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背后[重生]——梦箩
时间:2018-01-16 14:51:16

  他看着缪以秋把目光落在这些题目上的时候就说:“一开始是不会的,可是后来老师偶尔讲的几道题有些可以联系起来,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缪以秋觉得自己真是不努力,但看着他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心惊,组织着语言道:“叶正谊啊,你这次月考的成绩考了年级七十五,进步已经很大了,你别把自己给搞垮了。”
  叶正谊不在意的笑了:“哪有那么容易垮,倒是你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我看你们班上一天起码发两张试卷,别把自己累着了,你成绩好,用不着像我一样需要赶。”
  缪以秋才讲了几道题就被推着回班上休息:“午睡开始了,你回去睡觉吧。”
  “可是题目还没讲完呢?”
  “我去问老师也是一样的。”
  缪以秋:“……”既然这样,你还找我问问题作甚,作甚?等到她回到班上,就看到日常闲云野鹤闻绍同学一如既往的在发呆。
  “我不是在发呆,我只是在思考。”闻绍瞥了她一眼后凉凉的说道:“还有,缪以秋,这话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你为什么老是以为我在发呆?”
  缪以秋被噎了一下:“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好思考的。”
  “我又不是像你一样的草履虫,”他随意吐槽了一句,不过闻绍虽然中二,但是也不会不顾四周,现在是午睡的时候,尽管起码有三分之二的同学没有休息。他凑近缪以秋低声问道:“你经常去给那个叫叶正谊的人讲题,你不觉得烦吗?”
  缪以秋同样轻声回道:“也没有经常吧,一个星期也就一两次。”
  现在轮到闻绍脸上的表情不用看就知道在想些什么了。缪以秋耸了耸肩:“我不觉得这样算是频繁,也许习惯了吧。”
  第二天,缪以秋带了一盒黑巧递给了叶正谊,叶正谊看着这盒巧克力有些发蒙,脑子好像震晕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喂。”缪以秋戳了戳他的肩膀:“喂,回神了,你做题做傻了吗?”
  叶正谊的确有些傻,但并不是因为做题,他嘴巴有些干涩,沙哑着声音问道:“你送我巧克力?”
  说知道缪以秋接下来的话瞬间将他的心浸入到冰湖。
  “这是小哥哥给我寄的,我看你这段时间太辛苦了,每天又只吃那些素菜,非常需要补充能量。”见他不动又推了他一把,把巧克力塞到他的怀里:“我吃过的,这种巧克力虽然是黑巧,但是可可含量只有百分之七十五,一点都不苦,可好吃了。”
  因为叶正谊从初三开学来跟她说的最多的就是题目,也没再有明显是追求的举动,一心一意想要考上好的高中,缪以秋自然不会自作多情。只想着叶正谊颓废了那么多年都努力起来了,自己千万不能松懈,即使只是一个中考。
  叶正谊捏着巧克力的盒子,看着她问:“你平时上课这么忙,和原修还有联系啊,他现在应该是在上大学吧,成绩一定很好,你以后会和他上同一个大学吗?”
  缪以秋抿了抿嘴,说道:“他没有上大学,但是他的确很优秀没错。”她并不想多提这个话题,又对着叶正谊建议了一遍:“你试试吧,这巧克力补充能量很好的。”
  叶正谊回到了班上,同桌是一个他没有注意过的男生,看到他捏在手上了盒子,惊讶道:“这是一班缪以秋送给你的,上次我问你你们两是不是男女朋友你没回答,我还以为你没追到人家呢?”
  对方不吭声他也没觉得不对,继续道:“那你现在这么认真,是想以后跟她一起考一中吗?”
  叶正谊拆开了手中印了外文的巧克力盒子,上面的单词他一个都不认识,并不是英语。打开后里面是一小块小块码的整整齐齐的巧克力,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高档精致。
  叶正谊剥开了一块放到嘴里,而弥漫开来的味道一点都不像缪以秋说的那样,它明明是苦的。
 
 
第75章 
  教书二十多年的蔡老师一直信奉一个道理,没有听不会的课、没有做不会的题,只有不愿意学的学生。学生不学,既然到了他的班上,那种氛围也要逼着他们学,更何况他们学校是全市最好的初中之一,他们班上把全年级最好的学生聚集在一起,到了这个程度,没有同学是真正不愿意学习的。
  缪以秋觉得每天做的题目算不上多难,只是这种高强度的练习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话说她上辈子高三,活的有这辈子的初三这么累吗,还是说时间过去太久了,久到她记不清了,忘记曾经有多么辛苦。
  “缪以秋,你上来写这道问题的答案。”蔡老师看着她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往边上走了几步,给她让开黑板上那道题目的位置。仅仅开了一会儿小差,就被抓包上去答题,缪以秋深深的觉得,必须要给老师加工资才行,强烈建议,谁能有他们班上的老师全能。
  终于下课了,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才能中考啊?”
