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一脸平静地问:“谈什么?”
路远拿出手机,“加个微信,稍后再聊,我们现在有事情忙。”
阮萌被路远这句“有事情忙”闹了个大红脸,不知道他是不是说歪了,反正她是想歪了。
乐天看阮萌的表情,好像猜到了什么,没说什么就把手机掏出来。
两个男人互加微信之后,路远就搂着阮萌离开了。
乐天刚转身,就看到老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他心下大喊不好。果不其然,乐老爷子问他:“刚才那个小姑娘是茉茉的同学,软萌萌是不是?”
乐天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下一刻,老爷子就开始唠叨了,“你看看人家软萌萌,比你跟茉茉都小都谈恋爱了。再看看你们两个,整天对自己的事情不上心,不知道我去见茉茉外公的时候,你们能不能给我带个人回来,哎……”
被足足念了半个小时后,陈助理有急事找乐天,他才从老爷子的魔掌中逃出来。
路远带着阮萌去取车,阮萌问路远,“你有什么事情个乐天谈啊?”
“让他收我为徒。”路远说。
阮萌:“……你还来真的?”
“当然,娶老婆的事情,容不得马虎。”路远拉开副驾驶的门,将阮萌塞了进去。
他绕到驾驶位,一上车就问她:“那东西带了没有?”
“什么东西?”阮萌一脸懵逼,但在路远越来越深邃地眼神中,她读懂了他所说的东西是什么。她脸红红地低下头,说:“没有,谁还带着那东西去考试啊?”
“也对。”路远启动车子,踩下油门,车子就飞了出去,“那先去一趟超市。\"
第48章 ...
超市当然是路远自己一个人去的, 阮萌死活都呆在车上,任凭他怎么哄也没办法。不过他也只是逗逗她, 乘机偷个亲而已,没想到真让她去。
这个时间点的超市,人不多, 路远五分钟就出来了, 然后开车直奔公寓。
随着越来越接近公寓, 阮萌的心情越发紧张, 虽然眼睛一直瞧着窗外, 但已无心欣赏风景了。
路远伸手抓住她的手, 她转过头看他。
看着她那副接近视死如归的表情,路远有些哭笑不得,“要是你没做好准备, 我是不会勉强你的。”
阮萌怔了一下, 立刻摇头,低声道:“没有……我就是有些紧张,毕竟……第一次。”
路远挑了挑眉, “没关系,我也是第一次, 我们慢慢来, 慢慢摸索。”
阮萌:“……”谈论这么不正经的内容,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一本正经的?
被路远这么安慰了一下,阮萌的心情好像没那么紧张了,当公寓大门打开的时候, 她的视线立刻被沙发上的庞然大物给吸引,什么紧张感都抛诸脑后了。
阮萌踢掉鞋子,连拖鞋都顾不上穿,立刻扑倒在巨型公仔熊身上。她抱着这只比她还大的公仔熊,笑得比花还灿烂,问:“你上哪儿找了这个大熊啊?”
路远夹杂着些许怨念,道:“这是我四年前圣诞节没送出礼物。”
被他这么一提醒,阮萌立刻领悟过来,这大概是初三那年圣诞节,他约自己去一号广场表白时所抱着的公仔熊。她有些歉意地说:“当时那么多人看着,是不是觉得很丢脸啊?”他那么傲娇的一个人,让他抱着一只公仔熊被那么多人围观已经挑战了他的底线。
路远走过去把人搂住,说:“抱着公仔熊不觉得丢脸,你没来才觉得委屈。”
阮萌:“……对不起啦……”她把公仔熊推掉,转过身面对他,诚恳道歉。
路远有些不满意,“就这样道歉,太没诚意了。”
他什么意思,阮萌立刻懂了,她也愿意道歉。
她伸手攀上他的肩膀,抬头就用自己的唇吻住他的唇。既然是自己道歉,这个吻当然得是她主动。
她接吻的经验跟技巧都是从路远身上学的,凭着记忆跟感觉,她学着他平时吻自己那样去吻他。可她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吻了半天好像都不得章法,最后路远忍不住,把主导权拿回来,渐渐加深这个吻。
随着这个吻越来越深入,两人之间的气息也趋于不平稳。
路远从她的唇离开,呼吸有些粗重,眸光深处都散发着某种强烈的愿望,他哑着声音问她:“软萌萌,可以吗?”
