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粉闭着眼,她的心里那股无法言说的暖意让她浑身发烫。
“想我什么。”她勉强组织出了语言,声音发软。在这黑暗里,更像是一种诱惑。
董全贺在周粉的脖子上轻了一口,说:“想这里。”
接着他又亲了一口她的耳朵,“想这里。”
将她转过身面对自己,他亲她的眼,她的脸,她的下巴。
“这里,这里,这里,都想。”
若不是躺在床上,周粉不知道自己如何站立,她知道自己沦陷在他的温柔里无法自拔。他每一下的亲吻,都是对她城墙的攻击,她已经全军覆没。
两人靠的那么近,彼此都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董全贺的唇几乎要贴在周粉的唇上,可他有所顾忌,不敢亲吻。
黑暗中似乎能够给人更多作祟的动机,周粉的手轻轻地贴上董全贺的脸,然后轻轻摩挲。以前她总爱捏捏他的脸,她想告诉他她也很想他,可是这些话她却说不出口。她的唇主动地贴上他的唇,然后轻启唇畔,正准备进一步的时候却被董全贺躲开。
“别,我感冒了。”他顾忌自己是感冒的身子,怕传染给她。
可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董全贺就后悔了,他的唇贴在她的下巴上,张嘴在那轻轻吮吸了一口,恼气地说:“难受。”
周粉实在忍不住一笑,捏了捏他的脸,接着微微挺身吻住他的唇。这次她没有给他推开的机会,灵活的小舌撬开他的唇。
也是一瞬间的事,董全贺全身上下的血液沸腾。他一个翻身将周粉压在身下,反客为主。
久违的亲密,亲吻,唇齿交缠。
好像回到了第一次接吻的那天,他诺诺地将唇贴在她的唇上,她笑看他的紧张。可这次不同,董全贺早已经不是当初第一次接吻那个毛头小子,现在的他最是知道她身上敏感的地方,足以让她不能自已。
周粉的双手攀上董全贺的肩膀,修剪整齐的手指紧紧扣着他。
董全贺那带着薄茧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在周粉身上游走,那柔软细腻的触感,她不用做什么,就足以让他忘乎所以。
怎么都亲不够,他吻她的唇,她的脸,她的眉,她的眼。转而又来到她的唇上她的嘴里,哪里都想要亲吻。
夜足够漫长,足够他慢慢亲吻。
后来他的额抵着她的额,气喘吁吁,实在无法平静内心的狂喜。
“我想看你。”董全贺说。
想看她红着脸的样子,媚眼如丝,娇羞娇嘘。
周粉却不肯,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说:“不要。”
她果然害羞了。
董全贺有心情逗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将她从怀里拨出来,“不好意思啊?让叔叔看一眼。”
一句叔叔,仿佛让时光倒流。他以前总是爱这样捉弄她,每次她有求于他的时候他总是要让她喊一声叔叔。非要看她急红了眼,他才投降。
周粉没好气地用力掐了一把董全贺的手臂,结果反而让她的手生疼。
董全贺抓过周粉的手在自己的嘴里轻咬,和谐美好的时光,总是让人心情大好。两个人抱着腻了一会儿,周粉抽回了自己的手轻轻地贴了贴董全贺的额问:“头不疼了吗?”
董全贺抱着周粉用脑袋拱她,又开始装可怜,“还是疼,还疼得很。”
“疼啊?”周粉一眼识破,捏了捏他的脸颊,“那快睡觉吧,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不疼了!”董全贺一秒认怂。
开玩笑,底下一柱擎天怎么睡觉。
周粉也不管他,翻个身准备睡觉。可她哪里抵得过董全贺耍无赖,他贴着她的身子蹭啊蹭的。
“周粉粉,粉宝宝。”他喊她,语气无赖地像个流氓,手上也不老实。
周粉被他逗笑,反问他:“你想干什么呀?”
“想干你。”他咬着她的耳说,“可不可以干。”
“不要耍流氓。”周粉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但她也没好到那里去。和他磨磨蹭蹭的,她早就有了反应,这会儿底裤都湿了一大半。
等了好一会儿周粉不表态,董全贺还是不依不挠,使出浑身解数撒娇,“我的心肝粉宝贝。”
周粉的心痒痒的,最终细若无声地问:“那你有那个吗?”
“嗯?”董全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周粉简直要羞愧而死,这下彻底将自己往里头挪了挪,语气生硬地说:“没什么,我要睡觉了!”
