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荣华(重生)——暮雪寒霜
时间:2018-01-16 14:53:17

  “王妃放心,这里有臣照看,臣定当竭尽全力。”说着,林太医就替翠儿诊了脉。
  白岸汀经这一难,压抑了许久的心情更加的难受。看着翠儿苍白的脸色,白岸汀很是心疼,若不是翠儿警觉,自己这次怕是在劫难逃。
  她白岸汀自问嫁入王府以来,行的端做的正,并不曾对不住任何人,便是傻子都能想到此事的幕后主使,更何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翠儿姑娘头部受了重击,好在并没有受到别的伤害,好好调养一下,应该就无碍了。”林太医细心替翠儿诊了脉,确定无误后对白岸汀说道。
  得了这一句话,白岸汀终于松了一口气,神色才有了好转。
  “真是有劳林太医了。”白岸汀一字一句,皆是谢意。
  林太医随手写了药方,交给了一旁伺候的丫头,恭敬地对白岸汀道:“这丫头定是承王妃挂念,才得以安康。臣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不足挂齿。倒是王妃,面色看起来不太好,还需要注意休息才是啊!”
  祁景书处理了那个贼人,便携同长风一起到了白净阁,一路上他都在担心,生怕白岸汀出了什么事。
  “殿下放心,王妃一切安好。”见他焦虑,长风忍不住提醒。
  离得越近他越是担心,尽管得了长风的话,若是不仔细看个究竟他的心还是定不下来。
  想到这里他又加快了步伐。
 
 
第一百二十七章 :对白岸汀的担心
  白岸汀握着翠儿的手,柔声道:“翠儿,你听见没,林太医都说你没事了,你快些醒来吧!”
  这个夜注定不会平凡,白净阁里的丫头侍从个个也都打起了精神。众人在一阵慌乱中迎来了祁景书。
  “拜见殿下。”众人纷纷行礼,一时间白净阁显得格外热闹。
  白岸汀听到这一句,迅速将翠儿的手放入锦被中,帮她盖好被褥,这才起身行礼,“妾身迟迎,望殿下赎罪。”起身的那一瞬间,竟觉得头有点晕,想是过于忧心了。
  无边的夜色里,温情却是长在。
  祁景书连忙扶她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只觉得白岸汀憔悴了许多,原本素白的一张脸,更是毫无血色。一双眼睛红红的,强忍着才没有流出眼泪。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不妥。又见林太医还未离开,便让他为白岸汀好好诊一下,恐再生出什么异样。
  白岸汀见他为自己担心,心里即是欣喜又是焦虑,欣喜的是,祁景书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上,忧的是他原本已够辛苦,却还要因为自己担惊受怕。
  更不知道这件事何时才是个头?
  白岸汀对上他的目光,朝他笑了笑,温声说道:“我没事,王爷不必担心。”
  尽管如此,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了下去。
  林太医见祁景书面上尽是担忧,又听说这位三王爷对他的侧妃很是宠爱,更是丝毫不敢有怠慢。
  林太医给她请了脉,又仔细询问了她近日来的日常起居。综合考虑了一下发觉并无什么大碍,只是因为受了惊吓的缘故,需要好好休养一下。
  “王妃贵人多福,并无大碍。”林太医说着,为她开了些安神的汤药。
  “有劳了,林太医。”祁景书恭恭敬敬的向他道谢,神色也缓和了下来。终于,他悬着的一颗心掉了下来,长嘘了一口气。
  “这哪里使得,王爷真是折煞老臣了。”
  说完,又看了床上的翠儿一眼,“这个丫头适宜静养,我已替她施了针,明日一早应该就能醒来了,要记得按时用药,很快应该就能康复了。若是再有什么问题,及时与我取得联系。”
  白岸汀连声应下,这才送林太医出了门。
  一轮明白升起,夜色苍茫,门外的那株梨花树像是镀上了一层银光。
  一切终于安顿下来了,整个白净阁的人都跟着舒了口气。一时间白岸汀同祁景书相对无言,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且二人心底关于此事皆有了答案。二人对着窗外的梨花树影沉默了片刻,祁景书悄悄拉过白岸汀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安心,又觉得远远不够。
  长风咳嗽了两声,眼神一直停留在翠儿身上,听林太医说她没事儿,长风也是松了口气。
  这时相顾无言的两个人才回过神来,白岸汀立马命人将翠儿送回了房间,原想着自己去悉心照料,却被一旁的婢女拦下了。
  “王妃放心,有我们在,定保翠儿姐姐安康。”
  白岸汀看了祁景书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便也松了口气,是了,这件事她决不能善罢甘休。若是这样姑息下去,日后不一定会生出什么祸端。
  长风帮忙将翠儿送回了房间,并看着丫头喂她喝了药。尽管翠儿不曾醒来,脸色却是好了许多。长风想着这样也能给王妃一个交代了,就离开了那里。
  “你受苦了。”祁景书开口却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来之前想了千言万语,得知此事时的焦虑不安也都化作了这么一句。一路上从书房到白净阁,路程虽不远,他的心却还是提了起来,恨不能一个箭步马上到达白净阁。天知道看到白岸汀披头散发趴在翠儿床边时那一刻他有多心疼有多不安。
  原本端庄贤淑的一个人,被折腾成了这个样子,心疼之余,他也在自责,自责没有照顾好白岸汀。
  好在有惊无险,白岸汀还好好的站在他的身边,这于他来说已是万分的心安。
  “我没事,倒是翠儿,这都多少次了。我日后决不允许她再受任何委屈。”白岸汀对祁景书说道,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同时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祁景书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此事王爷怎么看?”终于白岸汀还是问出了这一句,前尘往事,过去的都可以不计较,可是若是一味姑息,只会变本加厉。这一次翠儿代她受过,那么下一次呢?
