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嫡女——一指流纱
时间:2018-01-20 14:49:44

  水袖动作快,白妈妈话刚落音,她就拿了个锦盒出来。成靖宁接过锦盒,取出里面的翡翠玉镯,不等成康宁反对,已助她套在了手上。翡翠玉镯是皇家贡品,工艺精湛,水头比外面卖的以及勋贵人家珍藏的都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比起成康宁那对昆山玉镯好上五倍不止。
  “这对镯子很趁二姐姐的皮肤,我试戴过一次,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这样的珍品,还得二姐姐这般水灵通透的人才配得上。”成靖宁抚着成康宁的手腕夸赞道。
  成康宁心里堵得慌,偏生说不出拒绝的话,陆氏脸色变了两变,也很不是滋味,这个乡下丫头,似乎很不好欺负,如果得了便宜还卖乖,只怕明天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她们母女刻薄,只好道谢匆匆离去。
  戏演完了,成靖宁让琼华院的人都散了,亲自将各房的几位妈妈送到琼华院大门口,晚上关起门,加强戒备,以免再生事端。
  这时候花月偷偷摸摸的回来了,将装了镯子的锦袋放在桌子上。成靖宁惊讶,朝水袖使眼色,水袖会意关了门,让墨竹带着几个丫头守在门外不许人靠近。
  “怎么了,没放回去吗?”成靖宁问道。
  花月连喝两杯茶压惊,才说了刚才的经历:“我原本是按照姑娘说的,把镯子放回闺学二姑娘桌案的抽屉里,不过害怕她们留了后招,所以先把镯子藏在花园假山的石缝里,再去闺学那边打探,果然有三房的人盯着。被发现之后奴婢只好说是来帮六姑娘取东西的,还好奴婢留了个心眼,不然真被抓包了。姑娘,现在该怎么办?”
  成靖宁也听得心惊肉跳,果然是冲她来的,也还好花月机灵,忍不住夸了几句。赃物还在自己这里,真的好难处置。这时墨竹又敲门进来,朝成靖宁耳语了几句。刚才花月的举动已引起三房的怀疑,现在已有人在琼华院外盯着,要处理这对镯子,更是难上加难。
  可可跳到桌案上来,乖巧的坐在昆山玉镯面前,软绵绵的叫了两声,它在琼华院待了将近一年,现在已经是成年猫的体态。成靖宁养得精细,可可长得胖乎乎的十分讨人喜欢,倒让人忘记刚捡到它时的诡异,十一个月的相处,可可浑身的戾气少了许多,眼神也比往日温和,加上它又通人性,倒成了整个琼华院的宝贝。可可的皮毛油光水滑如锦缎,上手的触感比指尖划过丝绸还顺滑几分。毛茸茸的小动物总是让人心情愉悦,这会儿成靖宁抚着猫头,心中的郁气消了不少。
  可可难得得蹭着成靖宁的手指,很是亲昵。成靖宁还沉醉在撸猫的轻松氛围当中,哄闹之声越来越近,成靖宁看了一眼桌上的玉镯,花月一阵心慌,忙道不好。三房还备着后招呢!现在赃物就在成靖宁房间内,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
  正手忙脚乱之时,可可突然含住装玉镯子的锦袋,从窗户钻出,消失在夜色之中。成靖宁看着窗户缝,突然觉得可可可能成精了。
  花月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陆氏和成康宁还有一大堆仆从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其中不乏身强体壮的健妇。现在赃物已经被送走了,成靖宁底气比之前充足不少,很快整理好思绪,问道:“三婶娘,二姐姐,这么晚了,还有何贵干?”
  这次有把柄在手,陆氏和成康宁也毫不手软,只冷笑一声,已有几个身强体壮的健妇制住花月开始搜身。成靖宁也被陆氏带来的人制住动弹不得,她想过陆氏和成康宁的各种冷言冷语,却没料到她们母女会用这么粗暴辱人的方式:“三婶娘和二姐姐这是做什么!”
