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詝装成极痛苦的样子,由侍卫搀扶着往前后。
看到奕詝调戏姑娘,又见他被刺伤手臂,赶紧回去禀报他们的主子。
转了一个弯,后面的人看不到,奕詝快速闪进一个院子里,更换好了沾有羊血的衣裳。刚才那个姑娘,是计划中要出现的人。
奕詝换了干净衣裳,从后门走出,让另一拨暗中盯梢他的人看到他。而他换下的衣裳,则由侍卫带走去处理,不留下一点痕迹。
别一拨人,候在别的胡同口,以为跟丢了奕詝,没想到见他出现了,于是跟着他。
奕詝走到要跟仪顺郡王绵志见面的晚来香私家菜馆,两位妖艳的姑娘站在门外候着,见到奕詝,一左一右上前他,然后一起走进晚来香私家菜馆。那晚来香私家菜馆的大门,随后紧闭,里面里传出阵阵浪笑。
另一拨暗中盯梢奕詝的人,又暗自回去禀报他们的主子。
奕詝上楼,见到仪顺郡王绵志,行礼请安。
“四阿哥,免礼!”仪顺郡王绵志拉奕詝起身。
仪顺郡王绵志跟奕詝坐在一起吃喝,然后谈起要他帮忙的事。
这些小事,奕詝满口答应。他不但给了仪顺郡王绵志一个人情,以后还要他做证人。但仪顺郡王绵志不知以后他会不由自主地给奕詝当证人。
☆、第84章 四爷胜算
晚上,道光帝在养心殿,几乎同时收到两个大臣的举报奏章。一个大臣举报奕詝调戏良家妇女,然后手臂被刺伤。一个大臣举报奕詝到晚来香私家菜馆跟娇艳陪酒女在一起浪。
道光帝收到举报奕詝在相同时间不同地点做出不合乎皇子身份的奏章,感到极奇怪。但天已晚,他决定在明早的早朝上,处理这事。
早朝开始了,道光帝拿起昨晚收到的投诉奕詝的两份奏章,说:“朕昨晚收到两份奏章,都说四阿哥奕詝行为不检。一份奏章说奕詝在胡同调戏良家妇女被刺伤手臂,一份奏章说奕詝到晚来香私家菜馆跟娇艳陪酒女在一起浪。
奕詝回禀父皇:“皇阿玛,昨日儿臣是到晚来香私家菜馆,但没有跟什么娇艳陪酒女在一起浪。至于说什么儿臣在胡同调戏良家妇女被刺伤,那是绝对没有的事!”
“将你的那只手臂当众露出来!”道光帝严令奕詝。
奕詝慢慢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拉起两只手臂上的衣裳,然后高高举起。
众人看到奕詝的两只手臂,一点伤痕都没有。
“再露出上臂!”道光帝又下令。
奕詝再露出上臂,上面也丝毫没有伤痕。
上奏章投诉奕詝的那位大臣,见奕詝手臂上没有伤痕,知道自己中计了,吓得跪倒在道光帝面前。
道光帝懒得理会那位诬告奕詝的大臣,问奕詝:“另一份奏章说你到晚来香私家菜馆跟娇艳陪酒女在一起浪,你如何解释?”
“这……”奕詝装出为难的样子。
皇六子奕訢眼见暗中追随自己的两位大臣处于被动的局面,心想捉贼要拿赃,于是上前向道光帝行礼说道:“皇阿玛,虽然有两位大臣揭发四哥行为不检,但口说无凭,不如皇阿玛下令,去搜查晚来香私家菜馆及找出那位被调戏的姑娘,还四哥一份清白!”
皇六子奕訢话语中虽然是帮他四哥,但暗中,却是为他的追随者解围。
“去搜查晚来香私家菜馆及找出那位被调戏的姑娘!”道光帝采纳皇六子奕訢的提议。
皇帝的侍卫得令,马上出宫,快马前去调查。
“那么,昨日你到晚来香私家菜馆,是一个人去吗?”道光帝继续问奕訢。
“不是的!”
“跟谁在一起?”道光帝追问。
“这个……”奕訢又装出为难的样子。
皇六子奕訢跟他那些幕僚,看到奕詝吞吞吐吐,暗自高兴,心想奕詝好像有难言之隐。
“别追问了,是老臣久不见奕詝,约他到晚来香私家菜馆见个晚,吃个饭!老臣跟奕詝叔侄见个面吃个饭,那些人搞出这么多事。你们要先整治奕訢,再来整治老臣是不是?”仪顺郡王绵志的咆哮声在大殿内回荡,他毕竟是道光帝的堂哥,其父嘉庆是嘉庆皇帝的亲哥哥,当年总理吏部事,清除和珅党羽,他仗着父亲的功劳倚老卖老都可以,还想整治他及搞坏他的名声?
