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样甜美可口,真想快点把她吃掉。
孟伊夏忍不住开心,“那我们现在是朋友?”
山神怔了怔,纠正道:“是,新,娘。”
孟伊夏有些疑惑,指了指光滑白皙的手腕,“可我已经没有新娘的印记了。”
山神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微笑着表示,印记已经刻在了他的心上。
☆、龙阙的家
两人持着各自的想法。
孟伊夏想着如何让山神恢复记忆,与她一起回归人类文明社会。
山神则想着如何让孟伊夏留下来,和他一起在这里定居生孩子。
他们都在想着如何征服对方,又这样彼此吸引和喜欢。
时间还早。
孟伊夏便一直陪在山神身边。
山神拉着她,给她看他的研究成果——一粒粒标着奇怪植物名字的种子,还有显微镜下他培育的各种神奇的细菌。
神庙外突然有动静。
孟伊夏想应该是三叔来接她回去,有些不舍地道:“对不起,我要回去了。”
山神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似乎在问不可以留下吗?
孟伊夏被他这样看着有些混不自在,慌乱地解释:“我毕竟是过来支教的老师,每周一到周五要给学生上课。周六周日还要抽出一天时间批改学生的作业。所以,我不可能天天和你在一起。
想了想,又连忙道:“你可以来学校当我的学生,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我知道你的知识肯定比我丰富多了,但我可以教你说话,就像我们当初约定的那样。”
山神想为了得到新娘,确实需要牺牲一些什么。
当她的学生似乎也不错,可以天天看着她,还可以保护她免受其他异性的骚扰。
看到山神点头表示同意,孟伊夏开心地再次红了脸。
太好了,这样就有更多机会说服他回归正常人类社会了。
两人一起出了山神庙。
外面没有三叔的身影,却有十个身形高大的土著人跪在外面。
山神用土著语问他们来这里有什么事。
其中,一个脸上画着大山符号的土著人站出来,用土著语告诉他:巫师生了重病即将死去,让我们过来请山神族长前去看他最后一眼。并且不能带新娘一起去。
山神神色苍白了一下,嘱咐道:你们在这里好好照顾我的新娘。
众人跪下,谨遵山神族长的命令。
山神按了按孟伊夏的肩膀,做了个他去去就回来的手势。
孟伊夏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见山神脸色十分不好,想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安慰道:“你走吧,我没关系的。”
山神点了点头,不舍地看了孟伊夏一眼,随着那个与他交流的土著人一同离去。
孟伊夏瞅了瞅剩下的几个土著人,有点害怕,想进神庙里坐一会,却被土著人给拦住。
一个土著人对她吼了一通,吓得她连连后退。
突然,身后又一个声音传来:“阿音老师,是你吗?”
孟伊夏吓了一大跳,心想谁会把她认作那个七年前死去的老师,转身竟看到治安长龙阙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龙阙仿佛失了魂般,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胳膊,几乎快哭的声音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这些年我好想你。阿音老师,快跟我回去,大家都很想你,不要再和这些怪人在一起了。这些怪人会伤害阿音老师,只有我能保护阿音老师。”
孟伊夏知道龙阙一向面盲,可没想到他会突然在这里,还把她认作别人,认作七年前死去的老师。
她有点毛骨悚然地后退了一步,正想解释,却感觉后脑勺挨了重重的一击,没了意识。
在一阵晕眩的黑暗中似乎度过了很漫长的时间,最终她挣扎着苏醒了意识。
睁开眼却看到一群土著人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面前还躺着被绑住昏迷的龙阙。
四肢不能动弹。
她这才发现自己竟也被绑了!
这儿也不是山神庙前,而是森林中的一片荒凉之地,周围竟一堆白骨堆积,像是原始的刑场!