  成康宁冷笑一声,对此举志在必得:“做什么?六妹妹偷了我的镯子,怕被抓包丢脸,就让你身边的丫鬟偷偷把镯子藏回去。还好本姑娘多了个心眼让人看着闺学那边,否则还不知道有这出呢!搜,赶紧给我搜!琼华院上下都不要放过!”
  成靖宁原本打算不再追究,但看她们母女两现在的架势,只觉比被人在大街上扇了两耳光还侮辱,如果不还以颜色,还真当她是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当即恨声说道:“二姑娘当真确定你的镯子就在琼华院?如果没有你准备如何收场!”
  陆氏的耳目早有回报,是看见花月拿镯子回琼华院的,守在前后两个门的小厮回禀说没见到琼华院有人进出,于是陆氏和成康宁当机立断,带了大批仆妇浩浩荡荡的就往琼华院闯。成康宁对成靖宁垂死挣扎的举动翻了个白眼:“等结果出来再说吧,妹妹这么死鸭子般的嘴硬,真是不知让人说什么好呢。”
  搜身的是刘妈妈,花月全身上下都被搜了一圈,没有搜到镯子,回禀给成康宁之后,成康宁傲然的指着成靖宁道:“搜她。”
  成靖宁上一世加上这一世的十几年,从未做过小偷小摸之事,更没受过这等侮辱,当即更是怒不可遏:“成康宁,你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我有偷你东西的动机吗?琼华院难道比不上三夫人的轩廷院?我还不至于为了一对昆山玉镯子,就做此等下作之事!”
  成靖宁现在的疯狂,落在成康宁严重更像回光返照,见她这幅大义凛然的模样,成康宁忍不住讽刺道:“死到临头还嘴硬,你偷了就是偷了!刘妈妈,搜!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沈老夫人一房和福乐郡主这边老早就是死对头,陆氏身为福乐郡主最满意的儿媳,平日子和婆母一起没少挤兑沈老夫人一房,更没少暗地里使坏。过去是她们威风霸道,现在沈老夫人一房人崛起,虽然沈老夫人平日里不和福乐郡主这边往来,也没使手段报复,但大房无论做何事,落在他们眼里都是炫耀和鄙视,这份委屈如何咽得下去?
  现在欺负不了大的,搓摩一下小辈出气也未尝不可。加上证据确凿,刘妈妈更加不客气,牟足了劲拧了成靖宁数十下。这一世的成靖宁到底还是小孩,被刘妈妈这么一整,当即就哭了。
  成靖宁一哭,刘妈妈更觉过瘾,拧了十几下还嫌不足,当即就要扇成靖宁耳光。啪啪两下,已赏了成靖宁两巴掌。“这是做什么!”一个威严的男声传进来,刘妈妈扬在半空中的手当即僵住。
  永宁侯成启铭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还有太夫人身边的林妈妈。甄妈妈搬救兵回来,见到成靖宁狼狈的模样,当即搂着人哭起来,抹着眼泪自言自语:“老夫人和世子爷不在,我们姑娘就这么被人欺负,姑娘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成启铭在来的路上,甄妈妈已把晚上发生的事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如若不知道甄妈妈老实厚道,成启铭还以为甄妈妈把事情夸大了,不想一进门看到的竟是这样的场面。被翻得乱糟糟的小院儿,哭声不止的成靖宁,衣衫不整的几个丫鬟,以及嚣张跋扈的成康宁和陆氏母女,还有打人的刘妈妈。
  “来人,把刘妈妈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发卖出去!”成启铭气得不行,侯府原本就一团糟,能维持面上的平和已是不易,现在三房的人还捣乱,让他火冒三丈。
  成康宁是三房最受宠的嫡女,精于诗书,平日里颇受长辈喜欢,见祖父发火也不敢违逆,只好跪下解释一番:“都是孙女不好,丢了镯子,不想惊动了祖父和老祖宗。只是有人看到是六妹妹身边的人拿了,所以孙女带人来要。不想六妹妹抵死不承认,孙女没办法,只好用些非常手段。若是一般镯子就罢了,但那对昆山玉镯是孙女的外祖母所赠,意义非凡,孙女不得不出此下策。若有冒犯六妹妹之处,还请六妹妹见谅。”
