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着身子,钱同学小心的看了一眼,别说,还真有些眼熟。
“她好像是我爹公司新签的一个艺人,捧过几次,演技太差,没红,有金主的,在这种地方,我不是太敢认。”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千栢忆好是琢磨了一阵儿,“你爹公司的?确定没认错?”
一个富二代,应该不会闲的把自己公司的稳十线小明星都给记住吧?
就听钱一又道,“我过生日时,一个叔叔有意捧她,带她打了个招呼,所以有些印象。”
苏顾检查完女人,又去检查男人,听钱一说起女人的金主,他问了句,“你这个叔叔不是演艺圈的吧?”
钱一道,“很多投资商都不是,几乎哪行的都有,这个叔叔是开古董店的,一条龙那种,还管拍卖什么的。”
应该是和苏顾想的差不多,他点了点头。
一打开话匣子,钱一有些收不住,“我感觉应该不是那人,她一个演员就算不红,也用不着盗墓吧。”
苏顾道,“一切皆有可能。”
在检查完男人后,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然后皱起了眉头。
千栢忆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怕人起疑,他直接摇头。
顿时,墓室里安静了下来,三人谁也没有说话。
苏顾给两人拍完照后,便让千栢忆把人烧了。
虽说不会尸变,可会引起别人注意。
人,生来死去,也就那么回事,无论活人多么缅怀,死了的也就死了。
“柏忆,我们走吧,接下来小心些,那些人比较凶残。”
已经见识过那个领头,千栢忆想象不到更凶残的。
有了这档子事,三人的兴致低了很多,没谁再像以前那么轻松。
钱一胆子不大,一直拽着千栢忆的手,就怕走丢。
若是千栢忆嫌他烦了,“他就会很可怜的叫爸爸。”
少爷看着心里不得劲,便把儿子领到了自己身边。
话说,三人虽没之前那么嗨皮,但气氛还是不错的,并不会紧张或是压抑。
但在看到一幅画后,他们不淡定了。
上面是惨死的一男一女,也是满地的血,只是女人不是中枪,而是中箭。
穿着也不是现代的样子。
至于模样,虽然不一样,但也是俊男美女。
千栢忆特想把画抠下来,她讨厌神预言。
“少爷,你说这画会不会那些人为了吓唬人,画上去的?”
“不会。”
“草。”
☆、80.预言这东西
因为从小跟着个超会忽悠,又人品不咋的神棍长大,导致千栢忆对被忽悠这件事免疫力超强。
就算一时没有识破中了招,她也很少往心里去。
毕竟咱不能为了别人的错折磨自己。
当下发现预言画是假的,她除了心情放松了很多外,没有任何反应。
反观钱一就有些炸毛,把那个作假画的骂了半天。
刚才他真是被吓死了。
万一下边再来个这种惨死的图,那死的的不就是他们了!
期间苏顾一直没动地方,他像先前一样研究墙上的画。
看的眼累了,便闭着眼睛想事情。
等休息完继续看。
反复好几次。
千栢忆不太明白他在看什么,“不是说画是假的?你还看什么?”
“我不太能分辨清楚,有时看着是后人画上去的,有时又想是原墓室壁画。”
话说这事苏顾从开始就在纠结,他先是说壁画是真的,很快又改了口。
对于这种事,千栢忆帮不上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添乱。
反正别管壁画是真是假她都能接受。
不过她希望壁画是假的,神预言真的很讨厌。
以前她去的一个墓,上面写着只有男人才能活着出来,当时雇佣的几个村里大娘谁也不敢下墓。
最后清扫的活全落在了她和一个实习的男学生身上。
结果到了里面,又有了预言,说唯一能活下来的女人是个女身男命。
操他妈的。
先别管这个预言是真是假,她被当成个笑料传了好久却是真的。
最气人的是,她好不容易累死累活的把工作忙完了,借住的村里还来了个道士。
对于同行,她开始很客气,道士虽然不化缘,但也会求口饭吃。
于是她就好心请道士吃了顿考古队的大锅饭,还管大师傅要了瓶酒。
道士是真不靠谱,没几杯就喝高了,非拉着她给她算命!