  “现在上半个学期才过去一半呢?”张震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笔芯抽出一支新的,又一支写完了,他现在保持着两天写完一支墨水笔芯的程度。不是真的都用来做题,还给自己额外布置任务抄语文需要背的古诗词、文言文注释来着。而同桌一个星期都没写完一只,这种学习态度张震表示自己很看不来。
  对此缪以秋振振有词道:“你的写的笔是0.5mm的,我的是0.38mm的,如果我们写相同的字数,我用墨水肯定比你省。”
  “你更多的是拿来画画吧。”张震终于忍不住说道,用黑色的铅字笔话Q版人物,左一只,右一只,连他和闻绍的课本也没有幸免于难。
  “我这是劳逸结合,而且你看看闻绍,开学用那支笔,现在还是用那支笔。”闻绍听到自己的名字睡眼朦胧的抬头,脑袋上还竖着两根呆毛,迷迷糊糊道:“你们在说什么?”
  缪以秋转头回了一句:“没什么,睡你的觉。”
  闻绍趴下继续睡,继续作为更不认真的典范,张震的额头上崩出了十字,心中默念冷静,冷静,你压根就吵不过她,别跟这两人一般见识。
  等到第二个学期,蔡老师在后面的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距离中考还有xx天,这套路跟缪以秋经历过的高考模式一模一样,而班长每天擦了原来的,用颜色最鲜明的粉笔写上一天天减少的数字。
  初三(二)班,叶正谊坐在位置上看上一次考完的试卷,突然听到教室门口有人在喊他,他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门口站着两个人招了招手,是初一的时和他一起在七班的同学,当然现在他们还在七班。可是自从初二他分到了三班,平时和几个朋友的联系就越来越少,到了初三,他全身心都放在了学习上,已经很久没有跟他们一起说话了。
  天台上,叶正谊背对着两人,问:“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到这里来说?”就连天台,他也很少过来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的栏杆已经重新刷了漆。
  “老大,不,叶正谊,你现在是真的只想考一个好的高中吗?”其中一个微胖的男生脸色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叶正谊转头对着两人扯了扯嘴角:“我以为我的平时的表现已经很能说明一切了。”
  “是啊,每一次月考期中考的成绩都会贴出来,你是越排越前面,这一次考了年级第五十,兄弟们是追不上了。我们知道,你喜欢一班的那个缪以秋,她是年级第一,所以你就只要女人不要兄弟,把我们扔下好好学习去了呗。”另外一个心有怨气,说出来的话都是非常冲的:“可是我看你也没追到她啊。”
  叶正谊脸色一变,随即冷冷的看着他道:“说完了吗?说完了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耗,我该回去了。”
  被他这么一瞪,刚刚说的起劲的男生也不敢吭声了,别看叶正谊现在平平静静的,以前他们和别的学校约架却都是他带的头,打起架来也是不要命的那种,不然学校里也不会没人敢惹他。好学生有好学生的世界,混混也有混混的乐子,相互之间犹如两个世界,混混们极端起来刀子都敢动,把命赔进去的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因此见了叶正谊这样心里便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嘴快,另外一个男生拉住他,对着叶正谊说道:“你还记的以前跟我们打过架三中的那个赖皮吗?”
  “他不是退学了吗?”叶正谊问道。
  “是,但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听说你以后都不打架了,还一心一意的学习,说要再跟你约架,想要报仇。”
  叶正谊以前脑子发热,什么都靠拳头说话。不过他一直当打架是纯粹的打架,身边的人不一样,觉得这是酷毙了的举动。加上很多人一个个都不动脑子,便聚集在他身边,看着的确很酷,其实没意思透了。每一次相互之间也没多大的利益得失,纯粹是为了所谓的面子,连微末的优点都挑不出来。因此这时他听了之后只是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不去!”
  “你必须去。”跟他说话的男生急了:“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你喜欢我们学校的一个女生,你要是不去,他们会去找缪以秋的麻烦的。”
  叶正谊的目光顿时变得阴冷起来,视线停在两人的脸上,接着一下子把那个偏瘦的按到了栏杆上,而天台在七楼之上。说实话这栏杆不低,他也不可能真的把人推下去,只是那个人素来胆小,眼睛直直的看着天空,上半身跟地面水平,就怕对方手一松就会坠楼,惊恐的大叫起来。
  “听说,听谁说的,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知道缪以秋?”
