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白岸汀冷笑,她是祁景书所爱之人吗?她也很想知道,既是所爱之人,为何家里还会多出一个她。
她也想理解这其中的苦衷,但从成亲之日到现在他甚至未曾同她解释过一句。
“所爱之人?我既是祁景书所爱之人,难道言姨娘你就不是了吗?他所爱之人不止我一个人,又何来特权呢?”
这话说的言姨娘一愣,原本已然融洽的气氛又突然生出一股芥蒂,话语中还含带着一丝伤心与委屈,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白岸汀是吃醋了?主要还是因为她的出现?想到这里言姨娘倒是豁然开来,她原本来是想和白岸汀好好相谈一番,三王爷对她有恩,既然是他所爱之人,她必然是要万事周全,好生照料的,却不想这话在白岸汀听来却有了一丝示威的味道。
想到刚刚她对自己浑身是刺的模样,便已了然她是误会了。估摸着这会儿自己的形象在她心里那是相当的不堪呢,言姨娘就是好一顿懊恼,忙拉着白岸汀的想要解释。
“姐姐你误会我了,今日妹妹来确是为了来同姐姐说些事的,却不想正事没说着,我这话倒是说得姐姐你心里不畅了,该打该打。”说着就要伸手去打自己的脸面,吓得白岸汀连忙伸手拉住了她,并四顾一番,确信没有丫鬟瞧见才松了口气,这个言姨娘,好端端的要打自己作甚,被旁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她在欺负她呢。
这事要是说到祁景书那里去,再经她添油加醋一番自己倒成了小肚鸡肠容不下人的人了。这麻烦还没等到左思容找过来,倒是被这个言姨娘弄出来,真是烦闷。
言姨娘哪里有她想的这么多,这会儿正感动于她心地善良,并感慨着这般宽容大度的侧妃,王爷真是娶对了人。
“好了,我也没怪你,刚说我不爱惜自己,怎么,你也是不个不爱惜自己的?”
言姨娘连连说是,放下了手,笑意满满的瞧着她,正觉得气氛融洽想进一步解释呢,又听见白岸汀说道:“想来你也是王爷心爱之人,这要等王爷知道,回来又该是责罚我了。”
言姨娘一拍大腿,心是一喜,可算把话题拉回到正经路上了。便伸手拉着白岸汀往太阳下一站,话就说开来了。
“姐姐你真是误会我了,今日来我就是为着这事儿的,我与王爷之间其实并非姐姐所想的那般,我自然也不是王爷所爱之人,王爷有恩与我,所以我才这般事事关心王爷,我并无其他心思,这个姐姐请放心。”
白岸汀一愣,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她想的那般?她一个女子,还是王府中的姨娘,不是她想的那般还能是那般。
见白岸汀深皱眉头,大为不解,言姨娘忙喘了口气说道:“姐姐别急,这事儿啊我还得慢慢跟你说来,其实王爷与家父是故友,两人虽差着极大的年纪,却是相谈甚欢,但后来家父因犯事获罪被流放,父亲不忍我跟他一起颠沛流离,便请求王爷将我收留,当时我因是戴罪之身,无处可去,王爷才想着这个法子将我留在王府里,我心怀感恩之人,对王爷也绝无他想,为抱王爷救命之恩,便为王爷打理着王府中的一起,对外人称我为姨娘,其实我与王爷相敬如宾,并没有发生任何事,王爷是个正人君子,也答应若我能寻得心上人,便会找机会放我出嫁,所有我与王爷之间仅是朋友关系而已,若说所爱之人,自然是算不上我的。”
她缓缓说着这番话,为了的白岸汀能宽心,却在说到自己的家人时,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思念与痛楚,白岸汀伸手拍着她的肩以示安慰,言姨娘抬头也是宽慰的看着她,“方才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言姨娘慌忙摇头:“都怪我没有说清楚,让姐姐误会了。”
白岸汀笑道:“既然如此,你也就不要再称呼我为姐姐了,应该是我称呼你为姐姐才是。”
这话可把言姨娘吓住了,她称呼白岸汀为姐姐那是尊称,虽然她算来也只是王府的管家,但白岸汀可不是王府的丫鬟。“这可不行,姐姐要是这样可是折煞我了。”
“你要是不答应那就是还在同我生气。”说着她松手做出哀伤模样,言姨娘哑然失笑,她说这番话是为了让白岸汀放宽心的,可不是为了来占便宜的。但事到如今也是怪她一开始话没说清楚,让白岸汀寻了这么个借口,也没有办法了。
“那就依妹妹所言把。”
“谢谢姐姐。”白岸汀的脸转变那叫一个快,让言姨娘都是一个恍惚,刚才难道是她的错觉?
