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意看见儿子要去吮钱昱的手指,喊道:“不许咬啊!”
钱昱:“哈哈!”
钱昱笑得合不拢嘴:“他又没牙!”
姜元和纪氏目送着女儿女婿走了,夕阳底下,他们的骡车越走越远,上面坐着的是他们的女儿、女婿、外孙女儿、外孙子。
纪氏不知道怎么,眼睛鼻子一阵发酸。
姜元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咱家闺女有福气啊。”
快到夏天的时候,钱昱差不多忙完了宅子的扩建,在门口放过鞭炮,就能搬进去了。
在这里,完全不需要担心甲醛苯之类的污染化学物质,姜如意就抱着儿子牵着女儿欢欢喜喜地住了进去。
入了冬,新一轮大选的时候,惠妃嫌弃钱昱屋子里的孩子太少,看着贤妃的媳妇四皇妃进宫请安的时候,一手抱着一个孙子,肚子里又揣了一个,心里就酸得很。
贤妃还跟她诉苦:“你也别羡慕我,耳朵边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都要把我给闹死了。”贤妃一边幸福地抱怨,一边去吩咐嬷嬷把早就备下来的莲蓉饼端出来招呼那些小猴子。
惠妃趁着钱昱进来请安,说:“我挑了两个不错的,你身边也该多几个人伺候。”
钱昱点点头:“正好,姜氏这次产子有功,是该封一封了。”
姜如意晋侧妃的那一天正好是两个新人进门,赵氏自打乔氏没了之后,就被吓破了胆儿,平时都躲在自己的屋里不敢出来。
仲氏倒还是每天都要去姜如意的院子门口站一站,都成了习惯了,她也没有坏心,就是求个平安,倘若哪天侧妃真的有心思要收拾一下三爷的后院,好歹能对她手下留情。
新来的两个年级都轻,一个十五岁,一个十四岁,水仙花一般的容貌,两顶小轿一前一后被抬进了王府。
两人被安排住了个门对门,十五岁的尤氏瞧十四岁的王氏不顺眼,王氏又嫌弃尤氏年纪太老。
两个人都攒着一把劲儿,如今府里头不错的也就只有一个侧妃,不过年纪太大了,听说已经生过两个孩子。
以后的天下还不是她们的?
她们进门这天外头敲锣打鼓,四处院子设了宴席,唱戏说书奏乐,走哪儿都热闹得不得了。王氏天真些,以为是三爷专程为了她们过门给备下的,和尤氏示好道:“三爷倒是对咱姐妹不薄。”
尤氏早就听说了府里有位侧妃压阵,之前一直没给请封号,今天应该就专门为了她册封才摆的宴席。她自问,自己不过是选秀的一个妾侍,哪里就有这么大的脸面?
王氏见她不答话,觉得没趣儿,自己回了屋子坐着,想着晚上三爷到底是要进谁的房呢?
入了夜,仲氏带着几个嬷嬷,端着几个小菜还有一壶酒,过来她们两的小院子摆了一桌。
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头顶的灯特意蒙上了红布,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凄清。
仲氏举杯,干了一杯之后就起身告辞:“二位妹妹好吃,我先去了。”她过来也是做过顺手人情,谁都是这么一路过来的,她不想看着两个新人一来就受了膳房的气。
西枫院那边还在忙着,席面开了一桌又一桌,哪里会记得这边还进了新人。
仲氏出去后,王氏对尤氏翻了翻眼皮,心说:有什么好得意的,回头等我得了恩宠,还指不定谁叫谁姐姐呢。
一顿宴席寥寥用过,两人各自回了自己屋子,关上门,就彻底成了两个世界。
王氏穿着喜服规规矩矩并着腿坐在床榻边,心噗噗地越跳越快。
她没见过三爷长什么模样,大抵应该就是王孙公子那样吧?
她怕,万一三爷去了隔壁尤氏的屋子可怎么办?
赶紧让旁边的丫鬟去外头盯着:“你可看好了,要是三爷过来了,你就去把三爷请来。”
王氏和尤氏两个人都是光秃秃只从宫里带了些贴身的行礼、首饰,先被嬷嬷领去咸福宫给惠妃娘娘磕了个头,然后就直接被塞进轿子送了过来。
这时候连身边伺候的都不是自己人。
王氏拿起了主子范儿,旁边的小丫鬟却不服她,催了好几遍,才踢踢踏踏地出去。
到了外头,听见西枫院那边红红火火还亮着灯,垫着脚看了一会儿,听见后头关门的声音,尤氏屋里伺候的小丫鬟也出来了。
她上去问道:“你家主子也让你来外头盯着?”
尤氏的小丫鬟摇摇头:“我家主子知道今儿是侧妃的大日子,早就歇下了,她怕我太闷了,就让我去瞧瞧热闹。”
王氏的丫鬟一脸羡慕:“你主子待你真好。”
两个人靠着坐在台阶上,尤氏的小丫鬟从兜里摸出来一把瓜子:“听说待会儿还要放烟花,咱俩坐在这儿正好能瞧见半个角。”
那也总比不能瞧见的好。
冷风呼呼地刮着,这边院子平日里就没什么人过来,小道上的灯都没点,黑森森的看着叫人心里头渗的发慌。
两个小丫鬟又挨得近了一些,王氏的小丫鬟抬着脸问:“你说,今儿三爷还会过来吗?”
尤氏的小丫鬟搓着手,嘴里哈出来的气都是白的,摇摇头:“谁知道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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