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唐女医——珠灯
时间:2018-01-08 15:3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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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唐女医》作者:珠灯
 
    上一世,章锦婳空有一手绝世药方,在礼教的束缚之下,眼睁睁的看着丈夫杀死了自己。
  章锦婳重生归来,抓住机会,跟医圣学得一手惊世医术,这一世,她要远离渣男,重新创造属于自己的锦绣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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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重生
 
    初冬的渭城,寒意料峭。
 
    一辆马车轻快的走在官道上,马车出城走了近一个时辰,进了终南山的地界,道路越来越坎坷,路上的人迹也越来越少。
 
    “六师兄,我想下车走一走。”
 
    “也好,坐了这么久的车,这路越来越不平坦,晃得骨架都要散了。”
 
    马车停下,车帘挑开,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男子率先跳下车,回身去搀扶随后下来的青年美妇。
 
    两人站在路边,看着仍有青葱翠意的山峰,美妇的眼中有盈盈泪意:“六师兄,一晃十年过去了,师父他老人家不知怎样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怪我。这越近,我心里越是慌。”
 
    中年男子掏出丝帕给妇人擦泪:“师妹,近乡情怯啊!师父他老人一定还好好的,到时候看到你,不知道有多欢喜呢。”
 
    被唤作师妹的青年美妇接过丝帕捂住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六师兄,可惜不能带欢郎来给师父看一眼。”
 
    六师兄揽着师妹的肩膀安慰道:“欢郎才四岁,经不起长途跋涉,等他长大了,咱们也送他来跟师父学医吧。”
 
    青年美妇破涕而笑:“好。”
 
    六师兄指着树林深处:“师妹,你瞧,还记得这里吗?”
 
    青年美妇凝神细看,光线幽暗的树林里,隐约传来潺潺流水声。
 
    “啊!原来是这里,前面就是龙涎池!”青年美妇又惊又喜:“我都认不出来了,六师兄,你真是好记性。”
 
    六师兄笑道:“我当然记得,这里再怎么变,我也记得。当年,我就是在这里遇到你的。”
 
    “六师兄,我们过去看看。我要喝点龙涎池的水。”
 
    六师兄牵着师妹,十指紧扣,相携过去。
 
    龙涎池,其实就是山上的小溪流经此处,横穿树林,最终汇入渭水。后来,在终南山隐居、修道之人,为了取水方便,就将溪水落下之处,顺着地势,挖了一个大池子,周边垒上大石。更因此处的溪水甘甜凌冽,矿物质、微量元素丰富,常饮有健身长寿的功效,有好事者就传说这里是天上的龙王滴下的甘露,不知何时,有人在山石上书“龙涎池”三个大字。猎人、采药人路过这里,都会来此歇息。
 
    青年美妇站在“龙涎池”的山石前,泪眼模糊,伸手去摩挲朱色褪尽的几个字。
 
    六师兄在池边捡起一块巴掌大的鹅卵石,鼓起勇气,对着师妹的脑后就是重重一击。
 
    青年美妇猝不及防,额头磕到了山石上,顿时头部鲜血直流,她一手扶着山石,一手去摸脑后,只觉得眼前发黑,一阵天旋地转。
 
    六师兄早已变了脸色,在她身后恶狠狠的说:“章锦婳,十五年前,我在这里救了你,你的命便是我给的。如今,既然你不肯老老实实的让位给曹知府的千金,那我也只好在这里收回你的命。”
 
    章锦婳用尽最后一分力气转过身来,鲜血在她的额前流下,糊住了她的双眼。
 
    六师兄抓着石头又狠狠地补了一记,一把抓住章锦婳的胸口,提起来往龙涎池一扔,看着章锦婳在水里没怎么挣扎就沉到水底,往周围看看,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和衣裳,把染血的鹅卵石也扔进龙涎池,把手上的血迹在池水里涮了涮,转身匆匆出了树林,坐上马车,很快就消失在山道上。
 
