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才解渴——酥芙蕾
时间:2018-01-14 15:52:50

  诚然,他们不清楚她与余致远之间的协议。
  可寻常夫妻,男人没有在外面找乐子的主观想法时,需要管吗?
  而男人在外彩旗飘飘,就该怪女人管不住他?丈夫风流,就一定是做妻子的留不住他的心?
  似乎从来没有人问一句,这男人让妻子动心,得到她的心了吗?
  梅衫衫以为自己已经对这种偏见麻木了,可今天不知怎么的,特别不能忍。
  “管?”她笑得有些凉,“三条腿都长在他身上,我哪里管得到?”
  嫂子素来温和软柔,极少说话这么尖刻,余致瑶被结结实实地梗了一下。转念又一想,她自以为明白了——
  徐诗音啊!
  归来的前女友,沸沸扬扬的绯闻,也难怪嫂子气成这样,说话都带刺了。
  忆起自己撞破赵树元时的愤怒,余致瑶既是同情,又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她倏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拉起梅衫衫,就往外走,“走!咱们找我哥去,我要当面问问他,跟诗音姐到底怎么回事?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诶?”
  梅衫衫被她扯得差点摔倒,好容易站稳,忙道,“不用了,没有这个必要,真的……”
  然而余致瑶是个健身狂人,梅衫衫那点力气,根本拗不过她,几乎是被她裹挟着下了楼,上了车,在车流中变道穿梭,一路向余氏大楼驶去。
  “其实……真的没有必要,”梅衫衫幽幽道,“缘分都是有定数的,一切顺其自然……”
  所以到时候你听到离婚的消息,只当是缘分已尽吧,不要纠结。
  可惜这暗示完全没有被接收到。余致瑶想要做一件事时,什么也无法阻止她,她的字典里没有什么顺其自然,只有她想扭的瓜,才不管它甜不甜。
  很快她已经停好了车,拉起梅衫衫,径直进了大门。
  穿过大厅,两人站在电梯门口等待。不一会儿,“叮”的一声,电梯到了,门缓缓打开。
  “——你们在干什么?!”
  真是巧了,电梯里赫然是徐诗音和余致远。余致远揽着徐诗音的纤腰,后者倚在他的臂弯中,二人形容亲密,令人不禁浮想联翩。
  徐诗音迅速站直身子,解释道,“我朝门口走,没留神鞋跟被地毯绊了一下……”
  余致远点头确认。
  余致瑶眯起眼睛,问,“那诗音姐怎么会在这里?”
  “余氏新近计划增加艺术品方面的投资,把艺术基金做大。诗音是艺术品顾问,过来提供一些专业的咨询。”这是余致远的解释。
  他本意是想避开徐诗音的,不成料想,主管余氏艺术基金的经理安排的顾问,恰巧就是她。既然照上了面,还是当着下属的面,他总不好把人驱离——无论如何,诗音又没做错什么,不该被那样对待。会面结束后,她说有事情要谈,他便送她下楼,正好边走边说事。
  余致瑶狐疑的视线在余致远和徐诗音之间来回打转。
  徐诗音自然明白她的眼神的意思,也有几分无奈。
  当初与余致远交往时,她因为是奔着结婚去的,不是没尝试过讨好这个难缠的未来小姑子。可余致瑶对抢走哥哥的女人怀有天生的敌意,层出不穷的找茬、恶作剧,实在令她应接不暇,为此还向余致远发过好几回脾气,导致两人争吵冷战。
  刚才见余致瑶亲亲热热地挽着梅衫衫,一脸要替她出头的样子,徐诗音甚至有种荒谬感——为什么,连余致瑶也能被她收服?
  昨晚的事情,她旁敲侧击地向余致远求证过,已经知道梅衫衫并未怀孕。
  她注意到,当她恭喜他即将做父亲时,余致远的表情颇有些怪异,似乎有点……庆幸?后怕?
  他怕什么?
  徐诗音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金娜的话。
  离婚。
  如果离婚确有其事,那就说得通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梅衫衫怀孕,只会让状况更复杂。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梅衫衫。
  梅衫衫原本平静如水,察觉到她的目光,立刻反应过来,捂住了胸口,面上满是踌躇,一副想要质问,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止住的样子。
  最后,深深地看了余致远一眼,“果然是这样……我明白了。”
  那一眼,仿佛蕴含着无数复杂的感情——伤感,失望,留恋……然后像是再不能承受一般,转身跑走了。
  余致远:“……”
  搞什么鬼?!
