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损人损的厉害,弄的教授十分尴尬,萧寒却是没什么反应。
只是现在没反应,不代表以后没反应。
半小时后教授忙完,萧寒招呼大家继续走,并把千栢忆招呼到了身边。
“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千栢忆瞧瞧他,出口便是,“男人吧。”
感觉自己答非所问,她又道,“我首先觉得萧哥是好人,再是厉害的人,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
老神棍常说,事办的好不如马屁拍的好。
千栢忆虽没得他真传,但关键时刻绝不会掉链子。
萧寒脸色有所缓和,算是放过了她。
突然间,苏子啊了一声,千栢忆以为她有危险,那是赶紧跑过去。
可到了一看,苏子屁事没有。
不但没事,还聚精会神的瞅着个小黑球。
那小黑球也就直径五毫米,散发着一股子中药味儿。
“什么东西?”
“我哥的药。”
苏子说的很确定,表情特别认真。
千栢忆皱了下眉,“不一定是吧?墓里来的人可不少,也许这是解毒的药……”
中药都一个味儿。
她身上就有这种药丸,解尸毒的。
苏子依旧确信这是苏顾的药,“我们顾家是盗墓出身,味觉不会出错。”
千栢忆很服气,盗墓高手连土的味道都能闻出来,闻个药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她说道,“咱们走吧,也许苏顾就在前面。”
谁知苏子竟然哭上了。
千栢忆没哄人的本事,听到苏子哭,她便开始发慌。
“怎么了这是?哭什么啊!”
“我哥很注意他的身体,绝对不会把药弄丢的,他肯定是出了意外。”
说完苏子哭的更厉害了。
在劝人方面,千栢忆是真没天赋,“他不是活不过今年的,你该提前准备好,快别哭了。”
“哇……”
“别哭了,咱不是还没见到尸体,先去找找看。”
“哇哇……”
见千栢忆又想张嘴,萧寒把她拉到了一边儿。
并道,“老家伙只教你拍马屁了是吗?”
“什么?”
“让你闭嘴。”
千栢忆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
萧寒对着她的脑门那是狠狠一敲,“你再翻一个。”
草,翻白眼怎么了,有本事你也翻啊,你会吗!
吐槽这种事,是只能在心里进行的。
在墓中,弱者是没有人权的。
“哥,你知道你为什么长得帅吗?因为你气质好。”
“走吧。”
☆、64.苏顾的记号
和暗河平行的是一面很高的墙,与千栢忆在实验室看到的情景差不多。
只不过这里的墙上有一个小门。
小门是木制的,很精致,上面雕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并落着一把古样式的大锁。
教授说,这是三簧锁,汉朝时出现,上面的字是繁体的福禄禧。
接着他对助教道,“记录下来,南汐族并非不与汉族交往,它应是有着少量的物品交易。”
从木门进去是一条长长的墓道,墓道两侧的壁画便是那些接痰图,舔屎图,享乐图,以及人头牛身耕田图。
这条墓道很长,长到大家走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走出去。
此时苏子的情绪不太好,她很担心苏顾。
千栢忆陪在她身边,每次想张口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还是别劝了,免得再把人弄哭。
钱一跟别人搭不上话,只一个人傻走又很无聊,便一直跟着千栢忆,并时不时的说上句闲话。
“姐,你们学考古的人是不是都特有耐心?”
“我不是学考古的,只是旁听过几节课。”
“这样啊,那你大学学的什么?”
“人文。”
她跟着老神棍混了十几年社会,说是学人文的没错吧?
这时墙上出现了一副特有意思的画,钱一便没继续跟她扯闲,而是瞅上了墙上的画。
“古墓中的蒙娜丽莎,少数民族的画师竟如此厉害。”
因为前边的壁画太恶心,后面的千栢忆直接没看,听钱一这么说,她突然特别好奇。
“外国那个蒙娜丽莎么?”
等她转身一看,直接冲着钱一来了一拳,“兔崽子!活腻了是吧!”
