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次便宜你了。”梁昉在娇羞之下,粉拳锤在许文衡胸前。
许文衡着实开心。看怀中的梁昉不胜娇羞,想必是自己的豪情壮志感动了她,于是越发自豪起来。他用手穿过她柔美的发,固定住她的头,俯下脸深深吻起梁昉。
斜对面市场营销部刘部长上班路上听助理汇报,说今天早晨信贷部诞生了史上最年轻的副主管,特批搬进他斜对面空了许久的独立办公室。刘部长心中略略一惊。以他的经验看,年轻显贵,多是有家庭背景的。如此一个有显赫背景的年轻人,他竟然没有发现!
到了办公室,推门进去前,心血来潮,折身朝新有主人的办公室走去。他要彰显前辈——虽非同部门,一则刘部长奋斗二十年,早已是部长;二则市场营销部下辖对私、对公、理财三个业务部门,规模权重比信贷部要高,因此自视前辈——的热情鼓励,想着是同性,加之刘部长一向随意、合群,他略略敲了两下门,就扭动把手推门进去。
一脚要迈入,赫然看见吻得投入的一对儿。
他愣了三秒,轻咳一声,那对儿忘情接吻的人硬生生没有发现有人要进来。
刘部长蜜汁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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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昉决定辞职!
这事儿没商量!
被当作段子主角讲给客户听,也就算了,反正她没在现场。同事捉狭的笑也算了,反正他们也不敢真的说什么。可……被刘部长以及他身后的两个助理以及过往的路人甲乙丙丁同事围观接吻,且坏到一声不吭围观两分钟!在刘部长爆发宏声大笑和连声的“羡慕”中,她才发现流口水的围观群众,羞得她一头扎进许文衡怀里不出来。
梁昉赖在许文衡的办公室内,执意要许文衡下楼帮她买口罩。她要戴上口罩逃出办公楼!
许文衡拗不过,只好下楼去买口罩。临出门,忍不住捏着气鼓鼓的梁昉的小脸笑:“最爱你害羞的样子。”
“你大爷!”梁昉回。
梁昉看着墙上的钟表,预估12点40是办公楼人烟最稀少的时段。分针指向40的时候,梁昉戴上口罩,将头发拢在胸前,做贼一般一溜烟小跑跑向电梯间。
许文衡笑得不能自已,又不敢笑出声。就这样目睹一向飞扬跋扈地梁昉暗搓搓地逃离办公楼。
他站在风景独好的大面积玻璃窗前,看30楼风景,看小如玩具的流在线带上的各色车辆,心中很是满意。
许文衡在窗前看了一会儿风景。回到座位,顺便打一个电话。
“喂。”杨青青的声音轻快地传了过来。
“青青。她朋友在你这里住多久?”时间宝贵,他不想迂回。
“一周。”
“这一周我帮你们订餐吧。”说是询问,其实只是知会。他想,杨青青会听得懂的。
果然,杨青青答应了。
“小事。就不要告诉她了。她朋友要是问,就说是你定的吧。”
杨青青再次答应。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临近收尾,没想到杨青青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许文衡些许意外。杨青青很少提问。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为什么还——”杨青青拖长最后一个字音,没有再说下去。
许文衡脸色微变。
“算了,当我没问。”杨青青很快妥协。愉快地道了再见。
他喜欢杨青青的爽直和内敛。杨青青不多嘴多舌,不婆婆妈妈,不闹小情小绪,很好相处。跟她保持联系,就像多了一个更新朱贝妮消息的通道。
有了女朋友,就不能再关注朱贝妮了吗?这里面蕴含着什么奇怪逻辑!
这是许文衡心中不快的原因!
只有精力达到极限,才可能限制关注的人数。而他,就算有十个女朋友,也还是有剩余精力关注朱贝妮的,何况他只有一个女朋友!
许文衡将网上一家知名月子餐推荐的小产餐定了7天,填上杨青青家的地址,在线支付了款额。7天2100元。这种小数字他已经花得波澜不兴。
钱不是许文衡的欲望目标,自然花起钱来也不在意。他确认,他这一辈子,断然是不会为小钱花愁的。
处理完月子餐的事宜,许文衡用食指和中指拈起一张自己的新名片:周商银行上海分行徐汇区斜土路支行信贷部部门副主管。
从初级客户经理一越十级晋升为信贷部副主管,许文衡必须承认,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计划一至两年达成的目标,他用四个月就完成了。
信贷部主管空缺,由风险管控部门主管兼管。许文衡变换捏名篇的姿势,用拇指和食指将名片夹在手中,有意无意,按住了“副”字。
求其上方能得其中。
许文衡在内心如帝王君主般俯视着他内心的商业帝国版图,今日刚刚起步,来日方长!只是,有欲望就会有取舍。为这商业帝国版图,他已经舍了他的最爱。为那已经舍了的,他更要志在必得这未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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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昉开车疾驰,一路到家,心仍因羞而有余悸。
看看时间,母亲应该正午休。家里一片安宁。想必父亲和大哥照例去公司运筹帷幄去了。不知三弟去哪里疯玩了。
梁昉停好车,意欲回房间好好泡个澡。撇开上次的故意找茬,梁昉不得不承认,最近保姆房里的人很给力,比往常提供的服务更细致、周到。
第084章 谜之安彩瑞
瞥一眼一楼直通三楼的电梯,梁昉还是自觉地走向旋转扶梯,消耗脂肪应该贯彻在日常举手投足中,而楼梯,是锻炼大腿肌和塑形小腿的利器,焉能放过!
