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卖雪的事你也同意的,出了事就推到我一个人身上?你是爷们吗?以后你就蹲着尿尿吧!”
张赛花看到村长想带走的是李老蔫,正偷着乐呢!没想到窝囊废男人上来就给了她一巴掌,还把她推出去顶雷,当即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骂起来。
“我不活了。”
张赛花跳起来就解裤腰带,王世勋和李耀祖忙把脸扭到一边。
这个时候穿的裤子都是那种大裆裤,裤子肥腰间系着腰带,没了腰带,裤子就往下掉,露出里面的大花裤衩。
虽说张赛花长的特难看,但咋说也是女人,两个大男人被闹成大红脸,谁还能上去抓她?
“李老蔫看着你婆娘,像什么样子?丢人现眼的东西。”
李耀祖踹了李老蔫一脚,他们不好意思上前,只能让李老蔫出面。
“死老太婆,别作死作活的,赶紧把钱拿出来,让老二媳妇分出去过。”
李老蔫心里憋气,这钱一分他都没摸到,挨了村长好几脚,他看的比张赛花远,今天这事真去了县里,没准就回不来了。
还不如见好就收,让老二媳妇分出去过,也省下粮食,钱也退给钱有财,他这边不闹腾了,自己再求求村长,也许就能通融?
李映雪挑动眉梢,眼中闪过讥讽,看来这个家里唯一的聪明人就是李老蔫,知道避重就轻,明哲保身。
☆、29.第29章 人小鬼大
家分了,再求她娘杜秋娟别追究,村长和他家沾亲带故不说,也有其他的考虑,县里每年都要开会的,建国村出了卖儿卖女的事情,在其他村长手里就是短处,拿出来说事,不光彩。
所以李老蔫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先打了张赛花,也能让她们娘们心里舒服些,再同意分家的事,就娘和原主本来的脾气,一定不会再追究。
这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够的上老谋深算,人老奸,马老滑,叫唤雀没食吃,张赛花白给,蔫吧人才最有心眼。
今天这事估计也就这样了,把张赛花送进监狱是不可能了,不过她原本的计划里也没有这一项,能法办最好。
实在不行,分家的时候她这边也好提要求。
“那个二媳妇,你啥意思?”
李耀祖被吵的头疼,他心里果然有顾虑,关系到他的政,绩,而且还是家丑,最好不要外扬。
知道杜秋娟好说话,就从她这边下手。
杜秋娟看了半天热闹,都忘记哭了,听说公公答应分家,心里又开始惶恐起来。
分出去就她们娘三个可怎么活?寡妇门前是非多,没了婆家庇护,谁都可以欺负她。
不分出去,婆婆早晚还要打她两个闺女的主意,欺负也没有少受过。
村长的话她没有马上回答,偷偷看向闺女,把她当成主心骨。
“二媳妇你倒是说话啊?”
李耀祖见她不回答,就是在那看闺女,不由皱起眉沉声问了句,难道她还真想把婆婆公公送进监狱?
那以后别说她在村里抬不起头做人,就是两个闺女找婆家都有困难,谁敢要她的闺女?不怕有样学样,也把公婆送进监狱?
冷眼旁观到现在,李映雪算是看明白村长的心思,再看到未来的老公公,也没了刚才凌厉的气势,知道他也是顾忌张赛花寻死觅活,真把人逼死了,他在村里也会被人非议。
这个时代,老人可以对子女不好,甚至虐待,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子女却不可以反抗,所以才有许多老人有恃无恐的虐待儿媳和孙女孙子。
此时她不能表现的咄咄逼人,否则真把爷爷奶奶送进监狱,怕是娘和妹妹在村里也难做人,村长也会对他们有意见。
“村长爷爷,我和我娘不追究,就想分家出去单独过日子,不想被我奶卖了。”
李映雪神情凄然,泪眼汪汪,悲悲戚戚,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的人心酸。
村长本就同情她们母女,也知道张赛花对老二家的欺压,如今孩子只是怕被卖掉才想分出去,也无可非议,当即神情严肃的看向李老蔫,完全是命令的口吻,没有商讨的余地。
“那好,既然你孙女都不追究了,就不把你们送去公安局,但是这家必须分,从此老二家的任何事情你们都不可以干涉,尤其是儿女亲事。”
张赛花手拎着裤子,本想着混闹一通,把事情闹过去,听到分家已成了定局,恶狠狠的瞪着李映雪,人小鬼大,她咋没看出来死丫头还有这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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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想逼死人吗?
