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如意佳妻——只只不醉
时间:2018-01-12 16:34:58

 
    周成易和周成康走下马车,段禀文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周成康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把段禀文请回去,哪里会真让他把礼行完,笑着几步上前双手将段禀文扶起,“段大人快快请起。”又笑着询问考太太张氏,“老夫人身体可好?”
 
    “谢太子垂询,老身身体尚可。”老太太张氏笑着道。
 
    简单寒暄之后,段禀文领着周成康步入段府,进入前厅落座,丫鬟送上茶点退下,老太太张氏和李氏知道周成康此行可能是有事要与段禀文商量,遂陪着说了几句话就告退了。
 
    前厅里,只剩下周成易、周成康、段禀文三人,周成康在跟段禀文扯了一些旧事联络感情之后,向段禀文表明了今日到访的来意,请求段禀文再回去助他。
 
    可惜段禀文婉言谢绝了周成康的邀请,以段雁鸿身体不好,身为儿子要侍奉在床榻之侧婉拒了。
 
    周成康被段禀文拒绝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心想他今日诚心诚意来请段禀文回去,段禀文还跟他拿乔,肯定是心里还记恨着当初的事情。
 
    可他又不想想他当初那样对段家是有多可恶,段家人对他一心一意忠心耿耿,他却想放弃就放弃,还跟蒋家人勾搭在一起,暗中派人刺杀周成易,而且当时段瑶和周成易是在一起的,如果周成易有事,段瑶也无法独活,段家人向来护短,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一笔勾销。
 
    周成康心里很不舒服,但想着现在情势不利于他,耐着性子又劝说了几句,还是希望段禀文能回去继续帮他。
 
    “太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家父病重,我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望太子海涵。”段禀文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管周成康怎么说,反正他就是不答应回去帮忙,铁了心不再跟周成康一伙了,有了第一次的舍弃就够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周成康见劝说不动段禀文,心里无法,又给周成易使眼色,周成易坐着默默喝茶,在他连着使了两三下眼色之后,周成易才慢吞吞地放下茶盏,对段禀文说了一通不痛不痒的话。
 
    “岳父大人一片孝心,是我等学习的榜样,岳父大人的想法我们也是能理解的,就是岳父大人不妨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段禀文直接拒绝道:“家父病重,神医张延齐也说家父的病不好治了,要是有个万一,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还有一点,就算段禀文现在回去,要是有个万一,他一样要为父丁忧,此刻回去也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周成康站起身来,朝油盐不进的段禀文道:“既然如此,那本殿下也就不勉强段大人了,告辞。”说罢就往外走去。
 
    段禀文飞快地看了周成易一眼,周成易对他使了个眼色,段禀文心领神会,赶紧跟了上去,周成易也大步追上周成康,陪着他一起离开段府。
 
    跟在后面的段禀文一路将他们送至大门外,等到他们两人坐下马车离开之后,他才转身回去。
 
    段禀文沉着脸,想着周成康今日此行没有达成目的,心里肯定会记恨上他,不由又摇了摇头,周成康的性格真是不适合做帝王,幸好他现在只是太子,要是他那天真当了皇帝,只怕有不少得罪过他的人都要倒霉。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周成康阴沉着一张脸,朝周成易瞪了一眼道:“叫你来帮我,你看看你都怎么跟你岳父说的?”
 
    周成易摸了一下鼻子,讪讪一笑,“太子你知道我口笨,一向不善言辞,我岳父大人又一向自有主张,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认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哪是我说什么就会成的?”
 
    “你真是叫人失望,且不说你是他的女婿,你还是个王爷!他怎么就能这么不给面子?”周成康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就只能朝着周成易喷火,可他也不想想,他还是太子呢,段禀文也同样没给他面子!这明明就是他自己把段家人得罪狠了,段禀文不想搭理他,他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光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
 
    对于周成康的这种心里,周成易表示,他都懒得搭理他。
 
    一路上周成康朝周成易发了不少的牢骚,周成易都装作闷葫芦,周成康说他就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放在心上,周成易表示一点儿妨碍都没有,周成康却说得口干气闷,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周成康请不回段禀文,一路气闷地回了宫。
 
