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身临其境的感受了对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无限热爱。
想起毛主席像章,自从他穿越来,不管是父亲母亲,还是周围的人胸前都挂着各式各样的不毛主席像章。
以前家里有很多成套的毛主席像章,非常宝贝不许大家乱碰,嗯,回去找找看看。
接着轰隆隆的机器声震耳欲聋。
“你去外面玩吧!不要乱摸东西。”唐湘香大声的喊着。
厂房的外面是一片空地,这是木工房的露天工作间,看着这片空地,罗小毓脑子一闪。
立刻让她想起再过两年左右,这空地上要搭起很大很长的帐篷,具体的情况,那时她年龄小,记得不太清了。
可是在这里陪伴她几个月的小表哥们让她想起震惊中外的唐山大地震却让她记忆犹新,那是因为长大了亲身体会了,电视里看到了,那瞬间的地动山摇生死离别让人不忍诉说。
她不想看见这一幕,可是她又能改变多少,难道说她能逆天吗?
罗小毓还是不甘心,既然重生了,也许就能改变一些吧?突然她心里一跳,有什么记忆在她脑海里闪过,却又抓不住。
十点钟唐湘香去喂奶,罗小毓继续在工厂里玩,她也没什么玩的,不是发呆就是写字。
中午下班,她们经过马路的十字路口,岗台上交警站姿认真,手势标准的指挥着川流不息,车水马龙的人群,自行车群。
这是具有特色的风景线,直到若干年的二十一世纪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唐湘香先要去喂奶,等回到家罗小毓饿的已经前心贴后心,罗景全做好饭,罗小毓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唐湘香忙制止她说:
“别吃那么快,小心噎着,下午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罗小毓满嘴是饭不停地点着头。唐湘香夹了一块豆腐给丈夫说:
“下午你下了班去爸那里一趟,把自行车借来,车间要发西瓜了。”
罗景全就很不自然的嗯了一声,转业时有一笔转业费,先给父母寄去五十元,可是这钱落到哥哥嫂子手里没了踪影。
父亲又病了一场,他回了老家,又花去一百多元,紧跟着结婚,生孩子,这钱花的七七八八没剩多少了。
当时可是计划买自行车的,现在...........
下午五点唐湘香带着罗小毓去厂澡堂洗澡,换衣间里没有储存箱,只是摆放着木条相间的长凳,里间是用水泥墙分隔成一间间的淋浴。
罗小毓的头发打湿后,唐湘香把洗衣粉往她头上抹,急的她只往后缩,唐湘香以为小孩子家不爱洗澡闹别扭,忙拉过她。
罗小毓又一次的痛恨这落后的时代,每次洗衣粉洗头都让她为这么漂亮的头发可惜,想起“海鸥”牌的洗头膏要等十年后才用的上,顿时欲哭无泪。
洗完澡,唐湘香领着她去供应部,一箱箱的汽水摆放在地上随便喝,不准拿回家。
这个年代汽水可以算奢侈品,有多少人没有喝过。
罗小毓放开喝也只喝了一瓶就肚儿圆了,恋恋不舍的离开那里,往前走了没多远是领西瓜的地方,这是可以带回家的。
罗小毓想:这要是汽水随便带回家,西瓜在这随便吃该多好呀!
罗景全已经骑着自行车等在那里,前座坐着罗小毓,后座是网兜装的四个大西瓜一家人出了工厂大门。
托儿所接了妹妹们,前座多了大妹妹,母亲抱着小妹妹,西瓜用绳子捆在后座上回了家。
多年后罗小毓故地重游,看到出生的医院,看过电影的文化宫,家属区里高楼林立已不见了老房子,回味着机械厂里有喝不完的汽水,吃不完的西瓜。
时间是把杀猪刀,让人们仓惶老去,时间又是创造者,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总是新鲜的............
☆、11 : 母子宿舍
炎热的夏天伴随着汽水,西瓜匆匆的过去了,初秋马路旁的梧桐树叶开始变黄.............
