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萧玉台也不知这姑娘想干什么,便把人靠墙放下。“大爷,你来的正好,先照看一下,我进去拿药箱。”
萧玉台给她头上的伤口擦了药,只是皮外伤,但这姑娘娇声吟哦不断,的起伏不停,一双玉手不安分的在萧玉台身上挠来挠去。
同是女子,萧玉台本来多有容忍,眼见着里正大爷脸色越来越黑,便下了一针,刺在她人中上。
“哎哟喂!疼死奴家了!你这狠心的冤家……”
女子不等睁眼就张开手,朝萧玉台扑了过来。恰好黄小路麻糖滚在地上,挤过去捡麻糖,就被这纱衣女子抱了个满怀。黄小路被香粉呛的直咳,口中吃的好好的半块麻糖都被吐出来,黏在了女子头发上。
里正大爷哎哟一声,就去把自己孙子抢出来,四人周旋之间就把这纱衣女子挤到在地上。
“哪来的人!不知廉耻!”
萧玉台冷着脸,递给她一个黑色小瓶:
“姑娘,你既然醒了,就快些离去吧!这是药膏,每日三次,不日即可痊愈。另外,此种自残之事,今后还是不做的好。”
纱衣女子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身上都是黄土,头上还粘着一块麻糖,唯有一双晶润眼睛,黑亮无比。
萧玉台伸出手举了半天,见她只是呆呆的望着自己,又说了一遍:“拿着药,快走吧!”
纱衣女子慢慢伸出手,试探着将药瓶握在手里,呆呆的问:“给我的?”
萧玉台点头。
“那你喜欢我……不,奴家吗?”
萧玉台摇头。
纱衣女子偏了偏头:“那你既然不喜欢奴家,为何又要赠我东西?”
萧玉台不耐烦了,伸手去拿那药瓶,手跟着药瓶过去,紧接着就无处下手了——纱衣姑娘把药瓶塞进了胸里!
没有胸的萧玉台:有胸了不起啊!
“那你不喜欢奴家这样的女子吗?”
萧玉台确实不喜欢,于是点头。
“那公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这个问题,萧玉台简直不用想啊,她虽然没有喜欢的人,可她一直是个正常的姑娘,将来只会喜欢男子,于是冷颜道:
“姑娘,快些走吧!这黄岩村民风守旧,必定是没有姑娘容身之所。”
“哦。”
纱衣姑娘爬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粲然一笑,握着胸口的某处:“谢谢你送我的东西。”
黄小路在里正怀里不断挣扎,里正铁面无情,等那姑娘走远了,才放开黄小路,呵斥起来。
“小路,你做什么?老是看那姑娘的脸?那不是正经人!还有你,小萧!老是盯着人家的……前面看什么?”
第九章第二场春梦
“我的麻糖!”黄小路凄厉的伸出手,对着前面纱衣姑娘消失的方向,欲哭无泪。
里正大爷挠了挠头,狠狠瞪了萧玉台一眼,都怪他眼神不正,害得他误会了自家孙子。
萧玉台:她只是羡慕啊羡慕啊!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而已啊!
萧玉台摸出两块铜板,摸了摸小路的头:“明天再去买吧!那个已经脏了。”
“小萧大夫,你虽然心善,可这姑娘一看就来路不正,你把药膏给她,可不要惹上麻烦。”里正虽对萧玉台方才的表现不甚满意,还是善意提醒。
萧玉台笑道:“无妨。那药膏是我上次去城里带回来的伤药,余庆堂惠民价,只要十个铜板。我贪图省事,就备了一瓶,有事,也赖不到我头上。”
“那就好。”里正大爷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带着被哄好的孙子走了,临别前,还千叮万嘱,让萧玉台锁好门窗,尤其是要“作风清正”。
萧玉台回到家里,想起那女子的眼神,她虽然行为,可一双眼睛却分外清澈。就好像……那条小白蛇?
萧玉台嗤了一声,真是够了,好好的,把一条长的像泥鳅的小白蛇,和一个丰润的大姑娘想在了一块儿。
还有那胸……长的可真好啊!萧玉台窝在被子里,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基本没有,也不知道那么大的,摸起来是啥感觉?
萧玉台迷迷糊糊的,就觉得手心酥酥麻麻的,一团绵软握在其中。
原来是这种触感啊。
感觉软软的,暖暖的,比棉花还要软和,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有呢?
这么想着,就觉得胸口一热,那团绵软抵在了自己胸前,然后就见着刚才那个玘玘姑娘,两三下了自己的衣服,扑了过来……
好软,好香……
怪不得酒色财气,世人皆爱!
不对!
她爱什么色?萧玉台挣扎起来,却被大胸美人摁在了身下,挣脱不开。
眼看大胸美人揪着的小嘴儿朝自己亲了过来,萧玉台大喊一声:
“不要啊!你弄错了!我没有那个的啊!”
哐当一声,连人带被子都倒吊在床上,萧玉台摸了摸身后冷汗,蓬头盖脸的坐起来。
居然又做了,她还不到十六岁,连胸都还没长,难道就想嫁人?
然而,即便是,这梦里出现个姑娘到底什么意思?她要的是男人啊!