  余致瑶想要追上去,可想了想,又顿住了脚步。
  不行,不能留哥哥和诗音姐单独相处,不然万一老情人天雷勾动地火,那嫂子岂不是更可怜了?
  “梅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徐诗音神色不安,“致远,你要不要追过去看看?她这样跑出去,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余致远揉了揉额角,“我去看看。”
  徐诗音有一瞬间的黯然,旋即迅速调整了过来。
  至少,她知道了,梅衫衫先前那些淡然的反应,确实是故意做出的样子。如若不然,她上回也不会打那通电话,暗里向她挑衅,更不会像方才那样,突然失态。
  她的一句“果然是这样……我明白了”,更是泄露了不少信息。
  有什么困扰她的问题,她会在这个场景下明白呢?
  徐诗音大胆猜测——是余致远和她离婚的原因?
  她不得不承认,这对据说长期分居的夫妻的表现,用刚刚离婚来解释,完全能说得通。
  只是……徐诗音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看余致远的反应,似乎并不是对梅衫衫全然不在乎……
  和余致瑶又寒暄了几句,走出余氏大楼,徐诗音给相熟的记者打了个电话。
  “发个报道,据不知名线人透露,余氏少董或已与妻子秘密离婚。”
  …… 
  “刚才那是唱的哪出?”余致远追上梅衫衫,没好气地问,“你今天又来干什么?”
  梅衫衫丢给他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我,余太太,撞到那样的场景,如果没有任何反应,徐小姐不会觉得奇怪吗?瑶瑶不会觉得奇怪吗?我所做的,才是正常绿云罩顶的妻子应有的反应。”
  余致远回过意来,无法反驳。
  “至于我来干什么——我是被瑶瑶拖过来的,相信我,我一点也不想来。”
  余致远心里就不舒服了。还一点也不想来?
  他硬压下这股不舒服的感觉,既然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没工夫跟她耗。
  打发掉余致远,又以“需要静静”为由,劝走了余致瑶,梅衫衫总算得以回转到家。
  在徐诗音身上下的功夫,已经比原计划更到位了。
  意料得不错的话,徐诗音小打小闹的试探结束,很快就要有好戏上场了。
  如果可以,梅衫衫一点也不想用这种迂回的方式。她何尝不想直截了当地宣布,她自此与余家再没半分相干,她自由了?
  可惜她不能。
  余致瑶的行李还落在这里,回头得差人给她送过去,免得她又跑过来拿。
  方才她被拉出去得太突然,连手机都不及带上。一打开,里面果然有好几条来自“大卫”的信息。
  【我不开心】
  【这不是一个抱抱可以解决的问题】
  【两个也不行】
  【……】
  【你已经超过1个小时没有回复卫修,他的衫衫值掉了这~~~~~~么大一格,临近扑街了。
  请选择:
  A复活他
  B抛弃他】
  【哔哔哔——超时提醒】
  【哔哔哔】
  ……
  梅衫衫一看,已经提醒三次了,再不回复,可能真的要扑街了。
  【选A】
  很快,“大卫”的回复来了。
  【恭喜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衫衫值可通过以下途径充值,请选择充值方式:
  A亲亲
  B抱抱
  C被举高高】
  读着这一条,梅衫衫已经来到了卫修的门外。
  她抬手,按响了门铃。
  内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大力拉开,露出一身浅灰色家居服的卫修。
  再普通不过的基本款,可套在他身上,宽肩窄腰长腿,就是怎么看怎么帅;头发微有些乱,眼下阴影还在,让他看起来更有种大男孩的青葱感。
  青春,真好啊。
  卫修接收到她眼神中的欣赏,得意地抬起了下巴,随即又把头往旁边一扭,不满地哼了一声。
  哎呀,是真的很不开心了。
  梅衫衫向他伸出手臂:“我选D,以上三项都要。”
  “哼。”
  仍是一副欠了他少爷很多钱的表情,长腿却已经大跨步向前,一手揽过她的腰,微微俯身,另一手捞起她的腿窝,轻松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回室内,踢上门。
  梅衫衫搂住他的脖子,“抱抱完成,滴,充值100点。”
  伸手比划了一下他的额头,点头道,“被举高高完成。滴,充值100点。”
  然后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次掉~!