  祁景书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想借此来宽慰她,“那贼人已经招认了,是左思容做的。”
  好一个相府嫡女,好一个大家闺秀,好一个左思容!
  听到“左思容”三个字,白岸汀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果然同自己想的一样。
  这时,白岸汀的手竟然渐渐变得无一丝温度,眼睛里也满是愤懑,更多的是悲哀。
  “如若那贼人得逞,你我又当如何?”看着一脸忧心的祁景书,白岸汀还是问出了这么一句。
  祁景书愣了片刻,复又把她拥入怀中,“日后,断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怕,有我在。”
  白岸汀缓缓松开了握成拳头的手,这一次,她不能就这么让人给欺负了去。
  压抑许久的眼泪,在那一刻似是要倾泻而出,白岸汀原以为只有不再流眼泪,自己才可以变得强大,才可以不再受人欺凌,却在祁景书面前哭的一塌糊涂。祁景书来之前,她只觉得自己要撑下去,且不可被眼泪打败,结果却还是因为他的一句话情绪失控。
  上一世她便是活在眼泪中,这一次,她想她不能再哭。眼泪从来是弱者的特权,在这高墙大院中,也从来不缺眼泪。
  夜色渐深,随侍的婢女也都得了命令睡下了。
  趴在祁景书怀里抹眼泪的白岸汀渐渐也有些累了,迷迷糊糊间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那王爷打算如何处置左思容?还是任由她继续肆意妄为?”似是这么一句话,从翠儿晕倒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便想让左思容为之付出代价,这句话压在她心头,即便是昏沉之间也不会忘记。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祁景书心里同她一样难受,原本娶了左思容已是万分不该,而今终是为此事食了后果,却还是要让别人承担。
  过了许久,祁景书没有再听到白岸汀言语,知晓她定是已然睡去。也是,折腾了这么久,她也是累了。
  轻轻抱起白岸汀,为她盖好被褥,看着睡梦中的女子依旧是眉头紧缩,祁景书微微叹了口气,在她额头印上了印记。
  他想对于左思容,也是时候了断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反倒是变本加厉。他真的无法想象一个那种出身的豪门贵女竟可以做出如此肮脏的事来。想来母后说的话也不一定全对。若是真的将王府交给这样的女人打理,定会整日鸡飞狗跳,扰的整个王府不得安宁。
  又想到白岸汀,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他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也渐渐明白,白岸汀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他安心的女人。
  “翠儿……你不要吓我……翠儿,你快醒醒啊!”白岸汀紧紧抓着锦被,额上不自觉的渗出汗水,原本紧锁的眉头,更是揪成了一团。
  祁景书一直守在白岸汀的床侧,见她睡得沉稳,原想着离开处理别的一些事,刚准备起身,就听到了白岸汀的梦呓。
  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别怕,别怕,我在呢!翠儿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祁景书轻声抚慰了她许久,直到看到她沉沉睡去,才放了心。
  于白岸汀来说,也只有是祁景书在时才可以真正的把一颗心放进肚子里,先是在白府,受尽柳氏的压迫,今日又白白遭了左思容给她的苦难。即便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没有舒展一下。
  思园里,左思容交待了下人们,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都不要打扰自己。自从嫁入这三王府,她就没有睡过一日好觉。特意命人点了安神香,她原以为这一觉她可以睡到天亮。
  翻来覆去想了许多,她以为这一次若是白岸汀被人污了清白,便是祁景书不在意,皇后那里也定容不下她白岸汀。如此想来,左思容心中很是畅快,她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
  月光透过窗纸撒入左思容的卧房,映在她的眉间心上,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娇柔的女子可以做出丧尽天良的恶事。可是嫉妒就像一株野草,在无边的天地间肆意疯长,她也回不了头了。
  睡梦中的左思容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她似是做了什么美梦,也是第一次眉头如这般舒展。
  那边祁景书看着白岸汀的睡颜,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心里也有了打算,就合上了门,并让长风在门边守着,自己转身离开了白净阁。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左思容的坦然