    周成易则在半路上下了马车,赶回肃王府照顾段瑶去了。
 
    因着朝廷的事有周成康和周成烨处理,实际上是两派人继续如原来一样斗来斗去,周成易也懒得掺和,有重要的事叫上他他才去参加商议一下,如果都是日常事务的时候,他多半都偷懒不去,在家陪段瑶,小子日过得有滋有味儿的。
 
    这年夏天的时候,北陆遭遇了几十年难遇的大旱灾,导致缺水严重,人畜饮水困难,草场干枯,牛羊马匹死了不少,人们生活困难。
 
    入秋之后,缺水的状况没有得到缓解,北陆人的生活越发困难,此时又发生了北陆几个皇子争夺大汗之位的内乱,最后二皇子杀了大皇子和三皇子,圈进了四皇子、五皇子,成功夺得了大汗之位。
 
    年轻气盛的二皇子成为了北陆新的大汗,在北陆严峻的自在灾害和生存困难的情况下,纠集了二十万大军南下抢劫大齐朝边境。
 
    人在生存都困难的情况下就会激发出无限的可能和潜力,哪怕是向别国烧杀掳掠,只要能活下来,人性也可以抛弃,只要能活下来,人也可以跟野兽一样。
 
    二十万北陆鞑子势如破竹,一路南下,很快就攻破了三个边境重镇,直逼肃州城。
 
    肃州由樊大将军驻守,当北陆鞑子打到肃州城的时候,樊大将军披挂上阵迎敌,跟北陆的大将军耶律哲来回大战了好几十个回合,最后大败耶律哲,砍断了他一只手臂,令他带兵败走。
 
    耶律哲丢了一条手臂,带着兵后退三十里。
 
    樊大将军赢了这一战,可也受了很重的伤,腹部被耶律哲的大刀划了一条大口子,肠子都能看到了,性命危在旦夕。
 
    城中最好的最擅长外科的大夫帮樊大将军清理了伤口,进行了缝合,可惜樊大将军的年纪毕竟大了,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次危机。
 
    五日之后,北陆鞑子开始了第二次进攻肃州城,樊大将军的副将出城迎战,可惜他不是北陆鞑子的对手,被北陆鞑子斩于马下身死。
 
    危急关头,段云琪向樊大将军请命带兵出战,樊大将军念在他的身份关系有些犹豫,但是段云琪坚持要出战。
 
    “樊大将军,胡副将守城战死,北陆鞑子已经攻到城下,已经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了,你就让我去吧。”
 
    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樊大将军最终点了头,他不想让段云琪去,可他底下最厉害的副将都打不赢北陆鞑子新来的大将,除了段云琪已经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段云琪第一次出战,与北陆鞑子新来的大将大战上百回合,从晌午战至傍晚,依然没有分出胜负。最后两边鸣金收兵。
 
    京城里。
 
    夜已深,周成易和段瑶刚洗漱完准备上床歇息,忽听得城中响起了钟鼓声,周成易陡然翻身下床,几步走到门外,确认鼓声传来的方向。
 
    “这是八百里军报,鼓声从西北边而来,是西北边境发生了战事。”周成易转身快步走回来,拿过黄花梨木架子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对段瑶道:“我现在出去看看情况,你留在府中,在没有确定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情况之前,不要轻易外出,注意安全。”
 
    段瑶也已经下了床,来到他身边,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一脸镇定地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自己在外面小心。”
 
    这样的夜晚,彼此的心都为对方牵挂。
 
    周成易眼神专注地看着她,忽地双手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等我回来。”转身阔步走了出去。
 