难道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太想长胸,便梦见了大胸美人?
萧玉台揉了揉肚子,好饿。大约是刚才真的被吓着了,担心自己真被一个姑娘给“睡”了。有生之年头一次天色刚亮便起身,刚收拾妥当,远远的就见里正跑了过来。
“小萧大夫,快,那……尹大虎来了,在村口呢,指名要见你呢。”
萧玉台眸光微凝:“大爷,从城里到村子,至少得一个半时辰吧?”
里正点点头:“是啊,小萧大夫,劳驾您略快些个。毕竟,尹大虎这事儿,还得仰仗您。”
萧玉台估算了一下天色:“这会儿就到了,那个尹大虎得天不亮就起身,往这边赶了吧?”
“还真是……难道是上次的事情,又有了变故?”里正不由忧心忡忡的。
尹大虎锦袍高冠骑在马上,一骑独行,一簇黑狐毛印着玉容,风姿不羁。
“怪不得小爷等了这么久,你这么溜达,什么时候能过去?”尹大虎抬头,下颌朝萧玉台方向抬了抬。“你家在哪?”
萧玉台懒洋洋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自家的破木门。
“这么破!”尹大虎一脸嫌弃。“也无妨,去你家里谈。”
里正陪着到了院里,正要走,就被萧玉台一手拽住:“大爷,我还没吃早饭呢!”
里正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先谈着。”
“还真是破!”尹大虎四处溜达了一圈儿,愣是没个下脚落座的地儿。黄瓜瓜找了块抹布把条凳收拾干净,殷勤的说:
“少爷,您一早就起了,饿不饿,我给您去找点好吃的?”
“不用了。你们这地儿哪有能下嘴的东西?你去门口守着。蹲的远点,去院子门口那里,知道吗?”
等黄瓜瓜出去,尹大虎突然凑近,盯着萧玉台的脸仔仔细细的瞧。
“啧啧……还真是,脸色红润,吃得好睡得好,没有半点儿异样啊!你就不害怕的吗?”
萧玉台倒了一杯冷水充饥:“尚可,尚可。”
尹大虎撇了撇嘴,把自己脸上的黑眼圈指给她看。
“小爷回去以后,当天就下禁口令,又去拜会了几家故交,确保无虞。到了晚上,就连做了一宿的噩梦,那东西,只有我和你亲眼见过他全状,你竟然都不害怕?”
“怕。”萧玉台和他拉开距离,因为刚起,黑亮的眼睛里有点蒙蒙水汽。“怕我也得睡觉、吃饭啊。”
尹大虎等了半天,也不见萧玉台给他倒茶,自己找了个干净点的杯子,倒了口凉水润润嗓子。
“你可真怪,别人都是怕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看来,你还是不怕。”
“怕的,怕的。”
“好敷衍啊。”
聊了两句,里正和黄瓜瓜父子两各找了点吃的过来了。里正从锅灶里扒拉出两个红薯,黄瓜瓜用自己的月例找黄大爷买了点肉干,一进门,两个人两眼放光。
尹大虎:“这是什么啊!好香!”
萧玉台:“有肉啊!”
里正、黄瓜瓜同时嫌弃回拒:“这不是给你吃的!”
等里正和黄瓜瓜出去了,尹大虎麻溜的用肉干和萧玉台换了烤红薯。
“这烤地瓜还真好吃!对了,我来接你进城。”
第十章萧小神医
“嗯?”萧玉台以为自己听错了,尹大虎又重复了一遍。
“不去。”
“玉台,密州城中繁华盛景,美酒佳肴、美人乐事,不可尽言。你随我进城,保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喝玩乐,样样都少不了你!”
“不去。”
尹大虎摸了摸鼻子:“那你不去也没办法。黄老夫人的车马,应该随后就到了。”
“嗯?”萧玉台目光看似漫不经心一转,落在尹大虎身上,整个人顿时就多了三分冷凝。
尹大虎骑虎难下,道:“萧小神医的大名,已经传出去了。黄夫人是太守大人的岳母,你哪能不去?”
“嗯?”萧玉台不怒反笑,露出洁白的臼齿,阴森森问。“小神医的大名已经传出去了?哪条狗传的!”
“小爷传……”尹大虎正说着,生生一改。“小爷手底下的黄瓜瓜传的。”
当天尹大虎回到城里,便去四处打探,幸而黄岩村离城远,消息不曾散布出去。可次日他休整了一天,还是觉得有些不够保险。
若是真有人事后发现了此事,再拿黄二伯这“病”来大作文章,或者再有心毒之人,让黄二伯死的不明不白,那这盆脏水泼在尹家头上,是洗也洗不干净了。
他本想派人暗中相护,可转念又想,百密总有一疏,总不能一辈子都心惊胆战的。何况,人有生老病死,他即便能护得住黄二伯的命,还能护得住他永生不死不成?
若有心之人想要借此糟污尹家,自然有的是机会大做文章。
想要完全了结,恐怕只有先发制人。于是昨日尹大虎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参加了黄老夫人的赏菊宴,并且提到了此次下乡收租时的见闻,将小萧神医力排众议、舍己救人的义举大肆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