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哲点点头:“怎么样?”
“嘴巴很严,但是吐露出一个名字。”
“谁?”唐禹哲声音冷凝。
看清楚对方的唇形,唐禹哲周身都散发出一种逼人气势。让人不敢靠近,哪怕那两个已经跟随他多年的人,都不自觉的后退半步。
“老大,你还要亲自问问吗?”
唐禹哲没有说一句话,就向前走去。
留下的那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松一口气。
来到一个二十平左右的小屋,房顶上只有一盏晕黄的灯挂着。小屋四周都是黑色,没有窗户。四处散落着刑具,有古代的也有近代的,很令人心惊。
房间里还有背对背的两个人瘫坐在地上,那两人全身都是血迹,眼神涣散。即便如此,还是能够辨认出,这两人就是今天跟踪他们的那两个。
面对这样的环境,唐禹哲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声音冰冷:“你们怎么联系上面?”
他的声音沙哑苍老,和平时的嗓音有很大不同。怕被对方认出来,所以一身黑衣,头戴黑色鸭舌帽,脸上也罩着黑色口罩。
非洲某处破旧小屋,小屋破旧不堪,到处漏风。里面摆放的都是货物,又乱又脏。一个男子躺在麻袋上,帽子盖在脸上。胸口处一起一伏,口中还时不时响起鼾声,显然是在熟睡。
安静的小屋内,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
男子拿掉帽子,迅速坐起来,掏出手机。这一系列动作很简单,他做起来却份外干净利落。
“喂!”男人的声音透着沧桑和沙哑。
“那两个已经失去联系了。”对面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真是一群废物。”
听到他的话,男人眉头拧起,语气不善:“我当初就说过,那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让您不要轻举妄动,您就是不听。”
“你这是在怪我?”
这边停顿一瞬,转变语气,变得恭敬:“我不敢。”
对方冷哼一声,声音也渐渐恢复冷静:“下面的事怎么办?”
“那两人想必已经落入唐禹哲的手中,以他的手段,相信很快就能查到我。”一提起这事,男人还是忍不住气恼,如果当初听他的,怎么会有这么麻烦事?
“查到你?那你要躲好,千万别被他们发现。”对方明显慌了。
“我的事,您不用操心。但我要奉劝您一句,现在是关键时刻,希望您在做任何一个决定时,都能慎重。”
他这话已经有越级的感觉,不过对方却没有恼怒。这次确实是他小看对手,所以失策了。
交代完事情以后,挂断电话。男人狠狠将手机握在手中,脸上阴沉的可怕。
“凛,我们终于要正面交锋了么?”男人望向远处,很多种复杂的情绪在双眸中一闪而过。他轻闭双眸,再次睁开时,周身气势一变,眸光变得坚毅,身上充满了杀伐意味。
唐禹哲解决完事情之后,返回到酒店房间,已经换回原来的衣服。客厅里没有欧阳晴的身影,想必她已经回房间去睡觉了吧?
背靠在沙发上,闭目。周遭十分安静,静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一样。不知为何,今夜,他感觉分外孤寂。
上完洗手间回到客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看着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脸上露出落寞的神情,欧阳晴心底生出一抹心疼。
情不自禁的向他靠近,而他像没有知觉一样,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靠近。
这样的画面看得人揪心,不管怎么样,都要打破这样的情景,欧阳晴一拳打在唐禹哲的胸上:“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害我等的都快睡着了。”
唐禹哲惊喜的睁开双眸:“你在等我?”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别的什么,声音都带着些颤音。
“你听错了,我没说……”欧阳晴正找借口否认。
话还没有说话,唐禹哲拉着她的手腕,一用力,她站立不稳,向前跌去,正好跌进他的怀中。
欧阳晴挣扎着要站起来:“唐禹哲,你要是再敢占我便宜,信不信我把你打得你爸都认不出来?”这个家伙还真把她当软柿子啦,一直想要占他便宜。
“我就是想抱你一会,就一会。”
一句话就让欧阳晴停下所有挣扎。
而唐禹哲只是抱着她,下巴枕在她肩上,轻嗅着他发间的香味。
今夜的唐禹哲确实和平时很不一样,在他身上竟然感受到了脆弱。
“唐禹哲,你好点没有?”他就这么抱着她,一动未动,也一言不发。欧阳晴保持这一个姿势,手脚都麻了。
唐禹哲没有回答。
欧阳晴再次可怜兮兮的问道:“你能不能换个姿势抱?我手脚麻了。”
一直僵硬的人终于有了动作,放开她,好笑的看着她:“你真是……”这个时候说这种话,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得到自由的欧阳顺势坐在了沙发上,刚才说手脚麻了,不过是想缓解一下氛围。
“你如果想倾诉,或许我可以作为一个听众。”欧阳晴很认真的看着他。
唐禹哲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膝上,久久没有说话。
欧阳晴手拍拍他的肩,郑重其事的保证:“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也不会拿这件事笑你的。”
像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很多时候是不会把遇到的委屈和困难向被人倾诉的。那些负面情绪久而久之就越积越多,最后成长为一个毒瘤。沾不得碰不得,只有开刀动手术才有可能摘除。所以很多时候,那些烦闷的事说出来对心里会比较好。
“你知道被被判的感觉,尤其是那种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被判。”唐禹哲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划上一道伤口。
对于这种感觉,欧阳晴真的不能感同身受。
她身边亲近的人很少,但是烦是和她走的近的人都是很铁的关系,从没有出现过被判的事情。
突然她想起在网上看的一句话:陌生人永远都伤不到你,往往伤人最深的就是身边所谓的自己人。
她不懂得怎样去安慰人,看到他如此黯然神伤,欧阳晴除了做听众之外,就只能拍拍他的肩,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陪着他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多小时,唐禹哲神色终于恢复了一些:“听我说这些烦心事,你也困了吧?”
