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江淼淼震惊了。
她拒绝聂谦之后，又成了他的学生。从她正式成为聂谦的学生那天起，聂谦言行举止一直都很规矩，从来没有不合身份的行为，江淼淼以为聂谦已经放下对她的好感。
所以当她察觉自己爱上了聂谦，心情才会那么失落，那是掺杂着失意和后悔的复杂感受，她后悔自己曾经拒绝聂谦，导致现在失去拥有聂谦的机会。
但是江淼淼没想到聂谦没有放弃自己，他只是压制了自己的感情，他还说要等三年后她博士毕业再追她。
江淼淼心里溢满感动和欢喜，但她无法用语言表达她的欢喜和感动，只好呆呆地看着聂谦，就那样一直看着他。
江淼淼不知道，她的眼神里有很多很多欢喜，和很多很多的感动，糅合成一种全然地依恋和爱慕。这样的眼神对一个热烈喜欢着她的男人来说，简直是极致的诱惑。
“水儿，”聂谦猛吸一口气，“不要这样看我。”
“为什么？”江淼淼呆呆地问。
“因为，”聂谦对着江淼淼的耳朵低声说，“这会让我想艹你！”
江淼淼不知道自己这样多诱人，就像一个散发着甜美气息的水蜜桃，江淼淼眼神里的依恋和爱慕对聂谦来说，就是高浓度的雌性荷尔蒙，勾着他去品尝，去征服，去挞伐进攻！
“啊！你，你，”江淼淼羞的无地自容，立即坐到离聂谦最远的那头。
聂谦若有所失地看着自己空荡荡地手，无奈苦笑：“水儿，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不用离这么远吧。你这样我不习惯！”
“以前你一直很习惯啊！”脱离了聂谦的怀抱，江淼淼的语言能力迅速恢复。
“小嘴巴巴的还挺厉害。”聂谦笑笑，不和她计较，“就是之前计划要等三年，但现在我不想等了，而且我们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也不可能等那么长时间。”
已经这样？这会让人误会的好嘛，江淼淼暗暗反驳。
“但是现在我和你又是师生关系，虽然我未婚你未嫁，我们恋爱正大光明，但是若是有心人拿我们的师生关系说事，不了解的人会以为我们是带着利益因素的不正当关系，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聂谦缓缓道来。
“那我们怎么办？”聂谦说的也是江淼淼担心的。
“我这边马上就要飞去美国，接下来得有两年多，大部分时间都得在那边，这样我在国内带博士生的时间势必会很少。博三博二的还好说，基本都上路子了，你们博一的都还没定向呢，没人指导受影响太大。所以我打算把你们新生转给别的导师，让别的导师带你们。”
“分给别的导师？”江淼淼问。
“对啊，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协调这事，现在基本协调好了，”聂谦看着江淼淼，手一伸把她捞到身边，“这样还有一个好处是你不再是我的学生，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谈恋爱了，别人也说不出任何的闲话来。”
“哦。分给别人以后是不是就不能，不能跟着你学了？”江淼淼又想正大光明和聂谦谈恋爱，又舍不得离开聂谦的实验室。
“舍不得？”聂谦低头问，
“嗯，”江淼淼低声说。
“崇拜我？觉得我很厉害？”聂谦继续低头。
“嗯，”江淼淼真的很崇拜聂谦的学术能力。
“啊！”聂谦又大喘气，他抱住江淼淼，“水儿，你总有本事叫我失控，我真想现在就，就”聂谦咽下了下半句话。
平息一下，聂谦继续说正事。
“用两年换一辈子，你干不干？”聂谦循循善诱。
“嗯？”
“两年，这两年跟着别人学，毕业以后回到我这边，然后一辈子跟我学，和我一起。好不好？”聂谦的声音充满诱惑。
“两年换一辈子？”江淼淼重复。
“对！”聂谦点头。
“好！我愿意！”
愿意一辈子追随你，崇拜你！
一辈子跟着你，和你在一起！
第31章
周一早上， 聂谦召集博一新生开会。
到了小会议室， 陆海洋和林晓明已经在了，江淼淼在他们对面坐下。
“不知道老师要说什么事。”林晓明忙里偷闲打开王者， 边玩边说，“难道要给我们加薪？”
“想的美！”陆海洋捣了林晓明一拳，然后说， “不过聂神会不会觉得我们这几个特别帅， 所以要提高包养价格。”
“呕呕，”章柏和李路正好走进来，听了这话做呕吐状，“陆海洋你能不能有点高级知识分子样， 我昨晚的饭都要被恶心吐了。还包养，就你那张老脸， 你还真有自信！”
