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的军婚——雪谚
时间:2018-01-20 14:37:27

 
“你怎么回来了?”老李冲儿媳发难,莫非是准备无视他的权威,要当个善解人意的婆婆。
 
“我怕胜军惹恼了您……”李母向来怵老李,低垂着头,吞吞吐吐地解释。
 
“我老李天不怕地不怕,还怕那不孝子孙——”老李豪情壮志地说,“你回去上班吧,家里有我呢——”
 
老爷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李母只能在心底替儿子打气,然后原路来原路回,骑着自行车回医院上班。
 
“哼——”老李一记冷哼,太小瞧他在李家的威势,想搞小动作,也不掂量掂量。
 
老李刚跨进家门口,得了李利军小道消息的洛亚端起备在桌上的凉白开,毕恭毕敬地候在门口。
 
老李瞅都不瞅阿谀奉承的洛瑶,指着李胜军的鼻子就说明来意,“李胜军,如果你还认自己是李家人,今晚就陪梓泪出去一趟……”
 
“爷爷——”李胜军恭敬地唤道,示意老李接过孙媳的水。
 
“说吧,你答不答应?”老李绕过洛瑶,走到桌边,自己倒了一杯。
 
“爷爷!”李胜军不满地凝视老李,想为洛瑶说几句,却被老李打断。
 
“我耳朵不聋,听得到。”老李大口喝着水,“快回答我的问话。”
 
“不去!”老李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承认洛瑶,让李胜军也来了倔脾气。
 
“好,好,好……”老李被李胜军的忤逆气得连发三响,张望着在屋里找扫把,一个健步夸至门后,抡起扫把就打。
 
“爷爷,我不求你公平对待,只希望你分几分耐心给瑶瑶,她是你孙媳妇——”李胜军也不逃,就站在原地由着老李打。
 
洛瑶看到火冒三丈的老李,心惊肉跳地扑到丈夫身上,希冀老李能手下留情。
 
老李盯着小小的洛瑶,手势停了停,冷冷地问:“你要代他受过?”
 
洛瑶咬牙抱住挣扎的李胜军,郑重地点点头,“胜军是为了我,这过错必须有我承担。”
 
“你以为我会看在你是女流之辈的份上让步?”老李冷笑,“如果你换成梓泪,这如意算盘一打一个准,可以你不是!”
 
老李平身最恨跟他斗心眼的人,不巧洛瑶即不讨他喜欢,又一再触碰他底线,心头堆积的怒火齐齐加注在手腕上,决定严惩。
 
李胜军在老李通红的双眸中看到了嗜血的狂暴,毛骨悚然地转身把洛瑶护在身下。
 
李利军在旁边跳脚,一面怪洛瑶火上浇油的不明智,一面想法设法地劝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脆的李爷爷犹如干旱时的倾盆大雨,当即浇灭了屋内的剑拔弩张。
 
 
 
 
第5章 5.各有心思
李利军一直有个疑问,杭梓泪身上有什么魔力可以瞬间平息老爷子的滔天怒火?甚至让老爷子无视血缘羁绊,无条件地护着她?
 
“李爷爷,你在家里上演全武行吗?”杭梓泪用碗装着块奶香扑鼻的松软蛋糕,好奇地问。
 
“梓泪给李爷爷送蛋糕吗?”老李问,实则猜出杭梓泪来此的目的,也料到儿媳掺了一脚,想到儿媳舔着脸去请杭梓泪,他就恨铁不成钢,李家欠杭家太多。
 
“今天做的不多,爷爷让我给你送一块过来!”杭梓泪带着编织草帽,大半张脸被遮在阴影下,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还是我们梓泪孝顺……”老李正准备噼噼啪啪地夸一堆,被杭梓泪适时地截断。
 
“李爷爷,爷爷还在等我回家吃饭,就不打扰了。”杭梓泪挥手,潇洒地不带走一片云彩。
 
老李紧跟着夸前几步,被未卜先知的杭梓泪堵在门口,“李爷爷,你答应过梓泪的!”
 
