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安嘉靖将人抱起,本欲进去,但转念一想,舒童怕是不愿进去,便折了身子,转身将人送进车里。
“嘉靖,去哪儿?”老太太站在廊檐下,隔着厚重的一层雨帘,都能瞧得清楚,那张老脸上,满满的不满意。
安嘉靖说:“回我住的地方。”
“这什么意思?”老太太没有出来,但态度坚决,“来了家里,都不进屋坐坐?还有,这丫头什么毛病?饭吃得好好的,就往外面跑,眼里还有谁?”
“她生病了。”安嘉靖不欲多言,直接上车去。
“你站住。”老太太终于走了出来,有人给她撑伞,她一把给推开了,走到安嘉靖跟前,“你也这样?怎么,一个个的,是不是都想翻天?我这里,是龙潭虎穴吗?生病,为什么非得去你的住处?”
安木杉煽风点火:“奶奶,大哥喜欢舒童姐,当然愿意跟她单独相处。”
“喜欢?”老太太愣了下,明白过来,越发闹腾起来,“你们可是兄妹啊,你姓安。就算不是亲的,那你也姓安。你们两个,从小是一起长大的。”
“大哥,带舒童进来吧,去我房间。”安木杨也走了出来,薛蓉给女儿撑伞。
安嘉靖此刻还不想跟安家人撕破脸,只能将安舒童又抱下来。安舒童没力气,只是瞪着他。
她觉得难受得很,浑身哪里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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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江城来得很快,车子驶进安家,没等开门,直接开车撞坏了门。
门卫吓到了,连忙给别墅里打电话。
霍江城亲自开的车,单枪匹马。极速开到别墅门口,车子一个急刹车,骤然停住。
安家人吓到了,都看着霍江城。
“人呢?”他高大身子立在客厅中央,冷冰冰两个字,足以震慑住了安家人。
霍江城没等人回答,直接冲上楼去。他以前常来这里,所以,对安家的房间布置,非常熟悉。
安木杨房间里,安舒童坐在一旁,身上还滴着水珠。安木杨则在一旁,劝着她洗澡睡觉。
见到霍江城,安木杨有瞬间失神,而后想打个招呼的时候,就只见他大步走到她跟前,然后把人抱起来。他路过的时候,风很大,有股子男士特有的香味,悄悄钻入了她鼻孔里。
那种味道,真是好闻……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霍江城抱着安舒童下楼,安木杨说:“霍二哥,你不能带她走。”
霍江城没搭理安木杨,直接抱着人大步下楼。楼下,安家一家,都在等着他。
“谁敢拦我。”霍江城天生气场足,平时不发火就叫人畏惧,发起火来,更是没人敢多言一句。
他透黑的眸子一一扫过众人的脸,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似是想将这些人脸上,都划上几刀。他只驻足片刻,这才大步离开。直到高大黑色身影渐渐消失了,安振业这才拿起桌上一个茶碗,狠狠砸个稀巴烂。
“欺人太甚!”
安木杉回过神来,忙给去买药的安嘉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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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江城开车带安舒童回了公寓,进了门,立即将空调都开了。
安舒童伏在男人怀里,一双手紧紧揪着男人衬衫衣角。她在他怀里使劲蹭,脸红得不行,她难受极了。
霍江城见她这样,再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抱着人进浴室,直接脱她衣裳,从外到里,全部剥落,一件不剩。
浴缸里热水放满了,他抱起人,想帮她先洗个热水澡,以免着凉。目光掠及那身雪白的皮肉,他强压住心头蹿上来的火,抿了下唇。安舒童挂在他身上,身上没了衣裳的束缚,她整个人轻松多了。
“二哥……”她望着他,媚眼如丝,脸颊绯红,偏偏她皮肤白皙,像是落在雪地上的红梅。
一双手也情不自禁不老实起来,悄悄滑到他腰后,上下游移,抚摸着他精瘦的腰。
“知道我是谁?”霍江城声音哑了些,原本黑色的眸子,也渐渐变得猩红。
声音微哑,带着克制。
“二哥。”她又蹭他,声音像是小奶猫。
霍江城见她如此,黑眸沉了沉。抱起人起身,大步往卧室去。
将人搁在大床上,他脱了外套,扯了领带,覆身压了上去……
正文 029她觉得那是责任,而非爱
他此刻就跟疯了一样,沉重的身子,紧紧压在她身上。他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手也没有闲着,解着自己衬衫扣子,解了最后一颗后,他一把扯了衬衫,扔在一旁地上。
一手箍住她脑袋,另外一只手解着自己皮带。他湿热霸道的吻,密密麻麻落下,落在她雪白身子上的每一处。
安舒童微仰起脑袋,双手抱着他脑袋,白腻纤细的脖子,似乎一掐就能断掉似的。
她是天生的尤物,她白软纤长的身子,似是一条细软的蛇一般,缠在他身上。她笔直修长的双腿,弯曲着,盘上他窄腰,下身不自觉朝他一点点迎凑过去。
被这样霸道而又强势的亲吻,被这样挤压着,她用这样的姿势缠着他,她觉得好似舒服了不少。
一个柔软纤长,一个紧实精壮,一个皮肤雪白,一个肤色是蜜色的健康。两具身体,紧紧交缠在一起,粗重的喘息声,娇弱的吟哦声,此起彼伏。
他的手,因为常年握枪的缘故,掌心和指腹带着茧子。粗糙的手触摸着她娇嫩的几分,稍微用点力气,游走之处,都留下一片粉红。她觉得烈火烧心,内心有渴望,却又有抗拒。
她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她想要,却又不敢。
“不要。”她别开脸去,汗湿了的发丝贴在脸颊两侧,她一双眼睛,蓄满了清澈的水。
霍江城骤然停住粗鲁的动作,望着她……
安舒童好痛苦,她紧紧咬住唇。她不敢看他,她悄悄别开脸去,痛苦地轻哼着。
