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祁景书将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贞宣帝善感欣慰。
不久以后,贞宣帝在早朝的时候便给祁景书安排了一个新的任务。
这一天,贞宣帝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朝堂之上,他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说道:“朕年事已高,很多事情还是要交给年轻人的。从今日起,就由三昂扬祁景书来监国。”
此话一出,满堂皆是哗然。如今,这些大臣们对祁景书也都很是佩服,他们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而祁景书自己则是显得很是淡然,眼下他心中所想不过是希望这样的太平盛世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京城之中传开了,人向来都是一个喜欢八卦的存在。如今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因为贞宣帝的意思已经很是明确,他就是想要立祁景书为储君。到了这个时候,贞宣帝也不想再卖什么关子了。再者,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是属意祁景书的。
贞宣帝让祁景书监国的目的也是想要看看祁景书究竟有多少才能,他如何也要将这万里河山交给让自己放心的人。
这件事情穿的沸沸扬扬,大王爷在山谷之中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当即,大王爷就是觉得怒不可遏。
几乎是在一瞬间,大王爷手边的杯子都成了碎片。
听着从房间里里面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响声,柳毅忍不住进去想要去安慰几句。
“王爷,您别再生气了,气坏了对身子不好。”
可是大王爷根本没有管他,直接一巴掌往柳毅脸上甩了过去,“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过来管老子?”
第三百九十章 收买人心
就这样柳毅的一番好意被大王爷当做了驴肝肺,柳毅在男风馆待的久了,自然就多了些矫揉造作之感。此刻,白白的挨了大王爷那一巴掌,柳毅顿觉心中很是委屈。如今的柳毅变得女里女气的,眼看着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柳毅掩面而出的时候,白扶风正往这边赶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柳毅正捂着脸从大王爷房间中走出来。对此,白扶风感觉非常的惊讶。可是待看到柳毅的眼中似乎有泪花的时候,白扶风不禁觉得了然于心。同时,他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了。
“柳毅,你这是怎么了?”纵然是想到了原因,白扶风还是要对柳毅表现出一些关心之意。毕竟,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是隔着一层血缘关系的。就在前几日,柳氏稍微清醒了一些,她还不时的嘱咐他,让他一定要照顾好柳媛和柳毅兄妹,毕竟他们是柳氏娘家那边仅剩下的亲人了。
眼下柳媛既然已经被充为军妓,白扶风也没有能力去将她就回来。到了此时,白扶风都还没有在柳氏是面前提及过柳媛的事情。他是怕柳氏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毕竟,他们共同的仇人都还好好的活着,而他们则要经历这种磨难。
柳毅冷冷的看了白扶风一眼,淡淡的说了句,“这就不牢你费心了。”
未及白扶风开口,柳毅就已经走开了。
白扶风望着柳毅离开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后他也离开了。因为柳毅既然都已经触碰了这个霉头,并且因此挨了打,白扶风自然也就不会再去了。算起来,白扶风在大王爷的身边也是待了有些日子了。对于大王爷的脾性,白扶风也是多有了解。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够去触碰大王爷的逆鳞,一旦大王爷发怒,恐怕连他白扶风都是难逃一劫。
那一日,左思容被带走以后,便是直接被送回了相府。如若不是左相在贞宣帝1寝宫外面跪了整整三个时辰,左思容以大王爷侧妃的身份,也是要替他赎罪的。
但是,被送回家的左思容情况却是非常的糟糕。自那一日见了祁景书,左思容每天就变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此时,她正抱着一个枕头发呆,口中还不住的喊道:“孩子……我的孩子……”
一直以来,左思容都他失去的那个孩子感到思念。每当她内心痛苦不堪之时,这种感觉也会变得愈发的强烈,无孔不入一般。左思容懊恼而又悲伤,她的情绪也是时好时坏。此时此刻,温氏看着这样的左思容,她的心情也是非常的复杂。在她的眼里,她的女儿在京城的众多贵女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如何这样的一个豪门贵女就落得了今日这个下场。
温氏既觉得不甘心,又觉得无可奈何,这样的心情充斥着她的内心,让她感受到了和左思容一样的痛苦。
“思容,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娘亲真的是不忍心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这样娘亲觉得害怕……思容……”就这样,温氏坐在左思容的旁边哭了起来。一直以来,温氏都是以左思容为荣的。只要一提及她的女儿,完事就会觉得那是无边的荣耀。
事到如今,左思容已经成为了一种耻辱的象征。但是,温氏不会这么认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都甘心待在左思容的身后为她遮风挡雨。
“哭什么哭?你是不是觉得老夫活的日子太久了啊?”左相看着眼前这一疯一傻的两个人,他的内心更是觉得极度的悲伤。
温氏并不敢顶撞左相,眼下左相虽然失势,但是他在贞宣帝那里还是能够说得上话的。左思容的回归便是最好的证明,毕竟,那一日温氏也是求了很久,左相才甘愿去尝试的。
“老爷,你看思容老是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看着她这样,我的心里也是觉得非常的难受……”温氏说着,又忍不住开始用手抹眼泪了。
左相长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也罢!我马上就去给她安排大夫!”
