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酒师——蓝牛
时间:2018-01-21 17:26:56

 
    窦清幽打开小匣子,看里面是一对珍珠耳坠,伸手捏了捏那小指甲盖大的珍珠,“这么大的珍珠,这耳坠得多少钱?”
 
    窦大郎不好意思道,“家里最近拮据,我的零用钱又不多,所以只得攒了俩月,买了这珍珠耳坠。四娘生的白,戴这珍珠耳坠最好看了。”
 
    窦清幽眼神在珍珠上搓了搓,眸光微转,收了下来,“多谢了。”
 
    看她果然喜欢的收下了,窦大郎松了口气,自然也留了下来一块吃饭。
 
    窦传家让着窦大郎夹菜,梁氏也没再多说啥,只眼神瞥到窦大郎和窦传家,有些嘲讽。
 
    吃完饭窦大郎就问窦三郎和窦小郎啥时辰起来去学堂,他跟着一块。
 
    窦传家告诉他卯正的时候。
 
    窦大郎又说笑两句,见除了窦传家都对他冷淡不热络,也就回了老宅。
 
    窦二娘一看他,就知道他是因为窦清幽过生辰回来的,“大哥给她送了啥生辰礼?”
 
    想着窦清幽看那珍珠耳坠的样子,窦大郎也估摸不准她会不会戴出来,只好实话说了,“是一对珍珠耳坠。”
 
    “珍珠耳坠?那得多少银子!?给那个该死的小贱人,还不如给二娘!”窦占奎立马就沉着脸道。
 
    “就几个零花钱买的。二娘生辰我不是给她买了镯子!”窦大郎笑道。
 
    窦二娘哪年生辰,他都会花点心思买东西给她。
 
    “一个银镯子才值几个钱!那珍珠可老贵了!你拿着银子不买书不买笔墨,给那个小贱种买东西!”窦占奎忍不住愤然骂道。
 
    窦大郎就跟刁氏解释,“果酒的名头打出去了,到时候来买她们家果酒的人会更多,明年她们家赚的银子能翻三倍!”
 
    刁氏倒吸口气,“她们今年就赚了几千两,要是再翻三倍,那得多少了?”
 
    窦大郎点头,“不管她们是不是让种果树骗人,果酒的名声都打出去了。来买果酒的肯定多!我是想着,关系缓和了,她们做不完那么多生意,还有那酿酒的法子,咱家也能做一做!不然光靠咱自己琢磨的那些酒,还认识不了大酒商,咱们也赚不了大钱。我这明年不就赶考了吗?二娘说亲要攒嫁妆,咱家花钱的地方都在这几年呢!”
 
    刁氏问他珍珠耳坠花了多少银子,窦大郎回避,只说没花几个钱。
 
    窦二娘知道他现在也巴结那边,心里气恨难忍,面上却还不好带出来。窦大郎明年得赶考了!就笑着叮嘱他,“大哥!你明年就下场了,可有把握?精力可得都放在学业上,家里不会给你拖后腿,让你有后顾之忧。”
 
    窦大郎自然精心这个,毕竟是他自己的前程,笑着应了。
 
    第二天起来,窦清幽就把那珍珠耳坠戴上了,还跑到村里给连氏家用腊鱼换咸菜吃。
 
    连氏手巧,每年都腌些咸菜,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全靠这些下饭。
 
    窦清幽拎着条腊鱼来连氏家里。
 
    连氏前几天刚给他们送过一碗,听她说还要,还送来一条腊鱼,告诉她吃多了不好,“白菜豆腐保平安,多吃点白菜豆腐,豆芽萝卜的,咸菜吃的多了不好。”又数落她一点咸菜还拿鱼来。
 
    “婶子做的咸菜好吃!喝粥喝糊糊的时候就着,最得劲儿了。”窦清幽等着她从坛子里舀了一大碗咸菜端着,招呼一声回家去。
 
    连氏送她出来,说她戴的耳坠好看,小女娃儿家就该打扮打扮,也快过年了。
 
    又碰上皮翠花,这下可咋呼起来了,看着窦清幽的珍珠耳坠就唏嘘的不行,“这么大的珍珠,得多少银子啊?现在就戴出来了,过年肯定还有更好的吧!四娘长得就是标致,这么一打扮,比那些小姐还贵气呢!”
 