“拜托你下次别侮辱包养这个词好嘛！”章柏打击陆海洋， 坐下来后他问，“你们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事？”
江淼淼估计聂谦是要说让他们换导师的事， 想到要离开这个温暖的团队，江淼淼还是感到很不舍。但是为了以后能天天和聂谦在一起，她愿意暂时离开。
过了几分钟， 聂谦走进来。
果然如江淼淼所料， 聂谦宣布了他们要转导师的事，小会议室一下哀鸿遍野。
“老师， 不要啊！”
“聂神， 不要抛弃我！”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聂谦等他们嚎了一会儿， 又开口说到：“好了，你们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你以为我愿意把你们转走啊。你们是我招进来的，是我从一百多人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要不是不得已，我能舍得让你走？告诉你们你们想走我都不放！”
“这还差不多！”一颗糖衣炮弹服下，男生们脸色好看多了，也不嚎了。
“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你们也知道的，能源部的项目马上就要启动，接下来的两年多我都得以那边为主，可能两三个月才能回来一次。”聂谦沉稳地说着，“回来了也是一堆事，系里的，学校的，部委的，还有一些社会性的事务。”
“这种情况下，我真的没有精力管你们，留着你们，那是耽误你们，”聂谦语重心长，“我得对你们负责任！”
聂谦话说到这份上，大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确实是没时间管他们这几个菜鸟啊！
“可是，”男生们忧心忡忡。原来导师没时间管，但是换给谁啊，新导师对他们半路过去的能像对自己的弟子一样用心吗？就是导师对他们一视同仁，但是新导师能有聂谦这么有发展嘛。
聂谦怎能不明白他们的担心，他笑笑：“你们的新导师是程启功。”
“程副院长？”
男生们震惊了，程启功可是化学院的副院长，在化学界那是数得上的人物，在学术界很有威望，本身又兼着行政职务，资源那是绝对的丰富。
这几年，程启功每年只招一两个人，能成为他的学生本身就是一种荣誉，男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是掩不住的惊讶，但是却没有了愁绪。
“这下不嚎了？”聂谦调侃他们，“不怪我抛弃你们了？”
“怪！必须怪，一辈子都怪！”陆海洋傲娇，“新导师虽好，可我还是想要聂神你啊！”陆海洋又嚎起来。
其他三人也跟着起哄，但明显就看出来心情轻松了许多。
“对了，老师，我们五个人都是程老师吗？”林晓明问。
聂谦顿了一下：“你们四个男生是程老师，江淼淼的新导师是周玫周老师。”
“老师你是按颜值分的吗？”陆海洋怪叫，“淼淼长得好看就分给美女导师，我们长得丑的就分给程老师。”
“你的意思是说程老师长得丑？”聂谦似笑非笑地看陆海洋，“要不要我现在跟程老师打个电话？”
聂谦说着作势拿起手机拨号。
“不要啊～！”陆海洋哀嚎着扑过去，一把摁住聂谦的手，“聂神，饶命！你已经不要我了，要是程老师再不喜欢我，我还怎么活啊！”
大家都被陆海洋逗乐了，江淼淼也忍不住笑了。
她看着聂谦，心里想他真厉害！本来换导师这件事稍微处理不好，就会引起不满，说不定还会闹成大事。
但是聂谦竟然能找到院里最有声望的程启功接盘，这下男生们不会有任何不满，毕竟程启功无论是学术地位，还是行政资源，都是化学院最强的。
如果说聂谦是新生代中的领军人物，那么程启功就是德高望重的实权人物，只要他认可谁，那么说那个人的前途一片光明哥一点都没夸张。
“老师，你怎么这么厉害？能说动程老师收我们？”高兴过后，林晓明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对啊对啊，你怎么办到的？”剩下的三个人也附和着问。
聂谦本来不想说，但看江淼淼也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脸好奇，像比熊犬似的萌得不得了。
忍住抱起她的冲动，聂谦说：“一是因为你们，二是因为我。”
“怎么说？”大伙追问。
“一自然是因为你们优秀啦，”他聂谦的学生即使在澜大的精英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多几个优秀的弟子有何不可呢。