然而等董全贺反应过来后早就为时已晚。
可能天注定要让美好的夜晚留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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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六,大雨。
周粉一早去了舞蹈室,因为今明两天她还要教学任务在身。
跳舞这件事周粉如今已经不太确定自己是否喜欢了,从小学到大,后来又来舞蹈室教学似乎都成了一种喜欢。
如今,在舞蹈室的这份工作周粉已经确定不会继续,因为自身的原因,也因为舞蹈室的原因,总之这个决定的产生绝非一天两天。
这件事周粉跟薛程义讲后他倒也没有太大的波澜,好像知道她迟早有一天会离开。
从某种程度上讲,薛程义对周粉其实挺特别。无论是当初周粉进舞蹈室,还是在舞蹈室里的工作,虽然两个人接触不多,但薛程义对周粉还是挺照顾。尤其在所有人知道薛程义是个内向的人后,他对周粉的这份照顾又显得特别不一样。
以前有人打趣说薛程义喜欢周粉,但当事人否认了这件事。可即便是如此,周粉对薛程义还是有意无意地远离,能不接触就尽量避免。
早上周粉向薛程义辞职的时候,薛程义淡淡一笑,说:“确定好了?”
周粉点点头。
“那行,那就把手头上的舞蹈教学交接一下吧,这个周末过后下个周末就可以不用过来了。”薛程义说。
周粉显然没有想到辞职来得那么顺利,她甚至想了很多措词,最后只是回答一个字:“好。”
可周粉没有想到,看似顺利的离职其实并不太顺利。
交接周粉教学任务的人是吴珂,因为现在舞蹈室里吴珂现代舞的功底好,在某种程度上,周粉和吴珂有些相似,学生更容易接受。
吴珂对于周粉要离职的事情显得十分不舍,一个劲地嚷嚷:“必须要给周粉办一个欢送会,好歹我们周粉也是元老级的人物啊!”
一来二去的,借着这个由头,吴珂顺利地组织了这次聚会。但天知道,周粉一点也不想参加。
中午休息的时候周粉垂死挣扎了一番,说:“真的不用麻烦大家专门为我办欢送会了。”
一旁的吴珂连忙说:“当然要的,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蔡雅静白眼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不怪蔡雅静讨厌吴珂,有时候是单纯觉得这个女人假惺惺的姿态让人看不惯。明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吴珂对周粉的态度一直不太友善,可吴珂却能够装作依依不舍。恐怕这次周粉的离职,最开心的人就要属吴珂了。
周粉也是很无语,她话还来不及说,吴珂又擅自定好了时间地点并宣布徐:“今天所有人都要来啊,我定了最大的包厢,要让咱们所有人今晚嗨个够,尤其是周粉。”
第14章
要珍惜初次见面,毕竟熟了以后你都不会看到这么安静害羞高冷的我了。
——节选自周粉粉的手帐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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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全贺今天很开心,外头下着大雨,他乐呵呵地对司机说:“今天天气可真不错啊。”
司机先生默默看了眼窗外的雨,表示:“……”
不是说好了董少爷不喜欢下雨天的么?
能不开心么董全贺,昨晚和周粉之间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他现在想想就忍不住偷偷傻笑,仿佛怀里还有人的香味。
昨晚一晚抱着周粉腻歪,虽然最后周粉没有给他,但他还是觉得心满意足的。早上起来人也不发软了,头也不发晕了,精神气爽仿佛能绕地球跑两圈。
一大早董全贺还吃到了周粉亲手做的爱心早餐,虽然还是昨天晚上剩下的白米粥,但怎么吃就是一个字:香!
他就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面对周粉的时候说什么是什么,从不还嘴。
今天难得是周六,董全贺一心想和周粉腻歪,顺便想干点昨晚没干完的事情。但奈何小粉红今天要去教课,没办法,他只能一个人去趟老宅。
董全贺从小就知道要糖吃,所以自幼就懂得耍心机。眼下和周粉的关系确定,他马不停蹄地就想去老宅拉拢拉拢关系。当初周粉离开董家的时候不太光彩,所以董家人不待见她。但其实这件事左右也不怪周粉,这点董全贺心里最是清楚。
刚到大门口,董全贺就碰见了董瀚文。
也是稀奇了,董全贺朝董瀚文吹了个口哨,挑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什么风把我家老哥给刮过来了。”
董瀚文正在收伞,闻言侧头看看董全贺,笑,“下雨呢没看到吗?”
司机正给董全贺打着伞,小少爷还真忘了在下雨。
电光火石之间,董瀚文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到味道,他凑近董全贺闻了闻,说:“你这不像是从家里过来的。”
“怎么不说我哥是狗鼻子呢,这都能让你闻出来。”
董瀚文闻言毫不留情地拿伞敲了敲董全贺的腿,力道不重,也算作警示。
董全贺见好就收,知道老哥一般不来老宅,这来了总要有点什么事,转而问他:“爷爷让你来的?”
