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猫——慕吱
时间:2018-01-04 15:58:02

  霍绥不答。
  她复又说:“我叫苏花朝。”
  霍绥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仍旧沉默未语。
  苏花朝:“我知道你叫霍绥。”
  陈清月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立马纠正:“花朝,你应该叫他哥哥。”
  霍绥嘴角扯了个笑。
  苏花朝听了之后,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霍绥。
  突然,她双手在椅子上用力一撑,从椅子上跳下来。她走到霍绥面前,逼着霍绥将目光聚焦在自己的身上。
  她莞尔一笑:“哥哥?”
  霍绥掀了下眼皮,嗤笑一声。
  苏花朝歪了下头,“霍绥哥哥?”
  霍绥终于把视线完完整整的落在她的身上,但那眼神,充满讥诮与嘲讽,甚至带了几分的嫌弃。
  末几,他转身,头也不回的扬长离去。
  身后,霍孟勉说,“霍绥的性格就那样,不爱说话,你们别往心里去。”
  陈清月说:“不会。”
  苏花朝:“不会的,我会和哥哥好好相处的,霍叔叔。”
  好好相处?
  大概只要她待在霍家一天,那他便无视她一天,遑论好好相处一说?那时的霍绥这么以为。
  ——
  霍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从口腔中吐出一口浊气。
  怕是谁也没有想到,哪怕笃定如霍绥,都未曾预料到。到后来,宠的苏花朝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人,竟是他自己。
  车门被人拉开,打开的一瞬间,带来一股凉意。
  座椅微动,霍绥转眸看她,“东西都拿好了?”
  “嗯。”
  “那开车吧。”他嘱咐道。
  小张:“好的,老板。”
  因为早上的事情,二人一路无话。
  衣角私下摩擦,发出窸窣的声音。
  苏花朝偏头看向窗外,低声哼着歌。
  霍绥半阖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地方,苏花朝打开车门,那眼神都没落在霍绥身上半分,却是热乎乎的和小张说:“小张,我五点下班,到时候你在停车场等我。”
  小张:“好的,大小姐。”
  霍绥偏头看她,直到她进了公司,都没看自己一眼。
  他收回目光,吩咐:“去银行。”
  ——
  苏花朝在苏园待了七天,便是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七天,当真是没有离开过苏园一步。她与陈清月的关系不算亲近,记事之时母亲就不在身边,因此对母亲这个概念,也没太大的印象。
  等后来同住,陈清月对苏花朝却也没有分外的关心。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苏花朝清晰的明白,她是陈清月的累赘,是她,拖累了陈清月。
  所以后来她从陈清月的第三任丈夫家里离开,在人山人海的街头,她漫无边际的走,最后却走到了霍宅。
  霍孟勉收留了她,没有任何芥蒂的把她抱在怀里,疼她宠她仿佛她还是他的继女,或者说是,亲生女儿。
  自那之后,苏花朝便一直待在霍宅。
  而至于一年与陈清月见一次,这也是霍孟勉提议的,“花朝,她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身上,流着她的血。”
  苏花朝乖巧道:“霍爸,那我每年陪她一次好了。”
  苏花朝说了陪陈清月,便是心无旁骛的陪着她。
  不为血肉亲情,不为抚养恩情,只为她答应过霍孟勉,她便会做到。
  在霍孟勉在她无家可归之时将她揽入怀中的时候,她便暗自下定决心,将他视为亲生父亲,顺从他、倚仗他。
  苏花朝在苏园这七天,把工作的所有事宜一并交给助理小左和小右处理。
  她推开门,听着小左说:“老大,前几天有一家戏院想找我们合作,让我们给他们戏院做一个视频,推广。”顿了顿,补充:“开价,五万。”
  苏花朝:“不做。”
  小左疑惑:“为什么呀?这价格不低了。”
  苏花朝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小左:“做过了的东西,不会再做第二次。”
  小左:“我们有做过吗?”
