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妗拉了拉宋柔，“妹妹可莫要再说了，爹爹生气呢。”宋柔本就是想要做嫡女的，现在更是想摆出嫡女的架子来，也当是给女官看看的。
宋柔直接甩开了宋妗的手，“用不着你这样假惺惺！”
“啪——”宋淮直接打了宋柔一耳光，宋柔受不住，一侧身又倒在了地上。
“宋大人且先消消气，不如让奴婢先给两位姑娘收拾收拾？”女官上前去拦住了发火的宋淮，这才将事情平息下来。
宋淮也知道自己脾气有些不好了，忙作揖，“让艺姑姑见笑了，还请姑姑将小女带去，正巧家中客房还空着，我叫小厮带姑姑去客房。”
宋妗才不会管宋柔，瞧着那艺姑姑朝她招手，便走了过去，乖巧的行了礼，“艺姑姑好。”
艺姑姑笑着揉了揉宋妗的头发，“你是宋妗，宋家的大姑娘？”宋妗点了点头，艺姑姑才又开口，“宋大人竟是有这么乖巧的姑娘，当真是叫老奴羡慕呢。”
宋淮才缓了缓，脸色也一如从前一般柔和，宋妗是个懂事的，也让宋淮省了不少事，“是啊，宋妗倒是个省心的了，可家里不是还有不省心的，”说着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宋柔，“还劳烦艺姑姑好好教习柔姐儿了。”
艺姑姑回了一礼，叫了宋柔跟着她走了。
宋妗前世就学过宫中的礼仪，这一世自然接受的更快，倒是宋柔一点也不会，还总是被罚。
“妗姐儿做的好，就先回去歇着吧，有什么问题来找老奴也不迟，老奴这三日都会在宋宅住下。”艺姑姑越发喜欢宋妗了，乖巧还有灵性，凡事都做的井井有条，艺姑姑都快觉得宋妗是来教自己的。
“正巧有些问题想要问艺姑姑，不若便今儿午膳过了来叨扰艺姑姑，不知艺姑姑可有时间呢？”宋妗微微一礼，她正想找个人问问宫中的情况，但又不能过于暴露自己的想法，艺姑姑在宫中数十载，自然是知道宫内的各种事情。
“妗姐儿随时来便是，老奴自然是有时间的。”
宋妗解决了一件事便没有再留在客房里，她可不想陪着白痴一样的宋柔在那里重复来重复去的，她回去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办。
宋柔瞪了宋妗一眼，小声嘟囔着，“不就是聪慧一点，呸！”
随后艺姑姑的手便打了上来，“柔姐儿，怎的还在动？”
“嘶——”宋柔的手臂被打了一下，原本就磕在地上疼的不行的手臂又被打了一下，宋柔有点撑不住了。
“妹妹可要好好学着，艺姑姑可是父亲千挑万选的女官呢，妹妹若是再学不好，可枉费了父亲的一番心思呢，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小书生是不是喜欢那种知书达理又温文尔雅的呢？”宋妗用绢帕掩住嘴角，笑意漫上眉眼间。
“娘是将那书生许给你的，不是我的！”宋柔尖声尖语的，让艺姑姑也皱着眉头，“宋妗，你若是再说那书生，便让娘直接将你送到那书生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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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庶女就是庶女
“哧——妹妹都知道那小书生的家在何处了？原来妹妹已经和小书生这样熟了呢？”宋妗并没有生气，反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还有啊，都说了，姨娘就是姨娘，庶女也只能是庶女，妹妹可别叫错了人，你的娘是母亲，不是薛姨娘。”宋妗说着脸色变了变，又看着身侧的艺姑姑，这才又朝着艺姑姑福身，“让姑姑见笑了，还请姑姑好好教教我这个妹妹。”
“老奴受宋大人所托，定不负所望。”艺姑姑还想着宋妗会生气，没想到当真是个能忍得住的，将来也能往上头跃一跃的，这时候能讨好的，她还是会照着她的意思做。
