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家——本先森总是不开心
时间:2018-01-12 16:02:48

  “平威,”宁谦看着那张大人走远,“你应了他何事?”
  自从宁善住进了傅府,宁谦也从最初客气的唤他“傅大人”变成了现在亲切的唤他的字“平威”。
  傅京见是宁谦,拱了拱手,“张大人的女儿到了适婚的年纪,惦记着宁二爷,想托我去问问,宁二爷可愿意娶妻。”
  宁谦有些惊奇,“为何托你?我可不就在这儿?”
  傅京笑道,“相爷日日板着脸,看着太瘆人。他见我与宁府关系不错,便想让我偷摸着去问上一问。”
  宁谦冷哼一声,“他就是怕我而已。得罪过我的人哪里还有胆子来求我!”
  “哟,想不到相爷大人如此记仇。”
  宁谦清清嗓子,“记性好罢了。”
  二人在街口分头,临走前,宁谦对傅京道,“我看,那人托你的事,你不问也罢。二哥已与柳家小姐定了亲事,你直接回绝了便是。”
  “是,四哥。我记住了。”二人相视一笑,各自回家不提。
  宁俭趁着巡视商行的机会,去了一趟宁善的“群贤毕至”。
  “名字是个好名字,就是不知道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还是名副其实。”宁善正与金掌柜商量铺子的装修,却见宁俭来了,大喜过望。
  “二哥!快来坐。”宁俭一撩衣摆,坐在了堂內的小几旁,宁福手脚麻利的倒了茶。
  “小的,给宁二爷请安,二爷万安。”金掌柜听到宁善称来人为“二哥”,料定此人是宁家的家主宁俭无疑。
  宁俭上下打量金掌柜,半晌点点头,“不必多礼。”
  金掌柜请了个安便识趣的退了出去,留下宁善与宁俭说话。
  “近日可好?傅府中的事不比宁府冗杂,却也不能小觑的。你如今掌着傅府,可要睁大了眼睛好生看着。”宁俭尝了尝茶,就放了下去。
  宁善知道这茶定是宁俭不喜的,便叫宁福撤了下去,“我省得。要不是二哥教我,怕是现在我早是焦头烂额了。”
  “你有那个天分。你说傅府有个老管家,平日里有不懂得就多问问。老人家的主意可全是经验之谈。”
  宁俭打量着堂内,奢华富美有余,雅致却是不足,怕从头至尾都是善六得主意。
  “你这铺子怕是没两日就要关门了。”宁俭笑道。
  宁善也正愁着没个人帮衬他,老管家从不过问铺子的事,金掌柜又是个不愿出风头的,对宁善的每个想法都是“好好好”。宁善一听宁俭愿意开口指点,乐的不行。
  “堂内每处摆设都看出是尽了心的,每样儿也是花了大价钱。但来这儿的,全是文人墨客,谁稀罕那些烧钱又不实用的玩意儿。若是想留住这些人,不外乎三点,学问、雅致、口碑。”
  宁善一愣,“口碑好理解,但是学问和雅致却是从何说起?”
  宁俭招招手,“你来,我与你细说。”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祝好梦!
 