到底左思容也是他的女儿,左相又怎么会忍心看到自己的孩子变成这幅样子?但是,他字迹也是非常的清楚,左思容落得今天这个地步,纯粹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大夫过来以后,左思容依旧还是那一副样子。不说话、甚至好半晌她都不会动一下,偶尔会傻笑几声,也是因为抱着怀里的枕头。她已经是将那枕头当成了她的孩子,任谁也无法从她的手边将枕头夺走。
“大夫,你快来帮我的女儿看看,她这究竟是怎么了?”温氏已经没有了从前那种飞扬跋扈的气焰,此时的她就是这世间最平凡的一位母亲。
大夫自然是知晓了左思容如今的处境,他摇了摇头,随后才搭上了左思容的脉搏。过了片刻,大夫不禁叹了一口气。
“左夫人,令爱这是得了失心疯。老夫也是无能为力了,心病还需心病医。”大夫看了看左思容也是忍不住的叹气,谁能够想到曾经万众瞩目的左家大小姐竟然会沦落到如今这幅模样。
说起来,倒也是应了世事无常那句话。
温氏对木然的点了点头,以左思容如今的身份,他们对于此事也不便于声张。眼下来说,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还是要看左思容自己究竟有没有这样的运气和意念了。
“蓉儿,送大夫!”温氏的声音里带有一些的悲壮,听起来她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的不好了。
唤作蓉儿的婢女点了点头,随后便送那大夫离开了。顷刻之间,室内一片寂静,左思容和温氏谁也没有说话。到了这个地步,温氏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她看着一脸笑意而又显得呆滞的左思容也是忍不住的叹息。
就在温氏的叹息说刚一落地的时候,左思容突然之间“咯咯”笑个不停。温氏被左思容突然之间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她很是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直接从左思容的房间了离开了。因为此事此刻只要温氏看到左思容那个样子,她就忍不住要拿如今的左思容和从前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儿作对比。这么一想,温氏心中更是觉得难过了。
直至温氏离开以后,左思容依旧还在抱着那个枕头,口中念念有词,却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老爷,如今思容变成了这副模样。眼下连大夫都说已经是没有办法了,这一切都要怪那个叫做白岸汀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夺走了三王爷的心,我们思容会一步步沦落至此吗?”提及白岸汀,温氏还是和从前一样,她恨不得将全天下最为恶毒的话语都用在白岸汀的身上。
左相原本就一直因为这些事情闹心,他知道眼下贞宣帝最属意的人便是祁景书,然而祁景书手中有很多自己行贿谋财的证据。关于这一点,坐相也是日日不得安宁。他可以想得到,即便是眼下贞宣帝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动他,若是以后祁景书登基为帝,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听了温氏这样一番言语,左相心中也是觉得非常的愤恨。他想这一切都是祁景书施加给他的,即便是没有白岸汀,左思容的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夫人,事已至此,怨天尤人又有何用?你恨那个女人,我又何尝不恨祁景书?”左相的眸色渐渐加深,怒气在不断地充斥着他的内心。
温氏与左相两个人对望着,他们的心中皆是充满了恨意。
至此,他们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变得非常的糟糕。尤其是温氏,只要一想到左思容如今变成了这样一幅疯疯癫癫的模样,她就会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得极差。
已经有好几日了,左相和温氏都没有能够睡得踏实。
这一晚,月色依旧,相府也是显得格外的平静。
夜半时分,左相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登时,左相就觉得心下一凛,随即他便明白了一些。
这时候温氏睡得正香,她也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左相叹了一口气,也就没有将她惊醒。
随便披了一件衣裳,左相就走了出去。此时,月色正浓,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很是美好。此情此景,倒也不是做像这样的人能有心情来欣赏的。
“国相大人久违了!不知大人这些天以来过得可好?”来人正是大王爷身边的侍卫凌云,他双手抱拳站在墙边,整个人与暗夜几乎融为一体了。
左相被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
“凌云,你来做什么?我过得好不好,你不是应该很是清楚?”左相没好气的说着,同时他也是觉得心中更加的不是滋味了。因为此时京城中发生的一切大王爷应该都是有所耳闻,左相是在为自己的女儿感到不值。左思容这一生嫁了两个男人,而且都是这世间很是尊贵的男子。可是,即便是这样,也改变不了她的命运。到头来,却是落得了一个悲凉的下场。
说完,左相又忍不住添了一句,“凌云,我想你应该询问一句侧妃的情况如何了吧?”