“那二呢？”陆海洋迫不及待追问。
“二自然是因为我优秀啦！”聂谦名字叫谦，但话可一点都不谦虚，难怪他说自己缺’谦‘呢。
听了聂谦的话，江淼淼忍不住笑了，笑里是满满的自豪。聂谦真的很优秀，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还有为什么他还这么帅，而且一天比一天更帅。
江淼淼想到人们形容王力宏的话，“有如此颜值要才华何用，有如此才华又要颜值何用？但是他偏偏就是有如此的颜值又有如此的才华！”
聂谦的话虽然听起来狂妄，但却是事实，如果聂谦自己是个不入流的博导，那么程启功绝不会这么爽快地同意接他的学生。
但是聂谦作为澜大最年轻的教授博导，又有着极为稀缺的国际学术资源，对于这样一个真正前途不可限量的人来说，帮他的忙就等于是做了一份稳赚不赔而且回报超高的投资。
而且聂谦转学生的原因是因为和美国能源部项目的需要，如果他不同意，到最后估计校领导也会出面替聂谦协调，那样的话，聂谦反而不欠他人情了。
程启功多聪明的人，这中间的厉害关系他又怎会不明白，所以聂谦找到他时，他只考虑了一天就同意了。
聂谦的答案让男生们既自豪又骄傲，自豪是因为他们自身很优秀，所以即使被换导师也是换到同样优秀的导师那儿；
骄傲是因为这么优秀的聂谦是他们的导师，他不但优秀而且负责任，既没有留着他们敷衍对待，耽误他们，也没有随便给他们找个导师交差，而是找了能给他们更大帮助的程启功来接手。
过了一会儿，聂谦对男生说：“你们先回去，我要和江淼淼说说她导师的情况。”
男生一听，都很自觉离去，相比较于程启功，江淼淼的新导师周玫要逊色很多，只是个一般的博导而已。估计江淼淼心里会有想法，所以聂谦要留她单独做工作。
“你刚才笑什么？”等其他人离开了，聂谦问江淼淼。
“就是觉得你好狂妄。在哈市时你也是，说自己命里缺谦，狂妄极了。”江淼淼还是带着笑，“但是又觉得你好帅！”
“真的你怎么会这么帅？”江淼淼不敢置信般叹息。
聂谦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江淼淼，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来日的呈堂证供。”
“呈堂证供？这话什么意思？”江淼淼迷惑不解，“我又不是犯人，说什么呈堂证供。”
聂谦只是看着江淼淼，却并不回答她的疑问。
“什么意思嘛？”不知为什么，聂谦的目光让江淼淼有些慌乱，但是和聂谦互明心意后，江淼淼再面对聂谦，不自觉就会带上一些娇嗔。
聂谦的目光变得深幽，像是黑洞一样深不可测，里面有像是有火在燃烧。但是最后聂谦微微叹息一声，掐灭了那将成燎原之势的火焰。
“以后再告诉你！”聂谦平静地说。
“不能现在说吗？”江淼淼有点失望。
“不能，”聂谦的声音像是爱抚又像是诱惑，“不会很久的。”
“好吧！”江淼淼无奈。
“你知道周玫老师吗？”聂谦问。
江淼淼摇头：“不知道。”她的注意力范围真的比较窄，一般都是只关心和自己有关的人和事，其他的就自动忽略了。
“她是分析的导师。对女孩子来说，分析比较适合。”聂谦说，“她人也很宽厚，对你应该会不错。”
“哦！”江淼淼点头。她不认识周玫，但是她相信聂谦，他肯定会为她选最适合的导师。
看着小兔子一样乖乖的江淼淼，聂谦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头，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唉，真是不方便。聂谦恼火地想。
江淼淼想到一个问题：“那我到那边是不是要重新选研究方向？”
“要。”聂谦早已想过这个问题，“分析化学也分好多块，你还是选纳米材料分析这个课题吧，你很快就回来了，这个课题和我们现在的方向关联比较多，这样你回来时也不会不适应。”
“嗯。”江淼淼开心，聂谦替她想的这么细致，面对换导师这么大事，她心里却一点都不忐忑，因为她知道聂谦会为她安排最好的。
“你不担心？”聂谦看江淼淼面色非常平静，眼睛里没有一丝不安，只有柔和。
“不担心，我相信你。”江淼淼看着聂谦，眼里是全然的信赖。
聂谦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江淼淼的头：“嗯，我不会负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