此事牵扯到仪顺郡王绵志,奕詝跟女人浪这事,根本不会成立。仪顺郡王绵志的父亲在情史上,名声极好,一生只娶两个女人,独爱一见钟情的王氏一辈子。而仪顺郡王绵志也不是跟女人纠缠不清的男人,名声也是极好。现在将他扯进什么跟****有交集的事件中,他怎能不生气?他怎么不当场骂人?他骂人,不但朝中众大臣不敢做声,连道光帝都下不了台。
皇帝的侍卫到晚来香私家菜馆,根本没找到什么妖艳的陪酒女。而所谓被调戏姑娘住的地方,只住着一位妻子刚离世的寡公佬,他听侍卫说要找年轻姑娘,大骂一通,说那****吃了酒,在家睡觉,根本没见过什么年轻姑娘……
道光帝于是对上奏章诬告奕訢的两位大臣严肃处理,降职后离京担任没有油水的职务。
海瑶帮奕訢出的主意,真是一箭双雕又狠又辣!
奕詝叫人跟海瑶说,说如果能溜出来,就到刑部门口等他,然后通知在刑部门口照看马匹的马夫,让马夫进入刑部传话。
奕詝也不好意思老是叫海瑶出来,毕竟人家暂居姐姐家,出来一趟,会惊动很多人。
海瑶收到奕詝的通知,找了一个借口,溜出姐姐的家。她来到刑部,见到奕詝的马夫站在刑部放马地方,照料奕詝的马。
奕詝的马夫,见到女扮男装的海瑶走来,知道她来找奕詝,心领神会,托海瑶帮他看一会马,走进刑部大门里,去告诉奕詝。
奕詝听到马夫的禀报,也刚好忙完手中的事,于是站起身,换了便服,朝刑部大门走去。
皇四子来刑部管事,手下人可不敢管他的事,而且他破案如神,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哪敢问他的去向?
奕詝穿着便服走出刑部大门后,跟他侍卫托云保耳语几句,说不骑马,他跟来找他的德懋、也就是女扮男装的海瑶散步到南锣鼓巷附近去用餐。
托云保是奕詝的侍卫长,得到主子的命令,于是行礼答应:“四爷,奴才遵命!”
北京大大小小的四合院背靠背,面对面,平排并列。为出入方便,每排院落间留出通道,这就成了胡同。在北京,大的胡同三百六,小的胡同赛牛毛,数都数不清。大大小小的胡同纵横交错,织成了荟萃万千的京城
南锣鼓巷是一条胡同,位于北京中轴线东侧的交道口地区,北起鼓楼东大街,南至平安大街,从元代就有了,是北京最古老的街区之一。因为这里是镶黄旗高官的住处,街街巷巷建满了镶黄旗达官显贵,亲王的豪宅,数不胜数。有着大把银子的达官贵人居住在此,引来了不少生意人在些开店设馆,做生意挣钱,因此南锣鼓巷及附近街道的繁华也跟来。
奕詝走出刑部后,跟站在他马边正向她行礼的海瑶微微笑了一下,说:“德懋,南锣鼓巷那边,新开了一家私家菜馆,咱们慢慢走过去!”
“好的,四爷!”海瑶又朝奕詝行了个礼,然后跟着他一起慢慢地走向南锣鼓巷。
俩人一起走,一起谈论先前那件乌龙圈套,边说边笑。
海瑶问奕詝:“四爷,后来您的皇阿玛,怎么惩罚乌那些人?”
“用鞭刑,当众抽打他们,还罚出京城去做那些没油水的官员,因为他们影响了皇子的声誉……”奕詝告诉海瑶。
“也是,皇子的声誉很重要!”海瑶点点头,她想道光帝一定很生气,算他们命大了!
俩人继续慢慢以散步的速度往南锣鼓巷走去,边走边说笑。
海瑶更期待一会能吃过好吃的美食,边走口水边流了下来!
皇六子奕訢听到心腹密报,说奕詝还是跟溥善的小舅子德懋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
奕訢道:“溥善的小舅子德懋是个有趣的小子,还懂洋文,连我都想找这么一个有趣的人陪在身边了。不过四爷既然先找来那小子,我也不夺人所爱了!”
☆、第85章 谁让你是弟弟
海瑶穿越后,假冒其弟德懋之名,跟奕詝一起破案,其乐融融。不过,她对真正的德懋是有内疚之情,外出招摇回来,就买些好吃的好玩的给德懋。而且对德懋的学业和武功修练也不放松,如果德懋偷懒,她就以二姐的身份,处罚他。
真正的德懋,因为刚从乡下来,没见过什么世面,加上又是过继过来当儿子,胆小怕事,大门不出二门二迈。
这日,德懋来找海瑶。
海瑶正在看书,她穿越到清代来,那些书,全是老体字,要重新认识一番才读得通。
“德懋,怎么今日有空找二姐,可有事?”
