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拐个小男生——丫倌
时间:2018-01-11 15:42:37

  沈拓宛如被当头棒喝,他怎么就让他喜欢的人沦落到这般田地?
  豆大的泪珠,落在键盘上,挥发在这片天地中。
  “经理,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有事想明天请假一天。很重要的事,必须我亲自处理的。”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发声,沈拓率先挂了电话。
  深夜,一辆的士载着他,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今天可能是黄道吉日,领证的人特别多。大厅的椅子上双人依偎,你侬我侬。余蒙一个人落单,低头坐在前排。
  沈拓到的时候,已是下午。
  途中他收到了余蒙用刀抵着手腕的图片,说他不出现就割腕。
  他火急火燎赶来,见到她平安无事,松了口气。
  他犹疑着没上前。
  上去就意味着要抛弃现在的工作,从头开始。
  太阳西沉,沈拓蹲在台阶上,烟蒂落满一地。
  他在想两全的办法。
  可……他没辙。
  “十九号!”
  在广播声中,一对人走了,另一对人紧跟其上。
  余蒙霸占的空位被旁边的男人占了一半。余蒙瞪他,男人置之不理。
  “咣当——”
  一把菜刀被她从包里掏出来,就那么明晃晃震到椅子上。
  “让开。”
  男人怯弱地拥着身边的女人远离了她。
  沈拓站在后面,嗤嗤发笑。
  唉,她哭不哭,怎么都这么虎。
  台阶上堆积的烟灰被踩塌,沈拓作出决定后,身心轻松。
  “老婆,我去辞个职就回来结婚,你乖乖在家等我。”
  编辑好消息,点了发送后,沈拓坐上了动车。
  “你现在把手上的股票全都抛售出去。”回到帝都,他第一时间联系张亚然。
  证券法明确规定从业人员不能以本人的名义开证券账户买卖股票和债券,所以他都是用张亚然的身份证开户炒股的。现在要结婚了,就不折腾了,打算都提现出来办婚礼。
  “你疯啦?现在正值牛市,闭着眼炒股都能挣钱。你再等等,拼一拼,摩托变大奔,房子首付就出来了。”
  张亚然虽然是学计算机的,但跟沈拓近朱者赤,对股市行情颇为了解。如今的股市,每天开户的股民络绎不绝,什么都不懂的人随便买,打开账户盈利都是几十万,上百万不等,到处都是股神。
  这么顺风顺水的情况下,让他断了自己的财路,太滑天下之大稽了吧。
  “你把我那部分变现的钱给我,其余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沈拓也不跟他废话,急急忙忙赶去公司找老总辞职。
  一个月后。
  股市崩盘。
  股灾毫无预兆降临。
  举国救市完全失败,市场人心涣散,一片骂声。
  千万户们变成了百万户,百万户变成了十万户,倾家荡产的不在少数,天台上开始了排队。
  和股市有关的行业都受到了波及,大面积裁员风兴起。
  15年对股民来说,是大起大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的一年。
  “喂,是沈先生吗?我看中了你的房子,什么时候能去看房?”
  “我的房子?你指的是哪里的房子?”
  沈拓这几天总是收到陌生来电,他都挂了几十个了,目前这个是不小心按错键接到的。
  “少城的啊,你发布的一百多平那所。”
  “我发布的?”
  沈拓百思不得其解,耐着性子和他攀谈,最后从网站上看到了标注他电话号的卖房信息。
  两所房子,分布在少城的不同方位,却都紧挨着地铁,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
  这怎么会是他的房子?
  沈拓隐约想起了一件事。
  “你生日我送你拼图,你会不会嫌弃?”
  “唉,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份礼物?我是真心把你当亲老公对待的。”
  之前沈拓过生日,余蒙送了他一套拼图。他当时太忙了,转眼间就将礼物忘到一边。
  现在想来,她那时的表现很不对劲。
  以前送他礼物,都迫不及待拆给他看,问他喜不喜欢。而那次,却从未问过一句。
  沈拓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角落里的生日礼物,吹去上面的灰,倒出里面的东西。
  两份印着“房屋所有权证”的本子掉落在他脚边。
  掀开第一页,房屋所有权人是沈拓。
  “我老婆最近是不是联系过你?”沈拓哽咽着和张亚然通话。
  “联系过啊,她还问我买了多少股票,我说了以后,她劝我及时止损。我压根没听进她的话,后来股市崩盘前,她还找我借钱来着。现在想来,还是女人的直觉准,股市猛于虎,咱不是武松真玩不来。”
  “哎,你怎么了?沈拓你是不是哭了?听着声咋那么凄楚,你又没赔钱,哭丧个毛啊。”
  “我想她了。”
  “哦,那你去找她呗。她说在外旅行就旅行,怎么没考虑到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人在等她呢?”
