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开挂进行中——和歌
时间:2018-01-20 14:55:16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迎面吹来的风里,不再有鸟语花香,而是高烈度炸药爆炸后的难闻的味道;视线所及的地方,没有了色彩缤纷的可爱的商店小楼,而是一片焦黑的断壁残垣。
  “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队长审视着元菂,这个身高只到她胸口的小姑娘,微胖的小脸上一片惨白,像小鹿一样的大眼睛里充满难过,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我来自联邦第四军团,这次的接到的命令是剿匪,说这个星球上藏有4A级别的星盗,处理方式是,全灭。”队长看向外面,尽量简单的叙述着,平静地像是自言自语,“这次任务原本没有我的小队在内,在所有参与任务的队伍当中,我们是最后接到通知的。”而且命令的来源如今看来也有些说不清楚,只是当时太仓促,根本不容询问,便上了战舰。
  “我们一共有50支小分队空降在了这座小岛上,但是从空降之后,我的小队反而被同时空降的队伍围剿。如今看来倒是我们命大,走进了研究所,其他的人,就像这岛上的其他居民一样,全被……”这种被人从背后□□一刀的感觉很不好,队长想起空袭开始后,她们的通讯被战舰那头强制断开,被穿着相同军服的同袍掉转枪头对准,不由得胸口一阵气闷。她慢慢的回想从空降到进入研究所一路经历,队长疑惑道,“我很确认,这个岛上的人,不过是些普通的居民,根本没有任何的特别,反而是这个研究所,”在这种几乎将整个岛屿都炸平的攻击强度下,这个研究所除了外表被炸地一片狼藉,可内在结构居然没有什么受损,可见其惊人的建筑强度。
  “我怀疑,所有的攻击任务都是冲着研究所而来的,事实也证明了,在我们空降之前,这个里面已经发生了什么,除了你以外,都没有一个活口。”
  是的,在队长她们到来之前,研究所里发生了人为的超弦辐射泄漏,早上她路过粒子撞击仪器室门口时,透过玻璃,看到里面仪器上一些不正常的数据设定,当她想要进入仪器室时,居然发现门已经被调换了密码,连她的最高授权都无法进入。现在想来,要不是队长她们意外的到来,她也不过就是仪器室门外的一堆灰烬。“是的,有人提前在研究所的仪器上动了手脚,使得仪器被定时产生辐射。而我因为以前曾经遭遇过辐射感染,有一定的生物抗体,所以才命大的等到了你们。”
  “是什么辐射,居然这么厉害,被辐射的人居然燃烧成了灰烬。”教授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她俩的身后。
  元菂沉默了许久,“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
  父亲在失踪之前,曾经慎之又慎地嘱咐她,“菂菂,超弦的实验一直是科学家的狂想,迄今为止,没有谁能真正接触到她的衣角,她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没有人能够预料得到。所以,在我们足够强大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说,你一定要牢记!”
  在父亲失踪以后,只有她和几个师兄能接触到超弦的实验数据,那么到底是谁,是谁在背后做了这一切。
  教授站在她的身侧,看到她眼中的茫然和困惑,突然心一软,“好了,大家都活了下来,还有什么能比这更重要。”
  曾经,父亲也说过这样一句话呢,是在某次探险之后吧。元菂鼻子一酸,眼中突然掉下泪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紧紧拉住了教授的手。就让她对这面目前非视而不见吧,感受一下短暂的温暖。
  教授的心瞬时一片柔软,他抬眼看向队长,眼中有着恳求。
  队长叹了一口气,这真是一个狡猾的孩子啊,“回去吧,大家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这支小队,只有6个人,队长金刚芭比阿兰斯,负责强攻开路的,是那位明艳脸刻薄嘴的蝴蝶,队医老三同时负责生化攻击,负责武器机械的是教授,负责电子以及仪器系统的是那位一直未曾开口的鼹鼠,还有一位是从最末等的兵士一路在各类一线战场幸存下来从而选拔进特种兵团的全方位战场生存大能象牙先生。
  这些都是后来元菂才知道的,而此刻她正低着头,紧紧拉着教授的手,像个小尾巴,跟着教授返回地下仪器室外。
  象牙先生警惕地瞄了她们一眼,目光特地在元菂低垂的脑袋上停留了几秒,将手中的枪口似乎不经意地垂了下去。
  “鼹鼠,怎么样了?”从元菂昏迷到苏醒,其实已经三天了。刚开始,大家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误会,但是随着高强度的轰炸,通讯被强制屏蔽,以及最后战舰毫不犹豫的撤离,很明显,小队是被人坑了。
  “不行,”鼹鼠放下了手中一直摆弄的仪器,“虽然随身通讯器材修好了,但是这个星球上的大型信号发射装置已经被彻底炸毁了,我们没有办法跟军部取得联系。”
  这是一个早就预料到的坏消息。以前被扔在某个荒僻星球的经验不是没有,但是军部总会想起她们,总会有人来把她们接走。但是这次……想起那些突如其来的冷枪,众人不寒而栗。
  “彻底断了联系,未必是最糟的。”象牙先生慢慢地开口,他的声音很低沉,“我们现在根本不清楚军舰上发生了什么,如果取得了联系,到底是有人回来接我们,还是来再补上几枪,这都不好说。”
  “走不了,也不能联系,难道就被困在这里?”蝴蝶冷笑道,“这里没有任何的补给,难道我们要像原始人一样生活?”
