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筱白看着他啃,在心里早已经把陆良鋭吊起来,扇耳光了,如果他后面的安排让她不满意,她再也不和他出来吃饭了。
这不是浪费时间的瞎扯淡吗。
两个小时后,和筱白觉得有,和陆良鋭在一起,从头到尾都是扯淡。
陆良鋭走在前面,叫和筱白,“你走快点。”
和筱白不走了,坐在路边的凳子上,翘着腿捶着小腿肚。
陆良鋭过来,坐在旁边,“才两千多步,多走点。”
“陆良鋭,你怎么不去死啊。”和筱白怒气冲冲地骂他。
陆良鋭把她的腿拉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帮她捏,“让你少穿高跟鞋,你不听。”
“你明知道我穿高跟鞋,还带我来溜公园!”和筱白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大年龄了,还没找到对象吗?请女孩子吃饭,吃路边摊,饭后活动就是溜公园,就你这样不体贴,谁愿意跟着你呀,长得再好都是白搭。”
陆良鋭没吭声,想了想说,“我以为,你走累了会让我背着你。”
“……你不觉得你的套路太委婉了吗?”和筱白拍着自己的脑门,“不知道到底是你奇葩,还是我奇怪。”
陆良鋭拉她起来,“再走段,快到了。”
“我不走了。”和筱白不肯起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我背着你。”陆良鋭扎马步,让和筱白上他背上来。
和筱白对他这样真是没一点抵抗力,把高跟鞋脱了,陆良鋭拎着,她爬上他的背。
陆良鋭背着和筱白一直走,他不说话,和筱白也不说话,却不觉得难受,甚至觉得,一直这样走下去也不错。
走了十几分钟,陆良鋭放下和筱白,那里站着不少人,有花有蜡烛的看着挺浪漫的。
“求婚的?”和筱白问。
陆良鋭说,“嗯,咱们看看。”
“……”和筱白觉得,陆良鋭的脑洞挺清奇的,走这么远就为了看别人求婚吗?
和筱白想走,陆良鋭不让,非拉着她,让她看。
和筱白身边的朋友该结婚的已经结了,孩子该生的也生了,她的年龄在老家绝对的算是大龄剩女了,和妈次次打电话都要催,孤单的时候和筱白也想,我得找个人结婚了,再生个可爱的孩子。可随着年龄长,她没找到那个觉得合适结婚的人,就变得不爱看别人卿卿我我的,尤其是求婚结婚这样的场面,会觉得自己挺嫉妒的。
既然陆良鋭不让走,那就看看吧。
后来女孩子来了,男生说了一大段感人肺腑的话,把女孩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接受了求婚戴上了准备好的戒指,围观群众满足地鼓掌欢呼。和筱白冷静得很,见别人拍手了,她跟着拍。
“你不感动吗?”陆良鋭问她。
和筱白摇头,“那么多人围观着,赶鸭子上架一样,有什么可感动的。”
“哦。”陆良鋭略显失望。
和筱白狐疑地看了看他的侧脸,她惊讶地跳开,“陆良鋭,你可别说你今天是来学经验的,让我提前参观学习别的女人的正常反应的?别,你可千万别承认。”
“我想让你看看,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爱情的。”陆良鋭说。
和筱白淡淡地说,“那个词离我太远了,我累了不爱动了就不期待这样瞩目的爱情了。”
“你期待的是什么?”
和筱白毫不犹豫地说,“我弟弟妹妹都成家立业,晴晴斌斌顺利毕业,我妈和大姐身体健康,就算生病了,也能看得起。”
“然后呢?”陆良鋭问她。
和筱白疑惑,“没有了啊。”
“你自己呢?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期待?”
“没想过。”
“如果他们有各自的生活了,不再需要你了呢?”陆良鋭觉得他知道和筱白的症结在哪里了。
“不知道。”
经过今天的事情,陆良鋭知道了,和筱白不只是薄情、悲观,她连生活的激情都被磨得没有了。她明明只是二十八的年龄,却像步入晚年的老人一样,对生活没有奢望对未来没有期盼,把生活乐趣寄托在别人身上,或者说是为别人而活的状态,挺危险的,陆良鋭想拉她出来。
陆良鋭送和筱白回去,她兴致不怎么高,有气无力地和他说再见。
她走出去几步,陆良鋭把她拉回来,落入怀里,他贴着她的耳朵说,“别急着走。”
“又想耍流氓?”和筱白问他。
陆良鋭点头,“劫个色。”
陆良鋭对吻和筱白这件事情,越来越上手,他不再生涩甚至是熟练得很,熟练里带着技巧,轻易就让她气喘吁吁软乎乎地靠着他。
“筱白,筱白。”他叫她的名字。
和筱白脾气被他叫得软了,“我不叫和筱白。”
“你叫什么?”陆良鋭沙哑着声音问她。
“够够,和够够。”没几个人知道和筱白的本名。
“和够够。”陆良鋭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他灼热地吻她,含糊地说,“的确,有你就足够了。”
和筱白趴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听着他说有她就足够了,和筱白鼻子酸的要死。
“你相不相信我?”陆良鋭问她。
“信你什么?”和筱白抬头看他,她长得最好看的是眼睛,里面闪着亮晶晶的光。
“相信我,能让你摸摸什么是幸福。”
和筱白摇头,却是笑着。
陆良鋭也笑,“我没对人做过这样的承诺,没有追过女孩子,具体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努力做你耐心点等,好不好?”