钱同学很委屈,委屈的脸都瘪了,“姐,你打的真疼,我是说绘画的手法像,蒙娜丽莎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怎么可能在这儿吗。”
“那你就不会提醒下!”
“用提醒么……一路不都是恶心人的画……”
见千栢忆又要伸拳头,他忙道,“好了好了,姐我错了行不行,快别打了。”
“我就是伸伸胳膊,你怕什么。”
“我怕你打我……”
说起墙上的画,真不能怪千栢忆生气,那是真恶心人。
在它面前,什么接痰图,舔屎图,都是小儿科。
正常来说,它是一张肖像,画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女。
明眸皓齿,粉面含春。
它不正常的是,整幅画都是用线条组成的,并且每个线条都是小蛇的形状。
因为这幅画是有色彩的,所以每条小蛇都是五颜六色,并栩栩如生。
由蛇组成的画,若是从远处看还行,是很普通的少女图。
若是离近了,草,就是一堆蛇,并且是正在爬行的蛇。
连信子都画上了。
此时的千栢忆不只犯恶心,她还有着万分的惊奇。
也不知这幅画的主人是谁,竟有如此的作画天分。
你说画蛇就画蛇吧,一堆蛇在一起竟是个人。
你要是画的难看也就罢了,还蛇是蛇,人是人。
因为看的时间有些长,千栢忆的眼有些晕,她忙把视线收了回来。
还好她没密集恐惧症,不然是欣赏不了如此画作的。
苏子就没她的好命了,那是既想看又想吐。
“这些蛇画的,可真膈应人。”
千栢忆道,“谁说不是。”
苏子吐了一阵,又去挑战自己的胃了,并且越看越激动。
“果真是古墓中的蒙娜丽莎,画技太好了!”
看的久了她还尖叫一声。
“怎么了?”千栢忆忙问道。
“是我哥!”
“什么?苏顾画的?不会吧。”
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她指着少女的耳朵解释道,“这个耳环,好像是我哥添上去的。”
苏子指着的耳环是个铃铛形状,很小巧的那种,和这座墓的格调很符。
铃铛的头部是蛇头,尾是蛇尾,中间是既像蛇身子又像铃铛。
但总体看去,这是一个小铃铛。
它的颜色是红色。
听到苏子的话,萧寒走了过来,他用手指在铃铛处抿了下,然后放在鼻子一闻。
“是血,掺了些黑色钢笔水,所以略发黑,画的时间不长。”
苏子听后整个人很兴奋,“对对,就是掺了钢笔水,这是我哥做记号的习惯。”
萧寒很会打击人,“有这种习惯的人很多。”
苏子还是相信这是她哥画的,“画工这么好的不多吧?”
要说萧寒,那绝对是一个自信心爆棚的人!
他道,“我画的比他好。”
怕苏子被气着,千栢忆出来打了下圆场,“好了好了,别管它是谁画的了,咱们走了这么久还没用过餐,我都饿了。”
一听要用餐,钱一过来凑了下热闹,“对啊,对啊,吃饭吧,吃饭吧,我也饿了。”
萧寒是一个相当冷漠又寡言的人,他和千栢忆这种喜欢装冷的不一样。
和苏顾的男女冷面也不一样,保镖冷,多少有职业成分。
萧寒这个人,他是本性如此。
所以说话的人一多,他便没再说一个字。
去做饭就更不可能了,他没那么合群。
只是,千栢忆刚才的话不是瞎说,她是真的饿了,很想念萧寒的煮方便面。
“哥,您看咱们走了这么久,是不是该垫垫肚子?”
萧寒瞧了瞧她,“没吃的了。”
这么多人,还有一只猪,能撑到现在就不错了。
“什么?这才刚进墓就断粮?”千栢忆不太信。
“你以为呢?”
“我以为能撑到出去。”
“那只是你的以为。”
说完萧寒从包里拿出一个面包吃了起来,看的千栢忆是目瞪口呆。
大哥,您能不能别这样?咱们是得罪您了吗?