“二姐,你可否带我出门去逛逛,我来京城的日子不短了,但只在附近转过,远的地方,还不敢乱去!”德懋说。
海瑶心想自己假冒这个愣小子的名义,到处招摇,如果他出门次数多,会让人识破自己是女扮男装,到时候,自己就不好经常出门去寻找****有朱砂痣的男人了。
海瑶因为有这点小私心,因此哄这愣小子:“德懋,是这样,京城现在治安不太好。而且你初来乍到,最好不要到外面晃。等以后治安好些了,姐再带你出去去玩!”
“二姐,你说真?京城真的不安全?”
“那当然,你大姐夫不就因为这个,才出城许久办公事不回京的吗?”海瑶的理由很充分。
“这样的话,还是呆在大姐这里看书算了!”德懋说。
“有机会,二姐一次带你玩个够!”海瑶对德懋说。她觉得这样对德懋,太不好意思了,想着以后再补偿他,不会亏待他的。
德懋因为很少出门,因此很想找人陪他玩。
海容是当家当奶奶,府中的大事小事,全是她一人在操心,因此不会有空陪人玩。
府中有空的,就是大闲人海瑶了。海瑶只要不出府,不是躺着看书,就是睡懒觉。
“好舒服,在现代时,当刑警,没日没夜的忙。来到这里,终于体会到做个大闲人,是什么样了!”海瑶伸了个懒腰,开心地说。
“二姐,咱们来斗蟋蟀吧?”德懋又来求海瑶了。
“没兴趣!”海瑶懒洋洋地说。
“二姐,你到底到什么有兴趣?”德懋问海瑶。
海瑶看了看德懋,问:“你刚刚翻墙出去过了吧?”
“没有呀!”德懋不承认。
“德懋,你骗谁,都不能你二姐!”海瑶冷笑一声。
“二姐,你怎么知道我刚刚翻墙出去过?”
海瑶说:“你衣裳上沾有墙灰,你嘴角的杏汁还没擦干,二姐估计着你趁大姐家的奴仆不注意,翻墙出去吃杏子了!”
德懋听到海瑶这样说,很对,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
“德懋,在你二姐这,你最好老老实实,还有别说谎!“
“姐,小弟我,不敢骗你了!”
海瑶冷笑道:“德懋,你昨晚还做了什么?”
“昨晚,小弟我在书房看书,没出门的!”
海瑶说:“侍候姐姐的丫鬟,精心培植的兰花,才刚开花,是你摘了丢到井里的吧?”
“那个……”
“你做这事的时候,姐正坐在屋檐上看星星。没想到星星没看成,却看到你做这损事!”海瑶奚落德懋。
“好,我承认了。那位大姐的丫鬟,平日爱管闲事。她只要见到我玩蟋蟀,就去告诉给大姐听。大姐听了她打的小报告,罚我多背书多抄书,烦死了,摘她一朵花丢井里,算便宜她了,我还想把她整个人丢到井里去!”
海瑶说:“人家也是为了你好,你那小脑袋别想得太毒!”
“可我不喜欢别人打我的小报告!”德懋说。
“行了,别来烦姐了!”
德懋见海瑶又闭上眼养神的样子,于是脸干干地走了。
海瑶见德懋终于走了,望着他的背影笑道:“这小子,真是够无聊的!”
“奇怪呀奇怪!”德懋边走边想着,这二姐,为什么对自己的事,那么了如指掌?但他想不通,往常在乡下,他可混得还不差呀,怎么来京城了,就成一愣头青了?
海瑶坐累了,于是站起身,往姐姐那处走去。
海容处理完府中之事,正无聊地坐着。她思念夫君,但又没办法相见,于是处在心烦中。
海瑶进入海容房中,见姐姐坐着发呆,于是走过去,摇了摇她的双肩,笑道:“姐姐,今儿天气那么好,怎么一人坐在屋里发呆!”
“妹妹,你姐夫出京城办公事那么久,不会跟乡村那些风骚的女人搞在一起吧?”
海瑶想起姐夫那神似初恋情人邱勇的相貌,喃喃地说:“姐夫长相很吸引女人的目光,谁知道姐夫会不会禁受那那些乡野女人的勾引!”
“你呀,姐姐想让你安慰几句,却说让姐姐心烦的事!”海容没好气地说。
“姐,如果姐夫有你,就不会担心这事了!”
“可是谁知道你姐夫心中是不是有我!我有时见他眼光,游离不定,根本不在我身上!”
“……缘分这东西,真说不清!”海瑶喃喃地说道。
“行了行了,妹妹,你就别来烦姐姐了,姐真的很烦呢!”海容将海瑶推出门外,说,“你到园里逛逛,请姐姐静一静!”
海瑶被海容推也屋的情景,德懋看到了。
德懋一下子跳到海瑶面前,笑道:“二姐,大姐也说你很烦了!”
“果然是很烦!当哥哥姐姐的,一般都很烦自己的弟妹,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