路过二楼,果然母亲卧房门紧闭。
唯恐惊醒睡眠不好的母亲,梁昉轻手轻脚上三楼。目光才露出楼梯面,竟然地发现四条腿横亘在眼前。
四条腿交织,正动的欢呢!目测就在自己最爱的巨大豆沙包上!
原本就羞恼的梁昉,当下气冲脑门,怒火中升,不可抑制。
谁这么放肆?你敢活得不耐烦,我就敢包你如意!
“今天心情不好,撞在本姑奶奶手上,别怪我不客气!”梁昉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脚下不停,快步上楼梯。
不及完全站在大豆沙包前,梁昉便发现,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竟然(原来)是三弟。
甚至不需要仔细看,就能看出分明是三弟在用强!被三弟压在身下、捂上嘴巴的那女孩,分明苦苦在挣扎。那女孩并不是他惯以交往的那些交际花,而是穿着家里保姆制服的家政服务人员
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肯定是三弟觉得人家还秀色可餐,尾随她,趁她做卫生之际,企图不轨。
懒得踢他。
梁昉扬起手中的包,毫不客气地乱摔一气。
“谁TM活腻……二姐姐……嘘,妈妈在楼下午睡……二姐姐,不要拧我的脸……别揪我耳朵……我错了错了错了……”
三弟既敢放声叫出来,又不敢还手。刚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狼狈。他四处躲闪,诱使二姐姐跟进,瞄准机会,泥鳅一般滑向楼梯口,连滚带爬地溜走了。
梁昉扔掉包,拍拍包带勒红的手掌,这才有机会看那名家政。
那女孩余悸未了,泪水尚流个不停,企图用被扯成片的衣服遮盖自己的胸前。五官倒是精致好看,可惜一脸惊恐,肯定是被吓坏了。
梁昉摇着头,开口道:“你跟我来。”
女孩吓得脸色苍白,又不敢违背,哆哆嗦嗦扶墙站起来,佝偻着背远远跟着梁昉进了梁昉的衣帽间。
梁昉随手挑一件特地为上班添置的低调衣服,递给那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不敢伸手,只用带颤音的声音回答:“安彩瑞。”
“我替三弟向你道歉。安彩瑞,去卫生间把衣服换下。”
这句颇有命令意味的话发生了作用,安彩瑞抖着手接过衣服,转身去了卫生间。走到一半,转头看了梁昉一眼。
这一眼,犹如惊鸿一瞥。
梁昉心中一顿,不得不服,三弟在对女人的审美上,颇具眼光。
等了一会儿,安彩瑞抱着破布一堆的旧衣服,出现在梁昉心中。梁昉歪着头,打量换上新衣服、神色略微安定的安彩瑞。真的是无瑕璞玉一块!
只是安彩瑞瘦小一些,不能完全撑起衣服,但不妨碍呈现一种柔弱之美。
“送给你了。”梁昉道。
“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但平白让你受到惊吓,也不公平。我想替三弟补偿你,你想要什么,不妨跟我说。”三弟虽然不像话,但作为姐姐,梁昉还是要帮他善后。
让梁昉略略意外地是,安彩瑞没有马上道谢,也没有趁机谄媚,更无耍赖要挟的迹象,而是低下了头。那无助的模样,梁昉不禁有些心软,语气也缓了下来。
“说吧。”梁昉道。
“我,没有要求。”安彩瑞依旧低着头。
梁昉微笑着,等她“只有一件”的后半句,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安彩瑞依旧低着头,绞着手指头。
“梁家不喜欢欠人情。”梁昉些些不悦。这是要先抑后扬酝酿气氛狮子大开口吗?
“那么,”安彩瑞呼吸急促,终于昂起头。
梁昉不觉背部挺直。
“就把这件衣服送给我当补偿好了。”安彩瑞道。
“刚才已经说了送你了。”
“刚才是你说。现在是我要。”
梁昉不觉讶异。她郑重地看一眼安彩瑞。安彩瑞眼睛散发出琥珀一样的眸光,眸光流动,竟有动人心魄的纯净之美。梁昉心中一动,竟然生出认个干妹子的冲动。
不过,她还是抑制住了。对安彩瑞的好奇,却难按耐。
“安彩瑞。你多大了?”
“19岁。”
“来我家多久了?”
“两个月。”
“哦?已经有两个月了。这么说你不是放假做做兼职,而是全职?”
“是。”
“你这个年龄,不正是在读大学吗?你为何辍学呢?”
“不是大学辍学,是高二的时候就辍学了。家里没有钱,弟弟已经初二,马上初三毕业就没有义务教育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没书读。”
梁昉听得眼睛睁的溜圆:不是骗我的吧。这个时代还有人家穷到没钱读书的份儿上!这可不是偏远山区,这是魔都!世界经济中心!
“你父母呢?”
“我们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母亲她……”安彩瑞说不下去了,胸口起伏,看上去情绪很激动。梁昉猜测,大概她母亲体弱多病,无法挣钱养家。天下哪有舍得让孩子过苦日子的娘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