第八十四章 :自己误会了
白岸汀面无表情,但是心理已经在快速思考,这个女人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妹妹,王爷是真的喜欢你。”言姨娘面有愧色情深说到。
白岸汀面无表情逞强道:“哼,什么真的喜欢我,真的喜欢我的话,就不会这么久了都不给我解释清楚,还是他自己心里有鬼。”
言姨娘一时无语,但转头来又说道:“不是他心里有鬼,男人嘛,都是这样的,想让他们解释一点什么东西,简直比登天还难,说到底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白岸汀冷笑不语。
“你自己想想,祁景书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从来都是别人跟他道歉,哪里有让他给别人道歉的,他一时之间说不出口,也是应该的。”言姨娘轻声道。“其实这几天他心里也不好过,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虽然没有发脾气,但是也能看得出他都是在忍着不发,你也喜欢他,他过的好不好你应该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
白岸汀暗自思索,这几天的情况确实如言姨娘所说,祁景书过的不怎么顺心。但是为什么自己的男人,言姨娘却是如此的了解!想到这里,白岸汀心里又像是打翻了醋缸一般,酸!
看到白岸汀表情似乎有所松动,言姨娘赶紧又说道:“我了解他,是因为我已经跟着他很久了,就算是一只猫狗,你养上一段时间,都会了解它的品性,更何况是个大活人呢。”
听到言姨娘把祁景书比做事猫狗,白岸汀差点就没绷住笑了出来。但是话糙理不糙,言姨娘说的很在理,自己有何必那么介意呢。
想到这里,白岸汀紧绷的脸才算是慢慢的松了下来。“言姐姐,你说的也在理,也许,真的就是我误会他了呢。”
听到白岸汀的话,言姨娘喜上眉梢,自己今天说了一晚上,白岸汀总算是能听进去一点了。“嗯呢,你如果觉得在理,就好好想一下,说真的,看见你和祁景书能够在一起,我真的也是特别高兴,尤其是你们两个郎才女貌,可以说是天作之合,如果真的是因为我耽误了你们两个,我就没脸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
“言姐姐哪里话。”白岸汀抓住言姨娘的手说道。“谁要和他天作之合,倒是姐姐你,这几天我也仔细观察了,这宅子上上下下,没有你不了解的地方,没有你不认识的人,可以说,这祁府就是你一个人在打理啊,这些年也是辛苦你了。”
“怎么会,不辛苦,我早就把这里当作是我自己的家了,谁会嫌打理自己的家辛苦呢。”言姨娘反过来抓住白岸汀的手轻轻的拍到,像极了长辈在教育孩子一般。
言姨娘这一抓白岸汀的手,白岸汀立刻就感觉到了,言姨娘的手很粗糙,根本不像是娇生惯养的女儿家,大惊失色,急忙说道:“言姐姐,你的手。”
言姨娘好像已经很习惯别人这样的反应了,显得很沉着。“没什么,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这都是以前为了生活挣扎的,现在想想,当年如果不是王爷,我现在指不定是一个什么模样呢。”
白岸汀心中震惊,现在她基本上可以完全确定言姨娘和祁景书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祁景书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的手这么粗糙的。
“那这些年真的是苦了姐姐你了,生在这深宅大院,主不主仆不仆的,就算现在想要嫁人也。这个祁景书,真的是把你一辈子都耽误了。”说着,白岸汀假装咬牙切齿,但是因为她年纪小,面容好,不仅看不出憎恶,反而平添了一种可爱。
言姨娘心中轻笑,没想到这白岸汀也如此可爱。“什么耽误不耽误的,如果不是因为有祁景书,我可能现在就没命了,哪还能这样锦衣玉食灵额绸缎的活着呢。”
“哼,就算是这样,也是他的错,按照他的权利,他完全可以找一个好人家让你嫁过去,现在这样把你像鸟儿一样囚禁在这里,完全没有自由。”不知不觉中,白岸汀已经完全抛弃了对言姨娘的敌意,开始站在延一年的角度说话了。
言姨娘大笑,“我的好妹妹,别这样说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白岸汀不依不饶的说道:“哼,事情不能就这么完了,等到我什么见到他了,一定替你好好的教训他一顿!”说着,还扬起了小粉拳,耀武扬威的晃了晃。
言姨娘笑得花枝乱颤,“行行行,改变见到他了你教训他。但是就怕你不舍得啊。那么俊俏的脸,你舍得下拳头么。”
白岸汀俏脸一红,轻轻的拍了言姨娘一下。“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我,我不理你了。”说着,就低下了头,两根手指轻轻的纠缠着。
“哈哈哈,好了好了,姐姐不说了好不好。”
白岸汀羞得不抬头,两个脸蛋红的都快到耳垂了。
“好妹妹,今天啊,你心里的结了就好了,以后就跟王爷好好的,行了,姐姐就不多打扰你休息了,姐姐走了,你早点休息啊。”说完,言姨娘起身出门,又顺手把房门带上。
言姨娘走后,白岸汀轻声地哼唧道:“谁要和他好好过啊。”但是刚说完,马上就自己羞到了自己,双手捂着脸躺到打滚。不曾想,这响动竟然被刚出门的言姨娘听了个正着。言姨娘笑了笑,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言姨娘明白现在白岸汀心里的想法。
娇羞了一会儿,白岸汀慢慢起身,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摆在白岸汀面前,就是要不要去给祁景书道歉。