“我没答应——”老李耍赖,他宁可不顾脸面,也不愿对着洛瑶可怖的心机。
 
“李爷爷,你在告诉梓泪,我们可以说话不算数吗?”杭梓泪微笑,轻飘飘地询问。
 
老李左右为难地定在原地,他明白杭梓泪话里的深意,如果他现在走出这个家门,她就会违背上午的约定。这二选一的选择题很容易抉择,相比于洛瑶的无足轻重,杭梓泪的终身大事才是他心头事。
 
“李爷爷,你不用担心梓泪,大院离军校不远,几步路而已,安全得很。”知道老李的松动,杭梓泪再接再厉地化解,“而且胜军哥去了,恐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家看到我身边站着个优秀的军人,估计都不敢上前攀谈呢!”
 
老李听杭梓泪一分析,连连点头附和。
 
解了危难的李胜军皱眉凝望着门口一老一少的对话,隐约猜出一二,马上向李利军求证,李利军顿首。
 
躲在李胜军怀里的洛瑶清晰地观察着丈夫的神色转变,被呵护的甜蜜转变为□□,苦涩着她的感官。
 
“胜军!”洛瑶抓紧李胜军的衣领。
 
“痛吗?”李胜军低头,以为爷爷打伤了洛瑶。
 
“晚上一个女孩子出门不安全,还是我们陪着走一趟吧……”即使心在叫嚣,洛瑶仍逼迫自己表现的得体大方,一是博个好感,二是想着今晚顺利推销杭梓泪,把埂在夫妻间的炸弹清除。
 
洛瑶的提议正和李胜军此刻的心意,只是他忽略了主语的复数,“爷爷,刚才是我犯轴,晚上我陪梓泪去一趟。”
 
“真的不用!”杭梓泪摆手拒绝,心里吐槽洛瑶的虚伪,明明排斥李胜军与她接触,还隐忍着装作善解人意。
 
“就让胜军陪着,他在部队认识的人多,帮你参谋参谋。”比起给洛瑶难看,老李主要目的就在此,当然收到的结果事半功倍。
 
有了李胜军主动请缨,杭梓泪只得无奈答应。
 
吃过晚饭,杭梓泪换上一件碎花连衣裙,扎个马尾辫,跟在李胜军身后,慢慢踱向军校。
 
半路上,李胜军踌躇地问杭梓泪,“梓泪,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这问题放在以前,他定不会问,他怕问了会自戳伤疤,面对杭梓泪,他隐隐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卑感。
 
杭梓泪仰望着夜幕中闪亮的星星,幽幽地回答:“不知道。”
 
李胜军收住脱口而出的质问,换了话题,“你想找军人吗?”虽然这个问题与他内心想问的问题相差千里,但是胜在异曲同工。
 
“军人不错!”杭梓泪懒得揣测李胜军背后的探问,由着心意回答。
 
李胜军目瞪口呆,它一直以为杭梓泪崇文不崇武,会找一个文质彬彬的学者,做一对神仙眷侣。
 
作者有话要说:
让收藏和评论来的猛烈点吧
 
 
 
 
第6章 6.梵家珞的故事1
军校主办舞会的目的是降低军队光棍比例,也间接稳定军心,因此上头有令,凡事单身的军校生必须参加舞会,谁敢耍滑头,下手绝不留情。
 
相比于同寝室的兴奋,看书的梵家珞显得性质缺缺。
 
“梵家珞同志,你怎么不准备?”在寝室中,别看梵家珞年纪最大,这肩上的官衔最低,于是大家撇开年纪,一律以同志相称。
 
梵家珞转了转手腕,“时间还早。”
 
“不早,赶紧去冲个澡,换身军装。”室友中有个大大咧咧的小青年,从梵家珞的柜子中翻出刚发的军装,扔到他怀里,“别被校长抓住把柄,在档案上留个坏印象。”
 
明白室友言之有理,梵家珞无奈地出门洗漱。
 
梵家珞离开后,小青年好奇地问其他人,“你们知道他为什么反感相亲吗?”
 
其他人摇摇头,在这个年代,自由恋爱还存在一定拘束,大家更多得是通过别人介绍,相亲而成。
 
不管室友如何议论他,梵家珞将一盆冷水倾倒而下,给躁动的灵魂注入了一丝冷静,他记得那年父母催他会家,说是别人给他介绍了姑娘,人挺不错,是个高中生,在村小学教书。
 
从书信的字里行间中,梵家珞读出了父母的心仪和焦虑,随后向上级打报告请假,因为临近两军演习,上级把假期往后挪了挪,以致他收到了父母的第二封家书,信中不变得催促他赶紧回家相亲。
 
