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骨子里很强势,希望别人服从你的意见。
你追求意义,坚决不浪费时间到无意义的人或事上,就是喝杯咖啡也要跟对的那个人一起喝。
你有危机感,不会停止学习的脚步。要是有人好心地建议,问你累不累,你一定会说社会竞争这么激烈,不学习怎么行呢。”
朱贝妮边说边对陈小西察言观色。
“像。有意思。”陈小西不住点头。
“你还喜欢什么颜色?”受到肯定的朱贝妮继续问。
“蓝色。”陈小西思考后回答。
“蓝色的人很有条理,做事情非常有计划。事先调查、事前规划是蓝色人的本能反应。A计划,B计划,候补计划,备用计划。凡事想得最周全的,就是蓝色的人。
打开蓝色人的钱包,整钱,零钱,十块的,二十的,整整齐齐放在钱包里。
蓝色的人很保守,很稳重,很有逻辑性,很干净。”朱贝妮有点词穷了。觉得陈小西是黄色的人,听文简老师课的时候光注意听黄色的性格特征来着。
陈小西倒是听得很沉醉,不停地响应:“嗯嗯,我很保守。是的是的,我很稳重。正解,我很有逻辑性……但,我不是很干净。”
“所以,你不是纯蓝色的人。”朱贝妮暗自得意自己的机智。见陈小西难得一脸惊喜加期待地看着自己,朱贝妮只好现场发挥:“我觉得你……带有绿色吧。”
“绿色的人怎么样?”陈小西饶有兴趣。
“绿色的人以和平为导向。与世无争,天生有禅的境界。
因为以和平为导向,就显得动力不足,容易随遇而安。富有阿Q精神,得过且过。但是,绿色的人和气,宽容,善良,好相处。”朱贝妮努力回忆上课的时候文简老师的讲述。
“那就是你呀。”
陈小西食指点过来,让朱贝妮措手不及,脑门挨个正着。
“还有什么颜色?”陈小西果然是有好奇心的人。
“还有热情似火的红色。开朗,外向,阳光,热心。粗心。大嗓门。”
陈小西调皮地眨眨眼,说他肯定跟红色的人相处不来。
朱贝妮激动得俩手一拍:“对呀,你知道黄色的人要找什么样的配偶吗?绿色。黄色的人只能找绿色的人。但是绿色的人很畅销,黄、蓝、红通吃。不过绿色的人最喜欢黄色的人,因为黄色的人有主心骨嘛。蓝色多找红色的配偶,也算一种平衡。”
“那我们岂不是绝配?”
陈小西笑得相当只可意会。
“还有呢?”陈小西兴致不减。
“没有了,我就会这么多。”朱贝妮两手一摊,耸耸肩。
“你这么感兴趣?那我就讲个故事给你助助兴吧。有一天,老师要组织春游,问野炊的锅哪个同学方便带一下。这时候有一个人激动地举起手来,喊老师老师,我带,我带。这是什么颜色的人?”
“红色。”陈小西乖得像个小学生。
“对的。热情开朗外向乐于助人的红色自告奋勇要带野炊的锅。第二天,大家准时在约定的地点集合。八点五分过去了,八点十分过去了,八点十五分,红色的人终于姗姗来迟地到了。老师一看空着手来了,就问了,锅呢。
红色的人自己比别人还吓了一跳,说,呀,我忘了。我出门前锅就放在门口呢。这时候,只见一个人跳出来,指着红色的人就骂,说了你要带锅,你居然给忘了。你这不是耽误大家的事儿吗?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责任心?这点事儿你都做不好,你说你还能干点啥?这个人是什么颜色?”
“黄色。”
“对,黄色的人从来不怕与人为敌。坚持原则、是非分明、果断干练的就是他们。人群中的另一个人,沉默地摇着头,小退两步,暗自懊恼,自言自语说,我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怎么还信任他,我真不该还信任他,我真该带一口备用锅啊。这人是谁?”朱贝妮惟妙惟肖地模仿上课的文简老师,向陈小西提问。
“蓝色。”陈小西全然被吸引。
“对,蓝色的人。善于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的一群人。正当大家吵做一片的时候,有一个人带着蒙娜丽莎般的微笑,安静地站在人群外看着争吵的人群,柔声细语地暗自说,吵吧,吵吧,你们吵吧。问题总会解决的。这块草地不错,我先坐上谢谢。这人是谁?”
“哈哈,这人是你呀。绿色。”陈小西大为陶醉,哈哈笑着指向朱贝妮。
颜色的话题在陈小西的意犹未尽中划上句号。
陈小西却因此变得不一样。
他看向朱贝妮的眼光,多了跳动的色彩:“我没敢奢望,你带给我这样的惊喜。”
“什么?”朱贝妮不解。
“你开拓我的未知领域……我从前没奢望过,你能开拓我的未知领域。你知道,我并非嫌弃你,但你的确缺乏探索精神。我以为,我的知识会妥妥地涵盖你的知识。”
朱贝妮歪着头:“要是我以后在任何领域都无法超越你?”