欧阳晴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还强打着精神:“我不困,你继续说。”
“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看她这么硬撑,唐禹哲心中的寒意被吹散了很多。
“真没事啦?”
唐禹哲点点头。
欧阳晴站起身,打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没事就好,那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啊。”欧阳晴嘱咐一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后,唐禹哲脸上的笑缓缓褪去。有她这样一掺和,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不过对于这个人,他是越来越不想放手了。开始说要娶她,不过是迫于无奈,可是现在是真的想要把她一辈子拴在自己身边。
只是……
想到什么,唐禹哲脸上又露出万般无奈的表情。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事,唐禹哲睡得也并不安稳,多次被噩梦惊醒。直到凌晨四点左右才进入睡眠,所以起床注定晚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上午十点。刚打开门,就听到客厅里电视机的响声。
欧阳晴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屏幕,一副花痴相。
直到唐禹哲走近,她才回神,冲他微微一笑;“你醒啦?”然后视线再次转到电视机上。
“没想到你还喜欢看新闻啊?”唐禹哲感到很惊奇。
“我不是喜欢看新闻,是喜欢看新闻里的人。”
“人?”报告新闻的主持人好像长相普通嘛,唐禹哲看向电视机的方向,发现画面正定格在一个身着西装的青年男人身上。
旋即不屑的一撇嘴:“他有什么好看的?”
“这话你要是敢出去说,信不信那些脑残粉分分钟找你拼命?”欧阳晴警告着他,然后又转回到电视机上,花痴的盯着那个男人的脸:“况且他长得确实好看啊,以前一直以为领导人就是那种国字脸,一脸正气,头发谢顶的大叔,没想到这次新上任的总统竟然比娱乐圈那些小鲜肉还要帅气。”
再加上本身那种熟男气质,更加富有魅力。
“那是你没见识。”看到她犯花痴的样子,唐禹哲心里就不舒服。
“是,就您老人家有见识。”欧阳晴翻个白眼,想到一个消息,憧憬的笑道:“你知道吗?听说总统来A市了,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见到他呢。”这种传说当中的人,如果真能见一见,欧阳晴做梦恐怕都会笑醒。
“别做白日梦了,这种人真来a市肯定会封锁街道,你哪来的见面机会?”
一盆冷水将她的憧憬打碎,欧阳晴瞪着他:“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还好听的?他现在能和她好好说话就不错了。唐禹哲心中讽刺着,然后不耐烦的催促道:“行了,别看了,你赶紧收拾一下,一会陪我一起去见客户。”
说完,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唐禹哲眉头一拧,闪身将她的视线挡住:“听见没?”
他的身影都挡住她看电视,伸手想要扒拉开他,不耐烦的说道:“听见了,看完这段就去。”
唐禹哲身形分毫未动,怒目而视:“时间来不及,现在就去。”
“你……”欧阳晴从沙发上起身,对他怒目而视。
“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助理。”唐禹哲声音清单的提醒着她。
一句话让她的气势软下来,她愤愤的穿好鞋:“是,老板!”然后踢踏着往自己的房间走。边走还边嘀咕着:“昨晚还一副楚楚可怜的脆弱模样,现在又恢复成万恶的资本家嘴脸。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该同情他。”
等欧阳晴回了房间,唐禹哲才转过身,看向电视中的那个男人。盯着看了良久,口中吃味道:“哪里好看了?真是没眼光。”
a市呆了四天,这边的事情终于圆满解决。所以收拾好东西之后,他们就启程回T市了。
去机场有一段比较偏僻的小路,这条路很窄,但又是去机场的捷径之路,所以这里经常会发生交通堵塞。
所以一般比较赶时间的人即便知道这边会堵车,还是会选择走这条路。万一运气好,这边一路畅通呢?
可惜偏偏他们今天的运气极差,前方真是超级大堵车,别说是计程车,自行车都未必能过得去。
司机也不耐烦的抱怨道:“以往就算堵车也没这么厉害过啊,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交通事故了?”
他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如果现在再去绕路,肯定赶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