谢谢胖狸花的地雷~挠挠下巴
 
  ☆、XXXV
 
  -Chapter 35-
  迎着穿透落地窗玻璃的明净光线,她的小脸莹白, 瞳仁中那抹暗蓝呈现出深深浅浅的层次, 仿佛澄澈深邃的大海一般, 里面映得满满的,全是他的影子。
  海水是冰冷的, 无情的,她眼中的笑意却是温暖的, 温柔的。
  卫修的全副心神都被摄住, 情不自禁地向她靠近, 想要亲亲她弯弯上翘的唇角。
  她微微垂下眼眸,默许他的接近。轻浅呼吸交闻,在他即将触到那娇艳欲滴的诱人唇瓣时, 不防她倏然低头, 迅速把脸埋在他的肩头。
  “阿嚏!”
  卫修:“……”
  梅衫衫脸颊发热, 往他肩窝里一藏,不肯起来了。
  她能感觉到卫修的身体一震一震的,显然是在忍笑,羞恼之下, 张嘴在他颈侧咬了一口,“笑什么笑!”
  “没笑没笑,真的没笑, ”卫修嗓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扬声吩咐,“周伯, 把冷气调低点!”
  他气血旺盛,夏季炎热时,喜欢把冷气开得很足。这温度对体弱的她来说,却太低了些。他心疼地搂紧了她,试图给她温暖。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周伯的应是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梅衫衫这才意识到,原来周伯也在家,再顾不上尴尬,连忙挣扎,想要卫修放她下来。
  卫修不放,“充值尚未完成,不能中途取消。是否继续?A是;B继续。”
  ……这两个选项有差吗?
  调高的室温的没有那么快起效,空气还透着寒凉,他身上的暖热让她下意识地想贴近。还没能下定决心抽离,他已经抱着她走到了落地窗前的沙发旁,坐下,把她圈在膝头上。
  ……更不像话了。
  梅衫衫瞪他。
  “放心吧,周伯很有眼色,不会出来碍事的。”
  说完,卫修长指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向自己,偏头覆上她的唇,含住娇嫩唇瓣,轻轻吮噬。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分享唇齿间的亲密。水下那次渡气,还有上回激烈到把唇撕伤的啃咬,他品尝过她柔软至极的唇瓣,那滋味,甘美得令人沉醉。
  这却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这一回,不再性命攸关,也不是猝不及防。他有充分的时间,与她轻柔地厮磨,感受那让人心尖酥麻的柔情。
  胸腔中,心跳怦怦,全身的血流似乎要沸腾了起来。
  卫修开始不满足,想要更多,试探着探舌,又担心自己做的不对,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觑着她的神情,却被同样睁眼的她撞了个正着。
  “扑哧。”
  不知是谁先笑了出来,笑意在相接的四唇间扩散,两颗心似乎是相通的,体味到同样的快乐,不分彼此。
  梅衫衫觉得他这样小心翼翼的笨拙模样,实在是可爱得让人的心都化了。藕臂攀上他的脖颈,玉指插|入他浓密的发间,她送上香舌,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卫修想不出任何一种语言,能够描述出他现在感受到的美妙感觉的千分、万分之一。
  无需技巧,放弃思考,全权交由本能驱使;彼此好奇着、喜爱着,以唇舌相互探索、相互取悦着,仿佛有电流在身体中肆虐乱窜,从头至脚无处不是酥酥麻麻的愉悦之感,轻飘飘的,如同漫步在云端。
  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美好,意乱情迷间,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法语词——l'extrême félicité。
  无上的幸福。
  “唯有经历困难的人,才能感受到无上的幸福。”唐泰斯以自身的经历,这样勉励后辈。
  人生中先前的种种,到了此刻,卫修只想拥紧怀中人,细细品味这无上的幸福。
  不知亲了多久,分开时,两人都是面色通红,唇边带着挥散不去的笑意,额头抵着额头,平复着喘息。
  卫修煞有介事地宣布,“亲亲完成进度:1/10000。离充值成功还有……无限个。”
  “数学及格了吗!”梅衫衫忍不住笑了。
  窗外,江面折射着炎夏的阳光,漾起粼粼的浅金波纹。室内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冷,可她仍然贪恋着他的体温,放松下来,慵懒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看向江面,她又蓦地扑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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