董瀚文摇头,“妈让我来的,说我这一年不来一趟,不成体统。”
“是没有规矩。”董全贺调侃。
这点董全贺不同,他是三不五时就来一趟老宅,没事就来逗逗老爷子开心。董瀚文没这个习惯,他这个人从小就不喜欢撒娇。
兄弟俩人一道去了里屋,没成想今天董芳华也在。
“呦,这两兄弟难得一起来啊。”董芳华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只据说价值千金的纯种猫。
为这猫,董全贺没少和自家这姑姑闹,因为他不喜欢猫。说起来也有源头,董全贺幼年的时候和董老爷那只老猫的关系甚好,一日,董全贺午觉醒来,怎料床头一片血腥,再看,居然是老鼠的尸体。当时那老猫就蹲在床头,张开嘴舔舔舌,吓得董全贺当场就哭了出来。
那时候董全贺左右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但着这件事在他心里产生了不小的阴影,以致于从此以后他看到猫就要绕道走。
“啧啧,你成天抱个畜生在怀里,恶不恶心?”董全贺离董芳华大老远就不敢靠近。
也不知道这猫是不是真的通人性,每次见到董全贺也是绕道走。这会儿,猫儿从董芳华身下一跃而下,扭着屁股一脸高傲的姿态走了。
董芳华保养得好,这都五十五岁的人了,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平日里董全贺看到这姑奶奶总是要绕道走,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人太能唠叨。
这不,几日不见董全贺,这姑姑就从头到脚地要给董全贺念叨一番。无非是董全贺看起来又瘦了,气色不太好云云。
但凭良心讲,董全贺心里很清楚这个姑姑都多疼自己。
“楚瑜这段也要快回国了,她说这次你去洛杉矶的时候专门请她吃饭了。”董芳华说着拨了拨自己刚做的头发。
自幼董全贺就知道董芳华很会做头发,每年冬天这个姑姑的发型都要去隆重地弄一弄。这几年董芳华有了专门的造型师,那发型终于让董全贺觉得不再辣眼睛。
“姐一个人在异乡为异客,我过去了还不得好好叙叙。”董全贺说着接过董芳华剥了皮的橘子往嘴里一放,酸得他连忙找了垃圾桶吐了。
“姑,想要谋杀我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董瀚文在一旁推了推董全贺,说:“别乱说话。”
董芳华哈哈大笑,“行了,总算知道这橘子酸不酸了。”
“这是不是亲生的一眼就看得出来。”董全贺在一旁吐槽,他今天心情好,不然吃到那么酸的橘子准要闹脾气。
全家上下都知道董全贺吃不得酸,董芳华当然是知道的,可她总是想捉弄捉弄这侄子。见董全贺没生气,董芳华笑了,“你这今天有什么喜事啊?”
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的董瀚文闻言摸了摸鼻子偷偷一笑。
董全贺懒懒地躺在沙发上长腿一横放在茶几上,问:“我这表现地很明显?”
“就差把事情写在脸上了。”董芳华坐到董全贺身旁拍拍他的腿,“什么好事,说给姑听听。”
“你猜。”董全贺骄傲地抖抖腿。
“你这个臭小子!白疼你了!”
看着董芳华炸毛,董全贺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
董芳华只有一个女儿,目前正在美国读博士。董芳华就对董全贺一直疼爱,但凡有些好东西,董芳华都会惦记着给董全贺留一些。除了自己的女儿,她是真的把董全贺当做自己的儿子在疼。
没一会儿董老爷从楼上下来。
董全贺又对老爷子吹了个口哨,“看,我家帅老头今天这一身西装笔挺的,这模样出去是要迷死一堆小姑娘啊?”
董老爷见是董全贺,看似没好气,却又宠溺地说:“你别贫,一天到晚油腔滑调的。”
董老太跟在老爷子身后出来,也帮着怼董全贺,说:“你奶奶我还没死呢!”
“哎呦,这哪里来的大美女啊!快让我来亲一个。”说着,董全贺已经起身去迎。
董全贺也是见人说人话,要一般人面前,他连开口都懒得,更别提还有心思逗笑。他心里清楚老爷子和老太太是最吃这一套,相反的,越是和这两人讲规矩,越是不受喜欢。比如,董瀚文。
董瀚文自幼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十个月会走路,十二个会乖乖地自己端个碗吃饭。按理说,那么乖的孩子谁不喜欢。可却是因为这个孩子太过乖巧,倒显得有些疏远。尤其董瀚文是个内向的孩子。
董全贺就不同,从小四仰八叉的,连睡个觉都能从床头睡到床尾去,上个学更是不得了,愣是开学第一天就一个人单挑全班的男同学。本以为董全贺这样调皮定惹人讨厌,没想到董老爷反而对董全贺竖起大拇指,欣慰地笑:“这孩子和我当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