  祁景书是一个人去的思苑,作为自己府中的一处院落,他对那里却很是陌生。尤其是左思容嫁入王府以来,他去思院苑的日子更是屈指可数。
  一路上他想了许多,原本俊美的一张脸上多了些戾气,双目尽是愤懑。出门的时候有些急,忘记了披上斗篷,夜晚风大,凉意入骨,他的眼神更为冰冷。他娶白岸汀入王府本就是为了给她幸福,让她不再任由旁人欺凌,今日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除出了这种事,叫他如何不怒。
  思苑里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守夜的侍卫见来人是祁景书,慌慌张张的行李,他一应而过,转身走向内室。
  婢女听到动静急忙去了左思容的卧房,将她唤醒,“王妃,王妃快醒醒,殿下来了!”
  左思容猛地惊醒,这还是祁景书头一次不请自来呢!慌乱间她想定是事情败露,可是又没有听到别的动静,一把抓住了那婢女的袖子,问道:“来了多少人?”
  那婢女被她这么一抓,吓了一跳,竟然哭了出来,“就就点殿下一个人。”
  左思容一把推开了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犹疑,厉声道:“哭什么哭?哭丧呢你?还不快给给我梳洗。”
  转念一想,左思容的面色稍有缓和,既然他祁景书一个人来,兴许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再者即便是抓到了,又能如何?反正做了这么多事,也不差这么一件。
  这么久以来,祁景书还未曾踏入过她的房门,说什么她也要细心梳洗一番。
  “还愣着做什么?快来服侍我穿衣服!”一把抓过床上的枕头扔到地上,头脑混乱的左思容只想好好的发泄一番。
  婢女紧张到说不出话来,吞吐地说道:“是是王妃恕罪。”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左思容也终于在婢女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
  正准备拿出首饰整理头发时,祁景书到了卧房门口。
  “参见王爷!”一应侍从婢女皆打起了精神,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自家主子。
  祁景书轻轻“嗯”了一声,转身望向白净阁的方向,幸好白岸汀无事,想到这里他轻轻输了口气。
  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口,见三王爷一言不发又无想要进入卧房的意思只好匆匆命人去请了左思容。
  挑来挑去,试了一个又一个,左思容终于选定了发簪,那是一个蝴蝶样式的簪子,蝶恋花。
  在场的所有人只知道祁景书几乎不曾踏入这思苑,这一次深夜来访不知是喜还是忧。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谁也没敢说出一句话来,生怕哪句话说不好就得罪了左思容。
  “怎么了?都哑巴了是不是?怎么这会儿你们一个个都变成了哑巴?”左思容起身,竟笑了起来,似是她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日。
  纵然如此,她还是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见祁景书。一来时不想失了她相府嫡女的身份,二来她不想让自己狼狈不堪的一面被祁景书看到。
  这一次,祁景书总该好好看看她了吧!
  盛装之下,哪里会有丑女?更况是她左思容,生来便是倾国倾城的姿容,人前人后受尽荣宠,却偏偏在祁景书眼里变得一文不值。
  待确认妆容无误之后,左思容终于起了身,张开臂膀,昂首看向前方,让婢女们为她检查她的衣服,看看是否存在皱褶,是否哪里不合身,事无巨细,她想要把这最好的一面留给祁景书。
  尽管左思容恨他,却也是因爱生恨。
  思苑里鸦雀无声,这种静谧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不只是祁景书觉得压抑,所有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口。装潢的富丽堂皇的卧室在此刻看起来竟似是牢笼,将所有人都锁入其中。
  终于,左思容深吸了一口气,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做好了准备去迎接祁景书的到来。
  这时,祁景书已在外等了多时,夜寒风凉,他的脸上也似结了一层霜,冷的让人觉得害怕。
  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左思容一阵心悸,却还是掩面微笑,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最擅长的不过也是伪装,终究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祁景书在侍从的伴随下进了左思容的卧房,对于这个地方他太陌生,陌生到似乎这里并不属于王爷府。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