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娇娘——李子谢谢
时间:2018-01-19 14:53:28

 
    马茹芬一步步走向天朗和柔桑,她的目光死死地盯住柔桑,质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天明还搁医院里躺着呢!你怎么做得出来?”
 
    柔桑向后趔趄了一步,双脚瘫软了一下,白天朗立时扶住她。这一扶更是刺激了马茹芬的神经,她抓住丈夫的双臂,摇晃着,哀哀绝烈:“你身为大哥,怎么能去招惹弟弟的老婆?天明受伤了,还躺在医院里,你们居然背着他偷情,你怎么对得起天明?如果天明这回在事故里丧生,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准备休了我,然后娶她?”
 
    马茹芬血红着眼睛,直指着柔桑。柔桑一下瘫坐到椅子上去,她的脸煞白如纸。天朗也语塞了。
 
    马茹芬苦笑起来,她的双肩剧烈颤动着,双脚趔趔趄趄地向画室外走去,嘴里喃喃念着:“我要告诉天明去!我要告诉天明去!”
 
    柔桑回神,抓住天朗说:“天明伤得那么重,他经不起刺激,你快去阻止大嫂。”
 
    天朗这才缓过神来,马茹芬已经冲出了画室,天朗连忙追了出去:“小菊,小菊——”
 
    马茹芬已经走到楼梯口处,天朗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臂,道:“你不能去告诉天明。”
 
    马茹芬回过头,轻蔑地瞪着白天朗,“怎么,敢做不敢当?”
 
    “小菊,我求你,天明重伤在身,等他痊愈,你再告诉他,不然我怕他受不了。”白天朗乞求着。
 
    马茹芬根本不屑一顾,此时此刻她整个胸腔都要烧起来,浑身的血液都像掺了汽油,一触即着。她甩开白天朗的手,质问道:“你和柔桑干出见不得人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天明会受不了?现在东窗事发了,你才想着要遮掩,你们这是欺人太甚!我要告诉天明去,让他知道他的老婆是什么样的女人,他的大哥又是怎么样的伪君子。我想天明宁愿知道真相,也不愿天天顶着硕大的绿帽子却被蒙在鼓里,被欺骗!”
 
    “不,小菊,艳菊,你不能这样……”眼看着马茹芬跑下楼梯去,天朗连忙拉住她。马茹芬使出蛮力挣扎着,企图挣开他的钳制。就在拉拉扯扯间,马茹芬一不小心,一脚踏空,摔下楼梯去。
 
    “艳菊!”白天朗睁大了眼睛,看着马茹芬的身子球一样滚下楼梯去,她的头从一级一级的大理石阶梯上撞下去,发出可怖的撞击声。
 
    画室里,柔桑听到外头的争吵和白天朗的失声惊叫,她连忙跑出了画室,看见白天朗一个人呆呆地立在楼梯口。她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升起来,脚底像踩了棉花似的,踉踉跄跄地向楼梯口走去。走到白天朗身旁,顺着他呆滞的目光,柔桑看见了躺在楼梯底下的马茹芬,她一动不动地躺着,头部殷殷地流着血。柔桑低叫了一声,便用双手掩住嘴巴。
 
    凌晨的时候,白天明惊醒了,他做了个噩梦,那场车祸又在梦里重现。重重地撞击之后,便是彻底的黑暗。黑暗中,他独自一个人暴走,直走得冷汗涔涔,精疲力竭,可是还是走不出这片黑暗。他在黑暗中惊恐地睁大双眼,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任自己被黑暗一点一点吞噬,侵蚀,腐溃。蓦地,他看见黑暗中出现一点亮光,竟是大哥白天朗的车灯。他一阵欣喜,正想呼喊,透过车子的挡风玻璃,却看见妻子柔桑正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子停了下来,天朗和柔桑拥抱在一起,然后热吻。
 
    白天明一下就惊醒了,喘着粗气。床头开着微亮的照明灯,白天明看见柔桑正趴在床边睡着。他蹙了蹙眉头,伸手推醒了她:“你怎么在这?逸伟呢?”
 
    柔桑一脸疲倦,脸色苍白,她理了理散落的头发,道:“我让他回家了。”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来医院?大嫂都跟我说了……”
 
    “大嫂跟你说什么?”柔桑的心一下紧了,不可能啊,马茹芬来不及赶到医院,就从白家大宅的楼梯上摔下去,她和天朗把她送到医院后,她就一直昏迷着,她不可能会和天明讲些什么的。
 
    看着柔桑紧张的表情,白天明笑起来,轻轻道:“你是最近跟着大哥太累了吗?”
 