千栢忆带着幽怨的眼神不停瞅萧寒,瞅着瞅着便伸出了手。
她在萧寒的面包上捏了一块儿,见萧寒没反应她又捏了一块儿。
等她再想捏的时候被萧寒打了手。
“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哥,你都快饿死我了,惯毛啊。”
“以后别叫我哥。”
为了有口饭吃,千栢忆问的特小心,“那以后我叫您什么?老弟?这样也好,显得您年轻。”
“叫爸爸。”
“……神经病啊。”
“叫了有饭吃。”萧寒说的特正经。
“爸爸。”
两人同时转身,钱一同学一脸我要吃饭的表情。
☆、65.苏顾归队
千栢忆是个很有节操的人,即使饿的要死,她也要捍卫自己的尊严。
但是,在看到钱一吃到面包后,她突然觉得尊严这东西,也就那么回事。
好在这个想法是短暂的。
虽然肚子很饿,但探险的路不能停,因为萧寒没停。
“哥,咱歇会儿吧。”
“越歇越饿。”
千栢忆冲她比了下中指,并道,“我怎么就这么烦你呢!”
萧寒淡淡的笑,似是心情不错,“你能吐露心声,我很高兴。”
千栢忆不想再理他了,若是能碰到少爷,她就和萧三缺散伙儿。
绝不带犹豫的!
饿着肚子走路,人的脑子是不怎么灵光的。
大家就这么一直走,也不知是走了多久,竟然出了墓道。
新的地方很宽敞,有些像现代的小广场,中间摆放的是石头座椅,还有些小石墩。
四周是一圈石头花盆,花盆里种的好像是月季。
但比月季要妖艳,也好看的多。
这些花开的很艳,但都是一种颜色,就是绿。
绿色的花,还真不常见。
墙壁是黑色的石头,抛光过的那种,表面很光亮。
在顶部的四个角上,各有四个珠子,会发光那种,好似夜明珠。
因为这里够亮,千栢忆关了手电。
这时教授和助教发生了激烈的争论,声音很大。
苏子和钱一都凑了过去。
见状,千栢忆也过去了,她抓住钱一的肩膀问道,“怎么回事?”
“相机坏了,教授让助教修一下,助教说没坏。”
千栢忆听的很晕,“到底坏没坏?”
钱一跟她一样晕,“不知道坏没坏,反正照不了相,助教检查又没问题。”
教授不是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和助教争论了几句,他便拿起记录本画起了这里的事物。
突然间,这里响起了音乐,是那种很古老的乐声,还夹杂着铃铛的声音。
想起墓道中的铃铛,千栢忆四处瞅了瞅,她感觉这个地方也挂着那种东西。
只是,没瞅到铃铛不说,她的眼还花了!
迎亲队伍?什么情况?
“苏子,苏子,你看到没?”
苏子跟她一样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看到了!这是真人吗?”
迎亲队伍是从东面的一个门出来的,打头的是乐师。
后面是四个小孩,两男两女,一人端着一盆花。
那花和四周石头盆里的绿花长得一样,只是个头小很多。
再后面便是新郎,坐着一顶像椅子似的轿子,由四个轿夫抬着。
新郎脸上是化着妆的,很奇怪的一种妆。
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嘴唇血红,眼影很黑,眉毛是上扬的。
穿的衣服则和壁画上的人一样,是他们的民族服饰。
腰间的铃铛?由于被衣带遮住,看不到。
千栢忆拿出自己的砍刀,决定去拨弄一下。
然后她收到了新郎嗜血的眼神,吓得她一个哆嗦。
等她回过神再想去拨弄,人已经走远了。
新郎之后是两排少男少女,一人一个花篮,一边走一边撒,那些花瓣落到地上便会消失。
片刻后,迎亲的队伍进了西门,消失不见。
教授不只是考古学家,绘画的技术也很厉害,他把刚才的一幕全画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刚才的古乐又响了起来。
这次迎亲的队伍里不只有新郎,还有新娘。
新娘也是坐的轿椅,画着和新郎一样的妆。
她的身旁是送亲的队伍,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