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才解渴——酥芙蕾
时间:2018-01-14 15:52:50

  梅衫衫无语。还真的是她啊。
  卫修轻嗤,“你算个什么东西,跟我要证据?看来,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啊。”
  空气凝滞一瞬后,陈太太猝然站了起来,指着卫修,手臂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梅衫衫又回想了一遍陈家近期闹得天翻地覆的狗血家庭剧,更无语了。
  她家的小凶狗,有点狠啊……
  卫修揽住梅衫衫,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这一桌,语气森寒,“我追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昨天用抢的,才让她点头,捧在手心里宠还来不及。说我女人的坏话之前,不如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有几两重?”
  说罢,不再理会她们,牵着梅衫衫,绕过噤若寒蝉的服务生,径直离开。
  司机开着车,平稳行驶。
  坐在后座,梅衫衫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又照。
  卫修打开刚让人去买的点心,塞了一个给她,“够漂亮了,吃完再照。”
  晚餐被搅和得没吃成,他生怕她会饿得心慌。
  点心口味清淡,梅衫衫细细咀嚼后咽了下去,才重又举着镜子,问他,“你见过狐狸精吗?”
  卫修:“……”
  “我也没见过。她总说我是狐狸精,我照照狐狸精长什么样。”
  “……”
  “不对啊,狐狸精也是混血吗?狐狸的眼睛是什么颜色来着?”
  “我在西伯利亚见过一只雪狐,眼睛是蓝色的,”卫修略微顿了顿,“通身雪白,跟你倒还真有几分相像。”
  “俄罗斯?”
  梅衫衫没有察觉到这一顿中的意味深长,收起镜子,“那说不定就是我附身的哦!怕不怕?”
  “怕。怕你不来勾引我。”
  “别怕呀,”她指尖勾起他的下巴,眼波盈盈,“我这不就来了嘛?”
  “……”卫修直接把她抱过来,按住亲了一通。
  嬉闹一阵后,梅衫衫靠在他肩头,问,“你刚才那样说,他们肯定又要编排你了吧?”
  他最后那句话,将他们的事情描述成了他死缠烂打、以至强取豪夺,而她则是被动接受,且时间就在昨天。
  想必他早已想好要用自己昨天打了唐子睿又把她带走为由头,把她摘干净。就算没有遇到陈太太和她同桌的那两个八婆,他可能也会用别的方式放出这个风声去。
  只是为了她不遭受风言风语……
  “无所谓,”卫修浑不在意,“我的名声,就没有好过。反正有狐狸精姐姐承诺养我一辈子了,名声都是浮云。”
  梅衫衫扑哧一笑,“那你得乖乖的!”
  ……
  回到紫玉苑,几个保镖拎着大包小包,梅衫衫捧着花束,跟卫修先回到了顶楼。
  一起吃了顿简单的晚餐,收拾餐桌时,周伯拼命地给卫修使眼色。
  卫修轻咳一声,故作不经意地问梅衫衫,“你今晚,还留下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尾巴猛摇!留下来!你是我天边醉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留下来!!
 
  ☆、XLVIII
 
  -Chapter 48-
  问出这句话时,卫修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 耳尖却悄悄地泛起了一抹粉。
  昨天……昨天她洗过澡, 因为这里没有女人的衣物, 他只好给她拿了自己的T恤。
  棉质T恤宽大柔软,套在她身上, 像裙子一样,下摆刚刚盖到大腿中部, 露出一双修长的腿, 纤细笔直, 白得晃眼。
  她还说顺手把内衣洗了,问他烘干机在哪里。
  也、也就是说,那件T恤——他的T恤下面……
  一双白生生的长腿在眼前不停地晃悠, 令人血脉偾张。他一慌乱, 给她指了个客房的方向。
  好巧不巧的, 那间客房自带的浴室里,还真的有台烘干机。这房子里上下明明有五间客房,他基本上从来没进去过,哪知道竟然还配了这种东西!
  见衫衫进了客房浴室, 他向周伯丢去一个求助的眼神,结果周伯会意地开始……开始着人收拾客房。她听见动静,自然以为这是他的安排, 就势便留在了那里。
  他倒是想过死皮赖脸地也赖在客房,可又怕自己把持不住,又像上回那样。本来今天没忍住在她面前落泪, 就已经够丢脸了,哪怕她体贴地揭过不提……
  他自诩是个铮铮硬汉,即便当年莫名其妙地被动了家法,也一滴眼泪都没掉过。仔细算算,他上一回哭,还是失去母亲后的那一晚,孤单一人躺在病床上,泪腺像是失去了闸口的堤岸,泪水无意识地流淌。
  ……然后也被她看见了。
  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别扭,他道过晚安后,回了主卧。然后辗转反侧,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快要被自己蠢哭了。
  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再犯蠢了!
