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师的敛财人生[重生]——春风榴火
时间:2018-01-15 15:25:49

      宁疏眼角有泪花闪过,锥心刺骨的痛并不是来自于所有努力付诸东流,而是他即将会遗忘她,正如外婆所说,情海,是世界上最大的苦海啊。
      “我不想他的余生,活成行尸走肉。”宁疏睁开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动手吧!”
      傅南生深呼吸,定了定心,说道:“跟了我,你不会后悔。”
      抽拔仙根道骨,并不容易,背上的符文是为了让她不至于因为剧痛而昏死过去,但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就像活生生从人的身体里取出一块骨头来,那样的剧痛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傅南生将毛巾塞在她的嘴里让她不至于因为疼痛咬断自己的舌头。
      一阵高过一阵的惨叫声从房间里传出来,陆铮被林清平用施了咒术的铁链子捆绑着,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她的惨叫声,陆铮彻底疯狂了,用力挣脱铁链,想要冲进房间里,可是那铁链是下了咒的,越是挣扎,便捆得越紧。
      陆铮气喘吁吁,目不转睛盯着房间门,眼睛都要瞪出血了。
      他痛苦嚎叫着,挣扎着想要朝着那扇门爬过去。
      姜如辛受不了自己儿子痛苦成这样,她对林清平说:“你就不能让他睡着么?”
      “待会儿仙根道骨取出来,重塑他的血肉,必须是在清醒的状态之下进行。”
      姜如辛走过去抱着陆铮:“儿子呀,你别这样,妈妈答应你,等好起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妈妈再也不会逼你做不愿意的事情,你要是喜欢她,妈妈一定会把她留在你身边!”
      林清平看着姜如辛,摇了摇头:“这女孩明显跟我那小徒弟有过约定,你之前拿了他的命格,现在又想抢他看上的女人。”
      姜如辛悻悻地说:“那又怎样。”
      “别忘了这次的教训,狗急了还要跳墙,别说是他这样的小狼崽子。”
      “哼,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人掀开,外婆冲进房间,呵斥一声:“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林清平拦住了外婆,说道:“是你孙女自愿献上仙根道骨。”
      外婆一把推开她,用力敲打着房间门:“宁宁,不要做傻事,不值得啊!”
      “值得不值得,你孙女心里有数,你放心,只要能救回我儿子,将来荣华富贵…”
      姜如辛话音未落,外婆哄着眼睛冲过来,一巴掌拍在姜如辛脸上,她白皙的脸颊生生被扇出一道红印。
      “你,你敢打我!”
      “都是你做的孽!好好的三个孩子,让你害成这样!”
      宁疏痛得快要晕厥,傅南生何尝好受,仙根道骨不是想取就能取得下来,轰隆隆三道天雷,砸了两道在他的身上,硬撑着一口气,他从她的脊背骨,生生抽出了一条玉带状的物件。
      一时间,降魔杖四方法相同事发出愤怒地嚎叫生,最后一道雷电从天而降,劈斩在傅南生的天灵盖位置,他被打得近乎晕厥。
      房间门被人推开,外婆冲进来,一把抱起虚弱的宁疏,手摸向她的脊梁骨。
      仙根道骨已经被抽离,额头上的红色印记也已经缓缓消失,她重新变成了普通人。
      外婆长叹一声:“孽债,都是孽债啊!”
      傅南生全身颤抖痉挛,但他依旧紧紧抱着那一条玉带状的骨头。
      “这就是传说中的仙根道骨…”林清平伸手去接,却被傅南生闪躲开,并没有让他碰到。
      “你不把东西给我,我怎么帮陆铮重塑血肉。”林清平说:“以你现在的状态,恐怕没有办法…”
      他话音刚落,傅南生却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歪歪斜斜地朝着陆铮走了过去。
      手里怀抱的是他的珍宝,绝对不可以假手任何人,他不信任任何人,自小便是如此!
      陆铮目光死死盯着对面床上的女孩,张大了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痛苦至极,可是眼睛里流不出任何东西,他只是一句僵尸,讲事实没有任何情感的啊!