和筱白不回答。
陆良鋭就缠着她,追问,“好不好?”
“好。”幸福是什么样子的,她也想看看。
过了两天,和筱白想要扇自己嘴巴,说相信陆良鋭,还不如相信真能嫁个有钱人呢。
陆良鋭连着几天都是早班,下班就骑着辆两轮的破自行车,在售房部前面的路口等着和筱白下班。陆良鋭的生活乏味的很,说请和筱白吃饭就是去那家牛肉面馆,晚饭后的活动就是带着她在体育馆里跑步。和筱白每每累得跟条狗一样,她蹲在地上不肯走,陆良鋭就把她抱起来,接着跑。
陆良鋭的说法是:感受幸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有健康的身体。
健康你麻痹啊,没见我快累到残废了么。
陆良鋭当过兵身体素质不错,听他说负重越野跑回回第一名,不知道是不是吹牛的。和筱白倒是知道,他抱着她就跟玩的一样,跑完了还有力气把她当哑铃,举着练。
渐渐,和筱白不怎么愿意,晚上和陆良鋭见面,这人就跟精力旺盛的野兽一样,偏还不往正常套路的地方发泄。
陆良鋭规矩的很,除了抱她这样不被人待见外,他没有做出其他什么趁机占便宜的动作。和筱白还以为是自己魅力值下降了,天热了,她穿了条破洞的高腰牛仔短裤,露了整条大腿,上面是件浅色的吊带背心,在陆良鋭抱着她跑的时候,她不信他没看到她晃着的凶,偏这人就是五千米,一米不落的跑下来。
“你不觉得累吗?下次你锻炼身体别叫我了。”和筱白烦得不行。
陆良鋭坚持,“你尽力跑,跑不完的,我抱你跑。”
“我为什么每天非要跑五千米?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和筱白很无语,“能不能你去跑,我坐这里等着你。”
有一次只有一次,和筱白跑了两千米就说累了,坐在凳子上等陆良鋭。等陆良鋭绕着圈跑过来,和筱白正和人说话呢,笑得可美了,陆良鋭不言不发跑过去,扛起她就接着绕着跑道跑。
“你有毛病吧。”和筱白真是恼了,她为了这个生气撒泼都不管用,陆良鋭倔起来跟头牛一样。
跑了那么久,陆良鋭的呼吸仍旧不够乱,“你不觉得我很重吗?”
“不重。”陆良鋭说,“抱着也总好过,回来就没了。”
“别瞎说,那人是问路的。”他跑着不累,和筱白被他颠得累。
“来体育馆里问路?那么多人怎么不问别人。”
“因为我长得最好看啊。”和筱白说。
陆良鋭把她抛起来,吓得和筱白紧紧抱着他的脖颈,他才满意,“是挺美的,晃眼。”
陆良鋭跑得满身大汗,和筱白身上也是汗,她分不清谁是谁的,反正都累得厉害。
“我要回家了。”和筱白站起来就要走,陪他锻炼身体,就跟上学时候的放学作业一样,苦不堪言的还逃不掉,因为陆良鋭太磨人了,也不是动作磨,就是说话磨。
“等会儿。”陆良鋭擦汗,白色毛巾,他把额头和脖颈上的汗都擦干净了,又拎着水瓶喝水。陆良鋭穿着运动裤运动鞋上面是条红色底的无袖背心,偏着头喝水的样子,手臂上的肌肉,完美地呈现给和筱白。
和筱白没拿水杯,她的水又喝完了,她舔了舔唇。
“走吧。”陆良鋭把最后一口喝完,把东西塞进双肩包里,他背着。
和筱白走在前面,陆良鋭跟在后面,经过垃圾桶时候,他把手里拿着空瓶子扔进去,一只手是空着的。
“筱白。”陆良鋭叫她。
和筱白回头看他,“怎么了?”
“过来,你看看我手怎么了?”他举着自己的手。
和筱白没怀疑,走过去,“怎么了?是不是蹭着了?”
“不是。”陆良鋭抬头,这段没有路灯,他拉着和筱白往路边黑暗处走,那里是圈起来的铁网,隔着的是种植的绿色植物,“原来,它是空着了。”
陆良鋭把包挂在肩膀上,他一手撑在和筱白左侧的铁网上,右手贴着她的后腰,稳稳地笑。
和筱白承认,她不讨厌陆良鋭,甚至有些喜欢他这幅强壮的身体和气味,总让她悸动。
“然后呢?”铁网里不知道种了什么植物,挠着她的后背,她痒得想笑。
陆良鋭低头,抵着她的额头,“然后,它要握着你了。”
从开始和筱白就不排斥陆良鋭的亲吻,他的吻像他的人一样,粗糙却有劲。和筱白总爱说劲这个词,她觉得这是人活着的盼头,人没劲了就没希望了,她就是有点没劲了,才喜欢有劲的,生机勃勃的,比如陆良鋭这样的,一个健康的身材好极了的男人。
陆良鋭最喜欢的是和筱白的唇,软、厚、香。
不知道是黑夜给了陆良鋭胆子,还是他本来就胆子大,只是白天掩饰得太好。陆良鋭的手放在和筱白的腰上,渐渐有点收不住力量,他呼吸很急,比跑五千米还要快,呼哧呼哧跟风箱一样,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