  男生惨白着脸,全身抖得直哆嗦,闭着眼睛大叫:“我以为他们只是问问!”叶正谊捏着他的衣领一甩,把他甩到了地上:“我就知道跟你脱不了关系,行,地址在哪里,但是我去了之后,以后就必须遵守规则安分一点,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更不要出现在缪以秋面前,”接着他嗤笑了一声,接着咬牙切齿的恶狠狠说道:“毕竟你们这么看重所谓的承诺。”
  他回到了班上,刚好看到缪以秋抱着一叠作业从那边的楼梯上上来,看到他时笑了一下,打了一声招呼。叶正谊喉结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撇过了头,不发一言的走进了教室。
  缪以秋呆了一下,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叶正谊心事重重,他刚刚被叫出去的时候,正在做一道数学题,已经做了一半了,可是现在看着那道题目和自己写下的解法,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甚至前半部分是怎么解出来的都毫无头绪了,明明才出去二十分钟而已。
  他在想,要是自己一直如十岁之后的样子活着,爷爷奶奶没有从乡下来照顾他,没有为了不让他们远在深圳的儿子卖了房子,让自己无法上学,特地招来警察还有邻居,用菜刀抵着脖子让那个男人写下保证书,保证自己不卖掉房子,只要他读一天,就给他交一天的学费,他会不会一直觉得天下的人都是自私的,即使是最亲的血缘关系也不过如此。
  如果缪以秋没有只在他随口流露出学习的意思,就给他从初一下半个学期一直补习到初三,对他生气更多也只是因为他没有认真听她讲题,从来不提自己付出多少,还有他之前会在信封里给他塞钱的班主任和现在的老师。要是没有他们,他会不会觉得这个世界也从来都是如他以为的冷漠黑暗。
  叶正谊五年级就学会了在发传单结束后,如何从想要扣他工资的手中拿到全部的薪水,即使被克扣的只有五块、十块钱。刚到初一就会领着学校里的人抡起胳膊和外校比自己大两三岁的人打架,别人狠,他就能不要命,但是他现在惜命了。
  可是他年幼无知时犯下的错误,走出的岔路,总是要以相同的方式偿还回去的。
  缪以秋突然一周都没有看到叶正谊,这很不寻常,她到二班上去问了的时候才听到他同桌说了一句:“他请假了,好几天没来了。”
  “请假?”为什么请假对方也回答不出来,缪以秋纳闷的走了。不过上午刚问过下午就见到了回学校的叶正谊,她惊讶的指着对方的脸喊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打架去了吗?”
  叶正谊抹了一把脸,却抹到了脸上的乌青和伤口,痛的龇牙咧嘴,他本来也想脸上的伤好之后再回学校,但是伤好了中考估计差不多也到了,于是还是决定先回来,没想到还没走进教室,一个照面就被缪以秋给说破了。
  缪以秋无语的站在医务室里看着校医给他处理伤口,脸上破皮的地方都涂上了碘酒,整张脸左一块青右一块紫,看着跟台上逗乐的丑角一样,无端的引人注目让人发笑。
  她一开始还无语,最后力气都用来憋笑了:“你眼睛上这么明显是被拳头打出来的,还问我怎么看出来的,你不是好好学习了吗?怎么又和别人打架。”
  校医慢条斯理的用棉签沾着碘酒给叶正谊擦伤口,说道:“这位女同学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而且听起来你好像不是第一次打架了,是哪个年级的学生?”
  缪以秋回道:“我们是初三的。”
  “嘶,轻点,老师你轻点,”叶正谊忍不住叫唤,缪以秋觉得这一幕太凶残了,不太适合她看,想了想拉上了帘子。
  察觉到她的动作,校医不由夸奖道:“小姑娘真懂事,看他脸上的样子就知道身上肯定也有地方伤着了。”他对叶正谊的叫唤置若罔闻,不过还是说了一句:“别叫唤了,我现在手上用的劲肯定不会让你比挨打的时候还疼。”
  缪以秋觉得他们此刻身处的地方应该反过来才是,她拉上了医务室的布帘,坐在了唯一的床上,校医和叶正谊却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擦伤口。
  “啧,我说身上有伤吧,背上都是青的,忍着一点疼,我给你揉揉,放学回去的时候让你爸爸也给你揉揉,淤血散开才好。”
  缪以秋听的一顿,有心想提醒校医不要谈论到他的家庭,却先听到了叶正谊闷闷的恩了一声,而这一声低沉的声音,更像是因为忍不住疼,而不是因为难过。
  “去医院拍过片了吗?”医生给他背上按了几分钟,又给他脖子上涂了药水,越涂越不对,站起来皱着眉头严肃的问:“我本想你打架知错还能放你一马,你这个脖子上这么感觉被人掐出来的一样,掐成这样,你说话喉咙不疼啊?你是被你的家长给打的吗,你家长对你家暴了,还是别人?不行,我得通知你的班主任。”
  缪以秋还没回过神来,面前的帘子猛地被拉开了,叶正谊拉起她的胳膊就往外跑,校医追了出来站在医务室的门口气的跳脚,对着两人的背影大喊:“站住,你们给我回来,还没回答我是哪个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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