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嫡女——一指流纱
时间:2018-01-20 14:49:44

  阿丽雅的事情他已查清,这次西州部叛乱前后都有赵承逸的影子,想促使大战提前,让张明烨抢他的功劳?想得未免太美。这次险些在阴沟里翻船,是他大意了。罗安宁想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所有,未免太天真,属于他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成靖宁今天经历大起大落,回府之后再无力想其他,她以后再也不要去镇远伯府见萧云旌了,和这人说话太累。
  次日,萧云旌带大军奔赴西疆,京城百姓夹道相送,成靖宁跟着成振清一起,送成永皓到城门口。因怀孕的关系,殷沅徽未出侯府,不过经过这几日调整,已接受成永皓远征的事实,身为以军功起家的侯府世子,这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她能做的就是养好胎,平安生下孩儿。
  边关告急,连带京中人家跟着发愁,眼下高门圈子都低调了许多。成靖宁待在府中,学画习琴读书做女红,到清晖院陪殷沅徽说话。最关键的头三个月,养得十分精细。
  成宜珠回来之后,只到侯府拜见过太夫人一次,祖孙两个抱头痛哭一场,再无其他。连带成靖宁也跟着奇怪,那么个会做妖的人,断不会这般安静。
  这时候被成靖宁惦记的成宜珠,正在承平侯府和她嫡亲姐姐说话。自从今上登基之后,原本煊赫的承平侯府被排挤到边缘,曾家摇摇欲坠,曾和兴眼见就到成婚的年纪,却找不到一家门当户对的媳妇,身为世子,门第低一些的也瞧不上。
  这会儿成宜珍正和成宜珠抱怨着,成宜珠脑袋瓜子灵光,登时拍手道:“那边不就有一个?”
  姐妹两个心意相通,成宜珍很快反映过来,夷由道:“可是靖宁和顾家小子定亲了,和兴怕是没指望了。”
  成宜珠轻嗤一声:“姐姐,我的姐姐嗳,定亲没成亲,还有转机。我们两个联手,还拿不下一个小丫头?”她手段高明,只是看错了景川侯,在金陵那鬼地方翻了船。
  “可她明年才及笄。”成宜珍说道,不说成靖宁年纪小,沈文茵那老虔婆绝对不会答应把成靖宁嫁到承平侯府,她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真要等到她及笄才动手?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不说顾家,京里好多人都盯着呢,下手得快狠准!”成宜珠道,娶那丫头一是为充门面,无论如何,成振清都会照看女儿,提拔女婿,其二嘛,进了自家人的门,还想如意么?沈文茵母子欠的债,必须由成靖宁来还。
  “你说得对……”成宜珍想了一会儿,扒拉清楚这件事带来的各类好处后,点头同意,为了自己,为了儿子和侯府,值得冒险一试。
  今年夏天极热,不过连带今上也没到燕山行宫避暑,是以所有臣子都留在京城,侯府热得像蒸笼,冬天囤积的冰都紧着清晖院,其余各院便俭省着用。不过好在老夫人改造后,府上树木极多,坐在树荫下乘凉,倒没那么热。
  三人合抱的银杏枝繁叶茂,树下搭了两人高的架子种了凌霄和紫藤,竹篱笆上爬着牵牛,在花架下坐着,便是不扇扇子也觉凉快。成靖宁坐在石桌旁和沈嘉月下棋,两人棋艺不精,下的依旧是简单的五子棋。
  “大哥和五哥写信回来报平安了,说西疆的战事已经稳住,大夏已不能再往前推进,萧伯爷治军有方,让我们不用为他们担心。”每逢家中有人上战场,卫老夫人总会带着全家礼佛,沈嘉月也被揪着诵经念佛了好些日子。
  “大哥的信也到了,说一切顺利。”平安信里未透露太多,不过知道人平安就好。殷沅徽腹中的胎儿已满三个月,家医诊断说脉象稳健,明年二月定会平安生产。