    ………………
 
    章锦婳又冷又痛,四肢无力,躺在那里直哆嗦。
 
    有人在拍她的脸:“小兄弟,小兄弟,醒醒。”
 
    见她没有反应,趴到她心口处听了听,又用双手按压她的胸口,一下一下,又快又急。
 
    “呃~,咳咳咳,”章锦婳吐出一口水,咳了几声,跟着又吐出一大滩水来。她觉得头好痛,咳一下就像一块大石头在砸脑袋。
 
    大石头?等等,刚刚是六师兄拿石头从后面袭击她的头部,她的额头好像也撞到了山石上。
 
    等她吐完水,那双手又开始在她胸口按压。
 
    章锦婳又惊又怒,六师兄这是要赶尽杀绝吗?好,你要我死,那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想到这里,章锦婳拼力抱住身上的那双手,用力坐了起来。
 
    她勉力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清瘦的少年面孔,浑身湿漉漉的,发梢眉尖都在滴水。。
 
    “呼,你醒了。”少年呼了口气,想要挣脱她的手:“你在这里躺一会儿,我去找点草药来。”
 
    章锦婳见不是六师兄,就把这个少年当作了救命稻草,死抓着不放:“你不要走,你带我离开这里。”
 
    少年笑着安慰她:“小兄弟,你的头受伤了,还在流血,要是不赶紧敷上草药止血,只怕又会晕过去的。”
 
    小兄弟?章锦婳愣住了,她松开少年,举起手到自己眼前。这是一双半大孩子的手,纤细的手腕,握起的拳头只有青桃子那么大。顺着手往上看,紧贴在胳膊上的青灰色布衣布裤,是她跟师父学医的时候的日常配置。
 
    她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头发,还有身上的衣服。
 
    “小兄弟,你刚才掉到水里了,身上都是水,这里风大,你要么流血过多晕过去,要么被山风一吹感染伤寒。”少年指着章锦婳的身后跟她解释:“来,我扶你到那边避避风,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采药来。”
 
    少年指的正是写着鲜红的“龙涎池”三个大字的山石。
 
    章锦婳大脑一片空白,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十一岁时的场景如此清晰的重新出现在眼前。
 
    十五年前,她独自出来采药,路过“龙涎池”,跑去喝水休息的时候,看到池子里的水清澈见底,想着把采来的草药也洗洗干净再带回去,就蹲在池边的大石头上,一棵草一棵草的洗去泥沙。
 
    洗完了一背篓的草药,她站起来,却因为蹲久了,没站稳,往旁边一跌,脑袋磕到了山石上,脚下一滑,扑进了池子里。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六师兄,当时还不是她的六师兄,只是前来终南山寻师拜师的刘青,蹲在她面前,拿着帕子轻轻的给她擦头上的血,帮她上了药,给她喂了点干粮,得知她的师父就是孙圣手,就把她背回了师父那里。自此两人结下了一段同门师兄缘和夫妻缘。
 
    眼前这个少年并不是刘青,那他是谁?
 
 第二章 原来是你
 
    少年见章锦婳说什么也不肯松手,只好哄她说:“好好,小兄弟,我不走,我扶你去那边山石底下坐着,避避风吧。我就在旁边找些树枝来,生火把衣服烤干,怎样?要不然你我都会生病的。”
 
    章锦婳这才放心,抓着少年的胳膊,在少年的帮助下,慢慢站了起来,挪到“龙涎池”的字底下坐好。
 
    少年随即转身,就在她眼前附近捡了一些枯枝,深秋时节,地上的落叶枯枝还不少,少年很快就抱了一小堆过来。
 
    堆好火堆,少年又在山石旁边的大树洞里,掏出打火石,点燃了火堆。
 
    火苗跳动着,暖意慢慢散开来。
 
    “小兄弟,来,把衣服脱下来,拧干水,再烤一烤。”
 
    章锦婳抱紧胳膊:“不要,我怕冷。”
 
    少年正要再劝说,有人看见火光,走了过来。
 
    章锦婳抬头一看,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滑下去。
 
    少年眼疾手快,伸手接住她,顺势搂住,也抬头看向来人。
 
    来人弯腰作揖,笑着问道:“请问两位兄弟,知不知道孙圣手的去处?”
 
