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如同那种带着瑰丽色彩的黑色莲花,一步、一步都在述说着妩媚、勾引。
女子朝老头看了看,神色突然有点难受起来:“爹爹,好痒。是下面,那病又犯了。”
便说便抓挠着衣服,寓意很明显。
大皇子眸光一扫,暗示着两个人装作登徒子模样过去,抓住那狐妖(女子),在那俩人一个碰到狐妖的肩膀,一个碰到狐妖的腰部后。
手中突然一柄头端是一段长柱形的锥子,尾端是一根绳子的暗器。
那俩人一个将暗器从那狐妖的腰部肚脐上穿过,另一个则从腰部的另一端把穿过后的锥子一把往外拉,任由抹了鸡血的绳索穿过妖狐的肚子。
与此同时,在那妖狐的双肩处也各钻出两个带着绳子的锥子。
一人从妖狐的两肩处,手攥住那俩锥子就往后撤退,让抹了鸡血的绳索,同样穿过那妖狐的肩膀。
第十八章 定军侯府
原本假装登徒子的两名钦差,一前一后,手中握着锥子,将染有鸡血的绳子从女妖狐的身上三处地方穿过。
双肩、肚脐。
其余人等则是迅速将那茶棚的老头围住。老头子貌似也是什么妖,而且还是极其厉害的。
身上毫无妖气,一个遁地,随即就不见了。
年仅九岁的大皇子,用手指挥着众人:“先抓住这妖狐,穷寇莫追。”
随即开始布阵,暗处的芦苇荡内又走出大概有八个人,身穿红黄袈裟,手中皆转着经筒,念着超度的咒语。
那妖狐面目狰狞、痛苦万分,枉费有五百年道行,今日被阴了一把,那是半点道行都使不出来。
九岁的大皇子从身上拿出手帕,将自己脸上的炭灰仔仔细细的擦了,然后举步,向芦苇荡的另一处走去。
正对着黎子白,与薄景琂的方位。薄景琂眸子略动了一下,抓住黎子白,一个瞬移,就跑了。
回到定军侯府时,薄靖萱正趴在树上,跟幻化成火红狐狸的红依一起,窥探窗户口处,定军侯府的世子石晟与其未婚妻兰英姑娘的谈情说爱。
一个蕙质兰心,一个温雅有礼。那俯身在定军候世子体内的小白狐是个温和性子,胆子小,有些怯怯的。
但窗外这姑娘似乎胆子更小,羞答答的,直接就缩在墙角。
许是小白狐看对了眼,竟然越看越喜欢,也不觉自己是条狐狸了。而今,既然景琂哥哥说了,让他代替这定军侯府石晟走完这一生。
那么,这一生,这百年余,他就是石晟,而面前窗外这位,则就是他要娶的,便壮着胆子去问:“姑娘芳名?”
贸然又觉得有点唐突了,忙用扇子又抵住了自己的口:“石某唐突,姑、姑娘莫怪。”
窗外那姑娘直接羞红了脸,恨不得钻到地下去,眼眸看着脚,低着头:“慕兰英,公、公子,叫我兰英就好。”
除了停顿了一下,其余话语说的很快,脸颊红的也更快。
薄靖萱在一棵树上身披着隐身衣偷看着,不觉得,自己的脸也都绯红了起来。
便用手揉了揉手边的红依所变的小狐狸,用心语说着,甚至可以说是在与他打商量,薄靖萱:“我们回去吧?偷窥不好。”
红依窥见她的心思后,点着头,与她说好。
正待要走,通往书房的这院落中有两个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似乎还在谈着什么话。
是薄景琂以及黎子白回来了。
红依幻化成人形想拉她回去,在正宫面前谈情说爱,他疯了吧?
自然是在只有两个人的地方,最好了。可是手伸出后,却骤然抓了个空。
薄靖萱披着一个大红色的隐身披风,听到那边来人,回头一看禁不住吓直接摔了下去。
总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抓包的偷腥者一样。微微的痛呼,这隐身衣能瞒住的不过是凡人,以及道行不如自己的人。
偏偏薄靖萱是不抵她哥哥薄靖萱,更别提这上古神祗黎子白的道行了。
直接被撞见,黎子白走快了脚步到树下打算拎了她就走,窗户里外正谈情说爱的两人,尤其是窗户外面的慕兰英姑娘。
听到有动静,直接一惊吓就跑了,这姑娘还是个练家子,捂着脸,跑的飞快。
薄景琂往黎子白与摔落在地上的薄靖萱那边扫了一眼,眼眸有一丝丝异样,又瞥了瞥在树上一脸苦皱着眉头,悔不当初的红依。
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继续往书房内走去。
黎子白在树旁蹲下,拎着她将她扶起,眸子间颇有抱怨,带着怜惜,皱着眉:“怎么这么不小心?”
然后边说着,便将她将披风的帽子拿掉,这种隐身衣的关键点就在于帽子,只有将帽子拉起带上,才能起到隐身的效果。
而黎子白,他不是因为她穿了这隐身衣看不到她,而是觉得别扭,披风就是披风,还戴上了披风的帽子,怪怪的。
薄靖萱借着他的手上用力,被黎子白拉起来。
一张脸皱皱的,又往上瞟了瞟。
眼下这是个什么情况?
要陪红依历情劫,所以白日里,她就跟红依伪装成一对恋人,并设法让红依看起来是喜欢自己的。
而实际上,这黎子白显然才是正宫。
因为种种迹象都表明,她跟黎子白是经历过一场虐恋情深的,而且已经修成正果了。只不过定情的那一世,他们都忘了。
头低着,在黎子白面前站定,甚至脑袋还有些嗡嗡的,但等再反应过神来时,已经被拎到了书房里面。
红依在树上一双眸子很不好的瞅着那俩人,跟着跳下去向书房内走进。
反正那小世子体内的也不是什么人,一只白狐罢了。躲什么?