    柔桑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口,天明居然知道她和天朗的事情,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天明,你听我解释……”
 
    白天明拍拍柔桑的手,安抚道:“不用解释,我都了解。大嫂说你最近不常来医院,是因为你帮着大哥去考察全城酒店的经营情况嘛!我和大哥是手足,白家的事业遇到了瓶颈,生意上我一窍不通,帮不上他的忙,你能帮到大哥,我也很高兴,至于我,不是有大嫂照看着吗?你不用担心,这么晚,还来医院做什么?在家好好休息着呗!”
 
    柔桑的心这才落回心坎儿里,但是更深的歉意和自责的感觉从心底里重重地升腾起来。她的眼底浮起了一层泪雾,哽咽着唤道:“天明……”
 
    “你怎么了?柔桑,”白天明不解地看着柔桑的眼泪,他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会很快好起来的,我知道这些年,我们夫妻都没有好好沟通过,我因为工作和应酬,忽略了你,等我伤好以后,我会补偿你。我们一起去加拿大看女儿,好不好?茜茜十六岁了,该长成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我们有两年没有见到她了,我好想她啊!”
 
    柔桑的泪扑簌簌往下掉去,像许多珍珠打在白天明的手上,然后碎掉。
 
    “柔桑,出了什么事吗?干嘛一直哭啊?我虽然出了车祸,但是我更希望通过这次车祸,你能和大嫂冰释前嫌。毕竟都是一家人,大嫂也不是什么坏人,从前,她只是性格跋扈了些,你知道她是有钱人家的闺女,出身好,难免从小骄纵了些,现在若昭死了,大嫂一下子就憔悴了,我看她最近苍老了好多。虽然,她还没从若昭的阴影里走出来,但是她还是来医院照顾我,强打精神,所以,我希望从今往后,你都不要和大嫂较劲了,好不好?中年丧子,大嫂很可怜的……”
 
    “别说了,”柔桑低低打断了天明的话,她的喉咙口像梗了一个鸡蛋,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她沙哑着声音说道,“天明,大嫂受伤住院了。”
 
    “怎么会这样?晚上在医院和我告别的时候还好好的。”白天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回家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现在还昏迷着,大哥正陪着她。”柔桑只能轻描淡写,她当然不会告诉天明马茹芬出事的经过。她抱着一丝侥幸,或许马茹芬醒来想通了,不会把她和天朗的事情告诉天明,那么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她和天朗从此断了牵扯和念想,不就又海阔天空了吗?可是,她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将天朗从自己心里抹去呢?那是一个烙印,怎么可能抹杀掉呢?柔桑心慌意乱着。
 
    而白天明更是心乱如麻,他只说了一句“我要去看大嫂”便彻底沉默了。他伤得太重,连坐起来都不可能,又怎么可能去看马茹芬呢?他只是对柔桑说:“有大哥照顾大嫂就好,你也累了,去陪护床上躺着吧!”说完,白天明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给方逸伟挂了电话,电话很快被接听。
 
    “逸伟,到家了吗?”
 
    “刚到家门口。”方逸伟正站在铁栅门边,一手搭在铁栅门上。
 
    “这么晚,让你跑来跑去的。”白天明深表歉意。
 
    “没事,太晚了,你赶紧睡吧,我也赶紧睡一觉,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挂了电话,方逸伟推开了铁栅门。关好铁栅门,一回身,忽见梧桐树下站起一个人来,他吓了一跳。乍一看,是个女孩。
 
    “凝波!”方逸伟欣喜地奔上前,一下将向冰儿揽进了怀里,喃喃道,“凝波,你终于回来了,你让我好找。”
 
    向冰儿静静地呆在方逸伟怀里,她知道他把她误当成了刘凝波,可是哪怕是误会也是好的,至少她又拥有了他的怀抱。这久违的怀抱,和多年以前校园里的怀抱到底是不一样了,有了世俗的浸淫,有了岁月的磨砺,有了成长后的笃实和安逸。
 
    这个怀抱持续了很久很久,他就这样紧紧地箍着她,箍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终于推开他,抬起头来。她看见月光底下,他的神情急剧变化着,原有的神采瞬间就黯淡下去,然后是怒不可遏地质问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铁栅门没关,我就进来了,累了,有椅子就坐了。”向冰儿轻轻地道。
 
    “那现在可以走了。”方逸伟冷冷地抛下一句,便向室内走去。
 
    “方逸伟,”向冰儿喊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冷酷?我脚崴了,天又这么晚,不可以留宿一宿吗?”
 