    窦清幽笑着解释,珍珠耳坠是窦大郎送的生辰礼。
 
    皮翠花脸上的笑顿了顿,立马就说窦大郎巴结,“当初跟着老的,跟着那手狠心辣的,现在可后悔死没路了!”
 
    很快村里就传了窦大郎给窦清幽送了一对珍珠耳坠的事,说是多大多大的珍珠,多圆润好看。
 
    窦二娘出来泼水,正看到窦清幽跟窦丽娘几个在村口说话,说要去镇上买绣线,耳朵上的珍珠耳坠晃晃悠悠,狠狠刺痛了她的眼。窦大郎拿的都是家里的银子,给那个小贱人买那么大的珍珠耳坠!
 
    窦清幽和窦丽娘,窦秀红,杨小变几个搭了去镇上的车。
 
    陈天宝看到她,“四娘!四娘!”
 
    看她招呼,窦清幽几个在他家门口这边下了车,“天宝叔!”
 
    窦小郎攒了好久的零花钱,还特意找他从府城捎了一大盒点醒,窦三郎还去裁缝铺子,陈天宝自然知道了窦清幽生辰,给她拿了一把小银镜,一个兔毛暖袖套,“昨儿个没见上你,这俩样小玩意儿,你就拿着玩吧!”
 
    窦清幽笑着接了道谢,问他腊八吃腊八饭还是腊八粥,家里给他和长生留的有腊鸡和腊鱼腊肉。
 
    陈天宝也不客气,笑着喊话都要。让她逛完,晌午留家里吃饭。
 
    窦清幽笑着招呼两声,和窦丽娘几个去了街上买绣线。
 
    临到快年关,不逢集的时候镇上也有很多商贩,几个人也不光挑绣线,好不容易来集上,左挑挑又看看。
 
    窦清幽戴着窦大郎送她的那对珍珠耳坠,跟几个人一块左右摊贩上挑看。
 
    杜启轩难得见她跟同村的女娃儿一块出来逛街挑东西,坐在茶馆窗前,看着她在一个绣线摊位前仔细的挑那些绣线,耳朵上的珍珠耳坠晃晃悠悠,映着她雪肌的脸颊。
 
    雷淑敏怒哼一声,上前来,伸手拿过一卷她看上的淡黄色丝线,“这种丝线也就只配绣在棉布粗衣上!”
 
    窦丽娘几个看她这架势,脸色一变。这个雷小姐,又要欺负四娘?
 
    窦清幽的睇了眼她,继续挑摊上的那些丝线,她现在练手,也不用那么好的丝线。
 
    见她直接瞥个眼神,理也不理会,雷淑敏怒的心里冒火,“窦四娘!听说你家到处宣扬要教村人酿酒,却让他们先买你家的果树种子和果苗,都说是骗人钱财的。怎么?你家还在哪个地方欠着好多债没还完,要坑骗那些农户的血汗钱!?”
 
    “原来是雷小姐!多日不见,你倒还是没变。”窦清幽这才搭了她一句。
 
    雷淑敏哼了哼,鄙夷的看着她,“看来坑骗农户血汗钱的事儿是真的吧?这都戴上这么大的珍珠耳坠了!”
 
    窦清幽笑着摸了摸耳朵上的珍珠,“雷小姐不会买不起吧!”
 
    “你说我买不起?不就两颗珍珠,成色还那么难看!你一个村里的土包子都戴得起,我堂堂雷家小姐,会买不起!?”雷淑敏一下子被激的更怒。
 
    窦丽娘看着街上的行人聚集了来看热闹,拉了拉窦清幽,“雷小姐!四娘这耳坠是她大哥送的生辰礼,不过是小玩意儿,也没啥说说的!坑骗农户血汗钱,也没见哪个农户往四娘家送钱了!你是大户的小姐,说话的时候还是顾及顾及的好!”
 
    一听窦大郎送的,雷淑敏更鄙夷,正要说马上就坑骗农户血汗钱,突然发现那珍珠跟她的珍珠不太一样,伸手就去拽了看。
 
    窦清幽知道她有点手狂,没想到她直接拽她的耳坠,疼的嘶了口气。
 
    杜启轩看着站起来,目光阴霾的看着,扔下茶钱快步出来。
 
    雷淑敏已经把窦清幽的耳坠给拔掉,仔细一搓一摸,顿时笑了起来。
 
    “你怎么样?”杜启轩快步过来,看她捂着耳垂皱着眉,也拧起眉头。
 
    “启轩哥哥……”雷淑敏见他过来不问他却先去关心窦清幽,妒怒恼恨。
 
    窦清幽没想到会碰到杜启轩,皱着眉往旁边闪了两步。
 
    看她避开的动作,杜启轩心里忍不住难受,再看她被拔掉耳坠的耳垂已经红了,沉喝,“雷小姐!当姐朝人动手,你的素养呢?”
 
