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惬意的古代生活(重生)——东小木
时间:2018-01-05 16:19:47

  而顾蕊呢,正好拿她爹这个混帐男人练手,时不时的还能给小袁氏找点不痛快。
  “以后若想找我,就写信给沈彩,地址我放在这回送你的书里。”沐淳千言万语堵在心里,最后只说出这句话。
  “我记下了,你安心走吧。若是尹家小郎有啥歪心思,咱不能便宜了他。凭妹妹的才貌,什么样的厉害男儿寻不到。千万莫要因为他爹娘好就忍着他,男人都是花花肠子,有一就有二,都是喜新厌旧又冷血的。脑子……脑子都长在下面。”
  顾蕊看着他爹的行事长大,对男人极有成见,沐淳明白她的意思。心下也有骇然,猜测她已经在习驭男之道,知道什么是两性之事,怕就怕她根本没有侍寝的机会。沐淳压下担忧,笑道:“我也是这般想的,我什么样的好男儿寻不到。”又说:“是不是有人教你?”教什么,二人都心知肚明。
  “什么都瞒不过你。”顾蕊回道:“我娘有个远房姑奶奶,以前曾选入过京,后来被指给了康西前都督为婢,升了侍妾。都督死后,她出府另住遇着了我娘,三年前我回碧水时,她也回来了。”
  原来如此,一直有人引导她。沐淳不好说什么,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天儿不早了,这些年你给的银子我还存下了一半,净够使了。”顾蕊把银票推过去:“拿回去,你需得着。”
  沐淳强塞过去:“蕊表姐,你若真有那一天,这点银子哪够。留着吧,好歹我还有爹娘在身边,你一个人去了外面,能依靠的唯有它们了。”
  顾蕊叹口气,又难过又焦急,难过往后再难见沐淳,焦急老皇帝咋还不死,唯独没有上大船的忐忑和惶恐。
  “吉时到了。”顾杏娘在外面喊。
  顾蕊和沐淳相视一笑,都道:“不知道的,光听这话还以为我俩谁要出嫁了呢。”
  何氏和沐兰娘忍着泪打趣:“快了,可以提前绣嫁衣了。”
  这天是冬月初九,顾家大房和沐兰娘一家以及左邻右舍乌泱泱一大堆人,送沐二郎一家五口和尹家夫妻走向码头。
  午时大吉,老道士说这时辰上路顺风顺水。寒雨淅淅沥沥下着,陪了沐二郎五年的大棕马,被他像往常跑商一样牵着走下码头,小心地登船。那马儿仿佛知道这次上了船再难回去,竟扭头回望了两眼岸上的碧水县城。
  “大家都小心脚下。”船老大吆喝道。
  码头浅水处结着薄薄一层冰膜子,木船在湖上微微一晃,冰膜乍然破开,碎成一块块的透明冰片,湖中虽不见寒气冒出,却冷得浸人骨头。
  上船安顿好后,沐淳没看见沐二郎,问道:“娘,我爹呢?”
  “爹呢爹呢?”沐秋儿一边跺脚一边呵手,小脸都冻红了。
  “爹呢爹呢……”沐冬才围在二姐身边鹦鹉学舌。俩孩子啥事都不知道,第一次坐船只知兴奋。
  顾杏娘道:“你爹找船工说话去了。”
  “又说话去了?昨儿个聊了半天还没聊够哇?”
  顾杏娘摇摇头,她也不知道相公为啥总是不放心,事无俱细都要问清楚,就差没去自个儿撑船了。
  沐淳找到爹的时候,他正和几个船工一起在厨房评论这几日的吃食,果然是事无俱细。看见女儿来了,沐二郎赶紧走出来问她晚上想吃什么,有没有啥不习惯。
  沐淳笑:“上船就不见爹,好奇您在忙什么。是不是很不放心呀?”