    “你又何必来自取其辱?”方逸伟头也不回地走进客厅去。
 
 第259章 初恋你好
 
    向冰儿颓然地看着方逸伟的身影从客厅里穿过,客厅的灯亮起又暗去。向冰儿走到客厅门口,她试图拉开那扇门,但是拉不开,门被方逸伟反锁了。她使劲拍打着门,喊着:“方逸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你不是曾经深爱着我吗?为什么说变就变了呢?那你能保证你现在对刘凝波的感情就一定能一辈子都不变吗?刘凝波要和你离婚了,她离家出走了,她不想见你,这些事情我全都知道。方逸伟,为什么一定要死向着她?为什么不能像当年那样,我不要你了,你也就潇洒地放手?方逸伟,她不要你,不是还有我吗?方逸伟,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回来补偿你,你接纳我,原谅我,好不好?”
 
    方逸伟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他不想理会向冰儿,他心乱如麻着,心心念念想的是,刘凝波,你到底在哪儿?
 
    向冰儿的泪水从眼里不停地落下来,她滑坐到地上去,喃喃地念叨着逸伟的名字。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来看方逸伟的冷漠,为什么要来接受他的羞辱。是的,她的确是来自取其辱,可是被他羞辱被他冷视,她突然就心安了。
 
    天亮的时候,方逸伟起身准备去上班,可是一爬下床,他就觉得头痛欲裂。使劲甩了甩头,挣扎着走到客厅门口,拉开门,见门口坐着向冰儿,他来不及说什么,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向冰儿正打着盹,突然被一个重物砸到身上,一下就惊醒了,猛然见方逸伟昏倒在地,她一下手足无措了。
 
    方逸伟昏倒的同一时刻,刘凝波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只觉心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刘凝波喘着粗气,惊魂甫定。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刘凝波起身去开门。康浩倚在门框上,神采奕奕的,一点儿都不似昨夜嗑药时瘾君子的模样。刘凝波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康浩的脸上。
 
    “干嘛这样盯着我看?”康浩被看得不自在,便讪笑着道,“你看了三年还看不够吗?你从前不就是嫌我这张脸烦,才要和我离婚的吗?”
 
    刘凝波垂下头去,她不知该和康浩说些什么,记得三年婚姻里他只是嗜酒好色,没想到现在他居然连毒品都沾染上了。
 
    “听说你结婚了,怎么?还是婚姻不顺吗?你一个晚上不回家,你现任老公不找你?”康浩走进了房间,坐到茶椅上,耸了耸肩道,“从前你看不上我,嫌弃我文化不高,素质差,是个混混,可是你嫁了个高文凭的又怎么样?那小子也不见得对你多好啊!刘凝波,不是我说你,就你和你干爹的事,别说我,随便什么男人都受不了的。”
 
    刘凝波虚弱地道:“当年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我干爹的事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你那干爹的老婆,也就是你该叫干妈的那个女人,她找到我,说了你和你干爹的事情。我承认我是肚量小,我当时知道真相的时候一下就崩溃了。我从初中时代就爱上的女孩子居然是这样龌龊、肮脏的人,居然被一个可以当爸爸的老男人包养,我怎么可能会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呢?”康浩一直自嘲地笑着,“我是玩弄过很多女人,可是我和很多男人一样,都犯了严重的处女情结,都想娶到一个纯洁的女孩。我们男人很可悲吧?”
 
    “你是我生命里第一个男人,遇到你之前,我是清白的,如你所愿的纯洁,甚至结婚之后,我几乎要爱上你了,可悲的是,你真的娶到了一个纯洁的女孩,却不愿意去珍惜,却要去相信别人处心积虑的谎言。你根本就不爱我,你若爱我,又怎么会不相信在你之前,我没有和别的男人有过任何越矩的行为?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这就是命,我们之间缘浅孽深。”刘凝波说着,脸上是淡淡的哀伤。
 
    康浩不可置信地盯着一脸忧伤的刘凝波,他咀嚼着她的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那个人,那个人对你好吗?”康浩看刘凝波面目呆滞,便道,“我说的是你现任老公,我一直以为你和我离婚之后会嫁给白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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