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嫡女——一指流纱
时间:2018-01-20 14:49:44

  “表婶有些小题大做了,派个丫头来通知你不就好了。”沈嘉月说。成靖宁只笑了笑,不再说话。
  对沈老夫人,成靖宁向来没什么隐瞒,在回侯府的路上就把沈珵的事说了。沈老夫人闭目养神,一面听着成靖宁说话。今天相聚,卫老夫人还在为沈珵争取。她倒觉得沈珵不错,但就看不惯谢氏那番做派。“既然答应了就好好画,到时候我派人送过去。”她不愿沈家伤了颜面,也必须让谢氏把她儿子给看好了。
  “我听祖母的。”成靖宁说,“外祖家我还没去过,不知那边如何呢。”自从被谢氏拒绝之后,沈老夫人便和顾子衿达成一致,给成靖宁找个言情书网出身的夫婿,顾家无疑是首选,而顾老爷和傅老夫人也对成靖宁表示欢迎,几个舅妈也无意义,只是选哪一个的问题。
  翻过了年,她就满十四,到了说亲的年纪,等到明年及笄,便可定下成婚。明天,也算得上是变相的相亲,想到这幅身体还是初中生的年纪,一时间很头疼。早婚就算了,偏她还恐婚,好想找块石头把自己撞死。
  “你外祖家的长辈都是很好的人,不必害怕或是紧张。”顾家是书香世家,媳妇都是读书人的女儿,个个通达事理,都不是尖酸刻薄之人。
  回府之后躺在床上,成靖宁仰着头只觉头疼,上一世那被催婚的恐惧感又回来了,心里很是烦躁,也一阵莫名的恐慌。她未来那口子,真不希望他出现。想到今天遇到的沈珵,觉着还是快些把他要的东西画好,尽早丢开这块还不那么烫的山芋。
  顾家世代簪缨,积年累月下来,宅子扩得极大,并不比侯府差,雕梁画栋,屋檐高挑,廊子迂回曲折,假山池子花木修得和文人一般的风流雅致,跟着顾子衿走了许久,才到傅老夫人的地方。顾子衿有三个嫡亲姐姐,两个嫡亲哥哥,外加一干庶出的兄弟姐妹,这时候人明德堂挤满了亲戚,热闹得很。
  明妈妈在门口等着顾子衿母女,看到母女两个过来,拍手笑道:“五姑娘总算到了。”
  “妈妈久等了。”顾子衿笑着道歉说。
  “哪里哪里,快请进。”明妈妈打起帘子让她们二人先进去。成靖宁跟在顾子衿身边,依照礼节行礼问安。一圈拜下来,收了许多红包。
  “今年总算把你盼来了。”傅老夫人让成靖宁到她身边去,拉着她的手说话。
  成靖宁因变相相亲和婚姻之事愁眉苦脸,哪怕到亲外祖家兴致也不高,但对着和蔼的老人,也不得不收起不满的情绪,“外祖母说笑了,往年身体不太好,现在养好了来拜见您,请别见怪。”
  “这身体是最要紧的,眼下总算好多了。”傅老夫人记性好,还记得成靖宁刚回来时病怏怏的样子。
  老人家问话,差不多是平日里读什么书,做什么消遣。顾家不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那套,是以听闻成靖宁平日读《论语》、《孟子》、史记佛经之类的,都夸她好学。她绘画的才能逐渐被人所知,尤其献给今上和皇后的两幅白鹿图被传得神乎其神,更有传说大觉寺观音殿中的壁画也是出自她的手,大夫人陈氏看成靖宁也越发的觉得满意。
