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和筱白正在翻着找饭馆,晚上叫了陆良鋭出来吃饭,和筱白抬头看她一眼,“怎么哭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吴雅琪摇头,“师父,你的客户是我的。”
“……”和筱白吃惊地看着她,莫地笑了一声,“你说什么?”
“孙女士是我的客户,她前段时间来过售房部,是看商铺的,说是哥哥在外地帮忙来看的,我就只留了孙女士的电话号码。”吴雅琪小声说,“师父,这单应该是我的,你抢了我的客户。”
“这单客户成交过程中,你做过什么吗?你突然张口说是你的,我觉得有些可笑。”和筱白态度渐冷,防备地说,“是我谈下来的,就是我的。”
“接待规则客户归属里有规定的……”吴雅琪弱弱地说。
和筱白低头继续翻着找吃的,“我的客户姓周,他是二次到访直接购房,而且两次都是我接待,所以,这应该算是我的客户,是我一言一语尽力谈下来的客户。”
肉,谁都想啃一口,那还得了。
和筱白下班就走了,陆良鋭准时在前面一个路口等她。和筱白不是刚入行的新人了,抢客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是时常见到的,只不过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她就会格外的惦记着,不会给别人觊觎的机会。吴雅琪的话,和筱白根本没放在心上,一方面,她是一句一句讲下来,跟踪许久才说服客户二次刀锋,才把商铺卖掉的,她没抢别人的客户,别人也别想抢她的,另一方面,和筱白还是觉得可能是有误会的。
谁知道第二天上班,经理就找和筱白谈话,说是详细了解一下关于周客户的纠纷情况。和筱白很坚持,“”“这次来购房,并不是以孙女士的名字,而且周客户的第一次到访并没有孙女士的陪同,我事先并不知道孙女士已经到访过,我询问过他们,是否曾经来过,得到客户的是否定的回答,我才算是自然到访新客户。”
以前有过这样的纷争,参考的凭证就是,购买的客户本人到访那天,是否有其他登记的客户陪同。意思就是,周客户第一次到访那天,是否有孙女士的陪同,这方面和筱白是占理的。
经理说,“前台不是有登记的客户接待吗?拿来看看就知道了。”
几乎是立刻的,吴雅琪就把客户登记本送过来,翻到了誊写着客户信息的那页,那页只是登记着来访客户的名字,写的是孙女士没有详细的名字,其他信息那栏里面只写着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其他信息,包括来访区域和获知渠道。也就是说,吴雅琪的确接待过孙女士,但记录的只有姓氏和电话号码的信息。
“你后期客户追踪过吗?”姓林的主管问吴雅琪。
吴雅琪说,“在客户初次到访后,第二天,我给她电话回访过。”
和筱白还要问,后来回访过吗?接待是哪天?因为售房部的规章制度里面有规定,为了明确客户的归属,是有明确的规定,客户在初次到访多少天后,如果没有再次到访,再隔了多长时间后,再次到访的话,是可以算给第二次接待的人的。
沉默了一阵的经理突然说,“既然有客户接待的登记,又做过电话回访,而且是在意向期内,这个客户的归属,应该是算给吴雅琪。”
“……”这对和筱白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她精心仔细烤出来的鸭子,而且为了盛装这只鸭子,她用心地摆盘。可还来不及拍照,就被一只野猫给叼走了,搁谁身上能忍得了呢。
和筱白情商不算高,尤其是在她的气头上,和经理他们闹得不是很愉快。
和筱白比着平时晚了一个小时才回陆良鋭的出租屋,陆良鋭已经做好饭,他会尽量卡在和筱白下班前到家,计算好合适的时间买菜做饭,基本上是和筱白下班到家,就有热腾腾的饭吃。
“今天怎么晚了?”陆良鋭看和筱白进门,问她。
和筱白耷拉着脑袋,“嗯,是晚了点。饭做好了吗?吃吧。”
“怎么了?”陆良鋭把盖着菜的盘子拿开,看和筱白站在洗手间的镜子看,正看里面。
“我是不是长得很招人恨?”和筱白是问自己,也是问陆良鋭。
陆良鋭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自己?”
“那我为什么这么不招人喜欢呢。”和筱白扭头看陆良鋭,觉得自己这样负能量爆棚,又影响陆良鋭的心情,是不对的,她用力深呼吸,抿了抿嘴唇,挤出一个笑容,“工作上有点小事儿,影响心情了,不说它了,我们吃饭吧。”
“好。”陆良鋭没有再追问。
吃过饭,陆良鋭收拾碗筷后去锻炼身体,和筱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等他结束了两个人一起去洗澡,再一起躺在床上免不了的你蹭蹭我,我碰碰你的,夜晚十分的和谐。
“什么事情?”结束后,陆良鋭抚着和筱白的后背,她还在轻轻地颤着。
和筱白趴在他心口,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儿。”
“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到你。”陆良鋭劝她。
和筱白把白天的事情说了,“我怎么觉得,这是煮熟了鸭子飞了,为他人做嫁衣呢,比杨白劳还憋屈。”
陆良鋭想了想问她,“你们最近有坚持做客户分析吗?”
“有啊,烦不胜烦的。”和筱白吐槽。
陆良鋭让和筱白回忆,“在客户的分析大会上,吴雅琪有介绍到这位孙女士的情况吗?她当时是怎么划分客户意向等级的?”