  “最近几年的仗太频繁,就是前几朝积蓄再多,也经不起消耗。”沈嘉月经常听家中长辈念叨,现在也养成忧国忧民的性子。
  成靖宁放下一颗白子,堵死了沈嘉月的路,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树欲静而风不止,仗不是我们不想打就不打的。”也还好大祁水利厉害,旱涝保收,三场大战下来,民间还算稳定。
  “下个月府南安侯府的老夫人六十大寿,侯府收到请帖了吗?”南安侯府杨家在京中是个长袖善舞的人家,和各府关系都好,谁也不得罪,所以这次寿宴也是广发请帖。
 
 
第81章 家传
  “收到了, 到时祖母带我去赴宴。”成靖宁寻思着自己家和南安侯府无甚瓜葛, 平日里往来不多, 收到请帖很是奇怪。反常既有妖,必须谨慎一些。
  “我们家就大伯母带嘉倩去, 你得小心些, 上回的事她还怀恨在心。”卫老夫人的寿宴上沈嘉倩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在亲戚们面前出了大丑,从此便恨上了成靖宁。
  成靖宁和国公府大房的恩怨,心里清楚得很, 笑道:“我省得。”当她软弱可欺,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八月初二,去沂州提亲的人回来了, 不过带回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原本姜大人初闻永宁侯府上门求娶长女很是喜不自胜, 当即就答应了,有这么一门姻亲,他将来的官路何愁不顺?结果坏就坏在他继妻身上。
  永宁侯府,那是过去做梦都高攀不上的人家。姜夫人早就听说成家富贵,出了一个皇后和未来储君不说,家中男儿更是金贵, 尤其成永安考中二甲第九,又点了庶吉士进入翰林院, 是大大的有出息, 便想着把亲女儿嫁入侯府,于是和上门提亲的人说姜清漪已许了人家, 她的女儿也不差,嫁成永安也使得。
  小郭管事和前去的张妈妈见夫妻两个说法不一,多方打听后得知姜大姑娘还未定亲,是以坚定的求娶大姑娘。长女次女对姜大人来说都是自己女儿,嫁哪一个无所谓,所以也就同意了,但是姜夫人死活不肯,这件事就这么僵持着。更令人气愤的是,姜夫人为了把亲女儿嫁进侯府,竟然使手段要毁继女的名节,好在姜大姑娘聪明,悉数躲过了。现在姜夫人破罐子破摔,不同意姜清漪嫁成永安,成永安要娶就娶她的嫡亲女儿。
  小郭管事和张妈妈也爽快,既然姜家不同意,永宁侯府也不强求,两个都不要了,京城有的是门第高又贤惠的姑娘。姜大人和姜夫人原本还想拿乔,以为成永安非自家女儿不可,哪知人真的说走就走,不留半点情面,等侯府的人走了才懊恼。
  沈老夫人和成振清夫妻听了此事之后,只冷哼一声,好一个姜大人,好一个姜夫人,哪怕姜大姑娘是个不错的,永宁侯府也不准备结这门亲事,别到时是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小郭管事和张妈妈回话的时候成靖宁也在,听了二人详细的赘述之后啧啧称奇,果然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姜清漪可怜。
  “永安,张妈妈的话你也听到了,这样的亲家,侯府要不起!”顾子衿脾气好,这时候也气得不行。
  本就沉默的成永安,听后一言不发,姜夫人的确是个大?麻烦。
  “姜家那边就算了,永安,祖母和你娘会给你另择一门亲事。”沈老夫人用比先前更果决的语气说道。
  成永安抿唇沉思一阵,才抱拳对两位长辈行礼:“但凭祖母和母亲安排。”
  成靖宁抱着可可坐在旁边,看得出成永安很遗憾,虽然她支持自由恋爱,但从姜家的行径看着实不是一门好亲家。只可惜了姜大姑娘,被黑心的继母和摇摆不定的生父连累。