    章锦婳嘴唇哆嗦着,全身发抖,下意识的就往少年怀里倚过去。
 
    来问路的这人化成灰,她都认得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十五年前,才十五岁的刘青。
 
    自从孙圣手在终南山隐居以来,每年不知有多少人前来终南山,或寻医或拜师,皆无功而返。
 
    这少年想必也很清楚,问刘青:“你找孙圣手什么事?”
 
    刘青答道:“某是洛城刘青,特地前来终南山,想拜孙圣手为师。在这里转了十来天,也不曾找到半点踪迹,偶尔遇到山民问路,却都说没有见过孙圣手。”
 
    少年笑笑:“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没见过孙圣手,倒是见了不少来寻孙圣手,又空手而归的人。”
 
    刘青的脸上露出了失望:“啊,难道说孙圣手根本就不在这终南山?”
 
    刘青向少年致谢,看到章锦婳额上的血迹,愣了一下,取下背后的包袱,掏出一个小瓷瓶:“这位小兄弟的头流血了,我这里有点伤药,给你上上吧。”
 
    少年想伸手去接,章锦婳紧张的揽住少年,下意识的拒绝:“不要。”
 
    刘青愣住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这是我家祖传的伤药,开封刘一刀,专门配制的伤药粉,止血生肌,效果很好的。”
 
    章锦婳看着熟悉的小瓷瓶,她认得这个瓶子,里面是刘家赖以生存的祖传伤药,口碑是极好的。
 
    少年见章锦婳不出声只是发抖,只当她是害怕,伸手接过瓶子,柔声哄她:“不怕,我替你上药,你的额头再流血,晕过去就麻烦了。”
 
    章锦婳默不作声,任少年将自己放平在地上。少年打开瓷瓶,在瓶口嗅了嗅,赞道:“好药!”接着轻轻的在章锦婳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了一层药粉,深褐色的药粉沾到伤口上,沁湿了,再撒一层药粉,就开始有药粉不再沁润。
 
    刘青见他二人的衣物都是湿的,就从自己的包袱里找了一块布巾,撕下一条,递给少年。
 
    少年将药瓶还给刘青,接过布条,说声“谢了”,就给章锦婳包扎伤口。
 
    刘青见少年手法熟练,又赞叹自家的伤药,就试探着问:“这位兄弟,你也认识这伤药?”
 
    少年转过身,往火堆里又添了些枯枝,笑着对刘青说:“我姓于,经常在这附近打些野兔山鸡的去换些钱银糊口,也摔伤过手脚,跌打伤药都是常用的,自然知道什么药是好的。刚才刘兄的伤药,一闻就知道是极好的。”
 
    刘青收好包袱,走过去看章锦婳的背篓:“于兄弟也采药么?”他把于姓少年和章锦婳当作了兄弟俩。
 
    章锦婳紧闭着眼睛,蹦出一句:“是商芝。”
 
    她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会回到十一岁的时候,但是她可以确定自己绝对不是在做梦,也不是濒死体验,因为师父说过,在梦里,或是在濒死体验中,是没有痛苦的。现在额头上一抽一抽的痛,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都在提醒她,这是真的。
 
    她记得背筐里有一小部分是商芝,大部分药草的药性都是温和的,新鲜叶子可以当菜饭吃,晒干之后又可入药的。
 
    现在额头上敷了人家的药,总不能不领情,可是她不想再看到刘青,忍不住就出声了,她希望刘青在搞清误会之前就能离开。
 
    果然,刘青不疑有他,把他们当作了出来采药采食的山民,站了一会儿,满怀失落的离开了。
 
    章锦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听不到了,才慢慢睁开眼睛,却看到上方一张满怀兴味的脸,吓得“啊”了一声,于姓少年哈哈一笑,坐了回去:“看来这伤药挺好用的,你也没有撞伤脑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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