  梅衫衫心思再细腻,这番少男心事也不是她能体会的。
  她本就是个慢热的人,因为身体的关系,行事更是不徐不疾,耐性十足。和卫修从相识到确定关系,这进展的速度已经可比十倍速播放火箭升空了。
  她想了想,摇了摇头,“昨晚就没有回去,今天再不回,我妈妈该焦虑了。”
  又与他说起了今早与母亲谈过话,“我觉得到了最后,妈妈的态度是有些松动的,她又有一整日的时间可以考虑。我总得表现得乖巧一点,才能让她放心,免得又刺激到她敏感的神经。”
  卫修沉默片刻,含糊地“唔”了一声。
  “你看,人家中学生早恋被父母发现,总得证明自己成绩没有下滑,才有希望,对不对?”梅衫衫不忍他失落,伸指勾勾他的下巴,软声道,“我们大卫这么好,妈妈肯定会喜欢你的,她只是还没转过这个弯来,我还不想放弃。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以后补偿你,好不好?”
  卫修揽过她,紧紧拥住,下巴在她发顶摩挲。发丝顺滑微凉,弥散着她独有的馨香,他小声咕哝,“这可是你说的。”
  眼前正对着他精致的喉结,伴着他清冽的嗓音,上下颤动。再往上几公分,可见那道浅淡的疤痕。
  梅衫衫以唇瓣轻轻覆上去,心疼地想,伤成这样,那时候该有多疼?恐怕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其次的,更大的伤痛,莫过于母亲的猝然离去。而在那之后,卫永言也原形毕现……
  ……嗯?
  “卫修,我有个问题。”
  卫修被她柔软的唇撩得难耐,俯首正想亲她,却被她推开,剑眉拧成一团,“什么?”
  “你父亲对你的态度变化,”梅衫衫寻找着措辞,“是在车祸之后,骤然改变?前后判若两人那种?”
  如果说余致远是煞风景界第一人,那第二非卫永言莫属。
  卫修气得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差不多,”他长指无意识地在她长发间梳络,回忆道,“之前他对我算不上多疼宠,但关心饮食起居,过问学业什么的,也还算有个父亲的样子。当时车祸后,听说他看起来也挺紧张我的安危。不过那都是做戏罢了。”
  卫修轻嗤一声,“想来之前不过是顾忌着母亲,怕她向娘家告状?一旦母亲没了,就觉得没必要再敷衍我一个小孩子,说不定只要看到我,就想到自己卖身求援的日子多么委屈,所以对我再也没有好脸色。我那时脾气乖戾,他越厌恶我,我反而越要待在卫家,舅舅想要接我过去,我也拒绝了,偏要在他面前晃悠,专门碍他的眼。而且有我在,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把姓郑的接到身边,想来因着这一点,他就更恨不得让我消失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心平气和,可说起这些事,语气中的怨愤仍是遮掩不住。那股戾气仿佛幽黑无底的深渊一般,在国外的这几年,每每不怀好意地凝视着他,跃跃欲试着想要将他拖下去,将他吞噬殆尽。
  这种时候,他总会想起那道惊鸿一瞥,之后再了无痕迹的倩影,还有那句——唯有经历困难的人才能感受到无上的幸福,必须历经过死亡才能体味到生的快乐……人类的全部智慧就涵括在这两个词中:等待和希望。
  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到自己强大起来,不必让仇恨磨灭掉希望。她在生死攸关的手术前,仍能俏皮洒脱地安慰他,他怎么能沉不住气呢?
  “还好我还有你。”他又将她拥紧了一些。
  这句话没头没脑,可梅衫衫顾不上计较,她踌躇片刻,不知道该怎么阐述自己察觉到的那一丝不对劲。
  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卫修大约是已经对卫永言这个父亲彻底失望,无法——或者说,不愿去分析他的行为动机。可她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来,周芷去世这样的事件,对卫、周两家的关系,近乎是毁灭性的打击。身为卫家的掌权人之一,卫永言应该做的,是照顾好她唯一留下来的孩子。
  从利益关系分析,斯人已逝,纵然周家再愤怒,可卫修仍然年幼,需要家人的照管,用大众观念看来,更需要父亲角色的引导。周家总要顾忌几分,不至于彻底反目成仇,以卫修为纽带,往后说不定还有转圜的空间。
  而从亲情角度来说……那是他的儿子啊。
  梅衫衫本就觉得卫永言的行为费解,加上这个翻脸的时间点,就更加解释不通了。
  那场车祸,会不会另有内|幕?还是说,在那期间,发生了什么卫修也不知道的事情?