按照白岸汀的一贯做法,自己做错了事情肯定要亲自去道歉的,但是一想到给祁景书道歉的时候,祁景书可能会有的表情,白岸汀就一百个不乐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看见他那么臭屁。
去不去呢?白岸汀小声地问自己。
“啊,好难啊,我到底该怎么办。”从来没有被大事儿难倒过的白岸汀,现在因为这个去不去的问题已经彻底没有头绪了。
知道自己需要去道歉,但是自己有拉不下那个面子。“怎么办,怎么办。”白岸汀两只小粉手搓着自己的头发,向天问道。
不行,不能去给他道歉,要不然以后他就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个自大狂,一定不能给他道歉,嗯,对,一定不能道歉。
可是不道歉也不行啊,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错了,我误会了他这么久,让她生了这么长时间的气,我一定要给他道歉才行啊。
两种想法就好像是两个小人一般在白岸汀脑子里不断地争吵,偶尔一个打另一个一拳,白岸汀马上就决定自己要去道歉,一会儿另一个又打回来了,白岸汀又觉得一定不能道歉。两种想法折磨的白岸汀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断的搓头发。如果这个时候的白岸汀被人看到,披头撒发的样子一定会被人误会是神经病的。
白岸汀纠结了好久,还是没个定论。
对了!白岸汀忽然突发奇想,她忽然想起了一个很好的办法,那就是——选择了抛硬币的办法。用她的话讲,并不是抛硬币能帮你决定一件事儿,而是在硬币抛起的一瞬间,你就能知道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说干就干,但是没有硬币啊。那就只能用揪来代替了!
说着,白岸汀娇手一声,窗台的一只玫瑰花骨朵就被摘了过来。手起花落的干脆,简直就是在辣手摧花。
闭上眼睛,白岸汀开始了心中又一个漫长的煎熬。
“去道歉,不去道歉,去道歉,不去道歉。。。不去道歉。”白岸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地,手上的感觉变了,没有了!
不去道歉!白岸汀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但是心里总感觉有些失落,空落落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受啊,原来自己是一直想去道歉的啊。
白岸汀嘟着小嘴,不满意自己的没志气。嘴上说着不去道歉,但是身体已经站了起来,慢慢的向门走去。
啊!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身体了。这是出房门前,白岸汀的最后一个想法。
本来言姨娘到白岸汀房间的时候,天色就已经不早了,现在白岸汀出来,天已经全然黑了,远处的楼顶和近处的小阁相互辉映,在黑夜中化作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哼,连房子都敢嘲笑我,改天把你们都拆了!”说着,白岸汀对着夜空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气冲冲的向着祁景书房间走去。
白岸汀臭着脸,一路上遇到的下人们都看得出来,今天少奶奶心情不好,所以老远看见白岸汀走过来,就赶紧躲开了。所以白岸汀走了一路,反倒是没有遇到几个人。
“我看,少奶奶这走的方向,是向着少爷的房间啊。”一个下人摸着下巴,嬉笑着说道。“今天晚上有戏看了。”
第八十五章 :傲娇的祁景书
祁景书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不时地发出两声叹息,不时地又抓起桌子上的杯子想要咋在地上,但是临砸的时候又停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癫狂之人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这几天白岸汀要一直躲着我!原来就是这个问题让祁景书痛不欲生。
前一段时间,祁景书知道白岸汀在生气,但是不知道白岸汀为什么生气,出于自己傲娇的性格,又不好意思张口来问,也就先放着了。但是最近,白岸汀干脆开始躲着自己不见了。
从前就算是生气,一天也能见上几面,但是现在不仅一天见不上一面,后时候好几天都见不到白岸汀一次。甚至有一次祁景书都以为白岸汀丢了,差点就要差人去找了,才知道白岸汀还在府内,只是不愿与自己相见罢了。
祁景书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惹得白岸汀生如此大的气。并且对白岸汀的思念是一日比过一日,祁景书已经能够感觉到,如果白岸汀再这样几天不见他,他绝对会放下所有的自尊和傲娇去找白岸汀的。
都说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折磨人的玩意儿,在祁景书这儿真的是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就在祁景书郁郁寡欢又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房间的门打开了。
祁景书抬头就要发火,要知道,在这个家里,没有人敢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入祁景书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