她说不要,他不会强迫。
霍江城没再有进一步的进攻,只是伏起身子来,坐在床边。
目光微微垂落,床单上,湿了一大片。他知道她难为情,没打算欺负她,只弯腰又将人抱起来。
进了浴室,他随手扯了浴巾围在腰上,将她丢进热水里。他坐在一边,沉默着不言,只是拿了毛巾来,浸了热水擦拭她身子。
过了那股子药劲,安舒童稍微好了些。人也较之之前清醒不少,她偷偷看着他,想让他先出去会儿,但掠及他脸上骇人的表情时,又什么话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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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舒童之前的衣物,都收拾走了。霍江城拿了自己一件衬衫来,给她暂时穿上。
忙完后,他则进厨房去,给她热了杯牛奶。再然后,就是去厨房煮面,等安舒童抱着牛奶瓶喝完后,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就搁在了面前。
很热乎,很香,很诱人,她很饿。
顾不得许多,她埋头猛吃起来。等她吃完了面,整个人,差不多好了很多。
男人就沉着脸坐在她对面,好在他现在不是赤着膀子了,衣裳穿得好好的,安舒童稍微敢跟他对视那么一两眼。她抹了把嘴,将已经干了七八成的头发一股脑儿拨到耳后根去,然后她清了清嗓子。
“跟上次一样,安木杉做的手脚。”安舒童直言,“二婶跟木杨让我回去吃饭,说是奶奶的意思,我不好拒绝,就回去了。回去后,也是防着的,但是安木杉竟然还是敢。”
安舒童想,上次事后是将她丢进皇廷的一间房。这回,又是想将她丢去哪里?
霍江城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手机忽然响起来,是安翊阳打来的。
安舒童看到了来电显示,双手合十,拜托霍江城。霍江城只看了她一眼,便接起电话来。
“翊阳。”他开口喊了他一声,“嗯,在我这里。”
那边安翊阳回去没见到姐姐,就有些担心了。
“在你那里就好,吓死我了。”他说,“我姐怎么回事啊?打她手机,一直不接,她在干什么?”
“她刚刚在忙,有点事情。”霍江城说,“今晚不回去,你做完功课,记得早点休息。”
安翊阳笑起来,笑得不怀好意。
“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休息啦,我挂了。”安翊阳嘿嘿一笑,挂了电话后,开心地在房间里飞跳起来。
这边,霍江城说:“你打算怎么办?”
“安木杉欺人太甚,我会报复她。”安舒童说的不是气话,她不可能一再退缩,一再忍让,她要对付她,她想眼睁睁看着她失败,看着她穷困潦倒。
“就靠你?”霍江城轻声反问。
安舒童咬唇,有些艰难地说:“我知道,这很难。但是我更知道,如果我不出手反击,她肯定会变本加厉的。”
霍江城没说话,默了片刻,便沉声说:“去睡吧。另外,明天别去报社了,那边,我会处理。”
他口中的那边,安舒童不知道指的是安家,还是报社。不过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敢多问。他这样说,她就点点头。总之,报社那边,她也早就提交了辞职报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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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靖找不到安舒童,霍江城刻意藏着的人,是不会让人轻易找得到的。
所以,安嘉靖去找了霍江城。第二天一大早,直接单枪匹马杀去了霍氏,惊动了不少人。
霍江城不是谁想见就能够见到的,秘书来汇报,霍江城忙着自己的事情,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请他出去。”霍江城冷冷吐出四个字,秘书愣了会儿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说,“他要是不肯自己走,让保安请他走。另外,闹事,直接报警。”
“我明白了,总裁。”女秘书连连点头,忙将话记在心中,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安嘉靖再厉害,也斗不过霍江城。犯法的事情,他不能公然做得名目张胆,所以,在霍氏员工报警前,他只能离开。
回了安氏,安嘉靖没有回自己办公室,而是杀去了安木杉办公室。
门都没有敲一下,直接抬脚踹开,吓得大办公室里的员工面面相觑,却不敢出声。
“你干什么?”安木杉有些畏惧,却强撑着站起来,“安嘉靖,你疯了?”
“我疯了?”他两眼冒寒光,步步紧逼过去,“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到底对舒童做了什么?安木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龌龊的手段,瞒得了别人,瞒不住我。”
安木杉撇撇嘴:“大哥你非要这样说,就是不问良心了。我冒着得罪霍二爷的危险帮你,你怎么不领情?”
安嘉靖冷眼以对:“你为的是你自己!安木杉,你已经不止一次害了舒童。而我再三警告过你,你敢动她一根指头试试。现在你不但动了,你还险些害了她,你觉得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你想怎么样?”安木杉反倒是镇定下来,抱手环胸。
“你怎么对舒童的,我便怎么对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说罢,安嘉靖甩手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