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美人鱼(穿越)——一七令
时间:2018-01-14 16:06:43

 
    慧清忙说推说了几句。
 
    既得了东西,几人也没有再留在寺里。况且眼下时辰不早了,再留下来,想必会遇上许多香客,到时候下山的路都不好走。
 
    待下了山,萧翎乘上马车。至于那锦鲤,也被他放到马车里的小桌上。
 
    萧翎不太亲近人,独处时也不爱被打扰,身边别说活人了,连活物都不放。原本他还想着这东西会不会像刚才那样不安分,结果行了半路,也没有见它怎么动过。
 
    萧翎静静地瞧着,一错不错。那鱼仿佛很闲适,纵使钵盂不够大,也能自在悠闲地游上一两下,不时地还吐几个泡泡。
 
    如此安静,正和他心意。
 
    一路行的安稳,等到了成王府时,也没有用多长时间。
 
    萧翎一手拿着钵盂,单手掀开帘子,云淡风轻地往府里走去。
 
    福公公一早就在院子里候着,见到王爷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他先看见的不是萧翎手上奇怪的钵盂,而是他那身脏了的衣裳。
 
    “哎哟,王爷,您的衣裳是怎么了,快些回去换换吧。”福公公跟着萧翎的日子最长,可以说萧翎就是福公公伺候长大的,所以他说话的时候也多了几分亲近。
 
    萧翎低头看了自己的袍子,先时没在意,如今仔细一看,确实不能忍。
 
    他将钵盂交给福公公,嘱咐他看好,便转身去里间。
 
    福公公冷不防被塞了这么个东西,定睛一看,里头竟然是只鱼。福公公一惊,脱口而出:“这是个从哪里来的东西!”
 
    程七嘿嘿地笑了两声,神神秘秘地对着他耳边说了一句:“这是明一大师留给王爷的。”
 
    “当真?”
 
    “自然!”程七一脸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的表情。
 
    福公公忽地露出和程七先前如出一撤的表情:“这么个东西,确定是……?”
 
    福公公说不出灵药两个字了。
 
    他不过随口一说,也没有注意到钵盂里的锦鲤两眼一翻,恨不得将白眼翻到天上去的模样。
 
    语毕,当真有四个侍卫上前拦着她,目无表情,用行动威胁。
 
    阿遥本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越是不让她去她就越是想,可是这会儿竟真有人敢拦她。阿遥瞬间觉得被打脸,心中不悦,她望着那几个侍卫,眼睛一眯,凶光毕露。
 
    又来了,就是这种表情,福公公真是怕了。
 
    他也不想起什么争执,最主要的还是怕这几个侍卫加起来都搞不定这个小祖宗,于是蹲下来好言好语地劝道:“这天热太阳也大,去外头指不定要怎么晒呢,您这脸蛋嫩得很,要是晒伤了可就不好了。
 
    姑娘您还是好生待在府上吧,一切等王爷回来了再说。我们府上也还是有不少好去处的,眼下院子里的荷花开得正好,不如姑娘先去赏荷?”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我在你们府上待着还有什么趣味。再这样下去,不如死了算了!”
 
    阿遥坐在地上耍起了无赖,大喊道:“我不活了,不活了!”
 
    福公公满脸无奈,他老人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临老了却在阴沟里翻了船。打不得,骂不得,真是磨人。
 
    “姑娘您可千万别说这话。”秋霜含笑着将她扶起来,顺手拍拍她身上的灰。早上刚换的衣裳啊,转眼间就脏了。
 
    映雪也在一边跟着道:“就是,姑娘,外头虽好,可咱们王府的荷花也是一景,姑娘想必还没有看过吧。不如我们一边赏荷,一边采些莲子来吃,或者吩咐厨房做一些玉露荷花羹,莲子羹什么的尝尝鲜也好,姑娘您说是不是?”
 