  八月初八,南安侯府老夫人的六十大寿,成靖宁跟随沈老夫人前去赴宴。到侯府大门口才知南安侯家人缘有多广,车水马龙,如闹市一般,一点不比去年卫老夫人过寿差。
  到正堂拜见老夫人,成靖宁才瞟见许久不见的成宜珍,此刻正像饿狼盯着一块肥肉一样看着她。果然有承平侯府的人,她料想得不差。既然都搭好了戏台子,不陪着唱一出太可惜,今天可来了不少贵夫人。
  府上热闹,不过并没她相熟的人,好多夫人只见过一次,姑娘小姐也只是点头之交,拜过寿之后,成靖宁就在沈老夫人身边站好了,哪儿也不去。
  听夫人们闲谈之后,她这才得知承平侯的姐姐是南安侯府的二夫人,想到成宜珍和侯府的这层关系,提起十二分精神,防备着除沈老夫人外的所有人。
  许是女人天生爱做媒,这么多夫人凑一块儿就开始谈论各府的适婚少男少女,牵着红线,比月老还忙。这时候成靖宁才知和顾家有口头之约的好处,是以这种场合她得以幸免。
  等到午时开席成靖宁才和沈老夫人分开,坐到一堆女孩儿中去。四姑娘杨素茗大方周到,小小年纪俨然已有当家主母的架势,招呼着同一桌的姑娘。
  成靖宁的座次正好在上菜口处,她看了看位置,是很好的事故发生之地,只是不知今天会唱哪一出,突然有些期待。果然不出她所料,还未吃上两口菜,传菜的丫头准确无误的把一盘桂花莲藕扣她身上。
  花月最近嘴皮子变得很利索,指着上菜的丫头对杨素茗说道:“不是我做奴婢的嘴上不饶人,只是贵府这丫头也太没用了些,连自个儿的本分都做不好,也不知平日里是怎么管教的,府上用人的妈妈是怎么挑人的!这样的丫头在永宁侯府,是会被拉下去打十板子,然后撵出侯府的!”
  杨素茗被花月讥讽一番,脸烧得厉害,不由呵斥道:“怎么当差的?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拉下去打十板子!”
  十板子下来不残废也得半死,小丫头听杨素茗这番严厉处置,只好哭着去求成靖宁饶命,道歉求她让四姑娘放过她这次。
  这出似曾相识、套路得不能再套路的戏成靖宁还等着继续看下去,对杨四姑娘说道:“这是贵府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犯了错的下人,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姑娘,你……”小丫头望着成靖宁说不出话来,都说永宁侯府的二姑娘人美心善,最和气不过,怎么今天?
  杨素茗不耐烦地叫人来把这丫头拉下去打板子,又对成靖宁道:“你的衣裳脏了,我带你去换了吧。”
  花月拦在成靖宁前面,说:“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姑娘带了备用的衣裳过来,到马车上换即可,不必麻烦杨姑娘了。”
  “这怎么好?往来一趟得耽误两刻钟,到时候席都吃完了……”杨素茗为难道,母亲说过,永宁侯府的这位姑娘是重中之重,必须照看好了。
  成靖宁捏了捏花月的手,笑着对杨素茗道:“我也觉得耽搁时间,早听说南安侯府的宴席做得好,可是馋了好久,换了衣裳之后回来,必须吃个够才是。麻烦四姑娘带路吧。”
  杨素茗总算松了口气,说:“成姑娘跟我来。”
  南安侯府祖上很阔,府邸修得奢侈无比,加上曾有一位侯爷娶了江南大族的女子为妻,所以府上的园林极构造,处处有江南园林的精致华美,每走一步,都有曲径通幽柳暗花明之感,比起永宁侯府的大开大合,不知精美了多少倍。
  成靖宁跟着杨素茗,打量这一路走来的景色说道:“南安侯府的园林,果然名不虚传。”
  杨素茗心虚得紧,不敢回头看成靖宁,强迫自己冷静,说:“成姑娘见笑了,若是喜欢可以常来。”