“那便麻烦姑姑了，阿妗先回小院里去看书了。”宋妗这才出了客房的小门，又回头看了一眼宋柔，嘴角微微上扬，倒是一出好戏。
午膳是在客房里用过的，艺姑姑要教她们用膳的规矩，宋妗到的时候，宋柔还在练着走路。
“哟，妹妹可真是勤勉，都晌午了，还在练着。”宋妗显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而宋柔早就走的腰酸背痛了。
宋柔瞥了她一眼，“姐姐倒也是清闲，还知道回来用个午膳，不知道的以为姐姐去偷懒了呢。”
“即便是偷懒又何妨？急着出嫁的又不是我，而是妹妹呢，”宋妗再次奚落了宋柔一番，“你说那小书生会不会考上科举？”末了又甩了甩手，“还不如让爹爹去朝中一问，若是缺人了便让那小书生来做个洒扫的也算是吃上了皇粮了吧？”
“谁稀罕做个洒扫的童生！姐姐莫要等他中了状元再来苦苦哀求！”宋柔许是喜欢那书生的，倒是向着那书生说话。
“哟，是吗？那赶明儿我可要好好瞧瞧这位书生，到底长了怎样一张勾魂儿的脸去，能让妹妹这般赏心悦目，竟是想让书生入赘到我宋宅来。”宋妗不仅是见过这书生的，还定过亲事，自然是为着笑一笑宋柔，那书生倒也不是多么英俊潇洒，不过就是个相貌平平的书呆子，还有些刻板。
“好了，两位姑娘，来用膳。”艺姑姑没好气的喊着两个人过去用膳，宋柔这才如解放一般，也没了之前的紧张，连走路也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柔姐儿过一会加罚。”艺姑姑严肃的声音在宋柔身侧响起。
宋柔苦着脸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宋妗还站在一侧看着艺姑姑。
“柔姐儿，长姐还未入座，你怎能先坐下，还坐在了主位！”
宋柔瞥了一眼宋妗，“那不是还有其他的位子，偏要这个是主位？”
“殿前正对大门为主位，一般由家主、长子等位高人坐，两侧为次位家主正妻平妻或嫡女嫡子座位，再侧为妾室、庶女、庶子位。”
宋柔扁扁嘴，还是不情愿的起了身，坐在了旁边的位子上。
艺姑姑再度摇头，“柔姐儿，你要等长姐入座后等长姐应允才可以坐。”
“凭什么？若是她不让我坐我还不能坐了？”宋柔朝着艺姑姑喊了过去，“你只是父亲请回来的女官，照理，你是奴才，我才是主子，我偏要这样，你奈我何！”
艺姑姑刚想开口，宋妗便拦了下来，宋柔还以为宋妗服软了，看着宋妗朝她走过去，前一秒还在得意，后一秒脸上便被扇了一耳光。
宋柔用手捂住脸颊，瞪着宋妗，没等宋柔开口，宋妗先说了话，“这一下告诉你，长姐便是长姐，嫡庶有别，我是嫡长女，你是庶女，庶女就不要想着能够爬上主位，你在这个家里，永远都是奴，喊你主子那是宋家给你的，如果你不想要那便请父亲收回来。”
“啪——”宋妗再打了她另一面脸颊，“这一下，是告诉你父亲请回来的女官，就连父亲都是礼让有加，你却这般不听话便算了，还要与女官争执，这一下算是替父亲打的。”
宋柔坐不住了，阴狠的看着宋妗，伸出手就要打回来，刚出手，就被艺姑姑的手抓住了手腕。
“柔姐儿，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过分，否则，我会让你尝尝宫中的惩罚。”艺姑姑也不是吃素的，人敬她一分，她便回三分，哪怕是宋妗这个大姑娘都对她恭恭敬敬，她在宫中这么多年都未曾受过这样的气。
宋柔是有些怕的，只听说宫中那刑法既能让人看不出来，还会很疼，宋柔缩了缩脖子，但不能这样认怂，嘴角又扬了扬，“可若是你让我受伤，那父亲也定会让你好受！”
“柔姐儿真是傻，”艺姑姑扯了扯嘴角，“你父亲宋大人已经把你交给了我，并且和我说过，只要能让你学好，哪怕是受点伤，只要不死都不会有问题。”艺姑姑说到死字的时候，嘴角的一抹寒笑让宋柔感受到了绝望。
宋妗没想到宋淮竟然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只要不死便可以，看来是死了心了想让宋柔改邪归正。
“艺姑姑，饭菜都快凉了，我们吃饭。”宋妗也便放了心的折腾宋柔。