  你知道个屁!
  沈拓挂断电话,像丢失了心爱的玩具,坐在地上呜咽。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章,哭了好多回,唉。
 
☆、我愿意
 
  帝都某大学餐厅。
  余嘉扒拉着碗里的菜,偶尔抬头冲沈拓谄媚发笑。
  “哥,我真不知道我姐去哪了,你就放过我吧。”
  余嘉耷拉着脑袋,甚是苦恼。自从他姐不告而别后,他成了沈拓的重点盘查对象。尤其是这几天,对他隐隐有了要“屈打成招”的架势。
  “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就不会烦你了。”
  沈拓双腿伸直,挡住了余嘉那边座位的出口,要是他今天再说不出点有用的东西,怕是得耗在这了。
  余嘉坐立不安,抓耳挠腮。
  在沈拓凝重的审视下,求饶的话被他自动否决,咽回肚子里。
  老姐啊,我要对不住你了!勿怪我!
  当初向余蒙信誓旦旦保证,绝不会泄露她行踪的人,马上就缴械投降,打开手机向沈拓坦白:“她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目前和这个人在一起。”
  陆九岚?
  怎么是他?
  沈拓看到朋友圈照片,特意放大辨认,余蒙身边的人百分百就是他。
  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吃饭?
  带着这个疑问,沈拓根据熟人提供的陆九岚足迹,赶来了杭州。
  楼下熟悉的女声传来,沈拓赶忙将自己墙上剥离,挺直身板,抚平衣服的褶皱。
  余蒙双手提满了袋子,本是兴高采烈与身边人说笑,却在看到沈拓的瞬间敛去了所有情绪。
  “你来干什么?”余蒙的口气充满了嫌弃。
  沈拓看看她,看看陆九岚,尽力把质问的话憋回去,摆着阳光灿烂的笑脸,柔声道:“我来接你回家。”
  “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我就待在杭州,不会再回去了!”余蒙口气愤怒,第一次和他说话用吼的。
  “你别生气了。我那天去民政局了,我发短信让你先回家的。”
  “短信呢?我没收到!”
  那天她在民政局从日出等到日落,最后人家都关门下班了,她还在等。对她来说,领不领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来就好。可他呢?不管不问,任她形单影只,漂泊无依。
  “当时信号不好,短信没发出去。这总不能都怪我吧?”
  想起这事,沈拓就火大。
  他忙活了一天,以为所有事都得到了圆满解决。谁知再也联络不上余蒙,他所有能够和她沟通的渠道都被拉黑。
  他看着那条短信旁边提示的发送失败字眼,恨不得把整个手机锤碎。
  之后他听人说她去旅行了,他没有打扰她,就是在刻意给她时间冷静。
  如果冷静后,她还是要结婚,他一定不会再反对。
  “信号不好?嗯,不怪你,怪通信公司。所以你有什么事就去找他们好了,别找我。”
  钥匙入孔,门被推开。
  余蒙就要进去,沈拓拦住她:“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你说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
  “我觉得,你还是找通信公司结婚比较好,我就不沾你们这趟浑水了。”
  沈拓的手被甩开,隔绝在一墙之外。
  “嗨~好久不见。”
  方才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陆九岚,在沈拓终于腾出目光青睐他时,及时送上彬彬有礼的问好。
  沈拓盯着他手上端的烤箱,正要发问,身后的门开了。
  “学长,快进来。不好意思,忘了你还在外面。”
  余蒙一改方才对沈拓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态度,语气柔和,把陆九岚迎进门。
  陆九岚如芒在背,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沈拓的怒气。
  沈拓在他后面,本打算跟进去,余蒙拿着菜刀指着他,他再次被关在门外。
  五分钟后,陆九岚出来了。
  沈拓把手里的烟掐灭,晃到他面前。
  “我国是一个法制国家。有事好好说,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冷静点,我可以解释的。”
  陆九岚看着他眼里的杀气,急忙安抚他,生怕他动手。
  “陆九岚,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粗鲁的人吗?”沈拓上前揽住他肩膀,脸上的戾气退去,开始和他有说有笑。
  难道你不是?以前在学校寝室和人打架被宿管写大字报批评,有眼的都看到了。
  陆九岚不想火上浇油,没接他这茬。
  “陆学长,帮我个忙呗。”
  “什么忙?”
