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才解渴——酥芙蕾
时间:2018-01-14 15:52:50

  然而卫永德这番话,落在卫永言耳中,他想起的却是郑倚菱今天所说的话。
  他的第一反应是,兄长这是在敲打他。
  他知道今天他与郑倚菱的交谈,所以在隐晦地暗示他,她说谎,如果相信她,就是他糊涂。
  他还为卫修那小杂种说话,再一次——不,他十年如一日,护着那小杂种。
  小杂种在国外时,兄长也不忘给他寄东西,还以他的名义也寄一份。
  比起自己这个老子,他这个大伯,倒更像个父亲。呵,难怪那贱人会念着,“他怎么就不能像大哥那样呢?”
  大哥是A型血……
  “啪”地一声,高脚杯坠落在地上,玻璃碎片迸溅一地。
  卫永言猛地一个激灵,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暗骂自己,还真的是糊涂了不成?
  荒谬,太荒谬了!根本不可能!
  “……永言?”卫永德也吓了一跳,“你没事吧?这才两杯红酒,就醉了?”
  他打趣,“当年泡吧时,也不见你这么不济啊。唉,老啦老啦,转眼我们都老了,不服不行了……”
  卫永言勉强一笑,揉着额角,“还真的有点晕。我还是先去睡一会儿吧,律师来了,让佣人过去叫我。”
  “行,那你快去睡吧。”
  卫永言回到卧房,沉入窗前的沙发中,望着庭院里的灯。
  ——“他怎么就不能像大哥那样呢?”
  ……
  良久,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国外的一家医学鉴定机构。
  ***
  亲属鉴定需要对比更多的基因序列,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到结果。
  卫修看起来若无其事,无可无不可,完全不关心自己生父是谁的样子,让梅衫衫更加心疼他。
  他这是已经不对“父亲”这个角色,抱有任何期待了。
  这个样子,她实在放心不下,晚上索性留下来陪他。
  自从未来岳母回来,她就再也没在这里留过夜了,卫修内心激动,面上还是无精打采的,搂着她不说话。
  他总是神采飞扬,骄傲不可一世的,这样恹恹的模样,梅衫衫从来没见过。她想,要是他长着一对竖着的耳朵,此刻一定也是耷拉着的。
  她摸摸他的头,只想让他恢复活力。
  想了想,她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我要去洗澡了。”
  卫修迟疑着,松开了她。
  ……完了完了,这是霜打了的小狼狗,整个都蔫吧了啊!
  明明之前每次说要洗澡,就死皮赖脸要一起,半天才能赶得走啊!
  梅衫衫将脱下来的衣物放进洗衣篓,看着镜中的自己。
  不行,说什么也得帮他重振气焰!
  ……
  卫修坐在床沿上,正在懊恼,自己是不是拿乔拿过头了?
  还是应该跟进去,赖着不走,说不定她心一软,就肯让他留下一起了呢……
  冷不防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响,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让人血脉偾张的美景——
  她婷婷袅袅地向他走来,脚步轻悄,猫儿一样;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洁白的浴巾,一眼望去,竟分辨不出是那片布更白,还是她赛雪的肌肤更白皙耀眼。
  浴巾很短,只堪堪遮到大腿根部,玉腿笔直修长,行走间布料掀动,危险极了。
  ……也诱惑极了。
  卫修不知不觉间,屏住了呼吸,目光跟随着这具行走的诱惑,来到了自己面前。他不得不抬起头,仰视着她。
  下一秒,只闻一阵香风——
  她竟直接跨坐在了他身上。藕臂搂住他的脖子,指尖轻柔地在他后颈上来回摩挲。
  卫修像是触了电一般,后颈的酥麻在体内四窜,汇聚着直冲向某个部位。
  他的手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握紧了她的纤腰,不许她逃离。
  梅衫衫没打算逃。
  眼前漂亮的大男孩,喘息粗浊,幽黑的瞳仁微微扩张,其间蕴着的欲念沉得令人心惊。
  她一直知道,自己对他有多大的影响,可每次亲身体会,都还是会让她心脏紧缩。
  他是如此地渴望她啊……
  “大卫,”梅衫衫动了动腰,“好热,硌着我了。”
  卫修手指紧缩。
  “……那你想怎么样呢,梅姐姐?”