有点像在做噩梦。
孟伊夏忍住了想吐的冲动,想在眼前的土著人中找到熟悉的身影,好让他们放了自己。
然而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熟悉的人。
这时,土著部落的巫师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土著人。
孟伊夏不认识那巫师,只是觉得他长得很老,而且在一众土著人中穿得最花哨。
在巫师的身后,她认出了星期五,连忙想叫星期五救她,可星期五却小心翼翼地对她嘘了一声。
巫师用着孟伊夏听不懂的语言对她一阵狂轰滥炸,越说似乎越生气,最后愤然离去。
星期五也跟着走了。
孟伊夏缓了好会的神,渐渐冷静下来,努力想靠自己的力量挣脱绳子。
天边太阳还高高挂着,时间应该在下午四点钟左右。
孟伊夏终于快要把身上的绳子解开时,看到星期五折了回来。
待星期五走近,她连忙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星期五也压低声音,告诉她,巫师说她勾引山神族长,玩弄山神族长的感情,要秘密将她处死。
孟伊夏连忙告诉星期五,她是被冤枉的,请他相信她。
星期五出于对老师的好感,点头表示相信,并告诉她,他回来就是想救她。
孟伊夏连忙请星期五把看守她的这几个土著人给引开。
星期五虽看上去憨憨的,却有一股土著居民少有的聪明劲。
只听他嘀哩咕噜与其他土著人说了什么,那些土著人便争先恐后地跟着他离去。
孟伊夏趁机从地上爬起,解开身上的所有绳子,然后来到龙阙身旁,一边解开他身上的绳子,一边小声喊他。见他怎么也不醒,索性使足了力气掐他人中。
龙阙身体猛然打了个颤,像是从噩梦中惊醒,迷茫地看着孟伊夏,喃喃:“阿音老师,我也死了吗?”
孟伊夏已经撤去绑他的绳子,急道:“我不是阿音老师!我们也都没死。快起来,带我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龙阙听出了孟伊夏的声音,瞬间清醒,一咕噜爬起,看了看周围,吓得连忙拉住孟伊夏的胳膊往东边跑。
穿过一片片茂密的丛林,终于一条通往山下的羊肠小径出现在不远处。
二人互相望了一眼,欣喜万分,一起往那路上跑。
森林里到处都是土著人设下的捕获猎物的陷阱。
孟伊夏一不注意踩到了一个铁夹子,锋利的夹刃瞬间捆住小腿,陷入肉中。
“啊!”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喊了一声,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龙阙连忙停住脚步,转身看她,见到她小腿上血肉模糊,连忙蹲下身,奋力搬开铁夹子。
由于伤得太重,孟伊夏已经无法行走。
龙阙扯开了身上的衣服给孟伊夏的小腿粗略包扎了一下,然后将她背起,继续往小径跑。
终于,二人有惊无险地来到了山下平地。
太阳早已经下山,周围一片昏黑。远处可见家家户户亮起的时明时暗的灯光。
孟伊夏微弱地问:“你可不可以把我送到村长家?”
龙阙却道:“老师还是先去我家吧,我家离这里近。”
孟伊夏极力挣扎,“你把我放下来。”
龙阙坚持背着她,“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
孟伊夏再支撑不住,趴在龙阙身后昏睡过去。
咕噜村上村地带最西边有一栋两层破旧的小楼,那便是龙阙的家。
孟伊夏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动下便咯吱咯吱响的床上。
龙阙蹲在床边,将一团团绿色的泥巴涂在她小腿上的伤口处。疼痛随之奇迹般地消失了。
床头摆着一张陈色的桌子。两盏煤油灯跳动着火焰,将屋中照得通明。
屋中摆设都十分陈旧,似乎很久没人打理。
孟伊夏咳了咳,坐了起来。
龙阙欣喜,“你醒了?”
孟伊夏问,“这里是哪里?”
龙阙龇牙一笑,“我家。”
孟伊夏只觉背后一寒,待看清腿上被涂满了绿色的泥巴,瑟瑟发抖道:“你,你在我腿上涂的什么?”
龙阙将剩下的半盆绿泥端到孟伊夏面前,“这是可以让伤口快速愈合的药,名字我记不大清楚了,好像叫什么药泥,是我妈做的。我妈生前是村子里有名的大夫。”
孟伊夏松了口气,有些惊讶如龙阙这样的人竟有个大夫妈妈。
“怎么用煤油灯?你家没有通电吗?”
“嗯,电工来安电线的时候,我因为在外面忙,没在家,就错过了。”
“家里没有他人吗?”
龙阙突然沉默了下,“他们……都死了。”
孟伊夏怔了怔。
龙阙又恢复了精神,笑道:“你在这歇息,我去厨房做晚饭。”
孟伊夏看着他离去,真不敢相信他也会做饭。
目光瞥到床头柜上摆放的一张木框照片。
照片上是龙阙的一家。漂亮的妈妈,和蔼的爸爸,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那个时候的龙阙似乎才七八岁,笑得几分痞气。
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是如何只剩了龙阙一人?