☆、第七十四章 治伤
 
  宁善特意请了宁府里的擅卜的门客,卜算了“群贤毕至”的开业吉日,定下了三个月后的初三那日。
  顺道,宁善偷摸着将写着生辰八字的红纸递给那门客,“您帮着再看看,这二人可有缘分?”
  那门客接过红纸,将那子丑寅卯、天干地支、甲乙丙丁……悉数推演了一遍,而后抚须惊奇道,“这二人命理十分相合,隐隐有仙谪之气。可是,按理来说,二人皆是男子才对啊!”
  宁善一听,嘻嘻笑着将那张红纸揣回怀里,“有劳先生了。这是我铺子里新制的纸,算是答谢先生的。您要是用着好使,就多多关照小店生意。”将一大卷“群贤毕至”中新制的宣纸放在门客的书案上。
  作一个大揖,宁善哼着小调儿往外走,那张黄纸上正是他与傅京的生辰八字。
  “仙谪之气。嘿,难不成是说小爷我上辈子是仙君?”宁善傻乐一阵,便往宁俭的院子走。
  半晌,还未进院子,宁善突然一拍脑门,“坏了,不是说还要给俭二与柳家小姐的婚期卜上一卜嘛,我怎么给忘了!”才又慢慢折返回去,却刚好见到宁福正探头探脑的在那门客院外。
  宁善心道,先不扰他,看看他要作甚。
  悄没声儿的凑近了堂屋,宁福早在里面对着门客极尽吹捧之词。
  “人都说先生是‘神算子’,算姻缘灵验的很。您帮着看上一看,我与这姑娘可有缘分?”宁善一个趔趄,他他,他怎么也跟着做这种事?
  门客掐着手指一通卜算,“诚然,这八字十分合契,有飞黄腾达之相。就是……”门客话还没说完,宁福就作了个大揖,“多谢先生,还烦请先生不要泄露此事。一点小小心意,请先生笑纳。”
  门客被这主仆二人搞得俱是不解。
  “哪里是姑娘,明明也是个男子。怎么他们都找我看与男子的姻缘?”
  宁善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
  柳翩翩带着刚刚绣好的盖头去给良九品评。
  还未进门,便听到良九与柳牧原的声音依稀隔着帘子传来,“西北苦寒……伤得不轻……圣上……我得去看看……”
  柳翩翩还想听得真切些,却见柳牧原挑了帘子出来,“翩翩,你怎么在这儿?”
  “哥哥要去西北?”翩翩虽是听得只言片语,与近来丰城之战的消息结合起来,便猜了七八分。
  柳牧原叹了一口气,“固王在西北受了重伤,圣上下旨要我前去救治。我一来一去就要折腾两三个月,刚刚宁家请人定下了婚期,哥哥怕是赶不上你的婚事了。”
  “要不,让二爷将婚期延后?”柳翩翩十分惊讶。柳家兄妹自小没了双亲,在柳翩翩眼里长兄如父。人生仅此一次的大事,兄长却不在场,要她如何能安心结这个亲事。
  柳牧原抚着翩翩的长发,“傻姑娘。婚期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日子,哪能说延后就延后。这次是圣上下旨,哥哥不得不去。”
  良九听到门外的声响,出来查看。柳牧原给良九使了个眼色,自己转身离去。良九拉着翩翩进屋。
  “这可是你刚绣好的盖头?瞧这针脚绵密,妹妹真是好手艺!”良九本想将原先的话头岔开,奈何翩翩兀自沉浸在悲伤之中,压根儿就没理会良九。
  良九不禁埋怨柳牧原,怎么将这么个烂摊子扔给自己。
  “翩翩,你也晓得君命难违。你哥哥此番也是无法呀!你也是个大夫,懂得有了伤患之时,不是该以伤患为先的道理吗?你哥哥常常教给你的道理,你难道忘了?”良九拣着利害关系,桩桩件件与翩翩陈列开来。
  柳翩翩自然懂得这些道理,但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嫂嫂,我都晓得。就是,就是……”翩翩倚着良九掉泪,良九轻拍着翩翩,“好了好了,马上就是做新娘子的人了,哭成这样可不好。兴许那个固王伤势并不严重,你哥哥不是很快就回来了?”
  二人说了半天,好不容易让翩翩止住了哭。外面却是有丫头来报,宁家十小姐来了。
  让柳牧原动身去西北,为固王瞧伤,一方面是圣上下旨。还有一方面,是宁谦在圣上面前使了些小手段,让圣上惦念这个儿子的伤势。
  赵安伦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不过是一支冷箭贯穿了肩头。搁在经验丰富的军医手中,已是寻常。奈何宁尚在出发前就得了宁谦的指示,要不遗余力的为赵安伦“吹嘘”此次功绩。于是,这个小小的贯穿伤,在宁尚的战报中便成了“身受重伤,带伤领兵”。
  自然,固王受伤的消息宁家人都是瞒着德十的,唯恐她听了去担心不已。
  良九让人将德十请了进来,劝着翩翩赶紧住了泪,别让德十瞧出什么来。
  “好容易今日有了空闲,我到姐姐这儿来讨个清净。”德十还没进门,声音就从帘外传来。良九让丫头上了茶,“你说说你,马上就要嫁人的姑娘,怎么还是高声叫喊,也不怕以后夫君嫌弃!”
  德十近几日被宫中的老嬷嬷们教授宫中礼仪,初见成效。今日得了空闲,却又恢复了往日的懒散。
  “怕什么,今日是在姐姐家,又没有外人看到。”德十毫不客气的端起茶杯,饮了两口算是解了渴。
  柳翩翩强打起精神,对德十道,“那日你不是说想要我绣个荷包吗?正好,今日你来了就拿走罢。”
  德十见柳翩翩眼圈红红的,“柳姐姐是怎么了?哭了吗?”
  良九忙拦着德十,柳翩翩笑道,“哪里,昨晚绣盖头,估摸着是熬夜了,困的。”
  德十不疑有他,“熬夜可不是好事,还是早点安歇,不然将身子熬垮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柳翩翩点点头,回去给德十拿荷包去了。
  良九与德十坐在一起,宁安端上来一盘葵花籽,二人边嗑边说话,“二哥在府中忙吗?”
  “二哥整日里不见人影,谁晓得在忙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祝好梦!
 