  “的确是不放心,一入腊月流民就来了,怕船上混进流民路上不安生。你们姐弟仨都是第一次坐船,若是晕船又吃不下东西,生着病去人家府上总是不好。”
  “爹爹,我带了干薄荷叶……”
  父女俩聊着闲话来到甲板上,看见曾氏和尹志全相偎在船头抹眼泪,夫妻二人万分不舍,此离碧水,两方牵挂。
  父女俩没去打扰,默默走开了。
  因着中午出发的,到水谷县时已是晚上,二丫和壮子早守在码头上了,冷得直打哆嗦,见到沐淳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我说你俩是不是傻呀,都不知道学你爹和大伯先找个船避避风。”沐淳开着玩笑。
  壮子憨笑,“我劝不动她,姑娘这一走,以后再没人能让她听话了。”
  二丫嗔了眼相公,一把扯过沐淳:“姑娘,往后见面不便宜,我要有不懂的问谁去?你和沐叔离了碧水,我们家就像没了主心骨。”
  沐淳严肃道:“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说着指使张婆把二丫带的熏肉和冻梨一一安顿:“我爹跟王家伯父们有话要说,你也去听听。以后四县铺子得你们帮忙照应,我相信你和壮子哥都不会让人失望。”
  “姑娘你就没啥要交待我的?”二丫两眼泛红,说着从怀里捧出一只小奶狗:“对了,这是大黑的崽子,早先就答应过要送你一只,算你没白疼它,知道你要走,赶在这当口产下了。”
  沐淳抱过小奶狗,心窝处溢满了暖暖的感觉,大黑全也不像它家主人,跟个倔傲公主一样,少有公狗能入它眼,好些年了才下这么一窝,真就是个晚婚晚育的事业型狗。
  沐淳对二丫摇摇头,说她没什么好交待的,还道她管得太多了,沐家迟早是爹和冬才的,得让他们早些习惯。
  这话二丫像懂又不懂,横竖知道沐淳的话不会错就是。
  “姑娘,你当了官太太寄信就方便,你写勤点,我已经能识不少……不少字了,呜……”船已开了,二丫还在码头上招手,到最后哇哇大哭。以前离得近,时不时还能跑去碧水骚扰沐淳,以后再难了。
  沐淳眼眶受不住也泛起泪花,官太太,屁的官太太,都不知道男人还在不在呢。
  前后耽误了两个时辰,再出发时已是亥时。
 
 
第102章 受惊
  前后耽误了两个时辰,再出发时已是亥时。
  秋儿和冬才早已进入梦想, 顾杏娘搂着两个孩子睡得很沉, 好在一家子没谁晕船, 精神状态还可以。
  沐淳摸了摸胸口揣着的一万两银票,厚厚的一大叠着实有点碍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会儿想象燕京城是什么样子, 一会儿又想去了州城第一步该做什么, 不确定的前景令她心烦。
  也不知她烙了多久的大饼,直到外间沐二郎打呼的声音传来, 猜测怕是四更天了, 就硬逼着自己入睡。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人靠近, 想到白日里爹说的话, 下意识侧耳聆听,果然发现有人蹑手蹑脚行走的声音。
  船行中的水花也有异样,沐淳明显察觉到有人从船尾陆陆续续走近, 想是从水下翻上来的。她闭眼卯足了劲儿伸耳朵, 听到至少有十双不同的脚步声。
  夜里行船危险多,老船家们比行日船更小心, 廊上五步一灯, 一方一个观察岗,这个时候敢在船上走动的不是船工就是贼子,脚步如此诡异,想来定不是船工了。
  沐家包的这艘船不大不小, 总共四间舱八个格子,每间舱屋用板子隔着里外,俗称格子,方便那些有仆从的讲究人家。从左至右,分别住着张婆圆宝圆喜三人、沐家五人、尹家夫妻二人、鲍叔父子以及他在沐家做帮厨的娘子许妈。沐家这间舱,顾杏娘带着三姐弟挤在一张榻上,沐二郎睡在外面的格子守夜。
  脚步声停在了隔壁,沐淳听到有木板被撬动的声音……
  她大气不敢出,沐秋儿可能正做吃东西的美梦,咂巴嘴的动静格外响亮,守夜的沐二郎那鼾声也是不落下风,甚是“宛转悠扬”。沐淳心想他爹时常坐船各处行走,警惕性应该不差才对,所以,来的人恐怕不是普通蟊贼。
  沐淳背心全是汗,才发现她早坐直了身体,定了定神,轻轻梭下床,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把沐二郎唤醒。来人不管是何目的,总不能坐以待毙。
  她刚刚来到格间门板处,隔壁撬板子的声音突然停了,怀疑贼人已经进到尹伯父的舱里去,情急之下一把拉开隔间的门板。恰在这时尹家舱外的动静忽地大起来,两息之后,数人的脚步声眨眼间已来到她家的舱门外。
  沐淳手一抖,小心脏扑腾得厉害,随时都有可能大声喊叫。但是,舱外的动静登时变得诡异,原本目的明确的响动转而杂乱,似是有人在打斗。
  “爹……醒醒……”沐淳总算摸到沐二郎躺觉的地方,伸出爪子使劲掐她爹的耳朵。
  “扑通”沐淳的手还没离开沐二郎的耳朵,身体就不受控制地一头栽了下去,倒下前,她鼻间闻到一股香甜的气味。
  *
  “太太,大姑娘也醒了。”
  脑子昏胀的沐淳下意识揉太阳穴,看见张婆端着一碗肉泥粥站在她床头。
  “我在床上?”沐淳翻身坐起,发现自己还穿着昨日的亵衣,好好儿的。顾杏娘抱着冬才看过来,冬才正用汤匙一勺勺朝自己嘴里喂,笑嘻嘻跟姐姐做鬼脸。
  “瞧这话说的,姑娘不在床上还能在哪?”张婆把洗脸水呈上来:“都快巳时了,今儿个你们都睡得太死,圆宝圆喜怎么唤都唤不醒……”
  顾杏娘一脸心疼:“她是累着了,近年就没见她睡过大懒觉。喔哟,我真是坐不惯船,身子乏得很,待会儿还要再去眯一下。”
  沐秋儿不知从哪翻出来一个鸭脖子边啃边说:“爹爹晚,大姐更晚,咱们家你俩最累,厨房还有鸭肉,快去拿,吃了肉才有力气嘛。”
  “才不是,狗狗最晚,现在还没醒呢。”沐冬才大声辩驳二姐。
  沐淳转头一看,那头小奶狗还在被子里睡大觉,心想小黑赶它娘大黑真是差太远了,昨夜一声不吭不说,竟也中了迷烟的道。天,你可是狗啊,狗鼻子不是很灵的吗。
  “娘,尹伯父他们也起得很晚?”