    “对啊,咱们先把近处的看了,明儿再看外头的。”
 
    “明儿能出去?”阿遥不依不饶。
 
    映雪看着福公公。
 
    福公公叹了一口气,他这辈子叹的气加起来都没有这两天的多,道:“去,去还不行吗,奴才今儿晚上就跟王爷请示。”
 
    阿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这两个丫鬟是顺眼,被她们顺着毛撸,撸地舒服了,这才勉强应了下来。
 
 115.坦然
 
    爱美人鱼的小天使已经不见了T_T  按理说, 萧翎那个模样,他父皇长的肯定不会差, 那应该会是一个中年美大叔。
 
    可惜她现在还是一条鱼, 莫说脸了,连手脚都没有, 打扮也打扮不了,也不知道这样迎接皇帝,会不会失礼呀。
 
    阿遥心中存着期待, 这样渡过了一上午。
 
    临近中午的时候,萧翎终于回来了。阿遥贴在那里凝神屏气, 静静地听着动静。外头那声音比昨日的要大, 脚步声也比平日的要杂,听起来是有不少人。这也不奇怪,想必是那皇上也过来了, 他一来,便带了不少公公侍卫。
 
    脚步声由远及近, 待阿遥睁大了眼睛准备迎接的时候, 突然又都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这时候不应该迫不及待地过来瞧她么?阿遥心中疑惑不已。
 
    阿遥在好奇,外头的皇上却在踌躇。
 
    连萧翎也停了下来, 看着皇上犹豫的神色,他又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故而抬了手, 让后头的人都退下, 只留下他和皇上。人走后,萧翎才问道:“父皇有什么事吗?”
 
    皇上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阿翎,你说我要不要回宫再换一身龙袍?”
 
    即便萧翎同皇上亲近,可很多时候他还是摸不透皇上到底在想什么。萧翎黑着脸,沉默了一会儿方问道:“为何?”
 
    皇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今儿算是微服私访,没有惊动宫里的人。所以皇上眼下穿的是便服,样式还不错,料子也挺好的,偏偏临门一脚的时候,皇上又不满意了,觉得这衣裳不气派。
 
    在他心里,早已经将那锦鲤神话了一下,觉得这东西玄乎地很。皇上素来喜欢研究这些精怪的东西,无奈这并不是他想研究就能研究的。今天这一次,可谓是头一回,越是头一回,越显得珍重,皇上也像在他心里戳了盖的“精怪”面前留一个好印象。
 
    这样的衣裳,显然是不够的。
 
    皇上的表情太明显,萧翎想看不明白都难。他也由衷地庆幸自己方才将人都撵走了,否则丢地就是他父皇的脸。
 
    萧翎无奈道:“父皇不必太过上心,那不过是一条鱼而已。”
 
    “胡说!那可不是普通的鱼。”皇上一脸不赞同。
 
    萧翎轻笑出声:“您觉得,那鱼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皇上没有回答他,可是心里已经对这事想了许多次。所谓精怪,当然有不同寻常的地方,只他说不出来,毕竟每个精怪都是不同的,只有亲眼见到才能下定论。
 
    “您再不看,儿臣便送您回去了。”少顷,萧翎出声威胁。
 
    皇上抚了一把短须,没好气地瞪了萧翎一眼,结果对方完全没有领会到他的怒气。皇上见儿子当真不耐烦了,这才没有由着性子胡来。
 
    不过他还是认真地整理了一下仪容,确保自己的衣裳没有什么差错,这才开了口,让萧翎带自己进去。
 
    进了屋子,绕过大厅往里头走,离得越近皇上心里越是小心翼翼。近乡情更怯,其实道理是一样的。
 
    半晌,萧翎停在一个琉璃水盆里头,指着中间的锦鲤对皇上道:“父皇想看的,便是这一条。”
 
    皇上顺着他的手势往下看,猛然间,里头的锦鲤也从水面冒出一个鱼头。平静的水面,平静的鱼头,一双鱼眼目不转睛地望着皇上。
 
    “……”
 
    彼此看了几眼,这气氛就有些僵住了,毫无疑问,这两人都没有看对眼。
 
    许久,皇上才叹了一口气,阿遥也摆动了一下尾巴,重新沉入水中,背对着这父子二人,将失望二字表现地很彻底。
 
    “如何,满意吗?”萧翎看热闹似地问道。
 
    皇上勉强笑了两声,也不在意萧翎的调侃,问道:“你将它从寺里带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吗?”
 
