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娘子有空间——江清浅
时间:2018-01-05 16:10:24

 
    谢齐越默默地把抹布接了过去。
 
    这块擦手的软纱是二小姐,从她的裙摆上面割下来的。
 
    他的目光掠过了她,被撕得七零八碎的裙摆,用来包扎他大腿上面的伤口的,同样也是从她的裙摆上面割下来的软纱布。
 
    她不单止是可爱极了,她还非常、非常的勇敢。
 
    他不会忘记自己,被老虎的尾巴大力地扫中,失去了顽抗的能力的时候,是她大叫大喊着把虎王引走,保存住了他的性命。
 
    在她掉落进陷阱中的时候,他不过是下坑把她抱了上来。
 
    即使是没有他伸出援手,她最终也可以自己爬出来。
 
    但是能够在虎口下逃出生天,她却是实实在在地、差点以命换命地救了他。
 
    更何况她还在他重伤之后,不计较肌肤相亲、男女有别替他包扎?
 
    不论胸口处的伤势,光是大腿上面的伤口就可以,让他流光鲜血死掉了。所以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打平的,他欠她的多出了太多太多了。
 
    “我很累了,要睡觉啦。”
 
    二小姐的眼睛湿润,小小地伸了个呵欠。
 
    她叮嘱完谢齐越有事就叫醒她,然后在山洞里面找了个角落,蜷缩着身体靠在石壁上闭上了眼睛。
 
    山洞外面不时地传来了,猫头鹰的叫声,同时还夹杂着夜风的呼啸声。
 
    谢齐越勉强地挪了挪身体,往火堆里面扔了些柴枝进去。
 
    他的目光沉凝地注看了,睡在角落里面的女子很久,才合上了眼睛睡着了过去。
 
    不同于二小姐什么提防也没有,睡着了便不管不顾,次日早上谢齐越很早就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二小姐果然还没有醒来,就像是小鸡仔啄米似的,她的脑袋朝着地面点啊点,最后终于在察觉到了他注视的目光的时候,猛然激凌地睡醒了过来。
 
    “哎哟,我的脖子昨晚睡歪了啊!”
 
    二小姐扭动着自己的脖子。
 
    她睡惯了松软的床垫,这夜坐在又冷又硬的石头上面,真的是很受罪啊。
 
    谢齐越不自然地垂下了眼睛,他大概真的是被老虎扫坏了脑子了,他居然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整整看了有大半个时辰。他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自己会有这种不光彩的偷窥欲望,也从来不知道有人睡着后,年轻娇妍的容颜是这样的吸引人。
 
    如此逾礼的事情假若被她知晓,她肯定是要生气了,从此把他看作(下)流胚、臭(流)氓。
 
    “你是不是想要起来?需要我帮你吗?”
 
    察觉到谢齐越起身的动作,二小姐热心地向伤号开口。
 
    “不用。”
 
    谢齐越拒绝了她的好意。
 
    二小姐看着他艰难地支撑起身体,结果却是扯到了胸前的伤口。
 
    他昨天可是被老虎的尾巴扫中了,虽然系统说他的肋骨没有骨折,但是也是实实在在的伤得不轻啊。他这么不要命地爬起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她忍不住开口道:“有什么事情就让我干吧,你身上的伤势不轻呢。”
 
    “不要。”
 
    谢齐越的额角都渗出了汗水。
 
    二小姐最终是看不过眼,走过来扶住了他的手臂。
 
    谢齐越的眼中都是尴尬的神色,越发坚定地拒绝她的帮忙。二小姐打量了他好几眼,然后突然间就福灵心至了。
 
    “你是不是要到外面方便?”
 
    看到那个男人瞬间石化,她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她暗暗地给自己点了个赞,然后笑嘻嘻嘻地开口道:“你不用不好意思啊,人吃五谷杂粮,方便不是很正常吗?我扶你过去吧,山洞外面有棵大树,你站在树后不会有人看见的。”
 
    谢齐越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她真的是直白得,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身体被二小姐扶了起来,他的手臂搭住了她的肩膀,两个人艰难地挪动到了山洞外面。二小姐把人放置在大树下面,让他单手支撑着树身,“你扶着树干别摔倒了,方便完叫我过来扶你回去。”
 
    他在虎口下大力地把她推开,二小姐现在再看到谢齐越脸上的伤疤,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惊悚了。不是人人都有勇气,在生死危急的关头挺身而出,越是在关键的时刻越是考验人的本性,这个男人给了她满意的答案,她把他划入了朋友圈的范围中。
 
    二小姐对待自己认可的朋友,从来都是很好、很好的。
 
    “……名字?”
 
    她转身想要走开,那个男人却开口了。
 
    二小姐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说话从来都是,只说两个字的。
 
    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够用“喂喂”来称呼她吧。她勾了勾唇角开口道:“你叫我阿秾就好了,你呢,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他的名字是几个字,不会正巧也是两个字吧?
 
    二小姐暗暗地想如果是三个字,她很想听听他是怎样说的。如果是复姓的话,他的名字说不定就会有四个字了,哈哈,她倒是要看看他怎样开口,他总不会把名字拆开了,两个字两个字的嘣哒出来吧?
 