  卫修听了她的分析,却不是很在意,“管他怎么想的?事情他已经做下了,无可更改。单是我的存在,就足够让他们寝食难安,我只要他和他情人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我是怎么把他们最宠爱的儿子排挤得无立足之地,看着任凭他们万般筹谋,卫氏还是会落入我的手中。然后他们一个二个,一个也别想逃。”
  这就是钝刀子割肉,可见那对狗男女对他的伤害有多深。
  梅衫衫叹气,轻轻拍抚他的后背,试图给他安慰。
  ……
  回到楼下家中,邓嫂说姜雨芹已经先睡下了,又张罗着给她准备夜宵。
  梅衫衫在卫修那里已经加餐过,止住了邓嫂。侧耳倾听,姜雨芹的房间里有些微响动,想来是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确认她归家。
  睡前在房间压低声音,偷偷跟卫修视频,黏黏糊糊聊了半天。梅衫衫再次感叹,活到年近三十,真假不论,好歹婚都离过一回了,反而越活越像个被家长管束的小孩子啊。
  经过一夜时间的发酵,卫修在餐厅放下的那番话,已然彻底流传了开来。
  这条八卦犹如在滚油里投下一滴水,俨然比前段回见的余氏婚变更震撼。
  先前,且不论以余母为首的一干余氏亲属的诋毁,对于梅衫衫这个“豪门弃妇”,多少人明里表示同情,背地里却等着看她的热闹。
  别的不说,失去了金光闪闪的余太太这个头衔,足以让她灰头土脸,在所谓的上流社会地位尴尬。更不要提在财产方面,她可没有占到半分便宜。
  是以昨天陈太太的话虽然难听,却代表了许多人未曾出口的想法。
  这也就是梅衫衫专心打理画廊的事务,没怎么在社交场合走动,才没被指指戳戳得太厉害。而姜雨芹在太太名媛圈子里活跃,怎么可能感觉不到那些眼光?她每每被气得内伤,又怕影响女儿的心情,在家里从来不提罢了。
  她不提,梅衫衫心里也门儿清。
  即便是画廊那边,也有几个冲着同余家打好关系而来购画的客户陡然翻脸,要求取消交易。梅衫衫爽快地同意,并把他们列入黑名单。
  不是真心爱画的人,画作到了他们手里,也是明珠暗投。她还不指望着这几单交易吃饭。
  总而言之,在很多人眼里,一个女人成了“二手货”,说得更难听点,叫“破鞋”,是没有多少前途可言的。
  然而现在又横插进来一个卫三。
  而且还是觊觎人|妻,趁着人家刚离婚,死缠烂打,乃至强取豪夺——这可是他本人承认的!
  以卫三骄纵恣意的作风,他还不稀罕撒谎掩盖,因而这应该就是实情了。
  至于为什么会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少年丧母,典型的缺乏母爱呗,这很容易脑补。
  暗流汹涌中,满是或香艳或阴暗的各种猜测,有的人简直恨不得躲到俩主人公的床底下,一窥究竟。
  主人公本身却很沉得住气,分别忙着正事,间或斗嘴调情,无暇理会这些无聊的流言。
  有胆子公开大放厥词的,说卫三两句也便罢了,若是涉及到梅衫衫,过后立刻会招致卫三的报复——而且是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生怕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倒霉一样。
  不知不觉到了周末。
  卫修忙到需要加班,梅衫衫等到他回来,才上去找他。
  开门的是周伯,告诉她,“少爷在洗澡。”
  又一脸忧虑道,“今天在公司里,又跟卫永言冲突过,心情很不好。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很暴躁,总是去冲冷水澡缓和。眼下天凉了,他又进去有一会儿了,我不敢劝……”
  梅衫衫心头一紧,快步走上楼梯,没有留意身后周伯闪烁的眼神。
  卧房门开着,她一进去,便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踏入浴室,丝毫感觉不到水蒸气,说明的确用的是冷水。
  梅衫衫一着急,顾不得别的,直接拉开了洗浴隔间的毛玻璃门。
  “你……”
  湿淋淋的小鲜肉,这回连条泳裤的遮掩都没有,一|丝不挂。
  顶上淋浴仍在源源不断地喷出细碎的水流,卫修的手还抬在半空,已经浑然忘了刚才打算干什么,整个人都懵怔住了。
  梅衫衫的目光瞥到很有存在感的……咳,大卫,下意识地抬高避开,扫过他白皙如玉的脸庞。
  一脸迷茫的样子,仿佛被车灯惊扰的小鹿,可爱得让人……让人想把他一口吞掉。
  目光中染上一丝热度,又追着他发丝间淌下的水,如有实质地抚摸过他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沿着胸肌的起伏,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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