  成靖宁坐在傅老夫人身边,接受着顾家亲眷们目光的洗礼,只得扬起笑脸,听她们说话,回答着长辈们的问题。等差不多的时候,诸人见着殷沅徽,才让她坐到顾家表姐妹中去。比起成靖宁来,殷沅徽应对起来要如鱼得水许多。
  “许久不见你,新年好呀。”顾婉琰一见成靖宁,就拉她到身边坐下。
  “还成,你也是,新年好呀。”成靖宁说道,比起成家和沈家,顾家的家教严上许多,顾婉琰不能轻易出门。
  好在在顾家并无意外发生,顺顺利利的用过午饭之后,歇息一阵就回了侯府,不过送她们出门的,却是顾安鸿和大夫人以及二人的次子顾弛州。
  如果没有意外,顾弛州就是她将来的夫婿,比想象中的好一些,各自虽不如成永皓高大,但也不文弱,生得有几分斯文,不过脸上的线条却是硬朗,看上去是个利落之人。
  进宫几次,成靖宁也学会不动声色的打量一个人,看过顾弛州之后就乖乖的站在顾子衿和成振清身后,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今天就告辞了,下回再叙。”成振清抱拳拜别大舅子一家说。
  “妹弟慢走。”顾安鸿也道。
  送走成家人后,回去的路上陈氏对儿子说:“人你也瞧过了,能不能成就看今年了。”永宁侯府就一个金贵的嫡女,难得的不高傲娇纵,生得好也是个有才的,便是嫁敬亲王也使得,若不是沈老夫人和顾子衿不想她嫁高门,还轮不到自家儿子。
  “儿子明白。”顾弛州说道。和沈珵类似,他也是顾家长房嫡出的次子,也被顾老爷子说过类他的话,是顾家所有子弟中最有才能,前途被多人看好的一个。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又有实干才能,难免会有些心高气傲,原本对亲戚家的表妹没甚心思,也不喜这类相亲,不过见到人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小姑的女儿的确生得好。听闻擅长工笔画,也多了几分期待。
  “永安二月就回来,会和你一同参加今年春帷,到时到成家寻他说说话。”顾安鸿说。
  回到永宁侯府,成靖宁就焉了,趴在床上不肯起来。她承认这次的相亲对象不错,但就是喜欢不起来。可可跳上床,在她身边坐着,睁着乌溜溜的阴阳眼看着她。
  “可可啊,要是能一辈子不嫁人就好了。”成靖宁翻过身来,双手举起可可,话音里带着无奈,也有几分哭腔。
  白天猫眼睛里的瞳孔缩小,看起来不甚好看,可可吹着胡子,看起来更像在嘲讽。“连你也不理解我,一边儿玩儿去吧。”成靖宁把可可抱下地,不再理它。
  到堂祖父那里拜过年之后,成靖宁一直恹恹的,除了请安之外不大出行云院的大门。整天不是作画就是做针线看书,连成振清都发现她不正常。问妻子女儿最近怎么了,顾子衿也说不上来。她问过甄妈妈和成靖宁身边的几个大丫头,都说她最近没做别的事。
  顾子衿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少女的心事,找她谈过话,委婉的问成靖宁是不是喜欢上某个人了。成靖宁吓得登时跳起来,忙解释她没有思春,扯谎说最近常做噩梦,影响心情。
  顾子衿担心她又被恶鬼缠上,担心道:“要不要十五再到寺里拜拜菩萨?”