☆、第七十五章 面见
 
  宁尚与赵安伦还在军帐中商讨下一步的谋策,一名副将匆忙跑了进来,“主帅,突厥来人了!”
  赵安伦与宁尚对视一眼,宁尚忙问道,“来人是谁?带了多少人来?”
  那副将气喘吁吁道,“领头儿的看着样子像是地位挺高,手下松松散散的带了有一小队人。”
  赵安伦沉吟半晌,“想必,是谈判来了。”
  宁尚看着舆图上的丰城,“区区蛮子,也想染指丰城?”说罢,将副将唤至面前,“你来,我与你说……”
  副将附耳过去,宁尚如此这般的与副将交代清楚。言毕,“你可懂了?”
  那副将正是在行军途中,挑事儿不愿前行的二世祖之一,姓唐,名俊星。家中的祖父是个带着官身的三等军侯,此番就是想着让孙子也走自己的老路。
  唐俊星点点头,“放心吧,宁大人。俊星旁的不会,在京城的时候,搞搞小动作还是拿手的很。您和主帅就瞧好儿吧!”
  宁尚点点头,唐俊星领命而去。赵安伦望向宁尚,“宁大人?”
  “放心罢,王爷。不过是刁难刁难那群蛮子罢了,无伤大雅。”宁尚笑道。
  ——
  巫奇奉了突厥王之命,前来与中原人谈判。他在此战中作为先锋,清楚地见识到了那些中原人的主帅有多骁勇善战。因此,在突厥王刚一提起前去丰城谈判,他便自告奋勇的带人前来。
  他想见识见识这个主帅究竟值不值得他这个“突厥第一勇士”钦佩。
  还未进中原人的营地辕门,便见许多中原士兵依然列队等候。气象森严,隐有凛凛杀气,巫奇心中暗暗赞一声“都是好兵”。
  唐俊星出了营帐,往巫奇这边走来。
  “阁下可是突厥使者?”巫奇依着中原的礼节,向唐俊星略一抱拳,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丰城话,“俺乃巫奇,突厥王座下先锋官是也。还请这位大人请出你们主帅来,俺们好谈上一谈。”
  唐俊星朝着一小队士兵招招手,“还请阁下与阁下的人马解了兵器,再面见我们主帅。”
  在突厥人看来,兵器是伙伴,是生命,非死不可离身。听到唐俊星这样说,巫奇的不少手下都用突厥话大声叫喊了出来。唐俊星虽不懂突厥话,但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定是反对之意。
  唐俊星也不着急,“既然你们是来谈判的,若是连这点诚意都没有,阁下还请带人回去,大不了过几日我们与你们再战上一战。”
  突厥经此一战,劳民伤财,损耗颇大。突厥王此番遣人前来谈判,就是打着先假意和谈。他们料定中原为了维护繁荣大国的面子,定会赏赐下不少财宝。趁此机会,突厥也好休养生息一番。待到兵强马壮,便又可再战。
  巫奇犹豫半晌,而后沉声命令自己的手下解下兵器。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情不愿的放下了手里的兵器。唐俊星的兵将们悉数将那些兵器收归到一个大筐中。
  “阁下请放心,待到你们回去,我们也会悉数奉还。”唐俊星笑道。
  巫奇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那些兵器,“那对俺们很重要,要好好对待它们。”
  唐俊星笑着点头,“尽管放心,保证完好无损的还给你们。”
  一行人进了赵安伦的军帐,见到赵安伦正与宁尚喝茶聊天。赵安伦打量着巫奇,见他身高九尺,浑身蛮肉,不禁感叹,“好个强壮的汉子!”
  巫奇对着赵安伦抱拳道,“谢大人夸奖。俺们从小就是吃肉喝奶长大的,旁的没有,就是有把子力气。”
  宁尚挑眉,这个巫奇虽话糙了些,但能应答自如,想来与中原人也是接触良久了。
  “俺乃巫奇,突厥王座下先锋官是也。”巫奇首先自报家门。
  赵安伦一指侧首的位子,“远来是客,来人,备茶。”
  在突厥与中原未起纷争之前,中原贩往突厥最贵的便是茶叶,其余的还有瓷器、丝织、盐铁等。巫奇一听中原人拿茶叶接待他,不禁喜上眉梢。
  “原来中原人如此大方,真教俺们见识了!”
  赵安伦未回京之前,曾在突厥待过些日子,晓得他们将茶叶看做了金银般的物事儿。
  “来的匆忙,没有什么好茶,慢待巫将军了。”赵安伦微微一笑,气度雍容,像极了久在宫中养尊处优的王爷。
  巫奇端起茶盏,深深吸了口气,道,“茶叶在俺们看来,就是金贵的物件儿。能配享用茶叶的就只有突厥王庭和大王看得上的客人,今日也教俺享用享用,看看是不是真如传说中那样喝了能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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