  “是吗?多谢四姑娘了。”成靖宁跟着弯弯绕绕,过了一道半圆拱门后是一个不大的湖,再穿过一个小花园才到杨素茗的地方。
  “成姑娘先坐一坐吧,我去拿衣裳。”杨素茗把成靖宁留在房里,又对花月说:“我不知道你们姑娘的尺寸和喜欢的样式,你跟着一起去挑吧。”
  花月得了成靖宁的指示,道:“那麻烦杨姑娘了。”
  原本有个伺候的小丫鬟也被叫走帮忙,说一个当值的丫头突然晕倒,让过去暂时顶班。成靖宁点头之后,目送两个丫头匆忙离开,门被关上,桌上有茶水,她倒了一杯喝下。盯在门外的眼睛看她喝了一杯又一杯,朝那边打了个手势。
  觉察到没有动静之后,成靖宁咚的一声,趴在了桌子上。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虚着眼,从眼缝里看清了来人,正是贼头贼脑的曾和兴。
  群芳宴那日,他也跟着一群酒友去瞧过,看着曾经被他狠狠嘲笑的丑丫头出落得这般清艳,心痒又恨得咬牙切齿。在得知母亲和姨母的打算后,更是赞成,跟着出谋划策,今天顺利得出奇,等了这么几个月,成家丫头总算落他手里了。
  “表妹,你可真让哥哥想得紧呐!”曾和兴搓着手,在成靖宁身边坐了下来,正欲把人搬到床上去,却不想本该睡死如猪少女却突然醒了过来,大力捏着他的手腕,笑着问道:“真的吗?曾表哥会想我,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表妹,快放手。”曾和兴平日里斗鸡走狗,沉迷酒色,年纪轻轻就被掏空了身体,力道竟比不过成靖宁,被她捏得手疼。
  “表哥不是说想我吗?怎么现在又嫌弃了?” 成靖宁拔下头上的簪子,在他身上比划来比划去。曾和兴被尖利的金簪子吓得够呛,哆嗦着问道:“表妹,你……你这是做什么?”
  “点穴呀,看点哪里会痛一点。”成靖宁手势一转,在他的笑穴和痒穴各刺了几下。上一世的老爸是中医,虽然她没继承衣钵,但也懂一点皮毛,找几个穴道还难不住她。
  想象中的巨痛并没传来,反而让曾和兴舒服的叫唤出声,“表妹,你太……”
  门外的人听到他畅快淋漓的一声叫唤,以为大事已成,离了此地去外边找曾夫人和成宜珍。原本离开的花月这时候却绕了回来,打开门低声对成靖宁道:“姑娘,外边的人都走了。”
  花月手脚快,到床上随意找了张帕子塞进曾和兴嘴里,又麻利的把桌布撕成长条,绑住曾和兴的双手。“姑娘,好了。”
  “表哥,内室待着无趣,我们到花园去走走如何?”花园就在小湖边,想不到今天让她寻到了一个报仇的机会,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曾和兴被她娴熟的扎针手法吓到,生怕她下一刻就要刺他的命根子,呜呜了几声,又忙不迭的点头。“那就走吧。”成靖宁的簪子抵在他的脖子上,逼迫着人自己走。
  花园丹桂初绽,菊花含苞待放,一园子的中秋景色,很是爽朗怡人。曾和兴不知成靖宁要做什么,吓得瑟瑟发抖,偏嘴巴被堵着,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觉得这一湖秋水不错,表哥要不要下去试试?只可惜是秋天不是寒冬,否则更凉快,会让你从头凉到脚,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成靖宁往湖边探头看了看,以她多年游泳的经验看,池子不深,淹不死人。
  花月闻言,一脚把人踹下去,蹲在上头擦了擦鼻子呸了一声道:“肖想我们姑娘,给我们姑娘提鞋都不配!在水里多泡一泡冷静冷静,顺便照照自己那人模狗样的可憎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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