  苏花朝瞥了她一眼,指了指小右:“你和她说。”
  小右:“老大做的第一个视频就是戏院的,——苏园。”
  苏花朝在一家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上班,手上有一个拥有五百多万粉丝的微博号——朝九视频。
  朝九视频,每周周日晚上九点发一条微博视频,视频主要是介绍各地文化、风情。比如说第一期,也就是打开“朝九”的知名度的视频,便是介绍百年戏院——苏园的视频。
  苏花朝从去年开始进入公司,一直到现在自己独立做一个微博号,现在所有都已从公司独立出来,包括微博的运营和合作。她手底下带着十二名组员,分别负责“朝九”的内容采集、拍摄采访、视频制作、后期宣传等各个内容。
  朝九视频每天都会接到各种合作,金额大多在三万到十万之间,价格稍低一点的,如果调研简单,主题贴切,也会接。价格稍高一点的,没有太大的问题,便直接拍板订桌。
  但“朝九”也并非全然是盈利性的。
  当苏花朝对某种东西感兴趣的时候,她会耗费几万甚至是十几万,为那样东西做宣传,甚至是联合认识的微博大V,一起宣传。
  当然,这一切都是看这位祖宗的心情。
  不喜欢的东西,出价再高也不做,要真喜欢,倒贴钱,她也乐意的很。
  小左恍然大悟,“那老大,我马上回绝他们。”
  “嗯。”
  小左小右又说了些合作的事,有几样苏花朝直接拍板了,有几样她兴致了了,让小左回绝。
  公事汇报完毕,小左小右出门离开。
  苏花朝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
  等到黄昏来临,夕阳的余晖照映在电脑屏幕上,反射出一束金色的光芒的时候,她看了眼时间,快到下班时间了。
  起身收拾东西,出门和组员说:“下班。”
  组内一片欢呼,利索的收拾东西。
  苏花朝率先乘电梯下楼,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在电梯显示“1”的时候,走了出来。她走了几步,看向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叹了口气,“祖宗!”
  却还是拔腿往那儿走。
  到了车子旁,伸手敲了敲副驾驶窗,在车窗缓缓降下的时候,她不耐的话脱口道:“我不是说了,在地下停车场等我吗?”
  “我有答应过你?”
  苏花朝一愣,她低头望向车内,副驾驶座上本应坐着的小张此刻不见踪迹,开车的司机被人替换,替换他的,正是霍绥。
  苏花朝问:“怎么是你?小张呢?”
  “不能是我吗?”
  “不是,你怎么开车了?”
  “想开就开了。”霍绥敲了下方向盘,示意:“上车。”
  苏花朝利落上车,问他:“你在这儿等我多久了?”
  “没多久。”
  苏花朝见他心情一般,耸了耸肩,不再多话。
  这个时间点恰好是下班高峰期,CBD附近堵得厉害,苏花朝收了手机,窝在座椅上昏昏欲睡,临了还交代了句:“到家了叫我。”
  霍绥轻哼一声当做答复。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周边有轻微的咔擦声,她转过去,看他:“到家了?”
  霍绥:“没有。”
  苏花朝抬头,“这儿是哪?”
  “超市,我买点东西。”
  苏花朝“哦”了一声,等霍绥开门出去的时候,抬高了声音叫他:“帮我拿瓶水,我渴了。”
  霍绥点了下头,随后合上了车门。
  苏花朝坐在车内无所事事,从包里翻出手机查收邮件,刚准备回复小左的时候,右边的窗玻璃被人敲了几下,她抬头,正对上西装革履的霍绥。伸手降下车窗,降到一半的时候,从车外扔进两盒东西,落在她的大腿上。
  她还来不及看,一瓶水就塞进了她的掌心。
  苏花朝拿着水,边拧瓶盖边看落在自己大腿上的两盒东西。
  等看清楚了,驾驶座上的人已经坐了回来,正在慢条斯理的系安全带,苏花朝捏着其中一盒,问他:“你买这个干什么?”
  “买它当然是用了。”
  苏花朝:“你特意停下车,就是为了买两盒套?”
  霍绥挑了下眉,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
  苏花朝满脸通红,“你脑子里成天在想些什么东西?”
  “七天。”霍绥径直说道。
  “什么?”
  霍绥:“苏花朝,我失眠了七天。”
  他偏头看她,“你总得好好补偿我的。”
  苏花朝伸手就想把那两盒套给扔出去,但霍绥的一句话,就让她愤恨收手,“扔了,今晚还是照做。”
  苏花朝改了动作,把手上的那盒套砸在霍绥的脸上。
  霍绥微一偏头,躲开了。
  紧接着,车子一个急刹车。
  苏花朝被安全带勒的肋骨一紧,整个人被重重的砸回椅背,下一秒,下颌被人捏住,身前阴影一片,“花朝,乖一点,要不然……今天的第一次,就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霍绥哥哥,不要酱紫嘛,讨厌!
