色像大炮一样的东西。
  “啊!小哥,快看,大炮大炮。”显然龙建国也看见了这个东西。
  “嘘,小声点,这是氧气瓶,不许碰他,会爆炸的。”黄彩莲从外边走进来,她吓唬着小儿子说道。这招真灵,果然龙建国缩手缩脚的,跑到母亲怀里..........
  龙建军醒来,龙建国炫耀的拖出书包给他看:“大哥,你看我把你的书包都拿来了,是我提醒爸爸让拿的。”
  龙建军脸色苍白,他努力的挤出笑容说:“小弟真好。”
  “大哥打针可疼了,可是我不怕,托儿所的阿姨都表扬我了。”龙建国继续炫耀着。
  “好啦,建兵,你领着弟弟到楼道去转转,让你哥再睡一会儿,别往外跑,冷!”黄彩莲看着活蹦乱跳的小儿子无奈的直摇头。
  走到走廊里,墙边也停了几个氧气瓶,吓得龙建国急忙抓住小哥的手往楼下跑。可是刚下到一楼就听见拐角处有骂声传来。
  “我是战无不胜的红卫兵,打倒一切走资派!”
  两兄弟很好奇,他们顺着声音走到了拐角处,那里被铁栏杆围着,两人透过栏杆的缝隙看到里面有一个人。
  分不清男女,披着头发,衣衫褴褛,大冬天赤着脚,脚下的碗东倒西歪,两个馒头踢到了墙边。
  屋里散发着一股恶臭,兄弟俩一起捂住了鼻子,“是个神经病。”龙建兵肯定的说。
  “我不是神经病,我不是神经病。”里面的人好像听见他们的说话,歇斯底里的向栏杆这边扑来...........
  两兄弟当时吓了一跳,手拉手地快步跑开了。
  到吃晚饭的时候,黄彩莲在医院食堂打了四两米饭,一份烧土豆,只有龙建国吃的津津有味,直夸食堂的饭好吃。
  正吃着龙丁文匆匆的来了,他手里提了个铝饭盒说道:“孩子他妈,我从机关食堂打的饭用毛巾裹着还热着呢,让建军也吃一点吧?”
  可是龙建军只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短短的一天一夜,他就瘦了一圈,本来不胖的身体更加羸弱了,眼窝深陷,颧骨突起,让人看了心疼。
  夜里大家都挤在病房里,等三个孩子睡了,龙丁文走到黄彩莲身边悄悄的说。
  “商大夫说的对,这里的气候不适合建军的身体,今天我想了一天,不如我向上级打报告申请调回原部队吧?”
  龙丁文1969年从s省省城调到这里,省城四季分明,冬天比这里暖和,可是黄彩莲却发愁的说:“回去容易吗,当初你和赵团长一起来的,现在你要走,这样好吗?”
  “唉,这不是特殊原因嘛,这里的工资待遇,福利比内地高多了,唉,不说这些了,”
  龙丁文叹了口气不在说话,这个想法以前也想过,现在,是真的下决心离开这里了...........
  接下来的几天,龙建军慢慢的好转起来,这期间龙丁文带着小儿子在机关办公室。
  黄彩莲和龙建兵陪护着龙建军。他们这一层里今天不知哪个病房大吼大叫的喊:“护士,护士,快点,快点,又烧起来了。”接着一阵忙乱,搞的人心慌慌。
  又过了几天走廊又一声喊:“都把门关上!都把门关上!”
  龙建兵慢了一步等他去关门时,就看看过道上有两个穿白大褂的推着一个带滑轮的床,上面白单子盖着,阴森森的,就听有人说:“哎呀,是死人!”
  吓的龙建兵脸都白了。黄彩莲上前一步关住了门,忙把他拉过来。
  自此龙建兵对医院感觉不好了,以后得十几年里出了很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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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罗小毓一家。
  罗小毓趴在床边逗着小妹妹,四周围着被子防她摔下来,她已经八个月了,个子猛蹿一截,可比罗小毓长的快多了。
  照这个速度罗小毓是怎么也抱不上这个小妹妹了。
  罗小毓唉声叹气的看着小妹妹,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两把。
  十二月里,大人们穿上棉衣绒衣,小孩子们更是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棉裤。唐湘香连熬了几夜把往年的翻出来拆洗,加棉花,短了再接一点,还给小女儿做了一套新的。
  起初罗小毓穿不惯棉衣棉裤,她有多少年没有穿过棉裤了,可是没有羽绒服,没有狐狸毛的皮草,只能穿上笨重的棉衣棉裤。
  看,一身花花绿绿的三个小丫头并排坐在床上,乡土气息非常浓厚。
  有一天唐湘香从商店里买回好几双塑料鞋底,罗小毓对这个太熟悉了,这种鞋底陪伴她十几年。她常看见母亲用碎布和面糊层层的粘在一起。
  这里管这东西叫“葛贝”,晒干后比着鞋样子绞下来,然后用布里外包住,外层用条绒,里层用拼成的碎布,这就是鞋面。
 
  ☆、23 : 棉鞋
 
  上鞋底最费功夫,记得从前有一年三十晚上,母亲坐在凳子上一会儿用大针在头上划一划,一会儿用锥子锥一下鞋底!