九月的一天,唐湘香向车间申请的母子宿舍分了下来,这意味不用租房子了,也意味着马上要离开‘胡家大院’了。
院子里几个小女孩儿在说着话。
“小诲,我们家也要搬啦!”王小丫神秘的和罗小诲咬着耳朵。
“等我们搬到新房你到我家来玩儿,我请你吃糖。”
罗小诲眼睛一亮,点头答应道:“你有好看的糖纸要留给我哦。”
“小毓,你们有空还回胡家大院玩啊。”胡二女情绪低落。
“好的,反正离得近,我会经常带大妹妹来玩儿的。”罗小毓还惦记着田埂上的花椒树呢。
这个年代,调料太少,炒的菜淡的没味儿,还没油水,人们就使劲的吃主食。
有一次,他看见父亲吃了三大洋瓷碗的米饭,终于让她想起前世父亲说他吃了三大‘平碗’米饭的事来。
‘平碗’是父亲老家话,意思就是很大的碗。
她又想起后来条件优越了,父母亲一顿只吃韩式小碗一碗米饭,说什么看见肉腻的不想吃。
反而每天都要上一盘腌菜或泡菜。
唉,时间把一切改变的面目全非。
一天下午,罗景全和唐湘香请了半天假,在房主夫妇的帮助下,把全部家当搬到架子车上,笨重的家具累的罗景全脱去外衣。
而罗小毓却被父亲放到架子车的床架子里,小小的人儿刚好塞进夹缝里。
看着前方肩上套着绳,双手吃力地拉着车的父亲,母亲同样使劲的在后面推着。
就这样他们的车驶进主干道,阳光洒在诸红色家具上使它变的鲜艳了,秋天是凋零的季节,也是收获的季节。
母子宿舍就在工厂对面的家属区内,四层两单元的楼房,每层有四户人,每户要住两家人,共八户人。
罗小毓的家在一单元二楼上楼梯右边就是,进了门有5~6平米公用部分,左右两个门罗小毓家在左门,进入左门只有一间房子,没有卫生间,有一个狭长的阳台。
这个时候它不是阳台而是厨房。
没有胡家大院宽敞,但这是单位分的房子,房租少用水方便,对孩子来说,上厕所也方便。
十几平米的房子,家具摆的像地摊似的一个挨一个,再支张小床都没有地方。
罗景全只好把大案板整理出来,晚上把它靠在床边让罗小毓睡,白天再支到厨房里当菜板用。
没几天罗小毓和这周围的小豆丁混熟了,有一单元的王艳红,二单元的赵萍赵丽俩姐妹,还有杨鑫,何卫东。
罗小毓用她两世的‘渊博知识’让这样小伙伴们臣服,都围着她转,她也不推迟,一副老大的样子。
这天晚饭后,罗景全抱着小女孩儿在楼下转,罗小毓带着大妹妹和六七个小豆丁捉迷藏.........
“你们都去藏,我数到100就去找你们。”罗小毓指挥大家道,就是因为她会从一数到一百,不知被多少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二,三,四............”罗小毓背过身开始数数,顺便逗着“啊,啊”乱叫的小妹妹。
背后的小豆丁们立刻四处散去,有往楼道跑的,有往煤棚里钻的,更有人往垃圾箱里躲。
“七十八,七十九,一百。”罗小毓直接跨越到一百,反正他们也不懂,罗景全看着直摇头。
一会功夫小豆丁像俘虏是似的找了出来,这种游戏,前世罗小毓玩的多了,找他们那就是小菜一碟。
当从垃圾箱找到何卫东时,他手里捏着一卷纸兴奋的对罗小毓喊道:“罗小毓,你看这是什么?”
罗小毓接过来展开一看,我的乖乖,是三张‘大团结’,这可是大钞啊,相当于父亲的一月工资。
很久没有见过这种老版人民币了,她很想收藏了,可是想到谁家要是丢了这么多钱,肯定着急死了。
她忙把钱交到父亲手里说:
“爸爸,这是从垃圾堆捡来的钱?”
罗景全接过钱面色凝重,看了看身后的家属楼,又看了看垃圾箱。抱着小女儿去联系一单元的大人们..........
何卫东从一单元的垃圾箱捡到的,这个单元的垃圾都是从一个垃圾道掉下来的,所以目标锁定了一单元,几个大人挨家挨户的查问,终于找到了失主。
原来那家的大人把钱藏到床底下的鞋里,孩子们在家上蹿下跳玩时,小一点的孩子翻了出来。
他不知是什么又恶作剧的塞进了空酱油瓶子里,黑糊糊的瓶子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今天孩子们又把瓶子扔下了垃圾道听响声了。
瓶子打碎,钱暴露在外边,让何卫东捡到。
失主非常感谢罗景全,特意买了一斤水果糖表示感谢,而罗景全却让罗小毓把糖分给大家。
罗小毓把糖分给小朋友后又给他们讲了拾金不昧的故事,惹的小豆子们拉着罗小诲的手说。
“你姐姐好厉害呀!”