放开花朝,所有的一切,都朝我来!【袒胸露乳状】
 
  ☆、第三只猫
 
  已近夜晚,地平线上最后一道橙色微光渐渐消失,苏花朝眼睑微动,将今日最后的一束光尽收眼底。抬头,与霍绥的目光相接触。
  他瞳孔漆黑,眼眸深邃,远处路灯有微末光亮落在他的眼角眉梢。苏花朝看着他,如同看到了地狱中的恺撒。
  苏花朝知道,他说的那句话不会有假。
  她弯了下唇,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微一用力,将他埋在自己的脖颈处。
  良久,
  车内先后发出一声舒长的喘气声。
  他松开她,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拾整理自己的衣服。
  苏花朝躺在椅子上,有些许的微滞。
  霍绥倾身上前,捞起她的衣服,伸手将她抱起,调高椅背,双手帮她穿衣服。
  “扣子!”苏花朝提醒。
  霍绥:“扣不上。”
  苏花朝张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霍绥吃痛,伸手帮她在后面系扣子。
  “属狗的!”
  “对啊。”
  霍绥气笑,想想她确实属狗,因此才应的如此理直气壮。拿过纸巾帮她擦干,整理好她的衣服之后,把纸巾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车子缓缓启动,苏花朝浑身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
  霍绥扭头看了她一眼:“马上就到家,别睡着了。”
  苏花朝:“知道了。”
  但等霍绥停车熄火,扭头看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已沉沉睡去。
  霍绥叹了口气,松开安全带,下车。从车头绕过来,动作缓慢的打开车门,她靠着车门睡,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不过还是没有吵醒她。
  霍绥打横抱起她,走出车库,往里院走去。
  经过客厅的时候余光扫到餐厅处亮着灯,霍绥停下脚步,往餐厅看,餐桌上放了几碟菜,厨房里两位阿姨在忙活着。
  霍绥:“陈姨,您把饭菜给收了吧。”
  陈姨忙跑出来,见他怀里抱着苏花朝,放低了声音:“少爷,你们吃了吗?”
  霍绥:“没,您过一小时煮两碗面。”
  陈姨:“好嘞。”
  霍绥向她点了点头,转身朝楼上走去。
  上了半层楼的时候,怀里的苏花朝动了一下,伸手拍了下霍绥的胸膛,霍绥停在原地不动,他低垂着头,注视着怀里的苏花朝。
  她张了张嘴,脑袋在他怀里动了动,寻了个好位置,复又沉沉睡去。
  霍绥望着她,等了几分钟,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之后,才抬腿往楼上走。
  ———— 
  隔天清晨,苏花朝被浴室内淅淅沥沥的淋浴声吵醒。
  她伸手,一把将被子拉过头顶,整个人埋在被窝里。
  外界的声音被隔绝了大半,她复又沉沉睡去,却没成想,被子被人一把掀起,耳尖一凉,冷水沿着耳尖下滑,滚落在脖子上,沁凉湿冷。
  苏花朝整个人一哆嗦,“你走开。”
  霍绥置若罔闻,未擦干的手揉着她的耳根。
  苏花朝嘤咛一声,“大早上的,烦什么?”
  “我待会要去公司一趟,”霍绥把她连人带被的搂在怀里,“我爸十点到家,你记得早点起。”
  苏花朝囫囵点了下头。
  霍绥拧了下眉头,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听到没?”
  大清早的被吵醒,苏花朝已然不耐,现下他又是拿水碰她,又是在耳边叮嘱,她的起床气一下子上来,从被窝里拿出双手,伸手就想把他的手给拍下。
  霍绥此刻却又收回了手,低着头,准备将她放回床上,突然眼前一黑,一个措手不及中,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那声音清脆响亮,直接把苏花朝的瞌睡给打跑。
  她倏地睁开眼,心里捏了把汗。
  “打到你哪儿了?”
  霍绥指着自己的左脸颊,“这儿。”
  顿了顿,扯了个笑,“力气还挺大的。”
  苏花朝此刻心虚的不敢说话,那一巴掌,她确实用了挺大的力气,往他脸上看去,左边脸颊很明显的比另外一侧红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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