“那就是我们的现在。我会像现在这样地爱着你。你不变,我也不会变。没有女人可以靠容貌或智慧战胜时光。而我们共度的时光,会使你无敌。”
朱贝妮却嘟起了嘴巴:“怎么听上去像我在祈求你的承诺?”
陈小西坦然笑道:“你没有祈求。我只是说出来,使你看得更清楚。以免哪天小情绪上来,疑神疑鬼。”
想了一会儿,朱贝妮仍旧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一个人永恒地、不受诱惑地只爱一个人。因为,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否会余生只爱陈小西。更遑论视觉动物著称的男性。
像是看出了朱贝妮的怀疑,陈小西搂着朱贝妮,轻描淡写地说道。
“爱人、孩子、父母、亲友、自己……所有的人际关系中,你认为我排在第一位的是谁?”
是谁?朱贝妮一时难以回答。
第351章 忧心者是她
爱人、孩子、父母,似乎都有理由排首位。
然而陈小西的回答是:“自己。”
是的,你没有听错。他说得极其清晰、确定。
“我最爱自己。
可自己又是什么?
于我,就是过去的时光。
所以,我是一个很恋旧、很怀旧的人。我怀念我生活过的地方,怀念我遇见过的人,我时常追忆我度过的时光。
这就是我。
我无意开疆扩土,无意广织人脉,我只想珍惜我的生活。把时间、精力用在我在意的人或事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你越成为我的一部分。因为每逢我追忆,就能同时看到你和我的影子。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幸运?你是这个花花世界中,为数不多的不用担心男人出轨的女人哦。”
“这个花花世界中,也有不少男人需要担心女人出轨哦。”
朱贝妮才不肯白白输掉阵势呢。
当然,她心里美滋滋的。
毕竟她选他,是看中他的特立独行,是为了过与众不同的生活;至于忠诚不变节,算是额外福利了。
共进简餐之后,两个人路边做贼般快速KissKiss,各自打道回府。
陈小西需要安抚濒临分裂的朱弘。
朱弘精心挑选的生日礼物没有机会在生日那天送出,他咨询的汽车照片被资深人士告知是改装车,改得太彻底,无法追踪车的具体品牌及型号,建议他利用车牌号查车主的信息,然而结果更悲催,居然是套牌车。
以为胜券在握的线索统统成了伪线索。什么都查不出,反而加深朱弘的疑心。
只要看不到阿影,他就胡思乱想。总觉得她被胖子扯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要救她!”朱弘喋喋不休,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
每个人像看可怜的傻瓜一样看朱弘,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毕竟第二天,阿影神采飞扬地来上班,嘴角泛着温柔又满足的笑容,时不时伸手捻捻胸前的吊坠,在一片女服务生高频的尖叫声中开心地笑。
“哇!蒂凡尼!粉红的!好大!”
朱弘眼中的神采,仿佛被钻石吸走。
现在,他反而成了让人不放心的那位。
陈小西只好趁休假多去酒吧,以做账的名义关照着朱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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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贝妮的烦恼是,该怎么应对周六的方正正?
解决方正正的难题前,先打电话给何美丽继续告假。
“哦。我都快忘了去银行的事儿。我准备什么时候养足精神,把蒙了一层灰的家收拾收拾,顺便把假币跟垃圾一起扔了。”
何美丽的声音很平稳。
因为了解她向来是一惊一乍,不是嗨上天、就是低下谷的性格,忽然平稳起来,反而让人很揪心。
“你不要紧吧?抗得住吧?要不要我搬过去住两天陪陪你?”
“不用。你来我还嫌烦呢。我挺好的呀。上班,吃饭,睡觉。日子很清静。每个人都要变老,现在轮到我了。”
虽然各种觉得不对劲,但其实并没有发现任何实质破绽。
朱贝妮在纷乱的情绪中结束了和何美丽的对话。
接着打电话给林琳。
“林琳,我遇到一个难题。”
朱贝妮照实将方正正处得来的奇遇跟林琳讲了一遍。
“等等,给你合同的那个人,不是姓方吧?”
“是姓方啊。你怎么知道?”
林琳在电话这头一拍大腿:“那人就是我们初次聚会时,我调侃的安安的追求者啊。”
“哎呀,完了。我还指望以桃代梨,把你推给方正正呢。”
朱贝妮惨叫一声。仅有的底气也没有了。
没想到,林琳却说:“如果能帮你脱困,我豁出去了!谁让咱有义气呢。”
周六的烦恼虽说没有彻底解决,至少离解决近了一步。
俗世的烦恼解决好,终于可以和一旁等待的粒粒手拉手去学习了——话说她们最近找到一家挂牌为“社区图书馆”的神奇地方,里面灯光明亮,桌椅厚重,冬暖夏凉,别有洞天。
这一天,粒粒似乎情绪不高。
两个小时书看下来,时间已近10点。
社区图书馆张罗着要关门。
朱贝妮和粒粒往家的方向走。
“我好像没有办法坚持到年底了。”粒粒突然开口。“我二叔拗不过爷爷,举家迁回了老家发展,我也要被他们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