演习圆满结束后,梵家珞在领导和战友的揶揄下踏上回家的火车。
 
知道儿子回家的日期,梵母当天就让媒人把姑娘约来见一面。
 
初次见面,相亲对象确实如父母说得优秀,只是在对方低垂的眼眸中,梵家珞读到了不甘和愤恨。
 
在双方媒人的要求下,梵家珞和相亲对象出去走了一圈。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在走了一段,梵家珞趁无人之际,询问相亲对象。
 
相亲对象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先是受惊地摇摇头,后来偷偷窥探梵家珞,认为他是个正直的军人后,才把实情相告。
 
原来,相亲对象家里重男轻女,不想再供她读书,就逼着她早早嫁人,正好收的彩礼可以给儿子娶媳妇。她不愿,又哭又闹,被父母一顿威逼利诱,无措下最终妥协。她抽泣着恳求梵家珞,“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可以嫁给你,只要你让我继续读书,我们老师说国家以后一定会恢复高考,我成绩很好,绝对能考上大学,将来毕业后一定能帮衬家里。”
 
或许是来之前父母的唠叨和女孩不错的条件,梵家珞思考后答应了相亲对象的请求。
 
双方父母见面,谈妥结婚事宜,十五天后,梵家珞就把相亲对象娶回了家,度过了几天甜如蜜的新婚生活。直到假期结束,梵家珞要赶回部队,妻子依依不舍地把人送到村口。父母交代梵家珞,到部队后赶紧打结婚报告,然后抽空回家把结婚证领了。梵家珞一一答应,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
 
回到部队的梵家珞在经过密训后,被上级派往战场,就在战争胜利时,他为救一个战友受了重伤,几度下了病危通知书,军队不得不把这个消息通过电报打到梵家所在政府,由政府出面告知梵家人,怀有几月妻子吓得昏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到评论说讨厌白莲花,你们不会以为女主是个白莲花吧?郑重申明,本书女主不是白莲花!!!
 
 
 
 
第7章 7.梵家珞的故事2
梵父决定梵母留家里照顾肚大如箩的儿媳,儿子重要,儿媳和肚里的孩子也不能不顾,万一梵家珞顶不过这劫,那孩子将是留给他们的唯一念想。
 
坐了二天二夜的火车,梵父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把梵家珞晋升父亲的喜讯亲口告诉了他。
 
或许是荣升为父的责任激发了梵家珞的求生意志,在梵父到来的第二天,他奇迹般醒来,但这份喜悦没有持续太久,医生告诉他,照目前病情评估,他极有可能因为身体的不允许而离开部队,这席话无疑像闷雷般沉重地打击了他的意志。
 
梵父宽慰梵家珞:医生前些天还让我们做好准备,你不是醒了吗?以后会好的,别担心。
 
在沉重中,梵家珞第二次规划未来,作为家中长子,别人的丈夫,未来孩子的父亲,他没有资格颓废,更不敢抱有痊愈归队的幻想,当不了军人可以当农民,世上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
 
梵父陪着梵家珞在医院待了一个月,等医院松口放行后,两人收拾行囊准备回老家。
 
临行前,上级让战友给梵家珞带口信,养好身体,军队需要你。这短短的一句话,像灵药般治愈了他心理淤积的沉闷,他想确定话里的可信度,被战友笑而不答。战友的模棱两可让他把这份喜悦掩藏,怕家人空欢喜一场。
 
梵家珞不知道,他这次的隐藏间接拆散了刚组建的小家。
 
回到老家,梵母偷偷把梵家珞拉到角落,把他妻子这一个多月的的转变坦诚相告,如果她一开始是担心他的安慰,那么在得知他军旅生涯结束的那一刻,担心变成焦虑。比起目不识丁的梵母,她更加懂得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原先答应嫁给他,是看在他答应自己的要求和身为军人的铁骨铮铮,没料想,人算不如天算,好日子没过多久,又被打回原形。她知道,一旦他专业回家,梵家人不会同意她继续求学,无法读书,就意味着她无法摆脱命运的束缚,她不甘心,每当夜深人静,这种不甘心如同嗜骨的毒虫一点点吞噬骨髓……
 
梵家珞安抚梵母后,进房去看许久不见的妻子,一个月的胡思乱想把她折腾得精神萎靡。
 
“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在梵母陈述过程中,梵家珞找出了事情的根源。
 
“真的?”梵家珞的妻子无神地盯着梵家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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