  母亲手指上带着顶针,白色的麻绳线穿过鞋底时母亲都会使出很大的劲,那天她一口气上了三双鞋,上完鞋后就虚脱的捂住肚子,站都站不起来........
  昏暗的灯光打在屋里,罗小毓一直没有睡着,她看着这一切很难受,下定决心要好好爱护她的鞋子...........
  第二天一早弟弟妹妹都高高兴兴的穿上新衣服新鞋,母亲一脸满足的样子,罗小毓的那点难受马上被过年的鞭炮声,压岁钱赶跑了。
  现在她和大妹妹脚上穿的棉鞋和别人不一样,这是唐湘香发明的,是独一无二的。
  往年冬天罗景全每个月都会发一双绒手套。整个冬天他节省的只用一双,剩下的唐湘香把它存起来,来年拆开绞成鞋样子缝在棉鞋里面。
  跟现在打底加绒衫一样,绒绒的很暖和,家里的棉花票每人八两根本不够用,唐湘香就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大妹妹很显摆的给周围的小朋友看她这种鞋,就连托儿所的阿姨都在问来接孩子的唐湘香怎么做的........
  前世罗小毓不会做这些,但她会钩针,会钩各种各样的婴儿鞋,有夏天的人字拖,秋天的系带球鞋,冬天带着各种呆萌可爱动物图案的鞋,很招人喜欢。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激动起来,她可以钩很多很多的这样鞋,再拿出去卖了换钱。
  罗小毓想象着穿的像小仙女似的,天空
  掉下很多毛爷爷,不对,现在的钱最大的十元是‘大团结’...............
  可是现实又把她打回了原型,这个时代毛线可是奢侈品,不好买不说,更买不起,就算买了不是颜色单调,就是质量不过关又硬又扎。
  唉,怎么干一件有意义的事这么难呢?那她到底能干什么呀?
  在一个下着毛毛细雨的一天,她的机会来了...........
  罗小梅过了半岁,初乳对她失去了保护作用。这是她第一次生病,鼻涕不停地流,用手绢擦得鼻子两边儿要烂了。
  只要有谁拿着手绢给她擦,便扭头躲开,或三爬两爬得窜到床里边去。
  唐湘香急的要上班忙上了床,罗小梅看见无处可逃大哭起来,鼻涕眼泪一大把,鼻子上还冒着泡泡,罗小诲一脸嫌弃的躲开了。
  “景全,看小梅这样是要看大夫了,不行中午我把她接回来去看看病?”唐湘香抱起女孩一边擦鼻涕一边发愁的对丈夫说道。
  “这越来越严重了,是要看一看,中午我陪你一起去吧............”罗景全用手背碰了碰小女儿的额头说道。
  中午唐湘香把小女儿接了回来,大家匆匆吃了饭。罗景全抱起小女儿对罗小毓说:“小毓,你就待在家里,我和妈妈带小梅去看病。”
  罗小毓着急的对父亲说:“爸爸,我也要去!”
  罗景全刚要说话唐湘香拉着罗小毓就往门外走她说:“一起去吧,快,时间紧。”
  陈昌铁路医院罗小毓去红楼时路过,路程不算远,几个人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医院大门口。
  这个医院是罗小毓三姐妹出生的地方,重生前的几个月,她刚到这里故地重游过,现在的三层楼,在若干年后都变成了高楼大厦。
  进了一楼门诊,罗景全挂完号后一起去了儿科,大夫例行公事的先从酒精杯里拿出一个铁片往罗小梅舌头上一压,惹的她上手就去抓。
  听诊的时候,罗小梅不哭不闹还很好奇的看着胸前的听诊器,感觉到胸口一凉吓了一跳。
  后面的量体温就费了半天的劲才放进腋下下,全部检查完后大夫说到:“上呼吸道有点儿感染,这个季节小儿感冒就会这样,还好看得及时没有发烧,开些四环素吃吃就好了。”
  罗小毓一听就急了,张嘴就想阻止,可话到嘴边她又泄了气,又是这样,像茶壶里煮饺子,有口道不出.............