      可是为什么会感觉那样心痛,仿佛要失去了全世界。
      他终于放开了嗓子,大声嚎叫着,惊天动地。
      傅南生剥开他的衣服,手落到他的脊梁骨位置,一把匕首隔开他僵硬的血肉。
      “啊!你,你干什么!”姜如辛看到自己儿子血肉模糊的背,吓得赶紧扑过来想组织傅南生,却被林清平拉住。
      “重塑骨血,当然要剥皮抽筋拔骨,否则如何涅槃重生。”
 
☆、前尘往事
 
      那一晚,宁疏做了一个梦。
      梦境迷迷蒙蒙, 她是梨园的小花旦, 坐在墙边的葡萄架下, 一边修补着今晚的名旦映映雪姑娘的头饰贴片,映映雪姑娘内院唤道:“小宁,今天晚上有贵客要来听戏, 你快些贴补,别耽误了时辰。”
      “好的, 映雪姑娘。”宁疏连声答应下来,嘴里轻声咿咿呀呀哼着小曲儿:“忽听得叩门声惊扰佛堂, 世外人苦修行了却尘缘。”
      忽而,外面有人叩响了篱笆门。
      宁疏抬起头,却见来的人, 却是一身戎马军装的叶英俊。
      “弟弟来了?”宁疏笑起来,却见他穿着规整的军装, 笑容倏尔收敛:“又要走?”
      叶英俊走过来, 牵了椅子坐到宁疏身边, 从包里摸出两个冰糖葫芦:“给你带了好吃的。”
      宁疏背过身去, 不肯理他:“回来呆不过一个礼拜, 又要走,你还真是忙得很。”
      叶英俊将冰糖葫芦喂到她嘴边,宁疏赌气推开。
      叶英俊叹息:“国破山河在,不能不走,等到战事平息, 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宁疏敛着眉头,还是接过了他手里的冰糖葫芦,对他说道:“就这样说好了,你我,还有映雪姑娘,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
      叶英俊抿了抿嘴角,轻轻抚着她乖巧的脸蛋:“你和我,没有映雪姑娘。”
      就在这时,映雪姑娘从房间出来,看到叶英俊,连忙挽了挽耳际的发丝:“英俊来了,怎么,又有战事?”
      “嗯。”叶英俊起身,不咸不淡应了声。
      宁疏看着映雪姑娘眼眸中闪动的情愫,她嘻嘻一笑,说:“映雪姑娘,我先进屋贴补头饰,你跟我弟好好道别哦!”
      “姐,你等着我回来。”叶英俊叫住她:“一定记得等我。”
      “我当然会等你啊。”宁疏说:“你是我弟弟哎。”
      一刻钟后,映雪姑娘回了房间,脸色低沉。
      “映雪姑娘,你跟我弟弟说什么?”宁疏好奇地问。
      “他说让我好好找照应你,在这班子里别让人欺负你了。”
      当天晚上,梨园迎来了一位贵客,包了今天的场子。
      却不知是怎地,那一晚梨园的名角映雪姑娘见了红,闹起了腹疼,死活不肯上场,可是包场的那位爷,轻易得罪不得,班主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团团转,这时候映雪姑娘出了主意,可以让宁疏顶替她上场。
      宁疏平日里跟着映雪姑娘吊嗓子,本事是有的,《墙头马上》的唱本也熟悉,只是从来没有登过台,紧张得脸蛋都白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宁疏被上了面妆,戴上了头饰,这就被推上了舞台。脚底下一片轻飘飘,浑浑噩噩中,唱起了:“出绣房再穿过荼靡架底,绕池塘踏曲径芳草萋萋,到花园探外界恍若隔世,霍然见心晴朗杏眼迷离。”
      她声音略嫌稚嫩,不过克服了心头的紧张之后,便咿咿呀呀从容唱了起来。
      “小姐,你瞧,这墙外的景色多好看呀。”
      “是呀,好一派□□也。”
      便在这时候,她秀指一点,却见台下有一英俊男子端坐在正中央的位置,眸色深沉如夜,目如寒星。
      宁疏倏忽间心底头涌起两句诗: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用来形容他的深邃的眉眼,岂非正好。
      恰是这时候,轮到旦角的唱词,看着台下的男子,她竟然愣了愣,没跟上节奏,漏掉了两拍。
      惨了惨了,要在他面前丢人了。
      她立刻开口唱道:“看墙外红男绿女将春踏,无意为叉子千红春天迷,唯感叹□□匆匆如过隙,惜芳菲莫负明媚花期。”
      糟糕,为什么声音在抖,啊啊啊,完蛋了!