  现在得势的是沈夫人一房,就是成启铭也不得不敬着沈老夫人,现在出了这种事,自是要出面调解,正欲出声调解,成靖宁先开了口:“既然是二姑娘的外祖母所赐,为何二姑娘不好生保管?为何更衣的时候落下了?为何落下了不立刻在半个时辰之内去寻,不在当时就查?反而晚上才想起。长辈所赐,珍贵非常,二姑娘的所作所为,恕我看不出你有半分珍惜长辈所赐珍品的地方。”
  停顿片刻,继续道:“既然你身边的人看到了是我的人偷了,那请她站出来指证,是我身边的哪个丫头偷了。刚才二姑娘和三夫人的人搜了我身边所有伺候的丫鬟,可有搜到你的镯子?我的小院儿上下被诸位翻得底朝天,可搜到了?我身上是刘妈妈亲自搜的,可有搜到?不知是三房哪一位眼尖的人看到,是我或者我的人拿了二姑娘祖母所赐的昆山玉镯子。”
  成靖宁一连串的反击,堵得成康宁无话可说,陆氏见识多,当即反驳道:“不在你身上,不在你房里,并不代表不是你拿了,谁知道你拿了藏在什么地方。”
  “三夫人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偷的?三姐姐在太奶奶的寿宴才将镯子戴出来,我可有表现出觊觎之心?我不是君子,但也知道不夺人所好!三夫人,请你不要随意诬陷我和我院子里的人!”对这种诬陷,成靖宁忍无可忍。回到侯府的一年多,她从未有如此强烈的想法,想要把这群人踢出去。吸着大房的血存活了这么久,哪知大房刚出一点事,就迫不及待的踩上来了!沈老夫人翻身后没有收拾二房三房,现在想来,大错特错!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眼前就是了。
  成启铭想息事宁人,开口道:“既然没找到,也不能证明是六丫头拿的。老三媳妇,不要再乱说话。康儿,这件事你也有错,既然是长辈所赐,不该如此粗心大意才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六丫头,你是个懂事的,今天的事就别乱说了,一家和睦最重要。”
  成靖宁心里委屈得紧,多有不服,说:“难道就这么算了吗?三夫人和二姑娘没有证据,就能随意侮辱我吗?三夫人身边的人,就能随意对我和我的丫头动粗吗?祖父未免太偏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撕了,祖母要发威踢人了。
 
 
第36章 算账
  成启铭虽然对沈老夫人一房人有愧,但对这个得理不饶人的孙女多有不喜, 一如当年强势的沈老夫人一样。他现在只想着一家平安, 不欲将此事闹大,见成靖宁这般坚持, 脸上登时露出不悦的神色来,道:“证明不是你拿的已经够了,这件事休要再提!若有谁将今天发生的事透露给沈夫人和世子知道,决不轻饶!”威胁完大房的人, 才对陆氏和成康宁道:“你们也别再提,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老侯爷出面强行制止此事继续下去,陆氏和成康宁只好作罢,只是一番盘算落空,心里不服气得紧,走的时候难免嘲讽上几句:“六妹妹好手段,竟然请了祖父来!这次算你运气好!”
  一番折腾下来,成靖宁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只道:“三夫人二姑娘请回吧!”
  关上琼华院大门,这场风波暂时平息了下去。成靖宁躺在床上, 只觉心里堵得慌。可可已经回来了,坐在床边喵喵叫,这次的任务,它完成得很好。成靖宁把猫揽在怀中, 不停地抚着可可的头:“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可没有再叫唤, 只趴在成靖宁身上打呼噜,黑乎乎的脸上竟露出悲悯的神色。“连你也不喜欢侯府吗?”
  可可应了一声,成靖宁自言自语的道:“但不管怎样,都要走下去,我们不能认输。”
  成靖宁抚着猫头,道:“你把镯子藏哪儿了?”
  可可爬起来,示范着含了一个锦袋走到床底下,成靖宁趴在床头,低着头探看里面的可可。“藏成康宁的床底下了?”