凌云一愣,顷刻他便明白了左相的意思。但是,很快凌云便恢复了平静。
“国相大人,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还望大人不要为难小的。”
果然,凌云的这些话很是有用。左相在发泄完情绪以后,整个人都显得平静了许多。
“凌云,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开口。”
毕竟,他们到了此时都还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明白这一点以后,凌云也不再继续拐弯抹角了。紧接着,他便就直截了当的对左相说道:“国相大人,明日王爷想要见你。”
左相愣了片刻,他知道这一次大王爷找他的目的并不简单。如果只是小事的话,大王爷尽管可以让凌云过来代为通知。那样的话,也就不用费尽周折让人过来通知了。
见左相有些迟疑,凌云忍不住开了口,“相国大人,想必您应该也不想看到三王爷党政吧!据我所知,他手中已经掌握了您犯事的很多证据。就以祁景书这种办事手段来看,你以为日后他会放过你吗?”
左相冷哼了一声,他淡淡的说了句,“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又轮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了。这件事情不用考虑了,明日你直接带我过去见王爷就可以了。”
听到左相如此爽利的回答,凌云也是松了一口气,“想来王爷真的是懂得相爷的人,晓得来之前,王爷就说了。他说相国大人一定会过来,看来一点也没错。”
左相冷冷的看了凌云一眼,“多谢王爷抬举了!”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凌云在得到左相的首肯并且同他约定好地点以后便离开了相府。
这以后,大王爷辗转反侧,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能够睡得着。
饶是如此,第二天的时候左相依旧还是显得神采奕奕。因为他心中有事的缘故,左相每一刻都没有过消停。
终于,左相还是见到了大王爷。距离那一日大王爷逼宫,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这还是左相在那件事情之后,第一次见到大王爷。
“岳父大人,小婿特意为您准备了上好的碧螺春,您快来尝尝看合不合口味?”此时,大王爷依旧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如果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他眼里的疲倦。
左相心中十分不甘,尽管如此他还是接下了那杯茶水。
“承蒙王爷一声岳父大人,老朽真是愧不敢当。”左相还沉浸在左思容疯傻的那种痛苦之中,他说话的时候自然也显得不是那么的好听了。
大王爷并不在意,他依旧还是淡淡的笑着。
“岳父大人这是什么话?不管到了任何时候,您都是小婿的岳父大人,而思容她是小婿的妻。”
第三百九十一章 叛乱
听着大王爷一句一个“岳父大人”,左相的心中不禁觉得有些酸酸的,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大王爷会在此时用这样的称呼来接待自己。
“岳父大人,小婿听闻您已经将思容接回了相府。如果是这样的话,小婿也是觉得放心了。不知道思容她这些天过得可好?”大王爷不住的再向左相示好,此时此刻他也是只好从左思容这里下手。
因为左相并没有将左思容得了失心疯的消息传播出去,到了此时大王爷还并未了解到这些。所以,提及左思容的时候,大王爷的神色还算得上是坦然。
左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王爷,思容她现在的情况很是不好。唉……”提到左思容,左相还是会忍不住的叹息,这样的左思容带给左相的冲击实在是太大。
大王爷不禁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一声,他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左思容出事,因为凭借着和左思容之间的关系,他以为他还是能够从坐享这里得到一些东西的。
“岳父大人,思容她究竟是怎么了?”大王爷显得很是着急,他一直都想要问出个究竟。
左相最终还是没有将最真实的消息说出来,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了大王爷,很快他就能够调查清楚这一切。
两个人在一起感叹了一番,大王爷一直在自责,说是自己没能够照顾好左思容。同时,他还一直在说着祁景书的不是。就这样,左相和大王爷一起说了很多话。最终,大王爷还是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岳父大人,小婿有一个不情之请,小婿希望岳父大人可以去买通禁军统领李大人。一旦事成,小婿定会为思容寻遍天下名医,到时候皇后之位也只能是思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