    “齐越。”
 
    果然谢齐越只说了两个字。
 
    “你姓齐啊。”
 
    不是复姓呢,没有四个字,二小姐有点小小的失望。
 
    “姓谢。”
 
    大大的杏仁眼黑白分明,冲他眨呀眨呀,像是懂得说话似的。
 
    谢齐越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中,会流露出来小小的失望,他很想要追问但是舌头却像是打了结似的。从小到大他都不擅长言语,他从前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会儿他却因为不知道,应该要怎样对她开口而着急起来了。
 
    ……实际上作为正常次元的生物,就算是得到了解释,他也是没有办法理解二小姐内心,那个邪恶小人的恶趣味的。物种不同如何恋爱哎哟喂,从最早的时候开始,便注定了他们日后的故事,将会是非常的曲折离奇。
 
    “好吧,谢齐越兄弟,你方便吧。”
 
    二小姐此刻是彻底地,被这个男人给打败了。
 
    她还没有碰上过像他这样,说话节省力气的人。从来都只会用两个字,来表达自己意思的男人。幸好她没有强迫症,否则妥妥的是要逼死处女座的节奏啊。
 
正文 第005章 乖乖,这个大家族
 
    在山上停留了一天两夜的时间,江秾李和谢齐越扛着老虎下山。
 
    两个人踏着晨露走在山道上,二小姐追山鸡撵兔子,玩到满身的得意忘形。作为一个超级宅女,她能够亲近大自然的机会,实在是不多啊。踏入九月初秋的季节,大山里面的草木渐渐地枯黄了,野树上面结着各种各样的果子。
 
    等到下个月再来,便可以把成熟了的松子、榛子以及野板栗采摘回去了。
 
    “采蘑菇的小姑娘,
 
    背着一个大竹筐。
 
    清早光着小脚丫,走遍森林和山冈。
 
    她采的蘑菇最多,
 
    多得像那星星数不清,
 
    她采的蘑菇最大,大得像那小伞装满筐。”
 
    二小姐欢快地把在路边碰到的,蘑菇、木耳,全部都捡起来丢进背篓里面。
 
    她把零碎的东西装进背篓,然后背在了身上,而谢齐越则是扛着那头身形巨大的老虎,脚步沉稳走在她的身边。
 
    老虎至少有两三百斤,谢齐越竟然能够扛动。
 
    二小姐在谈分钱的时候,低估了老虎的重量,但是谢齐越却是没有让她失望,使了把劲儿就把它扛了起来,这个男人的力气真的是很大啊。
 
    原本以谢齐越受伤的程度,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在一天两夜的时间里面痊愈的。但是凭借着二小姐粗壮的金手指,他只是稍作休养便没有大碍了。老虎肉不能够放置太久,所以谢齐越发现自己能够走动了,就向二小姐提出要带着猎物下山。
 
    二小姐当了两天的野人,相当怀念山下的生活。
 
    她确认了谢齐越不会有问题,便爽快地背起背篓下山了。
 
    二小姐的歌声清脆悦耳,如同是小溪水奔流,让人听着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
 
    两个人尽量加紧了脚步赶路,终于是在午后走出了山林。
 
    二小姐站在山梁上面,俯瞰着足下的村落,有种重新回到人间的感觉。
 
    谢齐越扛着老虎走了几个时辰,从天色朦朦亮就开始出发,即使是他的力气再大,也觉得难以为继了起来。二小姐的面颊红扑扑的,艳如桃李,很显然她也同样是累坏了。他让她停下来休息,同时把扛在肩膀上面的大老虎也卸了下来。
 
    二小姐看着谢齐越走下山道,唤了个十岁出头的少年过来。
 
    那个少年听完他的吩咐,像是一阵风似的跑走了,而谢齐越回到了歇脚的地方,用树叶盛了山溪水过来,仔细地递到了二小姐的手中。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那个少年便重新回来了,还带回了几个成年男子。
 
    全部人的目光,都被那头大老虎吸引了过去,围着谢齐越不停地追问,他到底是怎样猎到的。
 
    尽管老虎是被二小姐,用大石头砸死的,但是伤口并不明显。
 
    老虎的虎皮可以完整地取下来,再加上老虎肉以及特殊人群所需要的虎鞭、虎爪,妥妥的能卖出好几百两银子。谢齐越独自进山,结果几天时间就把老虎打回来了,在村子里面还是头一份呢,因此所有人的情绪都激动了起来。
 
    几个人热热闹闹地,接棒抬着老虎下山。
 
    二小姐离开坐着的石头站了起来,虽然是带着些许的口音,但是她还是能够听得懂谢齐越与其他人的对话。来的这几名成年的男子,大概都是跟他同村子的住户。他的家就在山脚下面的村落中,走出山林他便可以回家了。
 
    而她的家又在什么地方呢?或许她以后都没有办法回去了。
 
    欢快的心情飞走了,难言的失落情绪涌了上来。二小姐茫然地打量着四周,希望这几日接连下来的经历,都只不过是梦境就好了。
 
    谢齐越背着背篓走了几步,才发现二小姐没有跟上来。
 
    他回过头去搜寻她的身影,发现她的眸光中带着迷离,一动不动地站在歇息的地方。山风吹动着她的支零破碎的裙摆,她孑然一身像是随时随地都会消失不见了。胸口之中骤然间涌上来难以明述的情绪,他迈开大步朝她走了过去。
 
    “跟我走!”
 
    他情急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十四岁那年离开家乡,他在外面闯荡了五年。
 
    受过伤、挨过饿、遇到过被人追打,但是在他的心头中,从来没有汹涌过如此强烈的情绪,他不想让她离开这个地方。
 
    “啊——”
 
    二小姐微微地低呼起来。
 
    她直接忽略了手腕被捉紧的事实,脑子里面惊呼的是,他居然说了三个字耶!
 
    她的性格素来是非常乐观,随着思维像是脱肛的野马般跑偏,难言的失落情绪消散,那个天掉下来有高个子扛着的二小姐又回来了。
 
    “谢三,这个姑娘是谁?”
 
    有人发现了谢齐越的动作,回过了头来向他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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