“分家也行,啥都不许带走,光着滚蛋。”
分家既然已经是板上钉钉,她不免恼羞成怒,大手一挥,蛮不讲理,说的都不是人话。
“爹,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们娘三个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奶这是不把我们逼死不罢休啊!”
李映雪双手捂脸,哭着趴在炕沿上,那凄凉的哭声,可怜的控诉,杜秋娟也顿时觉得没有活路了,出去是死,留下也是死,悲从心起紧跟着哭起来。
“当家的,娘这是要逼死我们娘三个,你慢点走,我们这就来陪你,呜呜.......”
她的悲伤是真的,寻死的心也是真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墙上撞,被王世勋一把拽住,心底怒火再也忍不住,回头冲着李耀祖大吼。
“村长,既然张赛花如此不通人情,咱就公事公办吧!你若是有压力不好出面,那就由我去为这可怜的母子三人出头,我咋就不信了,都新社会了,还想把人逼死咋的?”
李映雪的哭是假哭,寻死的话也就是说说,为的是博取同情心,不是光你老妖婆会整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她也会。
却没想到这个傻娘信实了,真的要撞墙自杀,吓得她也忘了装可怜了,爬起来就去拉娘,好在未来公公反应迅速,不然她就只能看着娘血溅当场,香消玉殒。
心里的愤怒无法压抑,一双湿漉漉的泪眼瞪向张赛花“村长,我要告,告她搞封建残余,学地主老财,欺压我们母女,我要告,她贩卖人口,触犯国法,我要告,告这个黑心的奶奶。”
她眼中迸射出凌厉的寒光,霸气十足,每一句话都能定张赛花的罪,把村长和屋里所有人都震慑住。
瘦小身体明明看着风一吹都能倒,偏偏没人敢忽视她的存在,连悲伤寻死的杜秋娟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闺女。
她醒来之后,和以前差别好大,心思多,城府深,再不是以前那样胆小懦弱,遇到事情只会哭,就算哭也不敢大声,只敢低低的饮泣。
村长李耀祖重新审视李映雪,小丫头今年好像十九了,看起来却像是只有十五六似的,胳膊细的,挥一挥都像是要断了一样,偏偏说起话来铿锵有力。
王世勋也观察着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今日她就像是一只倨傲的狼王,野性十足,凛然无畏,敢和村长这么大声说话,字字句句又都叨在理上,让人挑不出她的错。
“是呀!村长,都把人逼到这份上了,我看这张赛花是积恶难改,不如就法办吧!咱们改造不了她,就让政府去改造。”
“行,就照你说的来,我这就去县里,把证据交给公安报案,至于怎么定罪?就由公家说的算。”
李耀祖也不想再拦着了,今天这架势他真是骑虎难下,报案他以后就要被其他村长笑话,以后评选乡长啥的也没他的份了。
狠狠的瞪了张赛花一眼,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给个台阶都不会下。
☆、31.第31章 玩不死他,算他赢
算了,宁可不当这个村长,也得为这可怜的母女三人讨回公道。
拽着钱有财,拿着卖身契抬腿就往屋外走,再不和李老蔫他们说一句话。
“叔,不要啊!我老婆子年纪大了,坐不得牢啊!”
李老蔫吓得跪在李耀祖面前,媳妇没了,老光棍的日子也不好过,再说他听张赛花的指挥已经习惯了,突然没了她,日子都不知道咋活?
“哼,你也跑不了,还有你家三小子,都参与到卖人的事情中,一勺烩,一家人到里面反思团聚去吧!”