    雷淑敏气恨的瞪了眼窦清幽,拿着那个珍珠耳坠,“哼!戴着个假的珍珠耳坠出来装阔装贵气!还敢讽刺我!”
 
    “假的!?这耳坠是假的啊?”
 
    “咋是假的啊!看着就真的珍珠啊!”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
 
    窦清幽黑沉着小脸。
 
    杜启轩仔细看那上面的珍珠,确实不像真的,“窦孝直送的?”原来她生辰了。
 
    窦清幽抿着嘴,“麻烦雷小姐把我的耳坠还给我!”
 
    “戴个假的出来招摇撞骗!给你!”雷淑敏哼笑着,直接扔了过来。
 
    窦清幽没接住,掉在地上。
 
    雷淑敏一脚踩在上面,“你是咋回事儿?故意不接,想坏了让本小姐给你赔钱是吧?”
 
    窦清幽把另一边耳坠摘下来,扔到一块,冷冷看着她,“不是下聘的玉佩,贵重值钱,雷小姐喜欢,就请便!”
 
    雷淑敏顿时恼羞成怒,因为玉佩的事,她还赔了好长时间的礼,这个小贱人竟然拿到公众跟前来说。看杜启轩一直冷眼看着,抬抬手不敢打她,气恨的使劲儿在那耳坠上踩了几脚,把两个珍珠都碾烂开。
 
    “哎呀!真是假的呢!”
 
    “这是窦孝直送妹妹的,竟然拿假的珍珠糊弄人!偏还被唬弄住了,戴出来显摆!”
 
    “那时候打坏人家雷小姐的玉佩,现在正好让人家踩烂个耳坠!人家的玉佩是真的,这耳坠却是假的!”
 
    “道歉!”杜启轩怒沉着声音。
 
    看他目光犀利的射过来,雷淑敏嫉妒狂恨的两眼发红。
 
    陈天宝快步冲进来,看雷淑敏带着丫鬟趾高气昂,还有杜启轩在一旁,围观的人也指指点点说窦清幽,他怒着脸上来把窦清幽挡在身后,“都给我闭嘴!四娘哪得罪你们,你们一个一个嘴里不干净的骂一个小女娃儿!?还要不要脸!”
 
    众人被他喝的停了声,有些人说没骂,不过听几句嘴。
 
    陈天宝怒瞪着雷淑敏,“雷小姐!你敢不敢当众说实话,打坏的玉佩的真是四娘!?如果不是,就休要再污蔑她半句!”
 
    “你她爹还是她家啥人,人家都没吱一声,你跑出来叫啥!?”丫鬟怒道。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就有人管!你们欺负人也欺负够了!堂堂一个富家小姐污蔑人,你们才是坑害别人!”陈天宝怒喊,又喊着雷淑敏,“你敢拿自己的婚事发誓,打坏玉佩的是四娘!?”
 
    雷淑敏不敢,她是亲眼看见窦二娘打坏的。可启轩哥哥明明是她未婚夫,却被这个小贱人勾引了!
 
    “你说啊!你敢不敢拿自己的婚事发誓,玉佩是四娘打坏的?你们开始说窦二娘打坏的,后来又反口咬四娘,不过就是嫉妒四娘!污蔑的四娘名声尽毁了,还欺负人!”陈天宝早就想逮着个机会,让她亲口澄清。
 
    众人也都看着雷淑敏,之前说是窦二娘,可又反口说是窦四娘。开始他们都是相信窦二娘被冤枉的,毕竟窦四娘先是吓的投河自尽,又有梁氏认了欠债,梁家也掏了家底帮着还债。可又有人说窦四娘投河是被害的,窦二娘前不久又弑母,被送进了官府打了个半死,卢家也退了亲,还是窦传家求情才饶了她。
 
    这来来回回的,他们也都不清楚到底是谁打坏玉佩了。有人就说雷淑敏,既然她今儿个在这,人家也问到了,就说说是谁打坏的!
 
    “打坏玉佩那会雷小姐是亲眼看着的,你就说说,到底是谁打坏的玉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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