便大摇大摆的跟着走了进去。薄景琂见人齐之后,将门关上,在书房内的一个桌旁围成一圈。
薄靖萱是跟着黎子白坐在一起的,红依坐在一旁,对面是小白狐俯身的世子石晟。
薄景琂则坐在上座,将一张白纸拿出,然后顷刻间用墨就在上面画了一副图。
指点着,首先看的是那小白狐:“现在的时空轴是正常的,定军候世子石晟与慕国公府的二小姐慕兰英被圣上赐婚。而方才,一见钟情的目标已经达到。
接下来则是与十年前定军候世子石晟救下的那只青狐相遇,那青狐会化成一个女子,叫石兰,前来报恩的。
但是你身上有妖气,我会分出一点气运帮你敛去妖气,但后果是,你会忘记你是一只白狐。
只会拥有着定军候世子石晟的记忆,然后沿着他的命格走下去。
当然你若是不想忘记的话,我还有其他办法。”
小白狐思索片刻,人妖有别他是知道的,如果他只是身为一只小白狐,那无法也不能跟一个人相恋的。
哪怕是厮守,而且妖的寿命一般都很长,而人的却很短。与其以妖的身份相恋,然后数着一同还能走过的最后的日子。
倒不如就忘掉,做一世人,谈一场恋爱。
沉沉的低了下头,然后点了点。在薄景琂正要抽取自己多余的一点气运时,薄靖萱忙上前去拦:“哥,抽我的,我的气运多。”
第十九章 抽取气运
薄景琂朝她那方向瞟了一眼,:“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这玩意,你哥我的气运也是多的挥霍不掉。”
说完就在自己身周随便抓了抓,一股缕缕的‘仙气’就要进入那小白狐体内。
薄靖萱却直接站起来,跃过桌子,将哥哥薄景琂的手给打偏了些,带着些气:“用我的就好。”
薄景琂疑惑着,一双眸子跟狐狸一样,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嘴巴张开。
而后装模作样的在身周也抓了抓,才把抽的气运送进那小白狐体内。
自此也可以说,是没有小白狐了,这里,只有这定军候世子石晟。
到了晚上,薄景琂将红依送走。黎子白在薄景琂不在的时候,抓住薄靖萱的手,在她耳边轻轻的道:“你哥气运的被耗尽,不是因为这。”
帮助一只妖隐藏七八十年的妖气,根本就用不上多少神仙的气运,这件事,就算是一个土地公都是随随便便能办到的。
更何况薄景琂是冥界往生殿的看守者,极少出门,那气运更是积攒的用也用不完。
薄靖萱再一思索,略低下了头:“是我太多疑了。”
屋檐上,薄景琂已经不知是何时,就半蹲在那上面,朝下面的人看去,将妹妹薄靖萱此刻心中的想法一探再探,最后唇角略微勾笑了下,又不见了。
黎子白揉揉她的头:“无事,兴许你哥哥气运被耗尽只是一个幌子,将我们骗到这三百年前而已。”
薄靖萱点着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在深夜五更天的时候,黎子白正早起帮她熬一些骨头汤,打算给薄靖萱加强营养的,突然一股浓烈的花香还夹杂着一种狐狸的骚味。
便四处看了看,按理说,他现在法术尽失,耳、鼻也不似先前那么灵敏,这他能闻到的味,应该就在附近啊。
在这小院的四周跳跃翻腾了下,并无任何异常,便顺着花香以及那狐狸的骚味跟去。
眼眸子又突然一闪,转过身便回去打算叫起薄靖萱。却看见在屋内,薄靖萱的床边,帷幔外,有一个身影。
黎子白不打算硬拼,拿出自己在白日里画好的符咒,念着咒语直接贴过去,那身影却一闪,不见了。
浓烈的一身狐狸味,是狐妖。
走过去,直接把薄靖萱叫醒,查看她的身子,并无任何异样。
薄靖萱听了他的话后,也觉得奇怪。
在定军候世子的命格中提过到一个青狐——石兰。而俯在小世子体内的白狐现在已经忘却了自己本身便是一只狐狸。
而且身上的妖气也已经被哥哥给用气运收敛起来。
所以眼下,方才那道伴随着浓浓狐狸味的身影,应该就是青狐没错了。
薄靖萱拉着他:“要不跟过去?”
黎子白看看天色,心思沉浮不定:“好。”
于是寻着方才那气味,薄靖萱跟黎子白用人世间最普通的轻功,最后发现那味道的消失点,是在一个寺庙门口。
各种诧异,黎子白:“白日里,我们在郊外的一个茶棚遇到一只妖狐,以及摆摊卖茶的一个老翁,初时你哥已经嗅出来了那只妖狐,可是却怎么都没想到,那个身上没有半点妖气的老翁,竟然也是一只妖。
而如今,我们闻到的狐狸骚味,消失点是在这寺庙前。寺庙内供养着佛,有灵气。闻不到妖味是自然。
可是,按理说妖精是怕佛的啊?”
薄靖萱往寺庙内看着,现在是初夏,五更天一过,基本上天就开始泛白了起来。
薄靖萱:“要不,我们先到寺庙找找。毕竟气味是从这里消失,那妖狐竟然敢路过这里,指不定,就还有胆子进去。”
黎子白不露声色,一脸严肃样的点了下头:“妖精怕佛光,在佛祖的地盘使不得法术,但是佛门慈悲,除非真犯了什么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