  可可一身灰的钻出来,叫了一声算答应。拿湿巾子擦了它身上的灰,一脸疑惑:“你真不是猫精吗?如果真是,我可赚大发了。”这时可可翻了个白眼,闭上眼任成靖宁蹂?躏。
  天亮以后,成靖宁顶着一对黑眼圈起床。梳洗好之后,把白妈妈和沈管事叫到沈老夫人平日议事的稍间吩咐相关事宜。“昨日的事情管家想必已经知道了,这里我也直说了,三房的两位想借镯子的事情陷害我,现在没有得逞,保不定她们不会再来。所以今天麻烦大管家吩咐院中的丫鬟小厮和婆子,严加看守各个大门,不能放任何可疑之人进来。也要注意和其他院子的下人攀谈的人,绝不能让任何可疑之人和物进入琼华院。”
  “老奴明白,一定严加看守琼华院!”沈管家和张妈妈齐声保证道。两位本就是沈老夫人身边的忠仆,昨晚发生的事已让他们气愤不已,只是他们身为下人无法为主子出头,现在能做的,唯有避免此类事情再发生。
  闺学陆陆续续热闹起来,琼华院的动静到底没传出来,神色如常的成靖宁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等待开课。这时成康宁进来,三五个姐妹齐齐聚到她身边,问镯子有没有找到。
  成康宁很是大方的坐在位置上,毫不在意地道:“没找到,丢了就丢了,谁喜欢谁拿去好了!一对镯子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昨晚打扰各位妹妹了,真是对不起。”
  “好可惜,那对镯子是你外祖母送你的。真是便宜那小偷了,若日后查出来,绝不能轻易放过。”成馨宁可惜道。
  “三妹妹不要再提,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成康宁已经看开,不欲再说。正好开始上课,聚在一起的姑娘散开。成康宁则若有所思的看了成靖宁一眼,明明镯子放她篮子里了,也明明有人看到花月半夜偷偷摸摸的拿了镯子准备放回闺学,怎就翻遍琼华院也没找到?
  不过她也决定不再继续做文章,昨晚狠狠的欺负了成靖宁,这已足够。另外让她欣慰的是,老侯爷始终偏向二房和三房,无论成振清如何有能耐,也不敢违逆老侯爷的意思胡来,有老侯爷和太夫人两块免死招牌在,她们依旧能逍遥度日,想着便更加肆无忌惮。
  成靖宁昨夜没睡好,这会儿也没多少精神,以手支颐的假寐着,听着成康宁的一席话,突然觉得世界很奇妙,自己还得好生修炼。
  侯府风平浪静过了三日,宫里终于传来好消息,皇后的病情稳住了,新生的小皇子也很平安健康。能出现好的转机,还多亏萧云旌举荐的一位江湖神医。沈老夫人和成振清夫妻回府之后,立即备了一份厚礼送到萧府,表示感谢。
  不过这就让人看不懂了,萧云旌明明已和方家女定亲,不日即将成婚,怎会这时候去帮方淑妃的死敌成皇后?很多人都在猜萧云旌此举的意图,包括他未来岳父方尚书。而当事人萧云旌却云淡风轻多了,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就如何。
  皇后平安,无疑给大房吃了一剂定心丸,让原本打算看大房笑话的二房三房的计谋落了空。原本躁动不安的各房各院,都开始安静下来。听到消息后的福乐郡主只是冷笑:“算她们运气好!”
  大房对永宁侯成启铭缺乏敬畏心,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成启铭当初的一通威胁,当然拦不住沈管事和白妈妈。沈老夫人和成振清夫妻回来之后,二人就将三日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沈老夫人并未露出怒不可遏的神色来,有的只是苦笑和失望。而成振清夫妻,则静静的等待沈老夫人的指示。
  “从今以后,靖宁不必去闺学了。对外就说她于画技上有些许天赋,以后跟着顾大师专心学画,其他的子衿你来教。”沈老夫人沉思了半盏茶的时间,对儿子儿媳说道。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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