    “自然。”
 
    皇上又盯着阿遥看了看,只见水里的锦鲤将将只有手心那么长,颜色很是明亮艳丽,整条鱼也很活泼,可是压根就没看到什么神异的地方,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皇上还是想再试一试,于是俯下身,凑近水面小声问道:“你是哪路来的精怪,海里的,湖里的,还是只是河里的?”
 
    阿遥轻轻摆动了一下尾尖,很想直接甩他一脸水,可是看到这人身后的萧翎,只得按捺下来。罢了,她现在谁都得罪不起。
 
    皇上还不放弃,继续问道:“你听得懂朕说话吗,听得懂地话冒个头出来。”
 
    阿遥抽搐了一下嘴角,依然高冷地没有动。
 
    “你会不会变身,变成人形?”
 
    好吧,若是这点都不会的话,那显然就不是精怪了,皇上想到。
 
    意料之中,阿遥始终没有反应,皇上心中更加失望了。他昨儿期待了那么久,今天又早早地退朝跟着儿子出了宫,结果只看到了这样的一条锦鲤,不由得怀疑儿子之前的说法是否可信了。这锦鲤,看着不像是个能听懂话的人啊。
 
    皇上终于放弃了对阿遥的打量,对着儿子咕哝道:“明一大师怎么就将这条锦鲤给你了,若说灵药,合该是什么天材地宝之类的。”
 
    皇上本来对明一大师极为看重的,可是如今看到这么一条小小的锦鲤,也不免担心了起来。
 
    “给都给了,大师肯定有他自己的说法,至于有没有用,随缘吧。”
 
    皇上叹了一口气:“这佛家的人就是古怪,什么事情也不说清楚,生生耽误了多少事啊。”
 
    萧翎眸色低沉,他如何不想问清楚呢,只不过连人都未见到怎么问。
 
    他身上的残毒,到现在还没有办法解。虽说每次同父皇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自己都会安慰他莫急莫慌,可是心里还是在意的。若是可以,谁愿意当一个废人,谁愿意死呢。
 
    皇上不愿萧翎多想,道:“你也别担心,那明一大师朕还在让人寻,总有寻到的一日。”
 
    若是日后寻到了,自然,他也不必走了。皇上如今最后悔的事,便是当初将明一大师放走了。放走容易,再找可就难了
 
    “也寻了这么长时间了。”萧翎幽幽道。
 
    皇上干巴巴地说着:“事在人为嘛。”
 
    这话没有多少说服力,皇上心里也知道。
 
    皇上对萧翎不仅疼爱,还有愧疚。萧翎幼时养在他身边,满宫里都知道他极为受宠。皇上忧心他的安全,派了许多人在他跟前护着,然而还是让人钻了空子。
 
    他至今还记得当初萧璟中毒的模样,五岁的小人,倒在地上,全身都是血,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眼睛都痛的闭不上。周围的宫人都在惊叫,唯他一人,毫无生气地仿佛死了一般。
 
    那是他生平第二次体会到什么是痛彻心扉。第一次是先皇去世,第二次是阿翎中毒,几乎快要死去。
 
    皇上不是一个好杀戮的,登基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宽容待人。但是那一次,他下令绞杀了上百人,上到妃子,下到宫婢,凡是沾染了这件事的,他一个都没放过。
 
    饶是这样,他还觉得对不起萧翎,时刻都想着弥补他。如今明知道有人能治好他,确找了这么多年找不到,可想而知皇上心里有多难受。
 
    都说往事如烟,随风就过了,可是有些事情,每想一次便心揪一次。皇上年纪大了,甚少回忆这些事,今日过来看锦鲤,反倒又被勾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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