阮萌被吻得有些分不清方向,感受到外面强烈的光线,没由来就来了这么一句:“不是还没到晚上吗?”
路远太阳穴突突,这是白天跟晚上的关系吗?他只能耐着性子问:“一定要晚上吗?”
阮萌被问得脸红红,心跳不断加速,即使害羞,但也忠于自己的内心,“其实现在也可以。”。
得到她首肯的路远,双眸骤然发亮,犹如黑夜中的星星一样。他激动地说了声“谢谢你,软萌萌,我爱你。”然后,他已经把她打横抱起,大步迈向卧室。
……
阮萌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睛,黑夜中地板上某一处发出强烈的光线。她有些恍惚,但记忆很快回笼,她清楚记得自己现在在哪里。
身边传来低沉的男声:“我去把你手机拿过来。”说着,不等阮萌回答,路远已经起来,下了床,把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当他看到屏幕上跳跃着的“爸爸”,他嘴角抽了抽,身后就传来阮萌的声音:“谁啊?”
路远走到床边,“啪”的一声把灯打开,说:“咱爸。”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阮萌的眼睛一眯,但她也顾得慢慢适应,伸手就把手机接了过来。
刚跟男朋友干了不可描述的事情,自家老爸的电话就来了,即使隔着手机,阮萌的心还是忍不住哆嗦。
电话持续地响着,阮萌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滑下接听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无异,“爸爸。”
“软萌萌,你在哪里啊?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阮景东的声音明显很着急。
在哪里?阮萌环视了一周的环境,最后落在在自己面前毫无保留地放飞自我的路远,她马上收回目光,但脸还是忍不住红成番茄,小声地对那头说:“我在宿舍。”
“宿舍?可我刚才打你宿舍的电话没人接啊?”阮景东的声音带着质问。
阮萌的心“咯噔”一下,她没猜错的话,她爸现在是在查岗了。
“我……我现在在楼下买……夜宵吃。”阮萌再镇定,说话都忍不住结巴。
“夜宵?现在才八点,你这么快就饿了。”阮景东不信。
阮萌泪目,她爸这次看来是不肯放过她了。她满脸生无可恋,一旁的路远却在偷笑。她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对阮景东瞎说:“我晚饭吃得少,现在又觉得饿了。”
“肯定是学校伙食不好,你不想吃,爸爸今天晚上不忙,现在就过去接你回家。”
阮景东猝不及防地发大招,一旁的路远听了也不淡定了。
阮萌立刻拒绝,“不用了爸爸,今晚回去,明天又得跑回来。”
可阮景东却执着得很,说什么都要来接她,她甚至听到他拿车钥匙的声音。
“爸爸,你别来了……我……我这就让路远送我回家。”阮萌最后败下阵来。
“路远?你不是说在学校吗?难道你骗我,你现在在他家?”阮景东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已经在发飙的边缘了。
“没……”阮萌要哭出来了,“他今天回学校考四级,也在学校,反正他明天要回玉兰市,我就让他今晚送我回去。”
好不容易才把阮景东糊弄过去,阮萌立刻起来收拾自己,只是这过程当中免不了害羞尴尬,毕竟这是第一次跟男朋友坦荡相对。
不过,这种旖/旎的感觉在阮景东一次又一次的微信催促当中变得荡然无存了。
两人回到阮家农家乐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阮萌本来想自己进去,但路远说一定要进去跟未来岳父岳母打个招呼,否则不礼貌,她说不过他,只能让他跟着进去。
他们一进门,阮渊就已经飞奔扑向阮萌,她把他接住,他整个人就挂在她身上不肯下来。
路远跟坐在沙发上的徐冬曦打招呼,徐冬曦招呼他过去坐,看着自家儿子缠着自家女儿不肯放,她有些难为情地跟他解释道:“渊渊想姐姐了,平时这个时间已经睡觉了,但今晚上听说软萌萌要回来,怎么哄都不肯去睡,说什么也要等她回来。”
路远笑了笑,没说什么,然后走过去沙发上坐下,问:“怎么没看到阮叔?”