  这要是穿越到古代可以说是庙里的高僧说的,或是佛祖菩萨托梦告诉的。
  如果想不出办法,她就把四环素的药偷偷的扔了,可是这也只能解当时之急呀,那以后呢?
  罗景全去取药,唐湘香抱着小女儿出去在过道的椅子上等。罗小毓在想解决的办法忘了跟着出门,中午正是吃饭休息的时候,后面没有人来看病。
  大夫正准备拿起饭盒吃饭,看见这个漂亮的小姑没有走便问道:“小姑娘,还有什么事儿吗?”
  罗小毓一愣,四周看了看才发现只有她和大夫两个人便急急的说道:“叔叔,你开的这个四环素不能给小孩子吃,特别是不能给八岁以下的孩子吃。”
  罗小毓顾不了大夫怎么看她,先解决的四环素的事再说,这可是牵扯到她和妹妹们一辈子的事。
  前世她和小妹妹一口四环素牙,还有周围和她同龄的孩子们,几乎全是一口又黄又黑的牙齿。她和妹妹长得很漂亮个子又高,可是一张嘴漏出牙齿却损了形象。
  记得她有一次联欢,有人很委婉的对她说:“每天早晚都要刷牙的。”她听完还没有反应过来,困惑的看着对方,对方也看出来她没听懂就直接了当的说道:“你这牙要经常刷刷。”
  她听完气的脸都白了,立刻站起身呲着牙说道:“看清楚,这是染上的,流行,外行,哼!”看也没看那人潇洒的走开。
  可是毕竟留下了阴影,照相总是紧闭着嘴,谁盯的她的嘴巴多看几下,她就想炸毛的刺猬.........
  为此父母很后悔,母亲不停地叨叨说那时不吃这药该多好呀,一会又自言自语说:那时大家都吃四环素,不吃这个吃啥呀?这样自我矛盾的很多年。
 
  ☆、24 : 四环素
 
  她和妹妹也想了很多办法,又是洗牙,又是烤瓷到后来都起了要拔了重新种的念头,痛苦了大半辈子。
  所以现在她想也没想就说出了不符合她年龄的话来。
  大夫听着听着脸就阴沉下来他问道:“你是听谁这样说的?”
  罗小毓这才发现,犯了错误,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思忖了一下慢慢的说道。
  “前一个月我和妈妈去省城解放医院,听一个年龄很大,满头白发的大夫说的。他周围还围了很多大夫。”
  罗小毓偷偷的看着大夫的表情,见他没有说话,疏了口气低下头接着又说。
  “老大夫说..........说在小孩子牙齿发育期用四环素,四环素.........和牙齿组织结合就感染了,就变黑了,就再也变不白了。”
  罗小毓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故意说的磕磕巴巴,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大夫。
  听到省城的解放军医院,大夫的眼睛缩了缩。
  他知道那是全国最有名最权威的医院,还是个年龄很大的老医生,更不会错了。
  可是这只有四五岁的小姑娘怎么记得这么清楚?说的这么专业呢?他疑惑的看着罗小毓。
  “小毓,你怎么还在这里?”罗景全一脸焦急的走进这个房子,看见这样诡异的场面不由的一愣忙问:“怎么了?”
  罗小毓看看父亲进来立刻松了口气,知道大夫不会再追问她了,但又害怕大夫不给她换药便盯着大夫的眼睛说。
  “没什么,我问叔叔开的什么药?叔叔说刚才给你开的药应该再加一种,是不是叔叔?”
  “啊?哦,是的,是的。”大夫被罗小毓盯的有点儿害怕了,他感觉到小姑娘的眼神太过锋芒,刺的一个激灵忙回答道。
  他定了定神说:“那个..........四环素的药先不要给孩子吃了,我重给你开一种。”
  “啊呀,我已经把药取过了。”罗景全焦急的说。
  “不要紧,这个四环素消炎很好,大人能用,你们家里备着吧。”大夫解释道。
  罗景全很是纳闷,他看着大女儿,觉得这事情跟她有关,想想以前的种种情况,他更确定了,不急回家再问她。
  大夫重新写了一个方子,让罗景全去拿药,罗景全拉过大女儿的手往外走,快出了门罗小毓回过头朝大夫笑了笑。
  用另一支空出的手做个‘ok’的手势,大夫顿时惊愕万分:这是什么意思?
  小妹妹换了大夫开得药好的很慢,折磨的她的鼻子总是红红的,唐湘香心疼的抱怨说:“四环素消炎快,以前不是都吃这种药的吗?小毓,大夫和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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