  “每几个月,会有星际商人经过这里进行交易的。”元菂突然开口。
  队长看了她一眼,“在几天以前,军部已经将ED7649列为高危禁航星体,我想在最起码几年之内,是不会有星际商人再降落在这个星球之上。甚至有可能,没有飞船会降落。”
  “不,”元菂抬起头来,非常坚定地看着队长,“一般的商人不会来。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个研究所才是他们的目标,那么这次毁灭性的打击,只是为了下一步做掩饰。这些人在一切都平静了之后,一定会来到这个研究所。来拿走他们想要的东西。”
  “但如果他们已经取得了已经想要的东西呢?”队长跟象牙交换了一下眼神。
  “如果已经取得了,为什么还要送你们下来?”直接把星辰岛炸平就可以了。
  说得太对了,对的不像是从一个少女口中说出来的。
  “你到底多大了。”队长突然有了聊天的兴致,反正她们得过上一段甚至几年的原始人生活,多得是聊天的时间。
  “十五,”她犹豫了一下,“现在还是十四,但是快要十五了。”
  队长对于她难得的孩子气,觉得挺有意思的一挑眉。大家都颇有兴趣地看着小姑娘窘迫的小圆脸,难得的都笑了起来。
  “来吧,”阿兰斯一拍手,“让我们看看,还有多少能用上的物资。感谢上帝,他们只是把岛给炸平了,没有把这个星球的大海都填上,我们至少还有鱼吃。”
 
 
第4章 百思不得其解
  不用阿兰斯开口,元菂非常乖觉地带着大家前往研究所的各类储藏室,里面物资之丰富,让众人颇有乞丐入宝山的惊喜。
  蝴蝶掂着手上的能量块,“你们这研究所到底多少人啊,这些能量块都够上维持一支军队的日常了。”
  “以前47人,后来只有45人了。这些能量块,主要是用来维持实验仪器的日常运转。但很可惜,我们不是仪器,不能吃这个。”
  “你说,是45人。”象牙先生突然停下了手中检查能量块的动作,“在研究所出事之前,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研究所里。”
  “应该是吧?”元菂皱着眉头回想,“虽然这个岛上的人不多,但是研究所的门禁还是很严的。进出都会需要批准才可以。”她直接按了墙上虚拟屏幕,连上了研究所的总控系统,她的手指在虚拟界面上飞快的点了些指令,“是的,在系统里,没有外出或进入的申请记录。应该是45人。怎么了?”
  象牙先生和队长转过身来,看着队长,“我检查过研究所里所有的地方,虽然有些地方我进不去,但是,我找到的遗骸的痕迹,只有42处。”
  45个人,42处遗骸,元菂还活着,那么消失的两个人是谁?
  队长揉一揉眉心,“象牙,鼹鼠,你们再去查一遍。”她继而挑着眉对元菂说,“你,是否能开放研究所里的通行权限。”
  元菂抿着唇,声音很低,“这里已经不再需要什么权限了,还能防着谁呢?”
  教授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要太难过。对了,为什么你说以前是47人,那么减少的那两个人是谁?”