  “不用不用,我有了然方丈给的佛珠呢,等过几天就好了。”成靖宁低头暗忖,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
  “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和娘说的。”顾子衿怀疑成靖宁没和她说实话。但又问不出什么来,回去之后和丈夫商量,得把侯府各门看牢了,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传进府来。
  初七侯府宴请宾客,今年来的比往年多出一倍,是以整个侯府都热闹得很,成靖宁得帮着招待堂表姐妹和殷家以及同僚家的姑娘,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沈嘉月和成靖宁最要好,一见面就知道她在强笑,也帮着她招呼一帮小姑娘们。
  成靖宁在京城中声名鹊起,几家的姑娘都聚在她的行云院内,说要看她的画。这时候也不藏私,就搬出她放置成画和草稿的箱子,让她们慢慢的看。加上还有两只猫逗趣,院中的气氛倒还好。都是姻亲故旧家的姑娘,比寻常人家的亲近,见过成靖宁的画之后,有讨扇面的,有讨屏风的,有讨衣裳和首饰样式的,也有讨要她画作成品的。好在量不大,腾出几日来便能完成,正好借此转移注意力。
  送出十来幅画作之后,行云院才安静下来,这时候沈嘉月就凑上前来,悄声问道:“最近怎么了?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第77章 春帷
  “我没事, 只是觉得没什么意思。”自从上次和沈嘉月说人闲话被抓包之后, 她再也不在人背后议论了。
  “别撒谎, 我知道不是这样。是在为亲事发愁吧,你真的那么怕嫁人?”沈嘉月那日虽然醉了, 但她把最关键的话牢记下了。
  成靖宁确定屋内只有她和自己, 才开口说:“是啊,就是觉着怕得很,一想起就好像有刀架在脖子上。唉,你别告诉别人, 我娘都不知道。”有共同的秘密之后,两人更亲近了几分。
  “害怕有什么用,你终归是要嫁人的。不过还早嘛, 我想姑祖母和表婶不会那么早把你嫁出去, 至少得留你到十六,还有两年光阴可逍遥,到时候再想再怕也不迟。”沈嘉月和成靖宁不同,她向往婚姻,对成靖宁这份恐惧无法感同身受,只得不痛不痒的劝她。
  “你说得也是, 还早呢。”成靖宁抱着可可,依旧一脸愁容。
  把沈珵要的屏风样式画好之后, 成靖宁就再也没出过永宁侯府的大门, 找借口推脱了许多走街串巷的年初聚会。刚回京城时巴不得出门,现在是能不出就不出, 她果然变成了当年讨厌的样子。
  过了年之后,京城逐渐热闹起来,因春帷的关系,远地方的学子提前赶了来,到二月初八,成永安也回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同窗好友颜修明。
  颜家是齐州当地的大族,耕读传家,家底丰厚,门风清明。颜修明生得仪表堂堂,白白净净的有些纤瘦,他面如冠玉,举止大方,气度高华,站在侯府公子成永安身边,丝毫没有被比下去。向侯府的几位行礼问安时,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很招几位长辈喜欢。
  “眼下外边客栈差不多满员了,修明若不嫌弃就暂住在府上。在齐州你对永安多有照顾,到京城来也别见外,就当是自己家。”沈老夫人对颜修明说,对知上进的孩子她总是亲祖母一样慈祥。
  颜修明推辞不过,抱拳道谢说:“如此多谢老夫人了。”
  “修明就住永安的院子,在一块儿你们两个也好一起温习功课。”沈老夫人说着,吩咐白妈妈去把轩廷院的客房收拾出来给颜修明住,又对他们两个道:“弛州今年也和你们一块儿下场,开考前多走动交流着。”
  “是,祖母。”成永安去齐州求学之前,便在顾家家学读书,和顾家子弟十分熟悉,尤其年纪相仿的顾弛州。
  “赶了半个月的路也累了,先去歇着吧。”沈老夫人见着孙子,越发的满意,在他回来之,已开始和顾子衿商议他的婚事了,等春帷过后,就开始相看。
  经历年初的恐惧之后,这段日子下来成靖宁总算恢复了些许,平常和成芙宁一起学琴弄曲谱,做针线画画。傅老夫人的生辰在四月,她准备的礼已经完成,交给沈老夫人装裱,暂时放在琼华院那边。
  沈嘉月和成芙宁看过之后,都央求着她帮着画一副画像,索性闲着无事,成靖宁就帮着画了。画板摆在行云院的花圃前,二月早春华发,正值杏花盛开,难得沈嘉月老实,坐在凳子上安安静静的听成靖宁摆弄。
  成靖宁先画了一丛粉色的花树,有粉色的飞花和粉色的蝴蝶,树下是一个明媚阳光的少女,头发掩映在花树中,人物的衣着也是前几日画好的,皆是粉嫩的颜色,此刻专心画脸,不住的叮嘱沈嘉月不要乱动。
  沈嘉月僵着脸,不停地问:“好了没有?”