  他的嗓音低沉暗哑,说话间喉结上下滚动,梅衫衫感到一股热意涌上脸颊,咬了咬唇,“我啊……”
  她抬手,拂过浴巾上沿。松松别着的一角落下,紧随其后,整块浴巾滑落了下来。
  对上他几欲发红的眼眸,她妩媚一笑。
  “我想让你,对我为所欲为。”
  ……
  卫小鸭,小狼狗,果然是禽,是兽——是禽兽啊!
  梅衫衫坐在浴缸里,双颊酡红,脸上溅着点点水珠,汗湿的发丝贴在鬓边。她软绵绵地倚在卫修胸膛上,根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着他给自己擦洗。
  那句为所欲为,是她说出的最后一句完整的话。
  之后,她就被整个掀翻,重振的气焰全部用在了她身上,游移的唇舌,火热的手掌,烧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当她终于被灼热的硕大填满时,那满满涨涨的感觉,让她内心发胀,几乎要落下泪来。她心甘情愿地抱紧他,向他敞开,让他知道,她愿意接纳他,纵容他,只要他想。
  ……现在想想,她就是太纵容他了!
  让他为所欲为,他还真的就为所欲为了……
  结果自己现在这么凄惨!
  “……宝贝?”卫修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在她香肩上印下一吻。
  她的肩头,和全身一样,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痕,印在她凝脂般奶白的肌肤上,有些触目惊心。他知道,就连她腿内侧,也有牙印,花瓣更是红艳淤肿……
  “别生气了,好不好?”他把手臂横在她面前,“要不你咬我?别气坏了……”
  梅衫衫才不咬他。
  又不是没咬过,硬邦邦的,咯牙。
  她抿着唇,不说话。主要是不想开口,怕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
  连嗓子都哑了,简直,简直……
  卫修暗悔自己太失控了。
  可是,她以那样的姿态诱惑他,邀请他,勾人心魂的妖精一样——他就算在最狂野的幻想中,也没敢这样想过,让他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无论怎样彻底的占有,都嫌不够,他恨不能将她拆吃入腹,与她融为一体,再不分开。想到她后来娇软无力,只能娇喘着,念着他的名字,发出媚人动听的声音……
  卫修赶紧收敛心神。
  好像做过了头,惹恼她了,怎么办?
  可是明明是她让他为所欲为的啊……
  算了,跟女朋友不能讲道理,道理讲赢了,容易变成单身。
  水温渐渐凉下来,卫修怕她着凉,用一条大毛巾将她裹住,抱回卧房,放在床上。
  梅衫衫立刻掀起被子,将自己卷成一团,滚到床的一侧,背对着他,一副就要这样睡觉的架势。
  卫修:“……”
  他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像个小朋友一样?
  同时心间又有一股欢喜,雀跃着升腾。她在别人面前,可从来不会这样幼稚。
  这样的她,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卫修找出电吹风,爬上床,跪坐在那团名为梅衫衫的茧背后,柔声道,“宝贝,我给你把头发弄干,不然要感冒的。”
  梅衫衫默了默,摸索着探出一只手,把发丝撩到脑后。
  ……不能跟身体过不去。
  卫修打开电吹风,撩起她柔软的发丝,一缕一缕地,细心地吹过。
  从前,卫三少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给一个女人,做洗澡吹头发这样的琐事,还做得不亦乐乎。更生怕力道不对、温度不适中,让她有丝毫的不舒服。
  这是他的珍宝,是历经漫长的等待,才终于得到的无上幸福。
  终于吹干头发,卫修把电吹风丢到一边,侧身躺下,从身后搂住那团茧。
  室内静谧,只亮着一盏床头灯。他嗅着她发间的馨香,突然道,“我好爱你。”
  梅衫衫哼了一声,终于肯搭理他。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信。”
  比如“马上就好”,“最后一次”……什么的,绝对不可信。
  卫修沉默几秒,放开她,跳下了床。
  他绕到她脸朝向的那一边,站在地上,又郑重地说了一遍,“衫衫,我好爱你!”
  ——床上说的不可信,他站地上说的,总算可信了吧?
  梅衫衫瞪着前方。
  在她的眼前,大腿修长,肌肉坚实,两腿之间垂着的……
  她抓过一个枕头,用尽全力向前一掷——
  “穿衣服啊啊啊!小流氓!!”