“她见过毛主席吗?”弄的罗小毓一脸黑线。
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出了这个大院到了红楼却被打到十八层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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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胡家大院的王跃进一家在罗小毓一家搬走后没多久也搬了家。
王跃进是现役军人,少将级别,驻陈昌铁路地区军代表,之前租房是因为地区唯一的干部楼没有空房,这次有人调回省城把房子滕了出来。
搬进去没几天,王小丫就用父亲办公室的电话给罗景全上班的陈昌电机车段检修车间打了电话。
罗景全一听有电话吓了一跳,当时就想是妻子,女儿有什么事,甚至老家的父母怎么了。
因为几乎没有人给他打电话,家里有事也是提前说,更何况地方电话就打不到铁路上来............
☆、12 : 红楼
电话那头想起王小丫稚嫩的童音:“罗叔叔,我是王小丫,这个星期天能不能让小诲到我家来玩呀?我给她准备了好多糖纸。”
罗景全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丫丫啊,好的,等到了那天,我让她姐姐送她过来,你说好不好?”
“嗯嗯,好好,我爸爸在跟前,你要不要说话呀?”
不等罗景全回答王小丫把电话塞到父亲的手里,出溜滑下藤椅跑了出去,王跃进望着她宠溺的摇摇头,忙对着话筒说。
“小罗同志,自从搬了家咱们还没有见过面呢,有空了过来,我让嫂子炒两个菜,我还有些问题请教你呢,你可是部队侦察营里的精英啊!”
罗景全听完笑的合不拢嘴来,忙说好,好............
罗景全是不拘小节,开朗外向的人,骨子里就有种正义的气质,看不惯就会说不讲究方式方法。
前世罗景全没转业前认识的唐湘香,唐湘香劝说他转业到铁路,那时候干部转业的政策是哪里来回哪里去............
申请批下来连带着档案被转到他的老家民政局。
如果分到老家,以后小两口就不在一起,这是罗景全不愿意的。
那时的人多数是干净,淳朴的,很多人欣赏罗景全的正直,干练,加上人长的英俊,又有上进心,所以有人愿意忙帮。
l军区的领导联系驻汉水部队领导,再到当地民政局,所有事迎刃而解。
很快档案转回陈昌铁路分局劳人科,劳人科长热情接待了罗景全,直接问他愿意去哪个单位,之前唐湘香已经给他补了课。
有关铁路上的情况他大概知道的差不多了,陈川铁路是第一个电气化铁路线,陈昌是陈川铁路的起点,这里成立了第一个电力机车段,那是让多少人羡慕的单位...............
罗景全也是被羡慕中的一个,他要求分到这个段。
劳人科长又说:“你是部队转业干部,到这里也是要按干部编制对待的,这个段工会主席还空着,不如你去当工会主席吧?”
罗景全一听吓一跳,他是侦察营出来的,工会的事他不懂。
那时的罗景全太单纯,没有想到不会可以学,先把位置占住,只一味的认为自己的不熟练会给工作生产带来麻烦。
再说那个时候没人愿意当干部,弄不好会批斗...............
所以他和家里商量都没商量就自己做了决定:要从工人做起。
后来就分到检修车间当了一名电机钳工。
罗小毓想着前世父亲这一壮举影响了他一辈子官运,到最后还是以前部队上的政策才使父亲转了干,成为正真的干部,可也就是最小的‘干事’级。
那一次的求官路曲折,心酸,不是碰到了那个人..............
想到这罗小毓一个激灵站起来,这个人现在就在这里,是不是就在离父亲不远的编组站?
是不是父亲还不认识他?罗小毓急的搓手在屋里走来走去。
罗景全一回来就看见她这个样子纳闷的说:“小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罗小毓像见了救星似的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说:“爸爸,你认识调车组的人吗?”
罗景全想了想说:“不认识,怎么了?”
“啊?没啥,没啥”罗小毓泄了气似的语无伦次。
“小毓,这个星期天你带着大妹妹去王小丫家玩,她家在军运处旁边的红楼,这些你都知道的。”
罗小毓想到王跃进叔叔,前世记不得他怎么帮父亲的,这次能不能趁这个机会问问?
“好的爸爸,我会看好大妹妹的。”她在父亲面前打着保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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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罗景全把两女儿送过马路又叮嘱了一番才回去,家里的事很多,一周就一天假,根本抽不出时间陪孩子们玩。
看着女儿们穿着一模一样的粉红色的衬衣,一大一小在对面走,大女儿聪明能干,小女儿乖巧,可爱。
妻子给辫的大辫子精巧别致,想起这一大家子,罗景全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红楼是给铁路分局高级领导分的房子,这个年代的房子不是土黄色就是灰色,像这样红艳艳的太少了。
罗小毓领着大妹妹往门楼里走去,木质的楼梯,就连地板也是木质的,这可是真正的纯木呀。
罗小毓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摸楼梯上的扶手,有点古香古色的感觉,再配些装饰画,更有点古代楼阁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