李耀祖半是吓唬,他也不知道李树强构不构成犯罪,反正说上他,今天这事也好解决。
“啥,这不关三小子的事,他不知情。”
张赛花死猪不怕开水烫,认为自己年岁大了,去了县里也不会被判刑,可当听到儿子也要被牵连时,拿不住稳,蹦到李耀祖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
这一慌,她忘了自己没有扎裤腰带,这时候的裤子又肥,一松手裤子就落到脚跟处,红花大裤衩再次展现在李耀祖面前。
“不要脸。”
李耀祖勃然大怒,按照辈分上他是长辈,侄媳妇总在他面前脱裤子算怎么回事?说出去好说不好听,知道的是张赛花不知羞耻,不知道的还会说他这个当叔的调戏侄媳妇。
想到这一层,他再不客气,一个耳光扇在张赛花脸上,力气用的也是大,把她打的摔出去半米远,仰躺在地上两只脚来回踢着,捂着脸撒泼。
“村长打人了,我不活了,没脸活了。”
“真是,岂有此理。”
李耀祖看到她这幅无赖样,捂着心口喘粗气,真后悔参合他们家的破事,惹了一身骚。
“村长爷,这可没我什么事啊!你不能把我也抓起来。”
李树强在一旁听说要抓他,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也不管他娘死活,过来抱住李耀祖的大腿求饶。
“村长爷爷,就是我三叔看着门不让我跑的。”
李映雪可不想放过他,在前世时她就是如此,你欺负我一次,OK,姐笑笑过去,你欺负我两次,她还可以给她一次机会,三次一到,她让她生不如死,双倍奉还都是轻的,玩不死他,算他赢。
这个三叔为人蔫坏,还打过她娘的主意,娘去上厕所他偷着扒厕所,卑鄙无耻到极点。
今日先是堵着门看着她,后来又迫不及待跳上炕抓她走。
在现代法律上,这些都是同案犯,就是不知道这时候的法律是咋算法?
不过就算是不能治李树强的罪,他要卖了亲侄女换钱,这事也会传遍村里。
长得丑,家又穷,奸懒馋滑,还有那么个拿媳妇不当人的娘,本来就没人给他媳妇,再多个卖亲侄女的事情,估计这辈子都得做光棍。
“你个死丫头,克父克夫的丧门星,养个狗都比养你强。”
张赛花见李映雪跳出来指证她儿子,也顾不得撒泼了,爬起来就去撕扯李映雪,心思歹毒的骂她克父克夫,想让王世勋悔婚,没了依仗看她还狂不?
☆、32.第32章 村长被挠
“奶不要打我。”
李映雪在张赛花冲她抓过来时,眼底闪过点点寒意,装作慌不择路,哭喊着躲到村长李耀祖身后。抓着他的胳膊求保护。
她掐的时间非常好,张赛花此时恨不得挠花孙女的脸,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冲过来,李映雪是突然躲到村长身后。
张赛花冲过去的速度未减,伸出去的手就抓在李耀祖脸上,用力挠了一把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挠错了人。
“呀!死丫头,谁让你躲到村长身后的?”
看到李耀祖脸上两道深深的抓痕,迅速溢出血迹,张赛花先是愣了一下,心里也怕了。
想到都是因为孙女躲藏,不肯老实让她打引起来的,害怕李耀祖追究她,就想把他的怒气转移到孙女身上。
李映雪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歹毒心思?不错,她就是算计老妖婆了,可也要她先和自己动手,不躲才是傻子。
她故意指着村长的脸“呜呜,村长爷爷,你的脸出血了。”
李耀祖脸上火辣辣的疼,听到她的话,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看到手指上的红色血迹,这让他威严扫地。
一村之长,被侄媳妇挠了,外人会怎么说?
“李老蔫,今年分地你们就给我等着瞧吧!”
他气的头晕眼花,指着李老蔫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这个时候每两年分一次地,都是用抓阄形式的,但是和村长关系好的,往往能事先弄到一块肥田。
两家沾亲带故,李耀祖多少会照顾着些,把离村子近的肥硕的土地分给他们一块,打的粮食多不说,来回运输也方便。
现在他对这一门亲戚是彻底怨恨上了,以后有啥好事都轮不到他们,李老蔫和张赛花一听傻眼了,跑过去赔礼道歉,李耀祖看都不看他们。
李映雪心中冷笑,老妖婆自己作死,怨不得任何人,不过脸上还是装着一副害怕张赛花的样子,一直躲在村长身后,这个挡箭牌好,必须善加利用。
“现在开始分家,雪,你说说你们的要求。”
李耀祖发现这么半天,杜秋娟也说不出什么,除了会哭就是寻死觅活,问她点啥?都看向闺女。
进屋这么久,他也看明白了,雪是个有主意的丫头,所以才跳过杜秋娟问她。
“这些年都是我爹支撑着这个家,我们也不要太多,只要该我家所得的,我们三口名下的土地,房子,农具,粮食,还有钱和粮票,剩下的就求村长爷爷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