说什么她是女身男命,不能生育的,还无法破解。
又说她三魂六魄少一魄,其实是个尸体。
草他二大爷的,她直接把人给踢出去了!
说她是尸体?见过会喘气的尸体吗?说她不能生育,当她的子宫是摆设呢!
妈的!
想起以前的事,千栢忆的情绪不太稳定。
想她当神棍那会儿,忽悠的人也不少,可从不敢这么不靠谱的忽悠。
“柏忆,你拿手电帮我照一下壁画上的女人。”苏顾突然说道。
“干什么!”语气不太好。
“你怎么了?”
千栢忆没说什么,而是拿起手电为苏顾服务。
苏顾点了一支蜡烛,开始烤壁画上的人,烤完女人又烤男人。
不一会儿,两人胳膊上都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末尾是小铃铛,上面是个星图,五颗星星的排列。
男女一样。
千栢忆揉揉眼睛,不愿相信眼前看到的。
这么神奇的画,想必是真的了吧?
就听苏顾说道,“这幅画是新作,但比那两人死亡的时间要早,不只这幅画是新作的,我们自拐弯后看到的所有,怕都是新作。”
信息量太大,千栢忆需要缓缓,同时需要缓的还有钱一。
此时的钱同学非常不淡定。
“哥,你不会是逗我呢吧?我胆特小。”
知道苏顾是个一本正经的男人,不会拿这事开玩笑,千栢忆替他回了钱一,“你很可爱吗?”
“姐,虽然我相信自己很可爱,但我想苏哥不会逗我……呜……”
“别嚎,我头疼。”千栢忆是真的头疼。
很快,苏顾让她的头更疼了。
“柏忆,看看你的右胳膊。”
“什么?”
“胳膊,应该也有那个图案。”
说完,他把自己的胳膊露了出来,白嫩的皮肤上印着星星和小铃铛。
不同的是,他是六颗星星。
千栢忆后知后觉的去撩袖子,上面屁都没有。
倒是钱一跟他一样。
苏顾不太相信这个结果,她又让千栢忆撩左胳膊的袖子,依旧什么都没有。
要说少爷,还真是不死心。
“会不会是在腿上?”
为了省时间,千栢忆把俩裤腿都撩了起来,顺便把肚子也露了出来。
还是什么都没有。
见苏顾还在盯着自己,千栢忆不乐意了,“少爷,你不会是想让我全裸吧?”
苏顾摇摇头,“不是。”
“那你别盯着我了,虽说你长得好看,但我并没有染指你的欲望。”
苏顾不好意思的把头转到了别处,可不一会儿他又转了回来。
“柏忆,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不是说了我自恋。”
饶有兴趣的看着苏顾,千栢忆突然笑了,“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虽然我身体好能改善你下一代的基因,但我不是个乐于奉献的人。”
沟通的有些失败,苏顾没再说话,他发现这个人歪话题的本事一日比一日强。
见两人不再聊天,钱一冒了出来。
“哥,咱身上的这个印迹会不会很麻烦?”
“嗯。”
听到这声嗯,钱一同学直接崩溃了,那是嚎啕大哭。
“我就该听听妈妈的话去上补习班学英语,我好好的干嘛要拍鬼片啊!就算是拍鬼片,也用不着实地考察啊!我真是好蠢啊!”
怕她会哭个没完,千栢忆去堵嘴了,“你是不是蠢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你很吵!”
苏顾也道,“先休息下吧,养好精神,一会儿还得赶路。”
别看钱一嚎的很可怜,睡觉的速度还挺快,立马就着了。
苏顾说,“我给他扎了针,让他睡会儿。”
千栢忆往后退,“你不会也想给我扎吧?我跟你说,我睡觉特别快,就算不睡我也不会打扰你。”
苏顾轻声道,“我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对于这个问题千栢忆不想再回答,“我是老天注孤生的那种人,不要再问了。”
苏顾不死心,“是你自己这样想,还是你师傅说的?”
