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娇娘——李子谢谢
时间:2018-01-19 14:53:28

 
    “这位姑娘你自作多情了,我虽然看不见你,可是听你的声音,我的确不认识你,我都不认识你,又怎么会去恨你?”少女唇边浮起一丝笑意。
 
    “说得好!”尹老爷大步走了进来,“是谁放这个仇人进我尹府大门的?她将我女儿害成这样,怎么还有脸进我尹府的大门?”
 
    过去尹善仁对白若洢是极其友善的,白若洢和尹湘湘要好,常常在尹府一住就是十几天,尹老爷连句话都没有,吃喝都让下人用尹湘湘的规格去款待,即便得了新奇玩意儿也是女儿一份,白若洢一份。
 
    他疼爱女儿,必也善待女儿的朋友,爱屋及乌。
 
    如今不一样了,这个女孩子害她的女儿成了盲女,他怎么可能还对她和颜悦色呢?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方才是正道。
 
    “伯父……”白若洢屈身见礼。
 
    尹老爷哪里领受?盛怒道:“别叫我伯父,我女儿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你,马上从我女儿眼前消失,滚!”
 
    一向好脾气的大善人第一次雷霆震怒。
 
    白若洢已经自责得要死,听了尹老爷的话更是泣不成声。
 
    尹逵上前劝尹老爷道:“舅父,你别激动,郎中说只要找到针灸高手,化了表妹脑部淤血,表妹的眼睛兴许就能看得见了,而白姑娘她会施针。”
 
    不错,白若洢替陆景胜施过针,尹善仁安静了下来。
 
    尹逵忙道:“舅父,让白姑娘给表妹试一试吧。”
 
    “抱歉,我不能施针。”白若洢哽咽道。
 
    这个不能是无法做到,而不是不愿做到,显然,尹家的人没人听得懂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白姑娘,你跟着我进入尹家,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吗?”尹逵生气,觉得自己被耍了。
 
    尹老爷也怒了:“枉我女儿过去还把你当做好朋友,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害人不浅,还见死不救,你简直狼心狗肺!”
 
    尹老爷因为尹凝波的眼睛,愁得越发瘦了。
 
    “你们误会我家小姐了,”青蕾跳出来解释,“她的手也受伤了,不是她不肯替尹小姐施针,是她的手没有力气,尹小姐伤的是眼睛,我家小姐因为尹小姐的伤耽误了自己手脚的伤,她如今走路也不能如常人,用手也不能如常人……”
 
    “啧啧,扯这么多理由,真是让人听了恶心,不想施针就说不想施针,卖惨有意思吗?”玉莲伶牙俐齿怼青蕾。
 
    青蕾面红耳赤,原本就嘴笨,这会子更加着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怎么不信呢?”
 
    “她的脚的确有问题。”安安静静听众人争吵的尹凝波突然开口,她刚才听那陌生脚步从外进来,一脚深一脚浅,原来是脚伤了呀。
 
    “女儿,你不要帮她说话,你拿她当朋友,她拿你当朋友吗?替别人能施针,替你就不能施针了,你放心,她如果不替你施针,她就休想走出我尹家。”
 
    为了自己女儿,尹老爷不介意当恶人。
 
    尹凝波却道:“就算她同意,我也不会同意她替我施针的。”
 
    “为什么?”众人讶异。
 
    “我信不过她。”少女安安静静一语,却是杀伤力无穷。
 
    她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信不过”三个字。
 
    她信不过是只是白若洢的医术,白若洢却是认为她信不过她这个朋友。
 
    “这都是我自己活该。”白若洢说着黯然落泪。
 
    少女却只是面容端肃坐着。
 
    要让一个古代人对着自己的脑部施针,对一个现代医学的外科医生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世上真有这样神奇的方技?
 
    不是瞎扯淡吗?
 
    那一针下去,眼睛没治好,可能脑子还被扎坏了,将她扎成个瘫子、傻子什么的,可比一个正常的瞎子要恐怖得多。
 
    “你可以走了。”尹凝波抬手指着白若洢的方向。
 
    白若洢主仆却未能踏出尹府大门。
 
    看着周围尹府保镖将她们两个弱女子围了个水泄不通,青蕾气愤:“你们什么意思?尹大小姐都说了让我们走的。”
 
    “可是我们老爷没有答应。”
 
    于是白若洢主仆被关进了尹府一处独立的院落里。
 
    吃喝拉撒一应家什都很周全,就是门口有保镖把守着,不能出去。
 
    “他们这是将我们软禁起来了?真是欺人太甚!”青蕾恨自己宝剑也被夺走,此刻无武器和他们拼命,带小姐逃出去。
 
    “既来之则安之。”白若洢却是不骄不躁,让青蕾笔墨伺候,写了方子。
 
    尹逵来时,白若洢将那方子交给他。
 
    尹逵奇道:“这是什么?”
 
    “按着这个方子抓了药熬成汤药给我泡手,只有我的手恢复力气,我才能给湘……凝波施针哪!”
 
    “你的手真的受伤了?”尹逵打量白若洢的手,垂在身侧的右手看不出来有何不同。
 
    “我骗你做什么?骗你,有什么好处?”
 