  顾杏娘道:“哟,这不知道,我醒来时他们已经用过饭了,想来也起得晚,左右又没事可忙,别说了,快些洗了脸吃早食。”
  “好。”沐淳怀疑最后闻到的香甜气味是迷烟之类,来人是两方人马,这烟不知是哪方放的。真是厉害,今日船上一切正常,没有贼也没有打斗的痕迹,高手哇……沐淳脑子是真不够用了,俨然是大家已经蜷入了什么大事情中。
  吃过粥,沐淳不甘心,走到舱门边仔细察看,什么也没有,仿佛夜里的一切都是幻觉,越是不甘心越是找不到任何疑点,弄得她也摸不准了。直到船家高喊发现浮尸,沐淳才否定了夜间那场危险是幻觉的侥幸。
  “沐老板,你来看,那边还有一具!许是从上游飘下来的。”
  “怕是死了好几天吧?饿死的流民?”沐二郎伸长脖子望过去,发现尸身过于瘦小,待看真切,他只觉头皮发麻浑身发冷,骇然道:“怎地像被吸干了骨髓精血的空皮囊?”不是死了几天被江水泡胀浮起来的,而是轻飘飘的尸身沉不下去。
  船家也看到了,他怔松片刻,旋即着人烧香点烛,跑船的靠水吃饭,他们敬江神,这种无法解释的死相,般家归于河神作怪。
  “爹爹,我们怕是摊上大事了。”沐淳犹豫再三,还是把昨天晚上的情况告知于他。
  沐二郎原本正在思考是不是前方有水匪,听完女儿的话一张脸转为青紫,显然吓到了,一把抓住女儿浑身上下看了又看,冷静过来就问:“你肯定有两波人?”一波害他们,一波帮他们,两者都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沐淳重重点头:“如果是一波人,估计现在飘在江上的尸体就是我们一家子。”
  说完父女俩的身体都僵了一瞬。
  “此事必须告诉你公公婆婆!”沐二郎道:“这样的身手,决不是跟我们沐家有干系的人,你的弹弓可有带在身上?”见女儿点头,沐二郎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拿着,爹屋里还有,小心放好,这物什可是禁品,官府发现会收缴。”
  父女俩没管两方人马是谁,现在想也是白想,不如顾好眼下自己能做的事。只是心里都认定歹徒是冲着尹家夫妻来的,因为曾氏的身份很不同,所以才会得来身份不同的人出手相护。
  沐淳接过沉甸甸的小刀点点头,下午就要下船换陆路,万一再有什么事,大家也好有心理准备。想到夜里那场惊险,现在她还心有余惊。
  这种惊恐的感觉不是第一次了,前世有一回,她跟当时的男友在米国街上浓情蜜意地走着,突然爆发枪声,转眼就有个黑人倒在只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后脑勺拇指大一个血窟窿潺潺冒血。她吓得迈不动腿,而她那男友,早就不知躲到哪去了,你左手心还留有男友手上的余温和疼感,那斯在紧要关头把她挣开扔掉了……
  她不等回国就蹬了那混蛋,关键时候才能看出人是不是足够可靠啊,什么山盟海誓你是我的命这些甜言蜜语真就是个笑话……
  圆宝圆喜被沐二郎勒令不能离开主人半步,张婆亦同。顾杏娘虽不知相公在做什么,弄得风声鹤唳的,却也知趣的不多话。
  下了船,沐家一众换马车,还好是自己的马,心里好歹多一层安稳。
  胡大郎与余下的几个萧家护院,守在沐家必经之路的官道旁一处小庄子上,昨日去江上劫人的护院没回来,他就知道失手了。
  “胡老板,熊三郎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一护院对胡大郎说道。
  另一护院也道:“照我说,就该偷偷混上船在缸里下药,全给药死得了。偏胡老板要留那沐家大丫头一条活口,美人儿哪里没有……”
  “住嘴!”胡大怒道:“留下那条活口自有用意,我行事要你来置喙?”
  护院想到出发前主家的交待,虽不服气,但也没敢再多嘴。得,你是头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想让老子们丢命没门,腿长在老子们腰杆下面,届时还不会跑吗?
  萧家护院们不服?胡大郎才是真真儿的不服,十几个水上好手居然连个小丫头都捉不来,沐二郎这小小商人把他脸打得啪啪响。
  “胡大哥,道上跑来六匹马,看着不寻常。”说话的人长了一双小同米粒的眼睛,听语气,他是胡大郎的嫡系。
  “怎么个不寻常?”
  米粒眼也不多说,示意他走出院子亲自去看。
  这时候马队已经走近了半射,两人对视一眼大骇:他们怎会出现在这里?旋即,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只恨不得生出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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