  “才开始画眼睛,为了你完美的画像,再忍一忍,画好了我叫你。”成靖宁看了看画,又看了看沈嘉月。
  成芙宁抱着雪儿在一旁观看,不住的点头,最近两年,成靖宁的画技越发的高超了。而她为沈嘉月画的画像,也不似寻常的那般是全身像或站或坐的,画里的沈嘉月,更像一个花仙精灵。
  过了一个时辰,终于画完沈嘉月的画像。得到解脱后,沈嘉月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终于好了,我快憋死了。快给我看看!”
  迫不及待的走到成靖宁身边,欣赏着自己的画像,说:“我果然是这么的与众不同,靖宁谢谢了。”工笔画逼真,与真人神似,成靖宁把沈嘉月画了十成像,再加一些浪漫手法,瞧着便觉新奇好看。
  “等三月春游踏青,我们一块儿去。芙宁,你眼下没问题吧?”沈嘉月常到永宁侯府来,和成靖宁熟悉的同时,也和成芙宁熟悉了。
  成芙宁还记着大觉寺发生的事,犹豫片刻后说:“我眼下还不能出门玩乐。”到十二月,三年孝期才满,现在出门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真是扫兴。”沈嘉月拿着画,又问成靖宁:“你准备帮芙宁画什么样的?”
  “画芙姐抱琴的样子,然后把雪儿也画上去。”成靖宁早想好了,不过准备歇一歇,下午再继续。
  水袖和花月收拾了画具,云岫便进院子来禀说成永安回来了。成靖宁很喜欢这个二哥,喜道:“怎么不早告诉我?”
  “二公子回来之后就到老夫人和夫人那边去了,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姓颜的公子,这会儿还在说话,姑娘现在过去见二公子还来得及。”水袖说道。
  “明天再画吧,我们去见二哥。”成靖宁说道,忙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去琼华院。
  有长辈在场,寻常见面也不用避嫌,丫鬟通传后,三人便到琼华院的花厅见沈老夫人及成永安。
  这时候正好说完话,二人准备离开,听丫鬟禀告说成靖宁来了,便留下多待了一阵。成靖宁和成永安亲近一些,关怀问候了一阵后,才和颜修明见了礼,到沈老夫人身边站好。
  成永安为他介绍自家妹妹,成靖宁好认,一母同胞,相貌上有几分相似。见成靖宁时,只礼貌的点了点头,世家嫡女的气质,娴雅高华,容颜光艳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见到成芙宁时,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和前一个鲜妍明媚的相比,或许在容貌上稍有不足,却温婉娴静,皎若秋月,举手投足间如嫡女一般颇有大家风范,有一股子书卷气息,似一朵出水芙蓉,清丽淡雅。见过礼之后,她也跟着前边那位站在老夫人身边,像一朵并蒂花,一朵浓烈,一朵清艳。
  心神恍惚间,被成永安的声音从遥远的虚无拉了回来:“这是沈家的六表妹嘉月。”
  沈嘉月不如成靖宁成芙宁安静矜持,冲颜修明一笑,说:“颜公子。”
  “好了人也见过了,永安你领修明先回轩廷院歇着。靖宁,你们也回去,这段日子京里人多,暂时别出门游玩。”沈老夫人对三个孙女说道。
  “我明白祖母。”成靖宁道。
  沈嘉月告辞说:“我也该回去了,姑祖母,表婶,表哥,嘉月告辞。”同寻常时候那个有些跳脱的沈嘉月比起来,现在她娴静得像个淑女。成靖宁觉察到这种微妙的变化,感叹着春天到了,少女长大了。
  春帷的日子越来越近,成永安无心出门交际,闭门和颜修明一起苦读,做着最后的准备。顾家参加过科考的人多,经验经过世代累积,有用的很多,加上在文官中人脉广,认识的名师多,押题很准,考试诀窍只多不少,是以顾弛州最近一段日子也常到侯府来,和永宁侯府的两位一通探讨,或是一起到顾家,说着考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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