    尹逵想了想,也是。
 
    “如果你不治好凝波的眼睛,我舅父也不会放你离开尹府的,因为如今你也知道了凝波眼睛看不见的秘密。”
 
    怪不得她屡次求见都见不到尹凝波,原来是尹老爷害怕女儿眼盲的消息走漏,有个护女儿的爹真幸福啊。
 
    白若洢好不羡慕。
 
    “表少爷,你要相信,我比谁都想凝波的眼睛好起来,她是我的好朋友。”白若洢诚恳说道。
 
    尹逵叹气:“相信又有什么用?让凝波的眼睛恢复光明才是最紧要的,不然说什么都没用。”
 
    白若洢看着自己的手红愁绿惨,这手还能重拾金针吗?
 
 第141章 路上遭贼
 
    “简简!”
 
    听到苏太太的喊声,苏简简站住了脚步。
 
    苏太太疾步走过来:“简简,我们离开尹家吧。”
 
    苏简简抬眉,森然的眉目见一抹死寂,她唇角一撇扯出一抹鄙夷的冷笑:“这尹家不是你哭着喊着要我住下来的吗?”
 
    “如今不一样了,尹小姐受伤了不能再做你师父了,你该为自己打算,陆少爷离开了山圻,或许我们娘儿俩可以去找他,他一直说要娶你为妻,我已经答应他了……”
 
    苏太太絮絮叨叨,苏简简烦躁地看她一眼,她自觉闭了嘴。
 
    苏简简道:“你什么时候能够不做墙头草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拜她为师不是我的本愿,可是既然拜了,我就是她徒弟,她这辈子都是我师父,她如今受了伤我更不能离开她,她的伤情一直是尹老爷的忌讳,不管你知道什么你都当作不知道,否则你这样胡说八道的话,小心尹老爷赶你出府,或许你也很想离开吧?毕竟,做尹老爷继室的梦已经落空了,你留在尹府是为了什么?为了做一个仆妇吗?”
 
    “简简,我留下来是为了你啊!”苏太太眼圈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苏简简却是木然地冷漠地回道:“不必了,我当不起。”
 
    “简简,你一定要这样同自己的母亲说话吗?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母亲,你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你不怕有罪有报应吗?”苏太太很激动,如果是从前她已经一巴掌呼过去了,如今她真是虎落平阳……
 
    呸呸呸,她女儿如果是小狗,那她自己是什么?
 
    “我有罪有报应的话,那么让我死你前头如何?”苏简简笑笑看着苏太太,那笑容如此邪恶,让苏太太内心犹若一千只猫爪子在挠。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孩子已经不正常了,都是娄雪桉把她的女儿害成这样的,如果不是嫁给娄雪桉,她的女儿不会变成这样尖酸刻薄的人……
 
    苏太太一脸扭曲,满怀不忿,还想说什么,一个仆妇走过来打断了二人对话。
 
    “林娘子也在这里啊,”那仆妇同苏太太客套了一句,就转向苏简简,“苏小姐,大小姐请你去医香馆,大小姐和陆二小姐都已经在那边了。”
 
    自从师父受伤以来就再没去过医香馆,今日怎么过去了?她一个瞎子去医香馆做什么?
 
    苏简简心里疑惑,还是向仆妇点了点头,抬脚便走。
 
    苏太太看着苏简简的背影摇头。
 
    这个女儿简直是讨债鬼,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和她作对。如果不是看她变成寡妇可怜,她才懒得理她!也不知道陆景胜跑哪里去了,说好了要娶她的,怎么连人影都没了。
 
    女儿还年轻,难道要守寡一辈子?如果不改嫁,娄家的人不知哪天发神经了就会来纠缠她,她必须早点将她嫁给好人家,这样娄家的人就不能再欺负她了。
 
    “陆景胜,你去哪儿了?”苏太太喃喃。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陆景胜喃喃梦呓着惊醒,一旁羽墨吓了一跳:“少爷,你梦见什么了?”
 
    陆景胜怔怔:他怎么梦见苏太太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该梦见苏简简才是的啊!
 
    陆景胜笑着摇摇头,问羽墨:“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已经离开郓州地界了,少爷。”羽墨掀开马车车帘看了看外面的风景答道。
 
    官道上几匹骏马,几辆马车快速行驶。
 
    汗血宝马上,英俊潇洒的年轻人英姿飒爽,红色披风和红棕色的马鬃一起在风中猎猎飞扬。
 
    他身后稍稍落后的黑马上,一个清秀瘦瘦的少年吃力地勒着马缰紧追着他的宝马。
 
    “将军,我们赶了一天路了,要不要歇息?”风中,少年扯着嗓子喊。
 
    风声很快吞没他的声音,但是年轻的男子还是听到了。
 
    “小十三,再坚持一段路程,给你找个客栈落脚!”
 
    叶茗荃白皙的脸颊刷地红了。
 
    怎么能让将军为了他一个手下耽误行程呢?
 
    上场打仗已不能够,难道还要这样的旅途中拖将军后腿吗?
 
    “将军,不用,小十三不累!”叶茗荃在马背上奋力夹着马肚策马扬鞭。
 
    “那好,我们继续赶路!”袁弘德更迅即的速度向前奔驰。
 
    那个热心肠又会医术的姑娘还好吧?或许她的伤无足轻重,或许她的伤已经好了……
 
    袁弘德在心里祈祷着。
 
    苏简简随着仆妇到达医香馆,投过门内望见一个素色长袍的女子背对而立,背影修长,长发垂肩,尤为好看。
 
    “来了?”女子的声音传过来,苏简简怔了怔。
 
    她迈步进去,屈身行礼:“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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