  “我要告这个通信公司,你帮我打场官司呗。”
  沈拓翻出短信,让陆九岚看那条发送失败的消息。
  陆九岚张口结舌,被这俩人闹得险些怀疑人生,“她无理取闹就算了,你怎么也……”
  苍天呐!通信公司是想告就能告的?更何况你这事压根不算事儿。这脑回路是怎么想的?
  “她要闹就让她闹。不就是无理取闹嘛,我奉陪到底。”
  沈拓在耳边嗡嗡嗡说个不停,陆九岚在心里感叹,幸亏这俩人成了,不然这做事风格摊谁身上都能把人雷得外焦里嫩。
  “你把这张照片给你姐发过去。”
  沈拓一拿到起诉书,就赶紧拍照发给余嘉。
  “这是什么?好厉害的样子。”
  余嘉一眼扫过去,看到诉讼请求写着索赔配偶时,睁大了眼。
  “你不会真的要这么做吧?这是在把法律当儿戏,太虎了吧。”
  沈拓:没事。起诉书交上去,离开庭审理还得一段日子。这期间搞定你姐,随时可以撤诉。
  余嘉:高,这招绝。我姐看到它,绝对没办法炮轰你了。
  沈拓: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余嘉:你别得意,说来你还得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我姐说不定被谁拐走呢。
  沈拓:???
  余嘉:我姐高考那年,有人在扣扣上跟她表白,让我给拒绝了。我都没告诉她这事,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有个傻小子跟她告白过。
  高考?告白?拒绝?
  这他妈不会是指他做的那件事吧?
  沈拓握着手机,强装镇定:你怎么拒绝的?
  余嘉:你猜。
  沈拓正要回复他,就看见了他连着发了两条消息。
  余嘉:再猜。
  余嘉:看见没,就这四个字,我成功击退了一个男孩子向往爱情的步伐,说得他当场下线。怎么样,我牛叉吧?
  他说完,以为沈拓会迫不及待问他详细经过。等了好久,对方没任何回应。
  余嘉沉不住气,又发消息问他:还在吗?
  红色的感叹号马上出现在他的屏幕上: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余嘉黑人问号脸。
  与此同时,帝都某户在一声愤怒的“卧槽”后,接着就是一阵经久不绝的嚎叫声。
  “啊——”
  “下周我结婚,你来当伴郎吧。”
  “新娘是谁?”
  “不是那个人。你来吧,我们好好喝一杯。”
  和沈拓通话结束,张亚然在外面游荡许久,等身上的烟味散去才往家里走去。
  他和关娓娓还是没走到最后。
  家里的女人怀孕了。
  他望着她发福的脸,透过她想到另一个人的模样。那人若怀孕,定是要整天躺在床上等他伺候。
  分分合合四年,他们是最了解对方的人,却无法执手到老。
  彼时牛市正盛,他把所有钱都投了股市。
  关娓娓一通电话,骗他说得了癌症。他立即带着钱,泪流满面去医院看她。
  她躺在床上,面容发白,问他还爱她吗。
  他犹疑了。
  然后她懂了。
  时间耗光了他们的爱情。
  一对情侣过了热恋期,就是无止境的争吵。
  他和她都是骄傲的人。一开始会为爱包容彼此,后来就会越来越累。喜欢还在,却无法再继续相爱。
  张亚然一直都明白什么样的女孩适合自己。
  关娓娓不是他的理想型。
  他为她改变了很多想法,却还是无济于事。本该处于平行线的两个人,就不要再勉强相交了。
  爱情最美的不一定是终点,旅途一起走过也已不负一生。
  “帮我看着她。”
  婚礼上张亚然站在红毯一端,谨慎地叮嘱沈拓。
  关娓娓坐在前排,一边流泪,一边补妆。
  “别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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