“客户那么多,我怎么记得住。”和筱白苦恼着说,“就算她说过,我也早就忘记了。”
“你们每次开会,有人负责统计整理这些客户数据吗?”陆良鋭又问。
和筱白说,“有,营销上有人统计。”
“你和他们同事,关系怎么样?”陆良鋭问她。
“因为和一个妹纸购物凑单,关系还行吧。”和筱白好奇地问陆良鋭,“你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有统计,那里应该是有留底,你去问一下,吴雅琪当时是怎么分析客户的,是判定待定还是流失。”
和筱白撑着陆良鋭的肩膀,她低头看他,一天的烦闷,被他一句话点醒了,她捧住陆良鋭的脑门,用力吧唧了一口,“老公,你太聪明了,爱死你了。”
陆良鋭很受用,他又蠢蠢欲动,趁着和筱白沉浸在他的聪明智慧里,带着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猛地用力,一气呵成,他绷着说,“那你是不是该感谢感谢我。”
“要的要的。”和筱白配合着扬腰,抱着他说了好多平时不屑说的话,撩得陆良鋭的火气很久都没能散。
真正结束后,是真的夜半三更了,陆良鋭抱着几乎奄奄一息的和筱白,对她说,“你更重要的是问一下吴雅琪的态度,确定她是怎么想的。”
“她能怎么想,肯定是想要这个客户啊,光是提成就……”和筱白嘟嘟囔囔地说,“那么久了,整个售房部都知道我接了个大单,难道就她不知道吗?而且孙女士在周客户第二次到访时候跟着去过,她都没提过她认识这个客户。现在要成交了,卡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却说这个客户是她的,谁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她有初次登记的客户信息,虽然简洁,但还是算是有,在规章制度下,她是偏向有利的一方……”
和筱白激动了,她呼一下子坐起来,“在周客户第一次到访那天,孙女士并没有到访,这个也是做参考的。算给她了,那我算什么,我这些天算是做了无用功吗?”
“没否定你的功劳,这套商铺能签出去,肯定是对你业务水平的肯定,也许,吴雅琪早就知道这位周先生和孙女士有关系,她觉得希望不大就没提醒你,也就用不着为了一套成交不了的房子,和你撕破脸,现在是看着要签了才着急。”陆良鋭安抚和筱白,“这件事情不用争论具体是谁的对错,更别闹到经理跟前去……”
和筱白又抢话,“我才不怕他。”
“你是可以不怕他,但是他是领导,是掌握着你薪酬的人。”陆良鋭说,“你做两手准备,先联系营销的女孩子,拿到吴雅琪对孙女士的客户分析,另一方面,你和吴雅琪谈一下,一点不让她得到,估计会很难解决。”
和筱白不说话了,看表情有点愤懑。
“你怎么想的?”事情具体怎么做,还是要和筱白决定。
“便宜,一定要让给她吗?”和筱白心烦,“我不想。”
“亏,吃大吃小,是肯定要吃一些的。”
和筱白找吴雅琪谈了,谁知道没过一个小时,经理再次找到和筱白,旁边还有哭哭啼啼的吴雅琪,说和筱白仗着是老人的优势威胁新人,并口传和筱白扬言,如果不判给和筱白,那么要让这套商铺无法成交。
然后,和筱白有了今年的第三次通报,剥夺了这套商铺的所有提成,客户归给吴雅琪,后期签约事情不用和筱白再插手,并且被罚款当月提成的百分之二十。由于她通报超过两个,而且破坏了同事关系,性质恶劣,被做请退处理。
滚你妈的吧。
和筱白在听了他们一长串的说辞后,明白了一个事实的道理:这是故意坑的啊,而结果就是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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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筱白提前了一个小时回到家, 把包往沙发上一甩, 怒气哼哼地喊了一嗓子, “爱谁谁,老娘不伺候了,我要辞职。”
陆良鋭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闻言提着刀就赶快出来了,“怎么了?”
“我要辞职。”和筱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用力说。
“好。”陆良鋭爽快地答应了。
“……”和筱白以为陆良鋭会劝劝她, 或者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同意了,这出乎意料的答案打乱了和筱白的思路, 倒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冲动了,“你不问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如果我不上班了, 我的开销一样不会少, 会全部转移压在你身上去, 你累死累活的一个月工资基本上会被我败光的。”
陆良鋭回厨房,先把菜刀放下,又把火关小, 和筱白应该没那么饿不会急着开饭了。他又出来,坐在和筱白对面的茶几上, “说说, 发生什么事情了?”
和筱白深吸一口气, “我像你昨晚说的那样,找吴雅琪谈了,这套商铺绩效算给我,我这个月的总业绩刚好可以够到最高的提成点,这套商铺得到的那部分提成,我可以算给吴雅琪,等发了提成,我把这部分钱转给她。吴雅琪是个聪明人,这套商铺就算是算在她的这月业绩里面去,她最终拿到的提成和我给她的也差不多哪里去。当时吴雅琪同意了,不知道是不是谁在背后给她出谋划策,她又反悔了,找到经理,说我拿老员工的资历,威胁新员工、不团结搞个人英雄主义。要给我下通报扣除百分之二十的提成,还要辞退我,与其等着他们轰我走,我不如自己离职。”
“嗯,是这样的道理。”陆良鋭听着,他的右手食指和拇指,研磨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和筱白烦躁地抓自己的头发,“可是很烦啊,我本本分分的工作,没偷没抢没霸占同事的客户,为什么错的只是我一个人,离开的却是我呢。就说孙女士是吴雅琪先接的,她为什么一直没有提这件事情,直到要签约了才来抢客户,简直是居心叵测和城府极深。亏我以前还想着她是刚入社会的小女生,能帮她就帮她,原来只是条不叫却咬人很凶的狗,怪我有眼无珠。”
“你和虹姐的关系,现在怎么样?”陆良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