宋柔这才如释负重的看着宋妗，宋妗从她的眸中读出了感激，并没有在意，只坐在了侧位，让艺姑姑坐在主位。
“大姑娘，这不合适，还是您坐。”艺姑姑是最知礼数的，她虽然年岁最高，但位分却只是个奴婢，她怎能坐在主位。
“艺姑姑，这几日还会辛苦您教导我们姐妹，这几日我们在一起吃饭，您便坐这里，若是有旁人，阿妗便也不要你坐在这里了。”宋妗将艺姑姑拉到主位上坐下，艺姑姑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宋妗一再坚持，倒也勉强应了下来。
宋柔看着宋妗坐下，这才一屁股坐了下去。
“妹妹，我可是让你坐下了？”宋柔刚坐下去，宋妗便冷声开了口，一句话倒是让艺姑姑也是一惊，随后便是赞赏的看着宋妗。
“姐姐，你若是不让我坐，我还能站着吃饭不成？”宋柔只是怕艺姑姑对她做什么，却不怕宋妗。
宋妗嘴角上扬，“那我可让你吃饭了？”
第9章 又见大腿
“你！”宋柔指着宋妗，看着她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口东坡肉放在嘴中，更是气急，“你还能不让我吃饭吗？”
“为什么不能？”宋妗将刚送到嘴里的东坡肉塞到嘴里，全部咽下才开口，嘴角还有些汤汁。
宋柔再度坐下，刚拿起筷子来，宋妗那边却是将筷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吓得艺姑姑也是一愣，宋柔的手停在半空。
“我允许你吃饭了吗？”宋妗的气势渐长，竟是有了宋老夫人生气起来的气势，宋柔反倒是有些心虚。
宋柔瞧着宋妗只坐在那里便令人感觉到压迫，连着气势也消了大半，“我……我不过就是……想吃个饭……姐姐你……”
“闭嘴！”宋妗再度娇喝一声，“今儿我便用长姐的身份告诉你，今儿的午膳你别想吃，晚膳也不会有你的。”
宋柔似是气急了，竟是哭了起来，“不吃便不吃！”宋柔也摔了筷子，朝着院外跑了出去。
宋妗这才缓了缓，朝着艺姑姑一笑，又成了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子一般，“让艺姑姑见笑了，舍妹就是这样，还请艺姑姑勿要因为舍妹生气。”
艺姑姑摇了摇头，“没想到大姑娘也有这般的时候，倒是老奴未曾想到的。”
宋妗一愣，才想起来，许是刚刚有些过头了，便一笑，“若不是这样压着她，反倒是让她占了风头去，怕是会被外人说嫡庶不分。”
“还是大姑娘懂得事理。”艺姑姑将桌上唯一一碗八珍汤放在宋妗面前，“大姑娘快些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宋妗没有再推辞，便囫囵吃了两口，艺姑姑等宋妗吃过了才动筷，桌上的菜已经凉了大半。
“艺姑姑且慢些吃着，我去和父亲说一声，免得让柔姐儿觉得我们好对付的。”宋妗刚起身，艺姑姑便放下了碗筷，执意要和宋妗一起去前院。
宋妗拗不过，只好让艺姑姑和她一同去前院。
可刚到了书房门前，便听得里面有说话声，一两声细细碎碎的交谈，宋妗听的也不大清楚，只听了两句提到了一位“程尚书”的人，便和艺姑姑等在门口。
送客的声音渐进，许是宋淮已经谈好了事情，小厮推开门，宋妗便瞧见了里面的人。
咦！又是楚瑜！她的大腿！
艺姑姑先一步跪在地上，伏在了门侧。
“哟，这不是宋大姑娘？”楚瑜单手背后，右手撑着门框，“又见面了，宋大姑娘。”
宋妗朝着楚瑜盈盈一拜，“三皇子还记得臣女，倒是臣女的幸事。”再抬头，正好碰上楚瑜打量的眸子。
“倒是比那晚清亮了许多。”
宋淮瞪了宋妗一眼，旋即便笑着和楚瑜说着，“三皇子，小女不懂事，让三皇子见笑了。”
三皇子挥了挥手，“宋大姑娘定是来找宋大人有事的，便不用送了。”
“臣女的事不过是家事，三皇子若是有事便先和父亲商谈，臣女先等等就是了。”宋妗朝后侧了侧身子。
楚瑜这才看见了身后还跪着的艺姑姑，倒是一愣，“艺姑姑怎在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