  ***
  夜间的旖旎风雨之后,次日,又是阳光灿烂的大好晴天。
  秋阳煦暖,鸟儿婉转啼鸣,微风送来淡淡的桂花香。梅衫衫长睫轻颤,缓缓地睁开眼睛。
  紧搂着自己的怀抱温暖,她抬眼,发现卫修还睡得正香。
  沉睡时的他,剑眉舒展,长长的睫毛在脸庞上投下一片阴影,薄唇微张,唇角像是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样的他,带着几分少年稚气,像只可爱的小动物一样,让人忍不住满心柔软。
  然而酸软无力的腰腿在提醒她,这才不是什么小动物,这是只猛兽!
  不愿吵醒他,梅衫衫乖顺地依在他怀里,盘算起心事。
  她终于和弟弟通了话,从视频中看,他除了额头上的包,似乎是没什么大碍。
  可是据他说,他没有让人通知家人。那怎么会有人打电话给母亲,还误把情况说得那么严重?
  ……或许,是学校谨慎起见?
  这个问题没想通,她的思绪又转回到卫修身上。
  郑承望被留置盘问期间,基本上什么都交代了,还提供了不少郑新河兄妹做过的其他恶事的线索。
  郑倚菱想以网络暴力受害者翻身,那可真是想太多了。
  然而,梅衫衫更在意的是大伯卫永德。
  卫永言真的会听进去郑倚菱的话,疑心上他信服的兄长吗?
  “……老婆,早。”
  嗓音带着睡意,慵懒沙哑,梅衫衫刚一抬头,一记轻吻落在她额头上。
  卫修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如玉俊颜像是在发光。
  “我梦见我们结婚了,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你,真好。”
  梅衫衫不争气地脸红了。
  她嗔他,“知道是做梦,还乱叫?”
  “美梦总会成真的,”卫修理直气壮,“反正我们一定会结婚的,就让我先练习一下嘛。”
  “要是我偏不嫁呢?”梅衫衫故意道,“结婚是想象战胜了理智。”
  卫修睁大了眼睛,“谁说的?跟我结婚,我保证会让你幸福得超乎想象!”
  “塞缪尔·约翰逊。”
  “……嗯?”
  “就是他说的,‘结婚是想象战胜了理智,再婚是希望战胜了经验’——不觉得很有道理吗?”
  “……”
  卫修磨了磨牙。
  还讲不讲道理了!
  ……
  晨间财经新闻,正在播报此次针对余氏的做空。
  “……目前看来,这次做空方很可能要血本无归了。”
  屏幕中,财经分析师侃侃而谈,“虽然做空资本在持续跟进,然而抛售引发的小幅下跌,对于余氏来说,并不足以为惧,从过后股价迅速归位,并持续走高,可见他们预期的暴跌基本不可能发生。那么,到了需偿还之前借出抛售的股票时,做空方就要割肉放血了。可以预见,那将会是十分惨烈的……”
  梅衫衫就着卫修的手,咬了一口他递过来的三明治,指着屏幕,含混道,“听到没,十分惨烈啊。”
  卫修轻嗤一声,不以为然。
  “我爸爸说,有的出资人已经开始恐慌了——噢这个好好吃!里面是牛油果和果仁吗?”
  梅衫衫拉过他的手,又咬了一口。
  卫修正要起身,再去给她做一个,被她拒绝,非要吃他手里这个。
  他再不解风情,也明白过来了,跟她你一口我一口,分享完这个三明治。见她唇边沾着一点面包屑,他凑过去,直接舔掉。
  “嗯……”他作势品了品,下了结论,“美味,米其林满天星。”
  梅衫衫直笑,“满天星是几星啊?”
  “大概就是M33星系里那么多星星吧。”卫修一本正经。
  梅衫衫笑倒在他肩头,“好吧,那么多星星,都给大卫厨神!”
  卫修骄傲地一昂下巴,“M33,本来就是我的!”
  M33·梅衫衫:“……”
  好吧,是你的是你的。
  嬉闹一阵,卫修说回正事。
  “那些人,要是想撤,就让他们撤吧。留下的空洞,无论多少,我来补。”
  他这么豪爽,梅衫衫也不跟他客气,点头道,“好,我跟爸爸说。”
  卫修道,“让爸爸不用着急,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他这句称呼太顺口,直到到了画廊,梅衫衫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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