“你丫有完没完啊!”
“我……”他没完,他迫切的想知道结果。
“到底是什么事你就直说,不告诉我真相又想知道我的事,你想都别想!”
这话千栢忆说的挺严肃的,从苏顾一开始问她,她就知道这厮心里憋着事。
千栢忆板着脸说话,苏顾的语气也没太好,“你对萧寒不是这样。”
“草,你能跟我萧哥比啊!”萧寒那个怪物,她哪敢惹!
☆、81.血祭
自卑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苏顾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未如此消极过。
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知道自己社会经验不多,知道自己长得女相,知道自己爱较真儿……
总之,他很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很多不足。
但在之前,他从未感觉这些不足有什么。
他生在顾家,长辈疼爱,只这两点,他就不需要自卑。
但他发现,身旁这个人能轻松的击垮他的自尊心。
“柏忆,你可是很讨厌我?”人一消极,说出的话便有些矫情。
千栢忆听的纳闷儿,“我讨厌你干嘛啊,你想啥呢。”
“我不比萧寒差。”
草,竟是这事,千栢忆拍了下脑袋,似是恍然大悟。
“我说少爷,我说你长得像个女人就算了,心眼怎么跟个针鼻儿似的,我刚才就是随便一说。”
“我长得不像女人,心眼也不是针鼻儿。”
千栢忆有些懵,这不会是跟她杠上了吧?
“OK,少爷这事咱翻篇行不,刚才我嘴下无德,说错话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够强大。”
此时的千大师想哭,能不能别这样,她最烦猜测别人的心思,您到底是想干嘛啊?
“少爷啊,你有啥不高兴的就直说,你让我猜是绝对猜不到的。”
她没长善解人意这型细胞。
苏顾闭着眼睛把头转走,他轻微的咬着下唇,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就这个小样儿,直接把千栢忆看呆了。
长得好看算个屁,美人委屈时才是真绝色。
突然的,她开了窍。
“我说,你快别难受了,我跟你说实话,其实我特烦萧寒那个人,但他太厉害我不敢惹他,只能拍他马屁,相比之下,你比他强多了!”
一个是欺负她的,一个是她可以欺负的,她肯定是更喜欢后者的。
苏顾紧闭着嘴不说话,似乎是等着千栢忆继续说。
等了一会儿见身边的人没反应,怕把事情搞砸,他轻声道,“我真的还不错吗?”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话!”
苏顾想说你人品有时候不太行,但他不敢。
“柏忆,我很在乎你,这个朋友。”
“我也在乎你,你要相信我的眼睛。”
见苏顾没什么事了,她打算歇会儿,这年头最累人的事不是当苦力,而是哄男人。
谁知苏顾却放了个大消息。
“柏忆,我进墓之前看到过这座墓的墓志铭。”
“什么?找到了墓碑了?”
“一直在我家。”不是他爷爷收藏的,而是他父母死之前拿回家的。
千栢忆很激动,她问道,“上面写的什么?交代建墓的时间没?墓主是谁?”
“上面只有八个字,祭品成双,由血祭墓。”
‘祭品成双,由血祭墓’,确认这是墓志铭,而不是为了防盗用来吓人的?
想到苏顾的品性,她把内心的怀疑压了下去。
“祭品成双,是说祭品是俩俩的,我这样理解没错吧?”
“没错。”
“由血祭墓,是说祭品要带着血来祭奠,还是祭品会血撒古墓?”
千栢忆不想是后者,因为她不想死,可是,前不久她刚处理了俩尸体,还都是流了一地的血。
苏顾说,“你不用担心,你不是祭品。”
“什么意思?”
“你身上没印记。”
这……她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忧愁?想安慰苏顾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那张嘴,很多时候不太靠谱。
“少爷,那你和钱一?”
“你不是,那便不能成双,我自然也不会有事,至于钱一,我现在还没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