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章总被锁——飛南笙/飞南笙
时间:2018-01-11 15:28:33

  这期间顾清淮一动没动。
  陈静静呼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厉害了。
  
  车颠簸了一下,顾清淮皱了皱眉头,陈静静立刻就去抚他背,特轻特柔,从上往下,一下一下儿的,喉咙里还哼哼小曲儿。
  
  ***
  顾清淮做了一个梦,梦见院儿里的枣树结果了,他皮,三两脚踹了满地的枣儿还不罢休,非扯着顾意要爬树摘枣儿,顾意不肯,他就笑话他怂,然后嗖嗖地就自个儿爬上去了。
  枣树上有刺儿,大夏天他穿着短裤爬树,树没爬就被刺儿划了一腿的红杠,趴在树上疼得直哭。
  顾意在底下让他下来,他不肯,下来得再被划拉一腿儿红杠。
  顾意就说,“你跳吧,你跳我接着你。”
  他就跳了。
  顾意人矮手也短,没接着,他摔了个狗吃屎。
  门牙都给摔掉了,流了一嘴的血。
  就越发哭得伤心,顾意也被他吓得大哭,边哭边跑着上楼去喊他妈。
  他妈在房间里弹钢琴,钢琴声叮咚叮咚的可比他哭声好听多了,压根儿听不见他哭,等她妈被顾意找来,他趴在院儿里早哭得嗓子都哑了。
  一嘴巴血都干得差不多了。
  他妈见了人都要吓死,好一阵心肝宝贝的疼。
  又是摸头又是扶后背的,动作很轻柔,还哼哼小曲儿给他听,他就渐渐哭着哭着睡着了。
  
  场景一换,就变成了他妈拖着箱子离开的背影。
  他在梦里说了一句:“妈,我再也不皮了,你可不可以别走?”
  
  陈静静没听清,只是更轻柔的扶了他的背。
  
  ***
  顾清淮醒来的时候还迷瞪,分不清梦里还是现实。
  就只记得那种彻骨的伤心。
  
  他看见前排的胖子和程昱歪七倒八的睡姿,就觉着不对了。
  一侧头,就对上了陈静静那一双带笑的眼睛。
  
  “我肩膀是不是特舒服?”陈静静冲他笑,一手还放他背上。
  他猛地将头从她肩膀处挪开,不吭声。
  
  “你说梦话了。”陈静静说。
  顾清淮心头震了震,说:“你都听见什么了?”
  “你夸我好,还说你特喜欢我。”陈静静瞪大眼睛,一脸认真地胡说八道。
  顾清淮知道她吹牛,就说:“也不知道是我说的梦话还是你自个儿说的梦话。”
  “你就是这么说的!”陈静静坚持,“我都听清楚了。”
  
  顾清淮心头的那点悲伤被陈静静这几句瞎扯淡都给驱散干净了,还有心情和她玩笑了。
  “你把我按你肩膀上就算了,还拿谎话框我,你当我傻啊?”他说着伸手指她下巴,“就刚刚,我枕你肩膀那一小会儿,眸子一掀开就看见你三下巴了。”
  “你胡说!哪有三下巴?”陈静静摸了一下自己肉呼呼的下巴,说:“顶天儿了也就双下巴!”
  “得,双下巴。”顾清淮说,“配你一张大饼脸,让人可有食欲了。”
  陈静静忽然娇羞:“……说话就好好说,干嘛忽然开黄腔啊。”
  顾清淮:“……”
  黄腔???What???
  
  隔了一会儿,陈静静忽然凑近他,说:“你真说梦话了,不过我没听清,你都梦见什么了?”
  顾清淮把她脸推开:“少八卦。”
  
  “那你梦里有我么?”
  “没有。”
  “可真不公平,”陈静静说,“我每场梦里都有你。”
  “……”
  “梦里的你还都不穿衣服,可流氓了。”
  “……”
  
  顾清淮不知又从哪儿掏了一创可贴,再度把陈静静的嘴巴帖死了。
  陈静静按着创可贴直乐。
  心想,顾清淮可真是太好玩儿了。
  
  顾清淮怕陈静静再烦自己,就开了一局游戏,还带了耳机。
  
  路上网络并不太好,有的地方4G根本用不了,一局王者荣耀打了二十多分钟还输了,顾清淮心想,妈的玩儿游戏还不如玩儿陈静静呢。
  
  可陈静静这会儿压根就不想跟他玩了。
  因为……
  她文儿又被锁了。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管理员2:“请作者配合检查各自所写小说是否有违规内容。”
  
  陈静静:“……”
  她举着那条站短给顾清淮看,“这个是你做的不?”
  