正文 5月28日
 
    夜很深了, 暗夜无光, 周成易走后, 段瑶跟乔管家还有几个丫鬟交代了一通, 管好府中的下人, 如果有神色可疑的就抓起来, 府中侍卫加强巡逻守卫, 确保府中安全。
 
    段瑶这么安排是为了防止有人趁乱搞事儿,越是乱的时候,越是有人想要趁乱浑水摸鱼。
 
    这一夜, 在府中的段瑶睡得很不安稳。当然,齐都城里好多人都跟她一样夜难安寝。
 
    西北战报传入京城之后,周成易就进了宫, 另外宁王周成烨, 内阁大臣等人也随后进宫商议对策。
 
    北陆鞑子打过来了,樊大将军受了重伤, 胡副将战死, 西北丢了几个镇, 如今肃州城也被北陆鞑子围困, 战势危急万分。
 
    大殿里的气氛十分凝重, 景熙帝撑着病体坐在案桌前, 脸色低沉,一双略浑浊的眼睛盯着下面几人,一个个平常处理起政事的时候都口若悬河, 夸夸其谈, 争论不休,显得自己格外有能力,格外会办事儿,可是如今到了情况最危急的时候,这些个所谓的国之栋梁却一个个成了哑巴,不再像之前那样跳出来指点江山,反而是怕多说了一个字而担罪责,一个个牙关紧咬紧闭嘴巴,说不出一个应对之策。
 
    景熙帝很生气,非常生气,他盯着底下的几个人,怒道:“问你们有什么对策,怎么不说话了?平日里不是一个个都很能干吗?现在怎么都成哑巴了?”
 
    底下的人纷纷低下头去,没有人敢吭声,就连一向跳得最凶的宁王周成烨都往后缩了缩脖子,生怕被景熙帝看见抓出来让他说出个对策来。
 
    景熙帝含着愠怒的目光扫过底下的众人,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看在眼中,他们的表现都令他很失望,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太子周成康的身上,开口问道:“太子,你是怎么想的?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不期然被景熙帝点到名,周成康在心里抖了一下,头顶上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下来,让他压力巨大,额头上已经有汗水渗出,躬着身往前行了一步,低着头道:“儿臣主战,大齐的土地和百姓不可受北陆鞑子侵犯,我们要迎头痛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将北陆鞑子赶出大齐,狠狠地给他们一个教训,叫他们以后再不敢侵犯我们大齐。”
 
    周成康一袭话说得慷概激昂,热血沸腾,好似马上就会穿上铠甲,手握大刀,带领千军万马狠狠地迎击北陆鞑子,将北陆鞑子打个落花流水。
 
    可惜的是,待周成康说完,大殿里安静了片刻,在场的众人谁都没有说话,大殿里静得出奇,落针可闻。
 
    因为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应该主战,要把北陆鞑子打趴下,给他们一个狠狠地教训,可惜主战说得很好听,派谁去出战?谁又能胜任主帅一职?
 
    就连常年驻守西北边关对北陆鞑子有深厚了解的樊大将军都受伤命在旦夕,又有谁能够挑得起这个重担,打得赢来势汹汹的北陆鞑子?虽然北陆鞑子的大将军耶律哲受了伤失去了一条胳膊,可是新冒出来的那个无名小将,却是号称能够以一敌百的人物,就连新任武状元段云琪也只跟他打了个不分胜负而已,放眼整个大齐朝,又有谁比他们更厉害,能够派得出去打得赢这场仗?
 
    所有人都低头沉默了。
 
    看着底下的众人,一个个连屁都放不出一个,简直就是一群废物,景熙帝都快给气死了,口气不好地问周成康,“你说主战?那应该派谁任主帅?”
 
    “这……”周成康答不上来,脑门上渗出来的冷汗更多,可又被景熙帝盯着,连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流进眼睛里也不敢用帕子擦一下,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周成康“这”了半响也没有“这”出个所以然来。
 
    他很清楚大齐朝这些年一直以来重文轻武,文臣方面是能人辈出,会口若悬河、纸上谈兵、夸夸其谈的人不少,但是真正能领兵上战场打仗的武将却是逐渐凋零,如今朝中还能领兵打仗的武将也就只有樊大将军和杨将军两人了,剩下的那些武将能力都很一般,甚至连新武状元段云琪都比不上,是以段云琪这两年才会在军中蹿得那么快。
 
    只是樊大将军常年驻守西北,震慑西北的北陆鞑子,杨将军负责镇守东北,保护辽州一带,以防东北的蛮族人犯上作乱。
 
    现在樊大将军受了重伤命在旦夕,西北的战事如今全靠段云琪硬撑着,而杨将军驻守辽州根本就走不开,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如果不能及时派上人去支援西北,控制住局势,一旦北陆鞑子和蛮族人勾搭在一起,到时候两线作战,腹背受敌,只怕整个大齐朝都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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