      班主在台下面急得恨不能以头抢地,果然小丫头还是小丫头,哪有什么经验,这下可完蛋了,梨园班子的招牌都要让她砸掉了。
      那一晚的场次,尝过了墙头传情这一出,便结束了,下一场在明晚,宁疏晚上回去之后,被班主狠批了一顿,连带着映雪姑娘也跟着挨骂。
      班主走后,映雪姑娘将宁疏拉倒边上,神秘兮兮问道:“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陆家的大少爷啊!”
      “咦?”
      宁疏想起刚刚台下坐在正中央的男人,她不禁红了红脸:“他…很好看啊!”
      “陆家可是咱们江城首屈一指的商户,听说生意遍及全国,大少爷刚从国外留洋回来,思想新潮,一般而言这种维新人物都是看不上咱们这些唱戏的,不过这位大少爷真的很喜欢听戏啊,经常光临咱们梨园班。”
      “这样么。”宁疏说:“以前都没有见过他。”
      “以前你都不上台露脸,那有机会见他,今天这出《墙头马上》是他最喜欢的本子,明天也许他还会来呢,明天你还想上么?”
      “我今天表现不好。”宁疏垂首,失落地说道:“唱慢了好几句。”
      “没关系,明天我依然装病,这样你就能上台了。”
      “装病?!”宁疏难以置信看向映雪姑娘:“你是装的啊?”
      映雪姑娘眼见说漏了嘴,连忙圆道:“哎呀,我这不是为你制造成名成角儿的机会么。”
      “啊,谢谢映雪姑娘,可是我今天搞砸了。”
      “没关系,第一次登台,不怕出差错,有经验之后,就会好起来了。”
      宁疏一整天都在准备,可是晚上班主说什么也不肯让宁疏上台了:“映雪姑娘,今天晚上说什么,你都必须上台,咱们善徽班的名声招牌,可全都落到你的身上了,那小姑娘现在还不是时候,还需要再积累积累。”
      宁疏躲在柱子后面偷听班主和映雪姑娘的讲话,忐忑难安,班主应该不会再让她上台了吧。
      果不其然,映雪姑娘走出来,只能无奈地对她要摇了摇头:“过来给我上妆面儿吧。”
      “好的映雪姑娘。”
      虽然知道不能强求,但是宁疏心里还是隐隐有几分失落,她其实挺想唱的,唱给那个人听。
      映雪姑娘登台的时候,她便躲在台幕后面偷偷打量那个人,他眉目清隽,举手投足气度不凡,真的好生英俊啊!
      这时候姑娘晓红端了茶水瓜子盘出来,宁疏问她:“可是盛给那位先生?”
      晓红见宁疏脸色绯红,立刻知晓了她的心思:“哎哟我独自有点痛,小宁你帮我给陆先生盛过去吧,谢谢你!”
      宁疏接过了托盘,冲她微微一笑:“谢了。”
      端着果盘来到他面前,宁疏的手一个劲儿地颤抖。
      他目不转睛盯着舞台上的角色,低声对身边人说:“李千金似乎不是昨晚登台的那位。”
      边上人解释:“昨晚名旦映雪姑娘身又不适没能登台,临时替换了人。”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不再多言。
      宁疏将茶水盘盛到他的面前,说道:“先生慢用。”
      感受到他目光望了过来,宁疏心里头突突的,感觉天旋地转,脸色更加绯红。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只驻留了一小会儿,便已开了,宁疏却感觉那几秒钟,是她人生里意义最重大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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