“他听说软萌萌饿了,从刚才挂了电话就一直在里头忙着做夜宵,你别管他,他应该很快出来了。”
徐冬曦刚说完,阮景东就端着夜宵从厨房里面出来。
今天下午回去之后就干大事情去了,干完之后没吃饭就直接睡了,阮萌此刻闻到香味,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抱着阮渊就走向餐厅,回头还喊了路远一声:“圆滚滚,快点过来。”
“哇,这个炒牛河实在太好吃了。”阮萌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给阮景东点赞,然后又对他说:“爸爸,你进去再做一份吧,我跟圆滚滚都好饿。”
阮景东看着那一大盘炒牛河,对于两人的分量,肯定是够了,但对于女儿的要求,他一般是不会拒绝的。他一边走进厨房一边嘀咕:“木棉大学的伙食也太差了吧,瞧把你俩饿的。”
路远走到阮萌旁边坐下,她刚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路远就已经把头伸过去吃进嘴里了。阮萌佯怒:“你自己夹,我好饿,别偷吃我的。”
“按道理我应该比你更饿吧。”路远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今天一直在出力的好像是我不是你。”
“你别闹了……”阮萌警告他,阮渊就在旁边偷喝炖汤,小儿不宜的内容哪能在他面前随便乱说。
阮渊一听到姐姐这么说,也顾不上偷吃了,连忙凑过来怒瞪路远:“你是不是又欺负我姐姐了?”
阮萌看阮渊这架势,怕两人吵起来,立刻制止他,“没有,远哥哥就跟姐姐开个玩笑而已。”
“姐姐,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说着,阮渊侧过头去看阮萌,却发现了她身上有些异样,问:“姐姐,你脖子上为什么会有什么多红点,是不是他打你了?”
“什么红点?”端着炒牛河从厨房里面出来的阮景东,听到阮渊这么一说,着急地走到阮萌面前……
第49章 ...
阮萌脖子上的红点, 阮景东不可能不知道是什么。看着阮渊那张单纯的小脸,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怒火压住。
徐冬曦闻声而来, 本以为阮萌过敏了,但仔细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趁着阮景东还没发飙,她把阮渊抱起来朝卧室走, “渊渊, 很晚了, 要去睡觉。”
阮渊嚷嚷着不肯睡觉, 被徐冬曦教训了几句之后也安分下来。
等主卧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阮景东才咬牙切齿地朝阮萌跟路远发话, “你俩给我过来。”然后已经气汹汹地走在前头。
阮萌一脸惊恐,路远神色绷着,但也算镇定。他握住她的手, 然后牵着她往客厅走。
“怎么办啊?”阮萌凑到路远旁边小声地问。刚才阮渊问她脖子上的红点是什么的时候, 她还以为自己被蚊子叮了,但看到阮景东的脸色时,她后知后觉地才想起那是被路远给咬的。
“你爸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路远淡定得好像把人家女儿吃掉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阮萌:“……”
阮景东在主位上坐下, 路远拉着阮萌在他对面坐下,抬起头来直视他, 一点犯了错该有的姿态都没有, 看得阮景东的血压飙升。他伸出食指指着路远, 目怒凶光地问:“说,你到底有没有动软萌萌?”
“有。”
阮景东没想到路远会这么轻而易举就承认了,这让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羞/辱感。他只要想象自己宝贝了快十九年的闺女就这样被他给占便宜了, 他浑身都好像冒着火苗,余光瞄到茶几上的瓷质茶壶,他想没想就抄了起来扔向对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