  顾清淮摇头。
  陈静静更加悲伤了:“那这回我再打过去,客服也不是你了。”
  顾清淮问:“你在遗憾吗?”
  “没有,”陈静静说,“我脑子又没坏,你人都在我身边儿了我还想着跟你通电话做什么。”
  她瞅着他,说:“咱俩可真是有缘。”
  顾清淮点头:“嗯,孽缘。”
  
  陈静静看着他,一时很感慨。
  谁能想到当初频频锁自己文的管理员二号,态度超级差的客服438,投诉热线的接听专员……都是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一游戏高玩,一当红UP主。
  关键是这人现在还能坐她旁边,被她热烈的喜欢着,还一脸无聊地和她扯淡。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陈静静有些好奇的问顾清淮:“你当时锁我文儿都是怎么想的?”
  顾清淮想了想,说:“就觉得这个作者挺有意思的,一天赚五毛钱还不停的修文改文,那股子鲜活劲儿真可爱,但是人也是真的惨!”
  “……我那文儿可不都是你锁的么?!是谁害我那么惨的?”陈静静压低声音吼他,就快要暴走了。
  “谁让你写小黄文儿了?”顾清淮睨她。
  “我没有!”
  “你有!”顾清淮张口就来,“他揉捏着她那一团绵软,喘气如牛……”
  陈静静:“……”
  她顺手就拿创可贴贴了他嘴。
  
  顾清淮:“……”
  陈静静:“……”
  
  顾清淮一把扯下创可贴,说:“你这创可贴……”
  “那会儿从我嘴上揭下来的。”陈静静一挑眉,伸出俩手指头摆了摆,“第二次了!”
  
  顾清淮:“……”
  
  陈静静:“你都不知道,你贴我嘴上时,我还伸舌头舔了那面儿胶。”
  顾清淮:“……”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间接接吻,上一次是烟嘴的事儿…忘记了的指路第十七章~
淮哥是不接受有理由的,别总嚷嚷着虐淮哥啦!
第三更还有一点没写完,大家等等我,晚上八点更新,么么哒!
 
 
25、第二十五章 ...
  后半程顾清淮都没再搭理陈静静, 不过陈静静也没再涎皮赖脸的去烦他。
  她可忙着呢。
  手机修文可要命了, 而且几天没码字灵感还有点衔接不上。
  她愁的眉头都要打结。
  
  顾清淮游戏不能打, 就跑去看陈静静的文儿,好些天没看都养肥了。
  但偷看她文儿这事儿得保密, 马甲什么的得捂严实了。
  
  顾清淮看书慢, 但记忆力好, 看一点就在嘴里砸吧一遍儿, 脑子里就全有了。
  他看过她磁盘里的那些个存稿, 大概知道一点文儿的走向,可眼下追着连载却发现——
  这他妈都什么玩意儿?!
  
  于是逐章留言——
  就是逗你玩儿,评分-2:“人设都崩坏了好吗?走剧情明明是虐的怎么就强行撒糖了?作者你脑子坏了吗?!来颗地雷激发作者的写作潜能吧!【地雷】”
  就是逗你玩儿,评分-2:“剧情越来越垃圾, 都要没眼看了!地雷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地雷】”
  就是逗你玩儿,评分-2:“作者你是在凑字数骗钱吗?男主心理活动这么多?磨磨唧唧娘们似的!作者更文辛苦了, 来颗地雷提提神吧!【地雷】”
  ……
  是的,刷负分留差评丢地雷,是我们淮哥的一贯作风。
  
  于是陈静静改文完毕一刷新页面,就看见了一溜儿的“-2”差评,熟悉的ID熟悉的变态味儿, 顿时就恨不得把这“就是逗你玩儿”拖出来打一顿!
  