龙阙端着晚饭回来时,孟伊夏已经将照片放回原处。
晚饭是飘着青菜和鸡蛋花的面疙瘩,口感十分好。
孟伊夏一连吃了两大碗,把肚子都快撑破了。
孟伊夏好奇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
龙阙正在收拾碗筷,笑道:“还记得我先前和你说个要找个机会和你好好聊聊吧。因为你周一到周五要给孩子上课,我就没有去打搅你,想周六再去找你,却被告知你和村长一起去山上了。我只好去山上找你了。”
孟伊夏有些疑惑,“你怎么会把我认作阿音老师?”
龙阙愣了愣,如同回忆般道:“阿音老师和你一样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而且经常喜欢去山上与那些怪人一起。阿音老师是那样好的一个人,所有人都喜欢她,连山上的怪人都喜欢她。”
龙阙说着,如同颓废般垂着脑袋默默站立着,似乎在隐忍啜泣。
孟伊夏看着心情更加沉重,连忙转移话题,“你说想与我聊聊,想聊什么?”
龙阙走到孟伊夏的面前,俯身在她耳边喃喃:“杀老师的人至今还活着。他一定还会杀了你。如果你想在这个村子里活下去,就聘请我当你的贴身保镖。你可以和村长提议。我相信由你提议,他一定会答应。”
孟伊夏想起在县城被绑架事件,一阵毛骨悚然,疑惑道:“你为什么要当我的贴身保镖?”
龙阙嘴角微扬,“因为我想保护你啊。”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龙阙一边去开门一边不耐烦:“谁活的不耐烦这么晚来打搅本队长?”
村长白天明站在门前,神色严厉道:“我。”
龙阙脸色一白,“您老人家这么晚来我这里做什么?”
孟伊夏听到熟悉的声音,高兴地大喊:“三叔!”
☆、门上的字
白天明一把推开龙阙,冲进屋子。
孟伊夏忍着腿上的痛,一瘸一拐地走到三叔面前,抱住了他。
白天明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就好。”
龙阙只能看着孟伊夏被白天明带走。
静寂无声的夜晚,白天明骑着自行车把孟伊夏带回了家。
白天明告诉孟伊夏,下午他去山上神庙前接她时,没有看到山神和她,却撞见了星期五。
星期五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了。
“我在家等不到你,就猜你被龙阙拐回了家。”他说。
孟伊夏听到拐这个字忍俊不禁。
白天明看了看孟伊夏腿上的绿泥,说确实是村子里常用的治疗伤口的药,可放心使用。
孟伊夏忍不住好奇,“三叔,龙阙的家人是怎么死的?”
白天明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曾经一度想查出阿音老师之死的真相,因此不仅搭上了调查人员的性命,村里的村民也有被连累死了几十个人,其中就包括龙阙的家人。一家三口在家里被人生生砍死。其实三叔不想你和他有过多牵扯,也是怕他因为家人的死迁怒到我和老师的头上,会对你不利。”
孟伊夏听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阿音老师的死,真的不能查吗?
这夜因为疲惫,她很早就睡去了。
清晨,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将她吵醒。
是三婶的声音。
孟伊夏连忙爬起穿好衣服,去楼下看发生了什么。
已是日上三竿,三叔家的门前聚集了很多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三叔和三婶站在门前,脸色极其苍白,望着自家的门,似乎在发抖。
孟伊夏连忙走出去,顺着大家的目光回望三叔家的门,神色随之一颤,差点没站稳。
只见,门上一片猩红的液体,组成五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杀了你,老师!
似乎是个很恐怖的威胁信息,惊坏了所有人。
孟伊夏却从红色的液体里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像是药材的霉味。
显然,红色液体并不是血。
从气味判断,她似乎知道是谁干的。
为了安抚围观群众的心,她转身道:“这只是哪家不懂事的孩子恶作剧,大家不用担心。”
又走到三叔三婶的面前,安慰道:“没事的,把门重新刷一遍就好了。”
李之桃面色如纸,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几乎昏厥。
白天明倒是冷静些,与围观的人说,“没事了,散了,都散了吧!”
之后,白天明安抚了妻子,出门找了几个刷漆匠,将门重新刷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