  “一位是我的父亲,”元菂看着教授,突然很想念父亲,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想念,“大约在一年前,他在一次星际意外中过世了。另外一位是研究所的研究员,在一次实验事故中,去世了。”
  “对不起。”教授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
  元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要亲自去看一看。”
  从辐射发生到昏迷到苏醒,接踵而至的意外,让她的精神处于一种异常警备的状态,思维敏捷而清晰,感情却麻木而迟钝。这是一次又一次的星际探险中,被父亲培养出来的一种对于危险环境的本能。而教授,却总能让她感受到父亲的气息,渐渐地接近她的心防。让她有一种冲动,想像每一次脱离险境后扑进父亲怀中任性的发泄一场,不过,元菂忍住微微的鼻酸,压制心底涌动的感情,父亲已经不在了,而从现在开始,那些像家人一样,陪在她身边的研究所的师兄师姐和研究员们也都不存在了。
  她转身就向外走去,也不理会紧跟在她身后的教授。
  这条路是她平日里走惯了的,那天早上她起来后,先去餐厅吃了早餐,那个厨房里餐柜旁的黑色的遗骸痕迹应该是属于那位总是笑眯眯的大厨的。而餐厅里还有十五个痕迹,应该是正在用早餐的研究员们的,就在最靠近她的这个位置上,当时坐的是最疼爱她的师姐,她仿佛还能听到师姐再跟她开玩笑,“菂菂,少吃一点啊,你不能再胖啦。”
  然后师兄们一阵哄笑,她满不在乎地伸手接住胖大厨扔给她的百香果,笑着往外面走去。
  元菂跟着自己的记忆,也向外走去。一路上,她仿佛在重历那天早上的场景,有人刚刚从实验室出来,微笑着跟她打招呼,有人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经过……
  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惊人的记忆里,她甚至能回忆起每个人最细微的表情,和他们在眼神里不自觉地流出的对她的疼爱。
  元菂最终在仪器室外停下了脚步,泪水滴落在地板上,她无声地哭着,却比任何一种放声大哭都撕心裂肺。
  教授站在她的身后,松了一口气,这个孩子一直到现在,才有些正常的反应。他上前一步,准备给她些安慰,可是她却在下一刻晕倒在他的怀里。
  “老三……”教授一边大声地呼唤,一边抱着她,飞快地跑回她的房间。
  老三被吓了一跳,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状况很特别,有点类似狂化药剂使用后的虚弱期。我给她注射一些营养药剂,让她好好休息吧,我们出去说话。”
  这一番动静,将鼹鼠和象牙都招了回来。
  队长在一张桌子上,直接坐了上去,“她晕过去了。正好方便我们说话。”她的视线看向鼹鼠和象牙,“有什么发现。”
  鼹鼠在随身的仪器上输入了指令,仪器在空中投射出元菂一系列的全息影像,有元菂在昏迷中的轻微挣扎,有她苏醒后站在研究所大门时的茫然,有刚才晕倒前那无声的痛苦的哭泣。这三天,在元菂昏迷的时候,鼹鼠已经基本控制了研究所总控系统,并且安装很多方便他监控的小仪器。刚才所谓的检查,不过是他和象牙找的借口,在这三天里,他们已经将这个研究所上下仔细地检查了很多次。“从她的微表情和动作来看,她所说的多数都是实话。但是只有这里,”鼹鼠特意指着一个循环回放的片段,“教授在问她是什么辐射,她沉默挺长一段时间,我觉得她在隐瞒一些事情。”
  “这个小姑娘不简单。”象牙若有所思,“她应该有过相关的训练。她肯定在隐瞒一些信息,这很正常。但这不是我想在最关心的。这个研究所里肯定有东西被人惦记上了,她能活下来,我比较偏向于是个意外。如果没有那一支特殊药剂,她应该难逃一死。我更好奇的是,是谁在背后阴了我们?”
  “难道是那条毒蛇?”蝴蝶挑眉。
  老三想起当时军部的人在分派药剂时,他们队的死对头小队,那个女人的外号叫毒蛇,跟阿兰斯是特种军团里为数不多的女队长,当时她特意在他取药剂时还特地闹了一场,“那条毒蛇当时说过,这是唯一的一支特殊药剂,为什么给我们,不给她们。难道是毒蛇害了我们?”
  队长这几天,已经将相关的线索翻来覆去地想了无数遍,“不,毒蛇虽然跟我一直互相看不上,但是一来我们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二来,她没有让几十支小队一起陪葬的权力。她当时的举动,现在想来,我怎么觉得更像是一种暗示呢?”
  象牙沉吟了很久,“我们用最粗暴的思路来分析。一,这件事是冲着我们来的;二,不是冲着我们。如果说是冲着我们,我相信我们六个人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能让军部花这么大的代价。所以,我更偏向于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如果我们不是目标,那么我们在这件事里,是扮演的要么是炮灰,要么是……棋子。”
  气氛更加凝重了。
  教授顺着象牙的思路,“如果目标是我们,只要在军部里动手,够我们死上几百回了,为什么要空降之后才动手?还要赔进来这么多小队?”
  “如果是棋子的话,”阿兰斯的眉头紧锁,“难道说,这支特效药剂是特地为元菂准备的。有人知道她能在研究所的辐射中活下来,所以?”
  象牙先生摇摇头,“不,这支药剂在我们手里,怎么使用,根本谁都不知道。在我们发现元菂的时候,她是否还能活着,也不知道。”
  “那么,会不会是一个意外?”鼹鼠没有那么多对于阴谋的想象力,“我们被人阴了,研究所也被人阴了,我们走进研究所是个意外,她被我们救了,也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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