  这都什么见鬼玩意儿!
  可是还气不起来,追文的都是上帝,更何况这位上帝还给她砸雷。
  就只能耐心回复,还不能给发小红包……
  不然这位“就是逗你玩儿”准生气, 气起来指不定还写刷一长评的负,毕竟这就不是一个能够用钱收买的人儿。
  
  可愁人了。
  陈静静思忖着怎么回复这位上帝思忖得脑袋都大了。
  
  顾清淮一溜儿刷负刷了个爽,然后就把手机揣兜里看陈静静表情,顿时就觉得更爽了。
  脸圆圆这眉毛皱的可真有特色,八字一瞥儿堪比白凯南了都。
  又想到了许长宁手机里那套李龙的表情包,挺逗的,就将手揣兜里摸了摸手机,思忖要不要给拍下来做一套陈静静的表情包。
  
  手在兜里扣着手机壳儿,最终也没掏出来。
  我这算什么?
  他想,说好了不会喜欢她就要远离她,要断绝来往,要割舍干净。
  还想要做什么表情包?
  
  思来想去又觉得自己也挺娘们唧唧的,一点也不爷们儿,就烦躁的恨不能把手机给捏爆了才好。
  他将车窗打开,吹过来的风打在脸上,跟刀子刮似的,贼疼,过往的风景一溜儿从眼前晃悠走,手指搓了把衣服布料,想抽烟了。
  无意识的砸吧砸吧嘴,却吃进了一嘴的沙子。
  顿时就更郁闷了。
  
  ***
  顾清淮聚餐那天晚上和陈静静说的话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想让她放弃自己是认真的。
  特别是经历回程车上的那个梦后,他就更加坚定这个决心了。
  
  于是回了帝都的第二天陈静静就找不到他人了。
  
  打完晋级赛X战队放假,大伙儿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顾清淮狡兔三窟,陈静静除了知道小基地那一地儿其他都摸不清门道。
  之前说好的每天一通的电话也很难打通,微信也没回复。
  这个人就像是忽然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二十一世纪信息畅通,可是一个人若是下了决心的要躲你,哪怕微信Q.Q朋友圈,微博陌陌聊天室,你哪哪儿都找不见他。
  就连共同的朋友那儿也都是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胖子说:“淮哥交代了,他想安静一段时间。”
  可是这几天对于陈静静来说却实在是太长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这好几天都没消息了,在她这里折合起来都得十好几年了。
  挺愁人的。
  
  陈静静想了想那天晚上他和自己说的话,他问她:“那我要是喜欢上了别的姑娘,你是不是也要讲点道理跟我保持距离?”
  那他现在主动和她保持那么——————大的距离,他是要喜欢上别人了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陈静静就觉得难受死了。
  直想哭。
  
  ***
  顾清淮好些天没有直播,欠下了一屁股债,这些天他什么也没做,就在家吸酸奶和练游戏号。
  这处的房子是他小时候住的,带小院儿的那种,院子里的枣树在他妈离开那年就死了,是他拿开水浇死的。
  当时想得挺简单,人都没了还要树做什么?
  就这么许多年,死掉的树也没能腐朽倒下,还挺硬气。
  
  顾清淮坐在二楼他妈的琴房里打游戏,侧头就能看见那颗枯了的枣树,又想起那个没头没尾的梦来。
  
  他最近总是做那样儿的梦。
  他妈坐在琴房里叮叮咚咚的弹琴,他和顾意满院儿疯跑,打鸟爬树踩花……爷爷拄着拐杖在隔壁院儿里骂他们,烦了跑过来就一人给一拐杖。
  敲得他们扯着嗓子就开始嚎。
  他爸总是很忙,提着公文包早出晚归,回来还会在他们娘俩的脸上各亲一口,胡渣子刺的他不停躲……
  可是梦的最后都是他妈提着行李箱离开的背影,一句话也不跟他说,也不听他说。
  
  “defeat”,冰冷的系统音响起。
  不过是一恍神,游戏就输了。
  
  他把手机往边上一丢,从茶几上摸出一包烟来,点燃后含在嘴里,吸两口,吐出一个爱心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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